公安局審訊室裡,一名中年警察走了進來,隨手將一張逮捕通知書放在了寧爭面前。
“建築局已經起訴你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了,人證物證都已經掌握了,簽字吧。”中年警察淡淡道。
寧爭頭也沒有擡起的答道;“就算我真的偷工減料,可也不至於犯了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警察同志,對於建築方面的法律我還是有所瞭解的。這樣坑我,作爲警察你真的好嗎?”
工程建造過程偷工減料但是卻沒有發生人命,而又被發現的,就只能當作是一般民事責任,賠錢就行了。
而建設單位、設計單位、施工單位、工程監理單位違反國家規定,降低工程質量標準,造成重大安全事故的,纔會對直接責任人員,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罰金;後果特別嚴重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碧桂園小區工程纔剛剛開始打起地基又怎麼可能造成重大安全事故,如果寧爭要是簽字了,那就是妥妥的有期徒刑了。這種無中生有的罪名,打死他都不會認。當然如果警方對他用特殊手段,就算他現在簽字了,到時候他也可以上訴在法院面前告他們。
中年警察似早就預料到寧爭會這樣,所以他從懷裡取出了兩張照片,將其中一張照片先給了寧爭看。
寧爭接過照片,看到後臉色大變,照片裡面唐欣焦急的站在急救室門口。
“裡面那個好像叫朱厭,被砍成重傷現在在急救室裡面搶救。如果在搶救的過程中要是有什麼意外發生,那你估計是要失去一個好兄弟了。”中年警察語氣平淡道,似對生死完全不關心。
寧爭攥緊了照片,目光極度森冷的看向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完全無視寧爭的仇恨眼神,又將另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儘管很不願意,可寧爭還是接過了照片,在看到照片裡面的內容後他心底驀然涌起了一股差點就要失控的憤怒。
照片裡面,朱鈔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這人是不是叫朱鈔,他也是你的兄弟吧。你說,他要是在不去醫院,會不會失血過多而亡。”中年警察伸出手指在桌子上輕叩了幾下。
兩張照片都被寧爭用力的攥成一團握在手心裡了,牙齒間有吱嘎聲在蹦出,隨即語氣十分低沉道;“把朱鈔先放了,我在簽字。”
“你可以給你朋友打個電話讓人過去接,接到後你在簽字。”中年警察說著又從懷裡取出了寧爭先前被收繳的手機遞了過去。
寧爭吐了一口氣,冷冷道;“就不怕我到時候去法院告你們用非法手段?”
“你在裡面,而他們在外面。你說,是你出事快,還是幾個受了重傷的人出事快?有些事情,自己想清楚就好了,別在多此一舉了。趕緊打吧,時間遲了,你兩個兄弟可就麻煩了。”中年警察嗤笑了一聲道。
寧爭咬著牙,在萬般無奈下給大嘴打了電話。
……
宋向江在舉報成功寧爭在公安局呆了半小時後就出去了,外面那輛豐田還在等著他。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上了車。
“你爸剛纔透析的很成功,待會你回家好好休息幾天吧。等事情落下塵埃了,你在去醫院找你爸。這幾天,我們的人會幫你照顧好你爸的。”司機開口道。
宋向江一下就急了,激動道;“我都已經幫你們舉報爭子,你們幹嘛還扣著我爸。”
“你別想著翻供,作僞證可是要進去呆個三年的。你有三年時間可以浪費,可你爸沒有了你,還能安然的度過三年嗎?”司機淡淡道。
宋向江頓時就冷靜下來了,右手死死的抓住了褲子。
“章修在哪裡?”司機又轉而問道。
宋向江眼神微變,答道;“自從上次章修被警察點了後,我也不知道章修在哪裡?”
“你連你兄弟都能賣了,又何必替一個不怎麼相熟的人保密吶?對了,你兄弟朱鈔現在在我們手裡。想他平安回來,那就說吧。”司機面無表情道。
宋向江喘著粗氣道;“上次我回新縣受了槍傷一直在修養,章修被爭子藏起來的事情我並不知道。正如你說的,我連爭子都舉報了,又何必幫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亡命徒。”
司機想了一下也覺得宋向江說的對,也就沒有在追問了,道;“我送你回去,這幾天老老實實呆家裡吧。”
“朱鈔,你們準備怎麼辦?”宋向江擔憂的問道。
“這已經不關你的事情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司機冷淡的說了句。
宋向江一臉痛苦的扭過頭看著窗外不斷遠去的畫面,只覺說不出的難受和無奈。
……
十多分鐘後,大嘴接到了一身是傷的朱鈔給寧爭打了電話。
寧爭放下手機後,看著眼前的逮捕通知書,呵呵笑了聲就簽字了,隨後他就被帶到了裡沙看守所。
……
寧爭被轉到一間監牢後立馬就有坐班想要立威,他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冷冷說道;“我是天宮的人,不想在新縣混了,那就動我試試看?”
坐班很明顯知道天宮的存在,頓時就對寧爭客客氣氣了,還拉他到一邊準備閒聊幾句天宮的事情。
此時的寧爭哪裡有興趣理會坐班,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坐班後就保持沉默了。
坐班也自覺無趣,他本來是想借機打探一下寧爭的虛實。可寧爭這副表現讓他也無法試探,偏偏他又不敢去撩撥一下寧爭。要是寧爭真的是天宮的人,等待會關係進來了,那他就麻煩了。也不管寧爭的身份真假了,他坐到了一邊也沒有在去惹寧爭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
晚上六點鐘,一名管教將寧爭提了出去。而這一幕,卻讓坐班更加確定寧爭就是天宮的人了,還好自己下午沒有衝動,不然可就惹上**煩了。
“加緊時間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管教帶寧爭到一間房間後將一隻手機遞了過去。
寧爭鬆了一口氣,薛工天的關係終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