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站起來朝寫字桌上擺放的監(jiān)控望去,只可惜監(jiān)控電腦早就黑屏了。
“孟叔,電線被人剪斷了,所以監(jiān)控沒有拍到偷竊者,唉。”寧爭道,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盜竊。
“保險櫃不是被人撬開的,是被人輸入密碼打開的。店裡知道保險櫃密碼的,除了我就只剩下你了。”孟叔說完之後目光炯炯的盯向了寧爭。
人總有分身乏術(shù)的時候,孟叔自然也不例外。暑假有幾天孟叔有事外出,當鋪裡交易的事情就交給了寧爭處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qū)帬幹懒吮kU櫃密碼。不過孟叔早就將寧爭的家庭情況調(diào)查清楚了,知道寧爭父母都是本地人而且還是老實巴交的人。再加上店裡還有監(jiān)控,他也就沒有刻意去改密碼防著寧爭了。
誰會想到,意外還是發(fā)生了,孟叔自然將第一懷疑目標鎖定在了寧爭身上。
感受到孟叔懷疑的熾熱目光,寧爭如芒刺在背,頓時感到了一陣難受,急忙擺手道;“孟叔,絕對不會是我,你看我這樣是像會盜竊的人麼!雖然我家不是很有錢,但也算得上衣食無憂,我又何必鋌而走險幹這種犯法的事啊?我這麼年輕,要是身上背點案底,這輩子不就毀了啊!我還沒蠢到自毀前程的地步。”
孟叔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盯著寧爭,寧爭也知道現(xiàn)在這個時候要是露出什麼膽怯之類的情緒,那孟叔肯定是要將他誤以爲是盜竊者了,所以他大方的對視過去。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看著寧爭澄澈的眼神,孟叔收回了視線。雖然他只和寧爭相處了兩個月時間還沒有到很瞭解的地步,但寧爭平日裡的爲人處事一直都是有規(guī)有矩,其實他也不怎麼相信寧爭有盜竊的魄力。這可不是幾百塊幾千塊的問題,保險櫃裡的借條加上一些典當物,價值大概在一百萬左右。
數(shù)額達到百萬的盜竊罪,一旦被抓到,這輩子你就別想從監(jiān)獄裡出來了。
當然,他也不排除寧爭在利慾薰心之下一時昏了頭幹出這種事。
反正保險櫃失竊百分百是內(nèi)鬼做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他是不用懷疑的,店裡就三個人,去掉他之後還剩下兩個人。
突然,孟叔似想到了什麼,問道;“欣欣來了沒?”
寧爭搖了搖頭,道;“沒哪,咦,都九點了,她怎麼還沒來?”
孟叔拿出手機給唐欣打了一個電話,撥過去竟然是關(guān)機。在這個敏感時刻上,唐欣不但沒有像往常一樣來上班,而且就連手機都關(guān)機了,其中意味已經(jīng)有些不言而喻了。
長吐出一口氣,孟叔自嘲道;“人心隔肚皮啊,那麼漂亮一小姑娘,看走眼了。”
他在招人的時候特別要求必須是本地人,爲的就是讓那人在本地拖家?guī)Э诘囊膊缓靡馑紟殖鰵Ъ彝サ氖虑椤7懒税胩欤瑳]想到還真遇上了個不要命的家賊,而且還是個女賊。
雖然唐欣沒有直接獲悉保險櫃密碼,但是同在一個屋檐下呆了兩個月。進屋泡茶喝水聊天的時候,有心的話是一定能夠瞄到密碼的。
寧爭這時也明白過來了,臉上佈滿了驚訝,結(jié)結(jié)巴巴道;“孟,孟叔,不,不會是欣欣吧,她一個女生怎麼可能幹盜竊的事啊?”
百萬錢財失竊,孟叔此時的心情糟糕透了,煩躁的說道;“不是她就是你,反正你們兩人之間總有一個是要吃牢飯了。”
就在這時,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
“孟老闆,好久不見,我來贖抵押的翡翠玉鐲。”
中年人叫呂哲聖,是寧爭進入天宮典當行接待的第一個客人。他拿著一個翡翠玉鐲過來抵押換取了十萬,合同上寫著如果半年內(nèi)還不清錢翡翠玉鐲就歸典當行了。
孟叔聞言臉色驟變,面露難色道;“如果我說店裡昨晚遭竊了,你的翡翠玉鐲一起被偷了,你信嗎?”
呂哲聖似並不意外,只是冷冷道;“孟老闆,怎麼你還想賴我的翡翠玉鐲不成啊。”
孟叔還想說兩句的時候,一名膀大腰圓的漢子走了進來,也不顧忌有人,直接開口道;孟老闆,我來贖金項鍊了。”
孟叔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因爲他看到在漢子後面又進來幾個人了。他的記性不錯,那幾個人全都是這兩個月在他店裡抵押的人。
他也是個**湖,大風(fēng)大浪見多了,到此時他哪還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們,全都是來贖抵押物的?”孟叔陰著臉道。
“對,孟老闆,快把抵押物拿出來吧,我還等著拿回家吶。”一名中年朗聲道。
孟叔雙手負在身後,冷冷道;“如果我說店裡昨晚遭竊了,你們的抵擋物全都被偷了。你們是不是不準備接受賠償,而是打算將我告上派出所啊?”
衆(zhòng)人一怔,臉色紛紛不自然了起來,剛洶涌的氣勢頓時萎靡了不少。
“那翡翠玉鐲是我家祖?zhèn)鞯模皇怯龅嚼щy了我纔不會拿出來抵押。既然孟老闆堅持失竊這一說辭,那就去派出所去商談吧。”呂哲聖淡淡道。
“對,那鑽戒是我和我老婆的結(jié)婚戒指,不能就這樣沒了。”一名中年說完直接掏出了手機報警了。
孟叔也沒有在多說,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寧爭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這似乎已經(jīng)不是一起單純的入室盜竊了?擺明了是有人在下套,只是不知道套的是天宮典當行還是孟叔?
很快,城北派出所就派民警過來了。
拘留室裡,孟叔被單獨問話。
“外面一夥人告你用虛構(gòu)事實企圖佔有他們的抵押物,這件事屬實嗎?”一名中年民警問道。
孟叔不慌不亂的說道;“在處理這件事之前,我希望你們先將我店裡價值百萬錢財失竊的案件解決好。警察同志,我要報案,昨晚我店裡遭竊了。”
民警淡淡道;“報假案,可是要追究刑事責(zé)任的。”
孟叔神色自若道;“警察同志,你出去調(diào)查一下就知道事情的真僞了。對了,因爲保險櫃是被人用密碼輸入打開的。所以我懷疑是我店裡的兩個招待之一做的,你可以重點在他們兩人身上調(diào)查。辦理好失竊案,我們可以再來處理一下詐騙案。”
“等著。”民警站起身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