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鄭蠻蠻想了起來,就推了推還扒著她不肯松手的楊云戈。
“嗯?”紓解過后,他的聲音總是格外溫柔些。
“避妊。”她紅著臉低聲道。
楊云戈愣了愣,然后眸中閃過一絲不好的東西。
“睡吧。”他翻了個身道。
鄭蠻蠻愣了愣,用力推了他兩下,急道:“你不能這樣,出發(fā)前你就答應過我的!”
此時的楊云戈卻是不認賬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已經回到了最初狀態(tài),覺得讓她生是給她的恩典。她大喇喇的說要避妊,還是有點傷他自尊的。
被推了半天,他終是有些煩躁了,回過身一把按住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你以為我稀罕碰你?”
“……”
他把她翻了過來,托起臀部讓她跪好,點住了那幾個穴位,一一推拿過去。
鄭蠻蠻剛松一口氣。
就聽他道:“滾出去。”
“……”鄭蠻蠻默默穿了衣服,滾蛋了。
心道,反正明天也是要走的,睡在馬車里還不用爬上爬下,挺方便!
隔日一大早,大約天還沒蒙蒙亮,楊云戈上車的動靜就把鄭蠻蠻給鬧醒了。
他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她,蜷縮成一團抱著被子。
她朦朧地睜開眼睛看看他,然后又睡下了。
頓時楊云戈的嘴角就抽了抽。但到底還做出把她趕出去的事情來。
等鄭蠻蠻徹底睡醒,已經是烈日當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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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已經開始平穩(wěn)的行進。
她悉悉索索地用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洗漱。
楊云戈受了傷還不算好透,所以只能坐車。
此時就百無聊賴地看著這個好像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她跟他應該是非常熟悉了。所以絲毫不局促,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理她她也不會坐立不安。
大約是不想坐在他身邊,她洗漱完了以后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拿了本書,又蜷在了被窩里,舒舒服服地開始看書。
楊云戈掃了一眼封皮,嗤笑了一聲,道:“不務正業(yè)。”
封皮上寫著,《云湖雜談》。
鄭蠻蠻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你給我選的。”
“……”
她順勢拉開身邊的小抽屜,道:“都是你選的。”
里面整整齊齊的放著一大堆雜談。
他怎么會給她找這種東西,還花了心思選?!
鄭蠻蠻從睫毛底下抬起眼睛看著他,噙著笑,道:“你說我看這些東西能逗你高興。不但這樣,你的全副身家也都在我這里。”
楊云戈徹底震驚了。
“所以你最好別惹我。不然我會把整個將軍府搬空!”
被拎起來的時候,她也絲毫不害怕。感覺他的手撫上背脊,她又笑了起來。
“看來你并不是完全失憶了。對,也在我這兒。”
楊云戈瞪著她,半晌,松開了手里的力道。
鄭蠻蠻推了他一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好,隨手翻了一頁書,又低聲道:“順便一提,我隨軍,是你求我的。你答應我會給我避妊,是因為我不想因為懷孕死在路上。”
半晌,楊云戈道:“橫豎我是不記得了。什么都由你說。”
“隨你信不信。可你若是在路上把我丟了,回到京城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將軍府的戶頭也只有一些雜碎銀兩。所有開支,都是從我戶頭上出的。若我不在,你一文錢也提不出來。”
“還有你留在我身上的東西。除非你殺了我然后一把火把我燒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花了兩萬兩銀子,買了副很大的金絲楠木棺材,說要和我死在一起。”
“府里還有三個孩子,一母同胞,都是我生的。你府里除了我可是誰都沒有了。”
楊云戈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才道:“我肯定是瘋了。”
“是瘋了罷”,鄭蠻蠻神色淡淡,“所以你不要對我頤指氣使。不然,等你恢復記憶,我會一筆一筆跟你算賬。”
這么說,楊云戈就對她充滿了防備。
這女人明顯不是普通的寵姬。看她也沒什么特殊的手段,也一點都不聽話。而且楊云戈也不是不知事的人,別人的臉色還是看得懂的。有時候木青和唐驍那種神情……
原本他以為,雖然迷戀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竟寵她到那個地步?!
“哦對了。你昨晚又把我趕出來了。你以前指天指地地發(fā)誓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的。不過看在你腦子壞了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楊云戈終于徹底暴走了。
什么叫腦子壞了!
又被拎住摁在被子上的時候,鄭蠻蠻掙扎無果,腦子里一根弦就斷了。
擦!玩過頭了!
冰冷的甲胄貼上來,他低頭看著她,似乎有些好奇。
“你說過你不會在車里做的。”鄭蠻蠻有些虛弱地道。
楊云戈冷笑,道:“我還沒有這么饑渴。”
說完解了她的衣服,露出光潔的背部。透過那些亂七八糟的齒印和吻痕,果真尋到了痕跡。
楊云戈只覺得不可置信。他一生極為自負,除了自己從來不相信任何人。
怎么會把那東西交給她?!
鄭蠻蠻回過頭,有些驚恐地看著他。
“不是挺橫?”楊云戈笑了,抓住她的腰身細細摩挲。
把她翻過來以后,發(fā)現(xiàn)她肚子上有幾道花紋。他明顯愣了愣。
鄭蠻蠻受刺激了,道:“這是給你生孩子弄的!”
楊云戈沉吟不語,伸手摸了一把,捏著她的下顎看了看。見她一臉的防備姿態(tài),他最終還是沒親下口。
這女人身上太多謎團了,楊云戈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可是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會忍不住關注。
明明也沒做什么吧,他就是覺得怎么看怎么舒服。
幾十年了都是自己一個人,可莫名多了個人在身邊他也不會覺得不自在。好像她本該在這里的。
楊云戈松開手,由著她滾了一下滾到旁邊去了。
對于她的抗拒,他冷笑了一聲不說話。只心想等老子恢復記憶再說。若不是這么一回事,看到時候老子怎么收拾你。
鄭蠻蠻縮在被子里也在想,等你恢復了記憶,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過了西江,差不多就要進入渤海國的地界了。
在路上又走了七八天,鄭蠻蠻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出去放放風。
楊云戈傷好了以后就出去騎馬了。她依然呆在馬車上。夜里也是獨自在馬車里睡下。
兩人幾乎沒怎么說話,只是最早的那幾天,她會每晚定時去看看他的傷勢什么的。
楊云戈一直在觀察她。因此他給她下了個評語:面冷心熱。
又或者是擔心他死在外面她也不好交代?
大隊開往渤海邊境,立刻扎了營。楊云戈準備了一下,就去和當?shù)卮髥T洽談。
鄭蠻蠻跟著楊云戈,還沒有入營。下午在驛站閑得無聊,就索性帶著小翠和衛(wèi)靈出去走走。
這里已經瀕臨沙漠了,天氣非常炎熱。而且民風開放,所以街上到處都是穿著輕紗露著小蠻腰的美人。
渤海人接近西方人種,渤海妞更是各個豐胸肥臀身材火辣,深目瓊鼻,看著就讓人噴鼻血。
小翠也看得目不轉睛,嘆道:“老聽說京城權貴喜歡納這西域美妾,長得雖然奇怪了些,可各個倒都是好看。”
她比劃了一下,道:“個子也高。”
鄭矮小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道:“是啊,挺高的。”
小翠又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混血姑娘好看些。怎么說呢,一點不平不扁,還有中原姑娘的溫柔和婉約。”
鄭扁平又看了她一眼,嘆道:“之前真的……從沒發(fā)現(xiàn)你倒像個男人。”
小翠嘿嘿笑了一聲。
三人在街上亂逛,很快就被吸引進成衣店。
和中原遍地可見精致的絲綢不同,這里的絲綢都十分金貴,而且顏色頗濃艷。
鄭蠻蠻私以為,絲綢還是需配中原黑發(fā)姑娘才好看。
小翠和衛(wèi)靈試著那些西域衣裳,興奮得臉蛋緋紅。
鄭蠻蠻就只好摸著肚皮上的妊娠紋在一邊嘆氣。
不過后來她還是買了一身不露出腰身的半截袖回去。
衣服是好看,可是烤羊肉卻沒有她記憶中的美味。
這個時代烹飪技術還不怎么發(fā)達,渤海人更是從小吃慣了不覺得有什么。但是從中原來的人,聞著那腥味都要色變,更別提下口了!
胡餅也好羊肉也罷,反正鄭蠻蠻三人在街上逛了一整天,也沒填飽肚子!
最后天色擦黑,無奈之下只好往回走。
然而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坐馬車,不知不覺卻是走得遠了……
正躊躇呢,狗血劇情大神就發(fā)揮了作用。
一輛馬車停在了她們面前,陸朗掀開了車簾。
“……”
鄭蠻蠻糾結了很久,還是沒有和自己的腳丫子過不去,上了車。
陸朗也是有風度的,女孩子上了車以后他就直接出去和車夫一起坐。
聞到車廂里淡淡的酒味,鄭蠻蠻倒有些不好意思,道了謝。
陸朗回過神看著她笑,面容溫潤。
“元帥也飲了幾杯。”他低聲道。
鄭蠻蠻聽了只是皺眉。她卻沒有想過,楊云戈和陸朗一起赴宴,為何卻陸朗撿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