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早上的,燕妙言又看到她哥春風滿面地出了門。∷#。
頓時她就嘀咕了,推開鄭蠻蠻的一看,卻見那廝小媳婦似的縮在被窩里,面上還有些紅暈。
“……”
燕妙言雷了一下,覺得她這一身奶味兒楊云戈怎么下得了手?
可她畢竟是個小姑娘,不知道若是喜歡,便看著什么都是好的。
她皺了皺眉,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昨個兒我大哥可是帶著那小表砸去迎接渤海王,后來還帶去赴宴了。”
鄭蠻蠻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
燕妙言有些頭疼地道:“我知道你在等他恢復記憶,覺得恢復記憶就好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有點復雜。那小表砸已經在外頭經營的風生水起,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她和我哥是一對兒了。”
鄭蠻蠻慢慢爬了起來,臉色越來越冷,神色卻是若有所思。
燕妙言道:“你再這么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到時候他記憶沒回復,反而留下了一堆爛攤子,也是麻煩。”
過了半晌,鄭蠻蠻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了。”
燕妙言松了一口氣,笑道:“這才對啊。”
鄭蠻蠻再灰心,再難受。可她對楊云戈確確實實用了十分真心。
前些日子身體不適,又在打擊里回不過神來。
便是她不要了,又憑什么便宜那個小表砸!
當天中午吧,布都在門外求見。
鄭蠻蠻正抱著小孩兒玩,聽說了,就冷笑了一聲。
現在知道來見她了?
“讓他等著罷。”鄭蠻蠻冷冷道。
然后她才慢悠悠起來梳頭換衣服,直折騰了半個時辰。
布都已經等在了客廳,手邊的茶杯一碰沒碰。濃眉打了個結,似乎十分焦慮。
見著一身輕便的鄭蠻蠻,他立刻站了起來:“鄭夫人。”
前些日子倒了風向,黑市內部也是疑云密布。有支持鄭蠻蠻這一派的,因為她和妙言郡主是連成一體的。
也有支持齊嫣公主那一派的,因為她風頭很盛。
布都也不敢擅自做主,賬冊就交到了楊云戈手里。
他實在沒想到那齊嫣公主竟然這么強勢,直接跑到了黑市來宣布主權……
看在楊云戈的份上,布都也忍了。無奈幾天下來,那公主把黑市弄的雞飛狗跳。她簡直沒有任何商人頭腦,完全是來鬧事的。
還非要把什么都攬在她自己身上,儼然是已經把黑市當成了她的私產,想盡快入手了。
黑市勢力本來就錯綜復雜,像齊嫣公主那樣操作,肯定不行。
她和齊嫣不同,似乎很明白黑市的規矩,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恰當的距離。雖然每個月都要賬本,但是幾乎沒有指手畫腳的時候。
這位夫人很好的做好了一個屏障的身份,從不指手畫腳,由著黑市自由發展,必要的時候用自己的身份作為黑市的靠山。
布都和她早已經摸透了彼此的底線,一切心照不宣,很是穩妥。
他痛定思痛,便是齊嫣公主再怎么風頭勁,他也要力排眾議放棄她了。
不管怎么樣,未來的渤海王后是牢牢站在鄭蠻蠻身邊的。而且她跟了楊云戈已經好幾年了,孩子都生了幾個,無論如何楊云戈身邊都會有她的位置。
只是面對神色冰冷的鄭蠻蠻,布都面上還是閃過一絲愧色。
鄭蠻蠻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她也只是笑了一笑,坐下了,道:“布都坐罷,不用拘泥。前些日子我身體不適,沒時間看顧,還望您諒解。”
這是遞了臺階給布都下了。
布都松了一口氣,道:“慚愧。”
鄭蠻蠻淡道:“都還好么?”
布都迅速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面上神色冷淡,斟酌了一下,才道:“亂了一亂。”
“哦?”
“齊嫣公主,搶著要入股。”布都訕笑了一聲,道。
黑市的股權,白紙黑字,已經給了鄭蠻蠻和燕妙言。布都不至于那么沒有分寸,就單方面把鄭蠻蠻的股權劃拉出來給齊嫣。
鄭蠻蠻冷笑了一聲,道:“你讓她入就是。”
布都立刻道:“這不合適。黑市牽扯的勢力十分復雜,實在沒有兩分顧全再劃拉出來給她。”
鄭蠻蠻放下杯子,道:“那就回了她就是了。”
“可是,楊云帥那……”
鄭蠻蠻似笑非笑,道:“真是好笑了,你回了她,和楊元帥有什么關系?她是楊元帥什么人?沒的自己出去造了兩句勢,她就成了元帥的人。別人傻的,聽兩句流言蜚語就當真。你們也是傻的?”
布都斟酌了一下,道:“只恐事不周全。”
鄭蠻蠻頓時就冷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一日,齊嫣,就進不了楊元帥的門。”
布都對她是心悅誠服。
她既然有本事把關水打點下來,又豈能斗不過一個齊嫣。
有了她這句話,布都就滿面笑容,道:“是。”
“下次再去黑市,該怎么著就怎么著。敬她是個公主,不過也就那樣罷了。誰也不許再把她和楊元帥牽扯在一起。”鄭蠻蠻擲地有聲地道。
布都笑道:“小的明白了。”
公主?
說白了,真的不值錢。何況還柔然那種偏遠小國的公主。
給一點點特權就夠了,但絕對不會多。
不滿意?她以為她是月兒奴公主那種女中豪杰?
之前鄭蠻蠻不表態,布都也覺得棘手。如今鄭蠻蠻既然表態了,布都就覺得一切都好辦了。
只要,她有這個斗志,布都絕對會把寶押在她身上。
“前陣子剛得了一對玉玲瓏,聽說是個稀罕物,便送了來給大小姐。您瞧瞧可還滿意?”
布都讓身邊的人把托盤敬了上去。
鄭蠻蠻看了一眼,神色淡淡,道:“還不錯。但是孩子用還是大了些。我給妙言郡主留一個罷。”
聞言,布都眸中一喜。但面上有些愧色,道:“是小的考慮不周了。下次必定挑一件合適的,補給大小姐。”
鄭蠻蠻笑了笑。
布都走的時候,也滿面都是笑容。
燕妙言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然后就抱著狗進來了,笑道:“你就把他打發好了啊?”
“對啊。還送了一對玉玲瓏。給你一個。”鄭蠻蠻笑道。
燕妙言道:“你要是個官,肯定是個貪官。”
“我要是當官,肯定就不收人家東西了。現在是做生意,所以講究個禮尚往來。”
燕妙言道:“我聽說齊嫣想要在黑市入股……他提了沒有?”
“提了,我讓他回了。”
“那他答應嗎?”
鄭蠻蠻抬起頭,知道她想聽什么,硬是憋了好一會兒,才笑道:“我跟他說了,就把齊嫣當成普通公主。該怎么處理,他們自己看著辦。”
燕妙言也不傻,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讓黑市別把齊嫣和楊云戈扯在一塊。
她喜道:“你想通了就好了。只要你的態度硬起來,他們就不敢怎么樣的。”
鄭蠻蠻把玩著自己手里的玉玲瓏,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眼神卻有些陰冷。
下午商榆來給她復診,把了脈,覺得她恢復得不錯。
正說著話呢,齊嫣就上了門。
她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鄭蠻蠻的手放在石桌上,對面有個陌生的男子好像正握著她的手,兩人低聲說著話。
那男子長得模樣俊俏,看著她的時候眉眼都是溫柔之意。
頓時齊嫣就冷笑了,遠遠就大聲道:“真該讓那呆子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在院子里就光明正大的和人調上情了。原以為你是個在后院給人生孩子的傻女人,如今看來,你也不是個老實的。”
鄭蠻蠻抽回手,看了她一眼,也懶得和她多解釋什么。
她朝商榆笑道:“有勞了。”
商榆站了起來,看也沒看齊嫣一眼,只對鄭蠻蠻道:“你有客,我先告辭。”
說著,就背著他那個巨大的藥箱走了。
齊嫣雖然囂張,可藥箱是認得的。頓時就明白過來這是個大夫。
而他們倆坐在院子里,光明正大,來往都是人,更不可能有什么茍且。
她冷哼了一聲,自然不會認錯。
“你倒還是很悠閑啊。真是不知死活。”
鄭蠻蠻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笑道:“氣成這樣?”
齊嫣一愣,道:“我氣什么!”
鄭蠻蠻低笑,道:“這個時候,我家元帥應該在赴宴。按你的脾氣,死皮賴臉都是要跟上去的,巴不得其他人都知道你跟他是一起的。可這次你卻出現在了這兒。”
她頓了頓,才又笑道:“他是扇你的臉扇的多狠,才甩掉了你這塊狗皮膏藥?”
頓時齊嫣就變了臉,剛剛還是有些蔑視的神色,此時就變得有些氣急敗壞!
“你跟個男人在院子里摸手,就不怕我告訴他去!”
鄭蠻蠻搖搖頭,道:“別扯開話題。我跟了他很久了,很了解他的性子。你以為他縱著你?他只是當做沒看見你罷了,根本一點兒都沒上心。”
看齊嫣那個臉色喲,她又笑了,道:“不過嘛,我要是去告訴他一聲,說說你和老騎主的關系,他一定就會,把你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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