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厘島度過一週後,宋之昀和阮軟回了陵城。
剛下飛機(jī),宋之昀就接到電話,臨時要去公司一趟,讓張叔送阮軟回家。
阮軟在家裡瀏覽了一圈關(guān)於黑馬和蘇氏的新聞後,就準(zhǔn)備動手做點什麼晚餐給宋之昀送去,他那個人一忙起來都不知道吃飯。
她正蒸著排骨飯,傭人進(jìn)來說,楊真箏來拜訪。
他們纔剛剛都到家,楊真箏就來得那麼及時?阮軟心裡對她還是有點膈應(yīng),畢竟她是宋之昀這些年以來,唯一傳過緋聞的女人。
洗乾淨(jìng)了手,阮軟邊擦手邊走出去,楊真箏已經(jīng)在客廳裡坐著,傭人奉上了茶,她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看見阮軟來了,朝她微微一笑:“阮小姐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看見我?!?
阮軟淡淡道:“楊小姐想多了,只是之昀現(xiàn)在不在家,你想找他怕是要失望了?!?
“我知道,他現(xiàn)在在公司,我是來找你的?!睏钫婀~放下茶杯,雙手放在膝蓋上,從容地看著阮軟,“我這裡有個保住黑馬的辦法,你想不想聽一聽?”
保住……黑馬?
阮軟驀然一怔。
儘管知道她不會那麼好心,專門來告訴自己怎麼拯救黑馬,但阮軟還是忍不住動容,差點脫口而出問她有什麼辦法,但想到這是一個陷阱,她還是強(qiáng)忍住。
楊真箏淺淺勾脣,又喝了口茶,非常自然矜貴。畢竟是從小被捧在手裡千金小姐,舉止間自然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優(yōu)雅。
客廳內(nèi)一陣沉默之後,楊真箏再次開口:“我以爲(wèi)你會和以前一樣,一聽到有辦法救黑馬就急哄哄地追問,看來一段時間不見,你真的有點變化?!?
阮軟抿了抿脣:“因爲(wèi)我覺得黑馬的現(xiàn)狀並沒有那麼糟,起碼還不需要向外人求救,所以我對你說的辦法沒什麼興趣。”
楊真箏笑了笑,說道:“是嗎?你以爲(wèi)單憑蘇氏幾個股東的話,黑馬就能解除危機(jī)?別太天真了,蘇氏裡把權(quán)的人還是蘇老爺子,只要他不改變主意,黑馬就仍然岌岌可危。”
“我相信之昀?!比钴洶櫫税櫭?,“而且我沒記錯的話,楊小姐的父親可是最致力促成蘇氏和黑馬合二爲(wèi)一的人,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能幫我?”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聽聽我的辦法?”
“如果你真的有辦法,且願意幫助黑馬,你就應(yīng)該直接去找之昀,但是你專門來找我,是還有別的條件要對我提吧?”阮軟這一刻無比感謝宋之昀對她的影響,儘管她心裡很緊張,但是表面上還維持著淡定。
楊真箏把一杯茶喝到了底,臉上閃過一絲冷笑,然後點了一根菸,夾在手指間抽了一口,說道:“你知道嗎?我爸極力促成蘇氏收購黑馬其實是爲(wèi)了我,你想不想知道是爲(wèi)什麼?”
阮軟手指微微捏緊,沒有接話,楊真箏繼續(xù)說:“阮小姐,你知道嗎?你其實就是個小三。”
阮軟愣了愣,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她,她小三誰了?宋之昀嗎嗎?無論六年前還是六年前後,他都是單身的,她怎麼就小三了?
楊真箏冷著臉說:“六年前你離開宋之昀,而我陪在他身邊六年,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順理成章地結(jié)婚。可你這個不負(fù)責(zé)任又自私自利的女人,卻又回來纏著他,讓我的幸福一炬成灰,你說,你是不是小三?”
“楊小姐,你話裡的意思也很清楚,宋之昀根本沒有接受過你,我就不存在‘小三’行爲(wèi),麻煩你下次說話自重點?!比绻麄冇锌赡埽辉诘牧暄e她爲(wèi)什麼沒有成爲(wèi)宋太太?所謂的‘宋之昀原本是她的’,都是她的假設(shè)罷了。
阮軟彷彿明白了什麼:“所以,楊老先生是爲(wèi)了報復(fù)宋之昀,所以才和蘇氏聯(lián)合在一起搞垮黑馬?”
楊真箏沒有否認(rèn),阮軟只覺得可笑:“我奉勸你們還是儘快收手吧,宋之昀的能力如何,你也清楚,他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算計的人,小心到最後得不償失。”
楊真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如果宋之昀真的有辦法挽回黑馬,你爲(wèi)什麼還要期待我說的辦法?”
阮軟一下子沒了話,停了少頃:“你想說什麼?”
楊真箏擡起下巴,有幾分高傲:“我要說的就是,把宋之昀還給我?!?
“還?”
“他差點就是我的了,是你橫插一腳把他搶走,現(xiàn)在還給我,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然後呢?”阮軟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她無法再僞裝下去,事關(guān)宋之昀的她都無法淡定。
楊真箏眼中的笑意更深:“然後我爸就不會再幫助蘇氏對付黑馬。說白了,黑馬的股東會把股份賣給蘇氏,都是因爲(wèi)我爸,只要我爸收手,蘇氏就沒可能得到股份?,F(xiàn)在距離蘇氏對黑馬發(fā)出的一個月收購要約還剩一個星期,不怕告訴你,前面那些都是小打小鬧,最後這一個星期蘇氏還有絕殺,再這麼下去,黑馬一定是蘇氏的?!?
阮軟的心揪都在了一起,呼吸不穩(wěn),憤怒地看著楊真箏:“有意思嗎?宋之昀根本不喜歡你,就算沒有我他要不會喜歡你。還有,你明明跟我說你放棄宋之昀了,爲(wèi)什麼說話不算話?”
楊真箏面無表情:“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你留在他身邊,輸給你這樣的人我不甘心。我的條件你自己考慮吧?!?
楊真箏走後,阮軟跑到洗手間,用涼水狠狠地衝了把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此時此刻,她有許多問題需要正視。
楊真箏的行爲(wèi)讓她徹底顛覆了之前對她的看法,她以爲(wèi)她骨子裡還是有大小姐的矜傲,不屑做這種橫刀奪愛的事情,但沒想到,現(xiàn)在她居然利用手裡的權(quán)利,來逼迫她放棄宋之昀。
阮軟閉上了眼睛,宋之昀和黑馬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
楊真箏說的話很過分,但卻是事實。
黑馬是因爲(wèi)楊老先生變得這麼糟的,如果沒了楊老先生,宋之昀可以不用太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