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本場你和喬丹的表現?你覺得你們未來會成為場上的對手嗎?”
“喬丹的發揮讓我贊嘆,當他沖到籃下的時候我幾乎無法阻擋他,他實在太快了。當然我的表現也不賴,公牛的內線讓我感到很不適應,或許因為這里是東部。很幸運我的隊友更加出色,讓我們贏下了這場比賽,我非常期待和喬丹的下一場比賽,我會在波特蘭歡迎他。”
這是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記者與甘國陽的對話。
自從進入NBA以后,每場比賽結束的例行任務就是接受媒體采訪。
不僅僅在賽后有采訪,訓練結束后,比賽前,媒體都有權力到球隊更衣室去采訪球員和教練。
甘國陽并不是不善言辭的人,但他還是不太喜歡在比賽前后被一個陌生人問來問去,到現在為止甘國陽還沒有媒體圈的朋友。
只不過連續的勝利讓甘國陽的心情不錯,加上他還是新秀,說話也很漂亮,因此媒體記者都愿意采訪他。
“開拓者的客場之旅已經進行了兩場,你們都取得了勝利,對接下來的幾場你怎么看?”
“呃…這只是我的第一年,我對很多球隊都不了解,尤其是東部的球隊。但我還是有信心,我覺得我們的球隊非常棒,我們到現在只輸了兩場比賽。”甘國陽現在的回答也是越來越圓滑,輕易不給記者抓到話柄。
到目前為止,開拓者已經取得了13勝2負的戰績,高居西部第一,聯盟第二,僅次于衛冕冠軍凱爾特人。
上過賽季開拓者本就是西部第三的成績,但他們在季后賽表現不佳,首輪就被菲尼克斯太陽淘汰,遭遇了下克上。
因此在夏季他們做了一次大手術,換來范德維奇,在選秀大會摘下甘國陽,重新組織了球隊陣容。
目前來看,為了交易來范德維奇而失去的球員,讓開拓者的深度受到了一定損失,尤其后場的厚度以及防守能力損失較大。
但范德維奇也帶來了強大的進攻火力,他和帕克森組成的后場讓任何球隊在防守中都難免顧此失彼。
而甘國陽這個榜眼很好地融入了球隊,成為了這個團隊的一員,在進攻中他的得分爆發力驚人,防守里,他已經逐漸成為拉姆齊手中的防守大閘。
目前他在球隊中最大的問題,或許就是和桑普森在球權上的問題,雖然到目前位置這個問題因為戰績而被掩蓋了起來。
在芝加哥停留了一天后,開拓者便又踏上了旅途,開始前往下一個中部城市,位于俄亥俄州的克里夫蘭。
不過到了克里夫蘭后,正好趕上了美國的重要節日——感恩節,所以比賽在克里夫蘭開拓者得到了一天時間的休息。
在下榻的酒店里,開拓者隊借用了酒店的一個大廳組織了一次全隊的聚餐,來慶祝這個美國的重要節日。
“來吧甘,嘗一口,火雞肉可是很棒的。”
“不,我不喜歡吃這種又肥又大的,看起來像鴕鳥的家伙。”甘國陽不知為什么,很討厭吃火雞肉,因為拒絕了德雷克斯勒的建議。
“那就嘗點克里夫蘭著名的腌牛肉吧,這種牛肉棒極了。”旁邊的拉姆齊向甘國陽推薦了克里夫蘭的特產。
這是一頓不錯的晚餐,對NBA球員來說,飲食都是要受到控制的,為了保持良好的體形與運動能力,合理的飲食是必須的。
而合理往往會和難吃掛鉤在一起。
幸好在NBA藥檢并不嚴格,所以在有些時候大吃大喝也是無所謂的。
甘國陽為了提高球技,一直過著一種苦行僧般的生活,但必要的時候他也會放縱自己的欲望,好好第胡吃海塞一把。
大餐結束后,球員們便各自分開活動,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回房間休息,此時的克里夫蘭正是大雪飄飄,而且這座重工業城市也實在是沒什么好玩的。
甘國陽則沒有回房間,而是到了酒店唯一的健身房,做一些飯后的消化運動。
健身房中并沒有其他什么人,甘國陽從前臺拿了鑰匙,打開建設房里的暖氣,開始了熱身運動。
八十年代NBA球員的身體素質已經開始越來越出色,在八十年代前期,許多球員看上去還比較纖弱,而往中后期走,肌肉棒子開始逐步增加。
此時的甘國陽正處在中間的時間拐點上。
當年在設置NBA2004的數值時,甘國陽設置了83的力量值,這個水平放到八十年代已經遠遠超越時代水準了。
甘國陽自己也能感覺到,他的力量訓練效果特別好,肌肉塊的增長速度并不顯著,可是臥推數據卻是直線上升。
甘國陽心里也明白,應該是力量的天賦值比較好發掘,只要自己肯練,水平會快速上升。
按理說,甘國陽的力量在目前的NBA幾乎沒有敵手,而他的膚色和體形往往會欺騙到對手,讓對手低估他的力量。
賈巴爾、西克瑪、沃頓都在他身上吃過虧,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小子會想推土機一樣頂都頂不住。
不過,甘國陽一向精益求精,他覺得要把自己的力量天賦全部開發出來,從和公牛的比賽他就感覺到,NBA的對抗真的非常非常激烈,沒有力量做基礎,再好的技巧也枉然。
甘國陽看了看自己日益粗壯的胳膊,上面還有和公牛比賽時被劃破而留下的血痕。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甘國陽沒有做一些大重量的器械練習,而是先從瑜伽開始,放松自己的身體。
自從在UCLA選秀了一門瑜伽課后,甘國陽的瑜伽練習一直沒有落下,到了岡扎加大學,他依舊報了一門瑜伽課,來增加自己身體的柔韌性。
甘國陽四肢修長,卻并不呆板僵硬,而是柔軟協調,其中瑜伽的練習功不可沒。
甘國陽之所有能夠練習天勾,就是因為他的協調性、柔韌性極好,可以在高對抗中將動作做的舒展、流暢,配合上他的良好手感,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他不知從哪兒找了一張墊子,在房間暖和了一些后,開始在墊子上做起了瑜伽。
瑜伽不僅可以鍛煉他的身體,也可以鍛煉他的心性,讓他能夠擁有一個平和冷靜的心態,這對于球員在關鍵時刻的發揮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甘國陽閉著眼睛,坐在墊子上呼吸放松的時候,健身房的門口傳來的響動,是開門的聲音。
甘國陽心中一動,想到應該是有球員和他一樣進來做力量訓練,不知道是克萊德還是柯西,這兩個人是開拓者除甘國陽外在健身房待得時間最多的。
“哈嘍,甘。”甘國陽沒有睜眼,但他聽到了那人和他打招呼的聲音,不是德雷克斯勒,也不是柯西,也不是范德維奇。
“哈嘍,桑普森。”甘國陽睜開眼睛,看到了從門里進來,穿著運動服的米切爾-桑普森。
職業球隊和大學球隊的區別之一就在于,你永遠不可能和球隊中的每一個人都關系很好。
甘國陽和同屆的幾個新秀關系都不錯,和高自己一年的德雷克斯勒是鐵哥們,和范德維奇的關系也很好。
而米切爾-桑普森則是和甘國陽最不對付的兩個人之一——另一個是吉姆-帕克森。
從球隊訓練的第一天開始,甘國陽和桑普森之間就有些不愉快。
在NBA的球隊中,無論你是狀元秀還是末輪簽,都只是一個新秀,在論資排輩的球隊里,新秀就意味著要為老球員服務。
訓練結束后拎包是最普遍的,可是甘國陽卻不愿意為球隊中的任何人拎包,包括米切爾-桑普森。
賽季開始的時候,開拓者有一半的球員都是新到球隊的球員,所以原來留下的老狀元米切爾-桑普森自然成為了名義上的球隊老大。
可甘國陽這個新人卻完全無視了桑普森的要求,在訓練結束后拎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讓桑普森很沒面子。
德雷克斯勒去年剛到開拓者的時候,也當了一段時間的拎包仔。
自此兩人的關系便出現了問題,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隨著賽季的開展,兩人又因為球權的問題產生了更深的矛盾。
桑普森和甘國陽一樣可以打中鋒位置,作為1978年的狀元秀,他擁有全面的籃下技術,出色的防守能力,豐富的比賽經驗。
自從比爾-沃頓因傷被交易后,他就一直是開拓者的內線攻防核心。
按照他本來的設想,開拓者選來甘國陽是為以后做的準備,暫時還只能做他的輔助。
可他沒想到,幾場比賽過后,甘國陽逐漸成為了球隊不可或缺的內線支柱,在攻防兩端都展現了巨大的能量。
開拓者作為一支以外線進攻為主,進攻節奏偏快的球隊,內線的出手機會就那么多,甘國陽和桑普森兩個人分顯然不夠。
拉姆齊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在部分比賽中他刻意壓制甘國陽的出手次數,一方面鍛煉甘國陽的策應能力,另一方面也是照顧桑普森的感受,給予桑普森更多進攻出手權。
可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甘國陽強烈的進攻欲望是壓抑不住的,而他在進攻中表現出的爆發力讓桑普森也不得承認,這個年輕人真的很有潛力。
只是作為開拓者的老臣,對于甘國陽這種“不懂尊重老前輩”的年輕人,他自然是看不慣。
甘國陽好像也從來沒有向他低頭的跡象,訓練和比賽中很少和桑普森交流。
“你又在玩體操嗎?體操王子?”桑普森看到甘國陽在坐墊上做瑜伽,不無嘲諷地說道。
在開拓者隊內,每次甘國陽一個人在那兒練瑜伽,隊友就會嘲笑他是個練體操的,給他起個綽號叫“體操王子。”
甘國陽倒是混不在意,反正他覺得有效果就一直堅持下去。
桑普森說這話,甘國陽也分辨不出是嘲諷還是別的什么意思,就沒有理他,繼續閉上眼睛在坐墊上做瑜伽。
而他這個態度在桑普森眼里又變成了對自己的蔑視,臉色頓時不太好看,可惜甘國陽是看不到了。
甘國陽倒并不是故意和桑普森對著干,事實上他也很佩服桑普森的球技,尤其在上上場對陣籃網的時候。
當時甘國陽面對老油條戈明斯基,被戈明斯基耍的找不著北,而桑普森上場后立馬把戈明斯基治得服服帖帖。
那場比賽坐在場邊看著桑普森和戈明斯基斗法,甘國陽就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面對老油子的防守時該如何去蹭犯規。
在上一場面對科爾津的時候,甘國陽便適應了很多,也順勢把科爾津打爆。
可是,從高中開始,甘國陽就一直是球隊老大,到了UCLA他也和老隊員關系不好,最終出走。
到了岡扎加他是在貝爾曼的力挺,以及斯托克頓的支持下,才順利成為球隊的老大。
但開拓者不是岡扎加,這里的每個球員都是大學里的精英,桑普森更是狀元秀,甘國陽一來就做老大幾乎不可能。
老大當慣了的甘國陽當然不習慣做小弟,他自己也不喜歡那種欺負新人的做派,在大學里他從來都不讓新人球員為自己做這做那。
到了NBA他依然秉承這個習慣,堅持自己的做法,平等的看待每一個人。
于是,這兩個本可以互相配合,互相傳承的開拓者內線,之間的矛盾是越來越深。
甘國陽在做完瑜伽后,一個人又做了一個小時的輔助力量練習,期間桑普森和他沒有任何交流,整個健身房顯得異常壓抑。
一個有可能改善兩人關系的機會就這樣被錯過了,兩個心高氣傲的球員之間的誤會只會越來越深。
為期一天的感恩節很快過去,甘國陽給遠在金州的甘有為和還在上學的王撫西打了電話,除此外也沒什么可做的,作為一個中國人他只對中國傳統節日有感情。
11月24日,他們就要在客場挑戰克里夫蘭騎士,一支“千年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