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丹拉了一下柳玄白,道:“爹,這幾個人是壞人,就是他們把我打傷的,還把我抓到這里,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只怕你再也見不到你女兒了!”,說罷,又抽泣了起來。
柳玄白陰沉著臉,掃過獨孤長空一行,沉聲道:“我女兒說的可有假?”
獨孤長空被他掃得心里發虛,竟不敢接話。
柳若丹此時便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著重提到了藍夜要斷臂救她!
柳玄白深深地看了藍夜一眼,道:“你就是藍夜?”
藍夜忙低頭行禮,道:“正是,見過柳伯伯。”
“你剛才要自斷右臂,就是為了救下我女兒?”
“正是!”
“好,有種!老夫就喜歡你這種有血性的年青人!”
洛林插話道:“在下天炎城城主洛林,久聞柳宗主大名,幸會之至!”
柳玄白道:“好說!”
洛林接著道:“此次皆因洛某追查蠱王,才使得柳宗主千金身犯險境,請柳宗主海涵!”
柳玄白冷聲道:“哼,還好丹兒沒事,不然,我定屠了你天炎城!”
李天陽在旁輕聲提醒道:“咳,柳伯伯,這個……”
柳玄白橫了他一眼,冷聲打斷:“怎么?老夫此話有何不妥?”
李天陽頭上冒汗,連忙抱拳道:“柳伯伯息怒,若丹妹子現在好好的在您眼前,你看是不是……”
柳玄白不耐煩地再次打斷道:“我的事,就不用賢侄操心了!老夫自有打算。”
說罷,拍了拍柳若丹,道:“好了,丹兒,沒事了,走,跟爹回去!”
獨孤長空突然道:“柳宗主,既然是您的千金,老夫自然是要放了她,只是這姓藍的得留下!”
柳玄白道:“哼,你們打傷了我女兒,還將她抓了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還不知道你們要對她做什么。現在,我沒找你們要說法,你反而跟我提條件?!”
獨孤長空被懟得一時語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不尷尬。
李天陽道:“柳伯伯,既是您老人家親臨,而且大家又是誤會一場,所幸沒鬧出什么人命,不如,大家都既往不咎,若丹妹子就由柳伯伯帶回,而藍公子也無須斷臂,大家握手言和,以后還是好朋友,如何?”
柳玄白哼了一聲,道:“賢侄這話倒是有理,我沒意見!”
洛林與藍夜更不可能有意見。
只是獨孤長空這邊心中仇恨難平,事情到這一步,好像成了他們這邊的過錯一般。
李天陽見獨孤長空默不做聲,向周心影使了使眼色。
今日,若是不依柳玄白,估計大家都討不到好果子吃。要知道,數十年前,柳玄白便已是玄靈師,在當時便已是大陸上最頂尖的存在,現在,更是深不可測,據說已是半只腳踏入半神境界了,就連當今人皇都得讓他三分!
周心影會意,道:“駙馬所言,本公主完全贊同,獨孤宗主,你意下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傻的人也該知道怎么做了。
獨孤長空極不情愿地道:“全憑長公主做主!”
柳玄白露出滿意的神色,對周心影及李天陽行了一禮,道:“多謝長公主,駙馬,待兩位回到皇城,柳某必當登門拜見!”
說罷,看也不看其他人,拉著柳若丹向門外走去。
路過藍夜身前時,柳玄白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徑直走了過去。
柳若丹跟在身后,望著藍夜,眼中盡是不舍,卻又不敢開口說話。
待得到了門口,藍夜終是忍不住,追了過去,大聲道:“若丹姐……”
柳玄白猛然回頭,目露兇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藍夜撞飛一丈多,直接將一個茶幾撞得粉碎。
一個綠色的物件從藍夜胸口處滾落在地,正是柳若丹送給他的碧玉手鐲!
“藍夜!”柳若丹驚呼一聲,就要前去扶他,卻怎么也掙脫不了她父親的手掌。
柳玄白臉色一變,伸出一只手,五指微曲,綠色的物件竟然被他憑空吸了過去。
“說,這玉鐲怎么來的?”柳玄白聲音透露著威嚴。
藍夜捂著胸口,道:“這玉鐲,是,咳,咳……”
柳若丹搶先道:“是我送給她的!”
柳玄白胸口微微起伏,道:“好,好,你們已經到這一步了?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訴爹一聲,丹兒,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藍夜道:“柳伯伯,請聽我解釋,是……”
柳玄白暴喝一聲:“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這一聲暴喝中氣十足,直把眾人嚇了一跳。
柳若丹眼中含淚,道:“爹爹,你為什么要吼他?他又沒做錯什么。”
柳玄白怒極反笑,道:“好哇,現在就開始為他說話了是吧?”
柳若丹眼中淚水溢出,忙道:“不是的,爹爹,你聽我說……”
“這玉鐲意味著什么?你心里應該很清楚,現在什么也別說了,跟我回去!”柳玄白不想跟她在外人面前爭論這些,伸出手撕裂了空間。
“等等,”藍夜大叫道:“若丹姐,我們,我們還能見面么?”
柳玄白冷笑一聲,道:“見面?呵呵,你還沒資格!”
說罷,拉著柳若丹踏入虛空,只留下她心痛的淚臉!
……
天炎城,議事大廳。
藍夜頹廢地癱在坐椅上,無精打采。
吳媚兒瞧了他一眼,道:“咳,若丹妹子都走好幾天了,干嘛還悶悶不樂呀?”
藍夜嘆了口氣,沒有理她。
秦塑粗著嗓子道:“哎,老二,你要振作起來,還有很多事等著咱們去做呢,你可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誤了大事啊!”
“大事?”藍夜突然道:“哪來的大事?還有什么事比若丹姐更重要么?”
秦塑一臉無奈,指著他道:“你,你,唉,老二,我都不想說你!”
“那就不要說!”
“……”
唐小六兒忽然道:“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秦塑一臉懷疑,道:“人家老爹都說得那么直白啦,他沒資格!這特么還是件好事?”
洛林接過話道:“柳宗主其實也沒有說錯,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么說!”
吳媚兒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怎么說話呢你?誰說咱們藍夜沒資格,我第一個不同意!藍夜年經有為,一表人才,不僅得到神獸傳承,還對若丹妹子癡心一片,這樣的男人去哪里找?你老洛跟人家差十萬八千里,就只比他多活了幾十年而已!”
洛林苦笑一聲:“這么說來,我這些年都白活了?”
吳媚兒道:“可不是么?”
洛林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他若還說,那就是蠢到家了,跟女人講道理?開玩笑的吧!
藍夜忽然開口道:“大家不要吵了,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我好!放心,我沒事兒。”
洛林拍了拍藍夜的肩頭,語重心長道:“男子漢,當拿得起,放得下。拿得起是本事,放得下是境界。”
秦塑道:“對對,洛大哥說的有道理,拿不起,就放下!話糙理不糙!呵呵!”
眾人一臉黑線。
洛林接著道:“況且,這放下二字,并不是說要完全放下,而是暫時放下,待你有能力了,再拿起來!”
藍夜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其實,道理他都懂,只是心中有些堵得慌罷了!
唐小六道:“媚兒姐,馮霄那邊有什么消息?”
吳媚兒聞言瞟了一眼洛林,道:“他呀?這些天,經常都往拍賣行跑,說是教我書法,唉,說真的,他那書法還不如我呢?咯咯!”
洛林臉色拉了下來,道:“問你有什么消息沒有,說這些沒用的干嘛?”
吳媚兒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喲,怎么沒用了?他經常往我這跑,至少說明他對我動了心了,哈哈!”
洛林一瞪眼,急道:“你,你……”
吳媚兒不理會他,接著道:“哼,男人那點花花腸子,老娘我一眼便看穿!我就先讓你舒服幾天,哼!”,說著,臉上露出狠色!
洛林一驚,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可別亂來,萬一有個什么閃失,我,我怎么辦?”
吳媚兒臉色一換,嬌聲道:“喲,現在知道心疼我啦,沖你這句話,老娘原諒你啦!你放心,我不會有什么事,唉,之前有若丹妹子一起商量,現在她走了,只好我一個人干咯!”
洛林還想說話,吳媚兒抬手制止,道:“哎,你別問,問也不告訴你!”
洛林只得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媚兒姐這么說來,馮霄經常往你那跑,那他夫人肯定不會不知道!”唐小六冷聲道。
眾人均點了點頭。
洛林略有所思地道:“陳美兒心思細膩,老馮這事肯定瞞不過她,只怕她不會這么冷眼旁觀的。”
吳媚兒歪著頭,饒有深意地看著洛林,道:“喲,你對她倒是挺了解的嘛!”
洛林自知失言,臉色一紅,道:“我,我只是就事論事。”
吳媚兒懶得跟他深究,道:“小六子,你有什么看法?”
秦塑不待唐小六開口,急聲道:“這還猜不到么?那陳美兒肯定會鬧上門啊,媚兒姐,為了安全起見,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回拍賣行了,先躲過這陣子再說!”
吳媚兒冷哼一聲,道:“躲?老娘是怕事的人嗎?我還巴不得她鬧上門呢!到時候可真有好戲看了!咯咯!”
洛林沉聲道:“陳美兒極愛面子,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上門去鬧。”
吳媚兒眼角帶笑,道:“她不上我門,我就上她門,咯咯咯!”
……
紫火宗。
馮霄正與馮寶兒在后花園說著話。
馮寶兒道:“爹,那個藍夜和那個死胖子把我打成這樣,你就不管了么?”
馮霄搖了搖頭,道:“你呀,就是我太寵你了,受點挫折也好,再說,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我看就讓這事過去吧!”
馮寶兒滿臉怒容,道:“哼,就這么過去吧?是不是你女兒被他們打死了,你才開心?”
馮霄一愣,沉聲道:“寶兒,別胡鬧了。這幾天也不見你去找飄然,是不是你們之間鬧別扭了?”
馮寶兒道:“哼,我的事你又不管,問那么多干嘛?”
馮霄正待發怒,卻望見陳美兒站在園子門前,想要進來,又不敢抬腳。
“美兒,你來了?”馮霄叫了一聲。
馮寶兒扭頭看見陳美兒,臉色一沉,赫然站起身,快步奔了出去。
馮霄想要叫住她,終于還是沒有開口。
陳美兒緩步到了近前,道:“夫君,我,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馮霄將她輕攬入懷,柔聲道:“這是我們有家啊,你想到哪都行,還分什么時候的么?”
一股女人的香味傳來,這種香味她已連續好幾天都聞到了。
陳美兒眼神一冷,伏在他胸前,道:“夫君,這些天很忙吧?”
馮霄道:“唉,最近因為蠱毒之事,忙得不可開交。”
陳美兒道:“蠱毒不是已清除了么?蠱王也消滅了,還有什么事可忙的呢?”
馮霄嘆了口氣,道:“唉,幕后真兇的事。洛城主那邊死咬著這件事不放,誓要查個水落石出。我覺得吧,反正蠱毒已除,百姓也都逐漸淡忘這件事了,不如就此罷手算了。”
陳美兒道:“嗯,夫君所言極是,洛林自己要查就算了,還要拉著你一起查,真是把你當作苦力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