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的夏梓言很快地出院了。
送夏梓言回家后,章聽雨本來想陪著夏梓言的,不過夏梓言卻堅持一個人沒有問題。
拗不過夏梓言的堅持,章聽雨只好叮囑她好好休息,隨后轉身離開。
獨自呆在屋子里,夏梓言第一次覺得屋子里簡直安靜的可怕。
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留下她和秦書墨的回憶,那些回憶,不斷的折磨她,不斷的提醒她,他們兩個已經(jīng)分手了,回憶只能深深的埋在腦子里。
不想繼續(xù)沉浸在哀傷中,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夏梓言很快的,開始整理房子。
花了幾個小時把房子里里外外徹徹底底的打掃了一遍,夏梓言覺得疲憊不已。
然后身體疲憊歸疲憊,她的腦子卻是很清醒。只要她稍微一不留神和秦書墨分手的事情就會闖進他的腦子里,讓她不得安寧。
為了逃離和秦書墨分手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夏梓言很快的給自己做了一頓飯。
然而面對那一整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心里清楚人只有好好吃飯情緒才能好轉,于是,她拿起筷子胡亂的將那些菜肴往嘴里塞。
她機械般的咀嚼,根本不知道吃進嘴里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不久后她感覺胃里一陣陣的翻滾,她捂住嘴巴,沖向了洗手間,抱著馬桶大口大口的將剛才吃下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了。
等到吐完,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片刻,慢慢的恢復了力氣,她才扶著墻壁站了起來。
走到洗手臺前看著鏡子里,臉色蒼白的自己,她不由得苦笑。
雖然說失戀不會死人,但是失戀的痛苦卻是拖沓而綿長。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自怨自艾了,夏梓言嘆惜一聲水后捧了一把冷水洗臉。
她知道,呆在屋子里,只會讓她胡思亂想,于是她換了身衣服,離開家門。
因為昨夜的一場大雨,今天的大街看起的比平時還要干凈的多。
正好是周末,路上的行人很多,然而身邊的人來來去去,那些人似乎都跟她沒有任何一絲絲的關系。
走在路上,她猶如游魂一般。
以前每到周末,她心里總想著和秦書墨到處走走。
所以她期待每一個周末的來臨,如今他們分開了,周末對她來說似乎也沒有了意義。
夏梓言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站在陳慕雪的住處附近的了。
前面不遠處,陳慕雪正在和面前的一個男人起爭執(zhí),而陳慕雪的身邊,水果散落了一地。
陳慕雪大聲地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們有什么問題去找她好了。找我干嘛?我已經(jīng)沒有錢了,房子讓你們搶走了,你們還想怎樣?”
男人呵呵的冷笑幾聲,說:“誰讓你攤上這么一個女兒啊,你今天的一切都是
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把她交出來,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畢竟,欠債還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女債母償也是理所當然的。”
夏梓言很快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實在看不過眼的他走上前去說:“你們不要再纏著她了。”
突然有人冒出來男人愣了一下,隨后他細細的打量夏梓言只是一個弱女子,他絲毫不把夏梓言放在眼里,說:“小丫頭你少在這里多管閑事,沒你的事情快走開!”
夏梓言冷聲說:“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像什么話!”
“說了不要多管閑事!”男人白了夏梓言一眼,隨后繼續(xù)和陳慕雪說:“你以為一句沒有錢就算了?你女兒欠我們那么多錢,找不到她,我們也只能找你了。今天就先這么算了吧,我明天再來找你,你也別想逃走,不管你逃到哪里,我們會找得到你的。”
男人說完深深的看了陳慕雪一眼,隨后才轉身離開。
男人離開后,夏梓言走到了陳慕雪的身邊說:“你還好吧?”。
陳慕雪白了夏梓言言說:“讓你多管閑事。”
隨后她蹲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水果撿起來。
夏梓言也蹲下身子,幫忙撿水果,然而當她拿到那些水果,發(fā)現(xiàn)水果都已經(jīng)不新鮮了,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想到如今陳陳慕雪的生活條件變得著這么糟糕,她心疼不已。
不希望陳慕雪繼續(xù)被高利貸討債,夏梓言說:“你還是搬走吧,不然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搬走?”陳慕雪冷笑了一下,說:“你說的倒輕巧,我的錢都沒了,我要搬到哪里去?”
夏梓言說:“你如果愿意的話,我?guī)湍阕夥孔影伞!?
陳慕雪大聲地呵斥說:“你少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我才不要你的虛偽的好意。”
一直被陳慕雪嘲諷的夏梓言終于忍不住了,她說:“我沒有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是覺得心疼,畢竟爸爸在世時候一直都很愛你,舍不得你受任何一點委屈,也舍不得你干家務活,可是如今,你看你過的都是什么生活,你甚至去市場買這些爛掉的水果。”
聽到夏梓言說起夏承俊,陳慕雪的眼睛很快的紅了。不想在夏梓言的面前失態(tài),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說:“別在我面前提起,你爸爸你根本沒有資格提起他。”
夏梓言嘆氣說:“其實,你也知道,你我之間并沒有什么仇怨的。我想讓你改變?nèi)缃竦臓顩r,接受我的好意,總比你現(xiàn)在每天這樣被人追債好的多吧?”
陳慕雪沉默了。
感覺到陳慕雪似乎有些動搖了,夏梓言又說:“你也希望爸爸在天之靈能夠安息吧?”
陳慕雪仍舊沒有開口。
感覺到陳慕雪的態(tài)度其實已經(jīng)軟化了夏梓言,繼續(xù)說:“你以前養(yǎng)我的時候,曾經(jīng)在我的身上花了不少不少錢,現(xiàn)在就當我把這些錢還給你吧。”
夏梓言說完從包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了陳慕雪的面前說,又說:“這卡里有
些錢,密碼是我的生日,你拿去用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以后也會盡量不會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不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話就打我電話吧,能幫的上忙的地方我都一定會幫忙的。”
陳慕雪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最后夏梓言將手中的銀行卡塞到了她的手里,才離開了。
手里拿著夏梓言的銀行卡,陳慕雪靜靜地站在原地,直到夏梓言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才回過神來。
低頭看著手中的銀行卡,她輕輕的嘆息,隨后苦笑出來,最后她還是把銀行卡放在了口袋里。
離開的夏梓言并沒有走遠,她甚至故意放慢了腳步,當她知道陳慕雪沒有追上來,知陳慕雪已經(jīng)接受了她的好意,她似乎完成了一件心事一樣,心里輕松了一些。
和夏梓言分開之后秦書墨就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掏空了一塊,怎么都不完整了。
最近這幾天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覺得不對勁。只要他稍不留神,夏梓言的身影,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她的一顰一笑,一個細微的動作似乎都在他的眼前無限的放大。
每當那個時候,他都會提醒自己,他們已經(jīng)分開了,已經(jīng)是沒有關系的兩個人了,他必須要把她從腦子里趕走,不讓她影響自己正常的生活與工作。
然啊,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是無比的困難的。
這天回公司開完會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本來手邊有一大堆文件需要他處理,可是那些文件他是怎么都沒有辦法看下去的。
他掏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最后手指停在了夏梓言的名字下面。有好幾次他都有一種波夏梓言的手機號碼的沖動,然而他卻硬生生的扼制了那樣的沖動。
秦書墨最近這段時間來的反常,自然是沒有逃過陳東陽的眼睛。他知道秦書墨的身上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有些事情是他不方便問的,畢竟他只是秦書墨的助理而已。
拿著文件的他,站在秦書墨的面前輕咳一聲說:“秦總,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
秦書墨回過神來,把手機塞回口袋里,隨后陳東陽的過來的文件,并飛快的翻閱,最后在文件下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好文件后,秦書墨把文件遞回給陳東陽,并對他說:“給我訂一張到杭州的機票,我得親自飛到杭州和他們談合作的事情。”
陳東陽心頭一怔。
杭州那邊的合作案,本來就是一位經(jīng)理負責的,他沒有料到秦書墨竟然會想到親自飛到杭州去,不過,出于專業(yè)素養(yǎng),他并沒有多問,應了一聲“好”隨后離開了秦書墨的辦公室。
想到今天公司里并沒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秦書墨拿起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跟陳東陽交代一聲有事情給他打電話之后,他快步地離開了辦公室,并搭電梯到停車場。
坐在車子里,他又忍不住以前夏梓言坐在車子里的情形。夏梓言似乎存在他生活所有的角落里,不斷地提醒他,他們已經(jīng)分開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