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請息怒! 225 見不到我,會不會想我? 4000
望著顧綿離去的背影,傅斯心中默默嘆口氣,敲門進去。
門內靠著墻壁的男人被煙霧繚繞,看不清眼神。
“季先生,嫂子都放下臉來找你了……洽”
“所以?鈐”
襯衫長褲身姿筆挺的男人掀了掀眼皮,修長手指把煙摁進煙灰缸,“在這里我一個人,想抽煙就抽煙,一屋子煙味誰敢管我?”
傅斯表情無奈。
“季先生,是你不想放開她,你現(xiàn)在這樣不等于是把她推遠了嗎?”
季深行看著窗外,“那我也不能一再退讓,姿態(tài)放得越低,她越不稀罕。”
這話,傅斯倒是認同,以前交過一個小脾氣的女朋友,被慣出了驕傲的性子,后來實在受不了冷落離開一陣,那女孩倒是巴巴地來找自己了。
或許這招,湊效?
季深行慢條斯理走到沙發(fā)邊坐下,隨手拿起一份今天的報紙,挑挑眉:“你說,見不到我,她會不會想我?”
“……”
太有自信的人問的問題一般不好回答,傅斯默。
季深行翻看報紙,翻到內頁法制那一欄,看到了自己的新聞,四海閣酒店跳樓案件,莫氏目前臨時董事長白美鳳女士重新提起訴訟,一紙訴訟將季家二少季深行推上法庭……
傅斯也看到了新聞,腦筋一轉,驚異地看向擰眉把報紙扔到一邊的男人。
“季先生,你突然和嫂子鬧別扭搬出來難道是怕有警察或者記者過來?”
季深行手指按著太陽穴,深邃視線盯著地板,沒有給回答。
……………
顧綿回到病房,郁悶的心情寫在臉上。
皺皺立刻湊過來,看到媽媽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低聲問:“老伯伯還在生媽咪的氣?”
顧綿坐在沙發(fā)里,失落又氣憤地點頭。
“沒關系,等會兒我去找老伯伯,我能搞定他!”
顧綿眼角一紅,感動地摸摸小家伙的腦門:“小傻瓜,大人的事情你還不明白?!?
其實她也不明白,這糾結的心情究竟怎么了?不是一直巴不得他離自己遠遠的么?為什么他主動避開她了,心臟某一處反倒不安生了呢?
顧綿思來想去,把這歸咎到人的劣根性上,人家巴巴地纏著你你不屑,人走了,空蕩蕩的暫時又不習慣。
真是欠、虐。
調整好心情,顧綿安心的照顧兩個孩子,他走他的,以后一輩子都不會和他過,遲早要習慣。
……………
一連三天,顧綿都沒見到季深行。
問過看護,半夜里她睡著或者不在的時候,季深行會過來看看崢崢,總是很巧的避開了她在的時候。
真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
顧綿也有心氣,不會舔著臉再跑到他病房去,不見就不見。
她有那份自信,這場冷戰(zhàn)季深行一定先認輸,和她賭氣,不可能贏。
但又是四天過去,顧綿慢慢的不淡定了,這場冷戰(zhàn),好像不是冷戰(zhàn),顧綿會錯了意,是他真的不想再見她了嗎?
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顧綿也不會去問,干脆就這樣變成陌生人算了!
…………
三月十六號。
中午,顧綿喂了崢崢一點食物。
小家伙要尿尿,現(xiàn)在他不接尿管了,身上的管子也少了很多,顧綿可以抱著他離開床一會兒。
幸好病房內置洗手間,崢崢羞紅著臉尿完,顧綿給他穿好褲子,摁馬桶沖水,他尿到地上了一點點,顧綿拿過拖把拖地。
“崢崢,坐在那里別動,媽媽馬上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顧綿這么說著,轉身把拖把放好,再回頭,哪里還有崢崢的人?
顧綿一驚,“崢崢?!”
洗手間的門開著,外面?zhèn)鱽韻槏樞⌒〉穆曇?,“……h(huán)ere……”
顧綿跑出去,看到驚喜的一幕!
崢崢拖著兩條根本沒有幾兩肉的小腿兒,一步一步緩慢地獨自走向床邊。
步子雖然僵硬,可是行走的很穩(wěn),小小的腳掌在地面,一起一落,雖然有時候身子會歪。
顧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崢崢……你可以走路了?你會走路了?!寶貝,媽媽是在做夢嗎?”
崢崢扭過頭,黑亮的大眼睛沖她眨啊眨。
欣喜的眼淚奪眶而出,顧綿跑過去蹲下,一把攬住小家伙:“寶貝,太好了!你可以走路了你知道嗎?你在走路,真棒,媽媽愛你!”
使勁親他的小臉蛋兒,崢崢咯咯笑著躲,同時也偷親她。
病房里的聲音引來了護士,顧綿雙手托著崢崢的小手,扶著他慢慢走,眼睛紅紅地抬頭:“周護士你看見了嗎?我兒子能走路了!這不是在做夢!”
周護士是照顧崢崢最長時間的護士,此刻也忍不住揩了兩滴眼淚,“我去叫李醫(yī)生?!?
“嗯!快去快去?!鳖櫨d此刻的心情是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的寶貝能走路了。
不敢讓崢崢多走,顧綿抱著他到床上,難抑制激動的心情,從剛才到現(xiàn)在,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沖到季深行的病房告訴他,他們的兒子能走路了!
可是她不去,憑什么讓她去?是他先不理她的。
李醫(yī)生過來了一趟,滿臉笑容地說:“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小孩子的生命真的很神奇,最容易生病,也最容易康復,這樣下去,不出意外四月中旬就能給他做手術。”
“真的嗎?”顧綿雙手交握,激動地手指都在抖。
………………
醫(yī)技樓。
李醫(yī)生從里面出來,迎面碰上過來復查的季深行。
三天前季深行出院,骨折是小傷,早就能出院了,但顧綿和孩子們都在醫(yī)院,所以季深行才一直拖著,把醫(yī)院當家了。
李醫(yī)生走上前,“深行,崢崢都能走路了,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還一臉冰冷的表情?”
“崢崢能走路了?”季深行蹙眉站定。
“顧綿沒告訴你嗎?就今天啊,這么大的事兒她應該第一時間按耐不住要給你電話啊?!?
季深行臉色瞬時不好。
旁邊傅斯趕緊說道:“李醫(yī)生,季先生還要做復查,醫(yī)生在等著?!?
李醫(yī)生也察覺到不對勁,連連說好,讓路。
季深行五官冷漠地走進醫(yī)技樓,放在西褲里的手,修長手指攥成拳頭,要和他斷絕關系,連孩子的事都不和他說了?
很好。
哪天帶著兩個孩子偷偷和別的男人領了證,是不是他也是最后一個知道?!
……………
從醫(yī)技樓里出來,傅斯已經(jīng)把賓利慕尚停在路邊。
季深行扣上西裝外套的兩顆扣子,面色冷凝的上車。
“季先生,”傅斯望著旁邊的住院樓,“不上去看看崢崢嗎?”
后座的男人閉眼,搖頭,“直接去記者會現(xiàn)場?!?
傅斯發(fā)動車子,猶豫說道:“記者會后,網(wǎng)上會第一時間出新聞,明天嫂子要是看到報紙會不會多想?”
抿了薄唇,帶著情緒的兩個字:“管她?!?
………………
下午的時候蘇云和蘇采采過來了。
聊天間,顧綿幾次想問起季深行,可是和蘇云主動問起他,蘇云會不會誤會她對他還有什么想法?
一直憋著直到母女倆離開,顧綿都沒問出口。
糾結的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崢崢能走路的喜事,但心里又憋著一股氣不想跟他低頭。
傍晚五點,林妙妙的來電給誤打誤撞給了她一個機會。
電話里,林妙妙冷聲冷氣地對她說,要她把手機給季深行聽。
顧綿回答,季深行不在身邊。
林妙妙陰陽怪氣的笑了聲,然后語氣凝重地說:“你告訴深行,我今天接到一個快遞,快遞里是白美鳳的警告,因為之前深行給我找的律師,我就把莫家大宅收回來了,律師把文件給白美鳳后,白美鳳不肯搬,說那是莫濤留給她的最珍貴的東西,死賴在那里,還揚言要對付我,我不知道怎么辦,深行他得幫我?!?
顧綿點頭:“我會轉告他?!?
林妙妙詫異她居然出奇的好說話。
掛了林妙妙的電話,顧綿立刻撥給季深行。
等待了好一會兒帶話才接通,男人不帶情緒的聲音傳來:“什么事?”
顧綿撇撇嘴,嘴角的笑容消失,把林妙妙的話原封不動轉述了一遍。
他直說了一個字:“好。”
顧綿脾氣被他撩起來了,犟著不掛電話也不說話。
那邊也是沉默,良久,他輕嘆了一聲,冷硬的聲音些許放柔:“還有事要說?”
他溫柔下來的聲音讓她的心驀地一顫,緊接心情微酸,她咬唇,“季深行,崢崢能夠走路了?!?
“我知道?!彼f,語氣輕嘲:“我是從別人嘴里知道的。”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顧綿拎著手機呆滯好久。
……………
晚上睡覺前,顧綿打開手機看微博,沒什么新內容,她把界面退出來準備睡覺。
有新聞圖標提醒。
顧綿打開,手指往下翻,越翻,臉色越白。
新聞上說今天下午四點至五點半,季深行和他的律師在市中心大樓召開記者會,四海閣跳樓案件只字不提,只著重說了他和自己四年前就已經(jīng)離婚的事,過錯方在他,他和前女友牽扯不清,并一再強調,四海閣跳樓案件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如果有記者打擾她和孩子,他會利用一切手段讓記者和新聞報社沒有活路。
震驚的看完,顧綿看到下面網(wǎng)友評論,都在抨擊他,說他態(tài)度囂張,言語含有威脅什么的。
顧綿翻身坐起。
白美鳳提起訴訟,他纏身官司,難道前些天他搬出病房,這些日子不在病房面前出現(xiàn),并不是和她鬧別扭,而是為了保護她和孩子?
顧綿揪住心口的衣服,心臟就像這被揪扯的衣服一樣,皺皺的,酸酸的,不是滋味。他一直不想分開,那固執(zhí)的眼神她看得見,可是現(xiàn)在他主動告訴全世界她和他沒有關系了,他這么宣布的時候是什么心情?
顧綿望著新聞里拍的那張他對著話筒的冷峻側臉,眼角微濕。
也許男人想事永遠比女人要深謀遠慮,感受到,他撐著大傘,她和孩子躲在傘下面的安全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