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的身子快步跑到沈安夏的床邊,抬頭看著她,“我不管,我只要媽媽。”
他胖胖的小手緊緊地拉著沈安夏的手。沈安夏想要松開,卻怎么樣也松不開,也許是心底里的一種最深處的感覺吧。
恒恒就要纏著她,也非要讓她抱,這一次,沈安夏沒有拒絕,她抱著懷里的人兒,她抱起孩子來,竟然是那么地自然。這種感覺讓沈安夏自己都被嚇到了,眼前這個孩子是她的兒子嗎?
恒恒因為沈安夏的事情,也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才能被沈安夏這么抱著,沒一會兒,他就睡熟了。
.沈安夏看著懷里熟睡的人兒,她突然覺得無措,她看著李嫂,一臉的無助,“李嫂,他睡著了。”
李嫂走了過去,“太太,你就讓小少爺在你身邊睡吧,這些天,他一直要來醫(yī)院,都沒有好好地睡上一覺。”
沈安夏點了點頭,“那,好吧。”
雖然,她覺得不太習(xí)慣,但是,她沒有拒絕。不管她有沒有失憶,她心底里最善良最柔軟的那一面,還是沒有變化的。也許,以后也不會變。
只是,她選擇了忘記徐赭煜,也許是愛得太深,痛得太深,才會選擇遺忘。
沈安夏拉了拉被子,小心地蓋在恒恒的身上,看到這一幕,李嫂才覺得,好像有些事情也沒有變,還是像以前一樣。
徐赭煜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這么久了,他終于回到別墅里來了,但是,他卻覺得依舊還是一個人,那么地空空寂寂。
現(xiàn)在,要讓他放棄沈安夏,他做不到。
英嫂走出了廚房,她送上了一杯咖啡,“先生,您回來了。太太她好些了吧?”
徐赭煜點了點頭,“嗯,等檢查報告出來,應(yīng)該就能出院了,這兩天,你就好好地安排一下,把房間收拾一下。”
他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他,也不會讓沈安夏和他就那樣結(jié)束。
她忘記他了,也沒有關(guān)系,他可以再好好地愛她,讓沈安夏也再愛上他一次,不管以后怎么樣,他應(yīng)該知道他的路應(yīng)該怎么走。有時候,愛比恨要更會讓人改變。
沈安夏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徐赭煜坐在院長辦公室,“選擇性失憶?那她能想起來嗎?”
如果,沈安夏一輩子都失去了有著他徐赭煜存在的記憶,那他是不是要放手?就是為了想要給她更好的生活,為了沈安夏好,他會成全她嗎?
沈安夏的主治醫(yī)生搖了搖頭,“徐先生,這種情況不好說,因為徐太太就是因為可能自己心里想要刻意地不想去回想那些事情,才會忘記,如果真的想要記起來,也有可能,但是,也有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了。”
如果,沈安夏想要重新開始她的人生,如果,沈安夏不想要再繼續(xù)這樣痛苦下去,那么,她就不會再選擇想要記起來的那一天。
徐赭煜看著窗外,在他想要改變主意的時候,為什么沈安夏卻選擇了放手。
他和她結(jié)婚的這么久以來,徐赭煜從來沒有給過沈安夏多一點點的感情,現(xiàn)在,她絕望了,傷心了,所以,她選擇對他遺忘。
“那她的身體狀況,還好吧?”忘記了,也就忘記了,但是,不管她怎么樣,徐赭煜還是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只不過,有時候有些事情總是會變的。當(dāng)一個女人選擇忘記那個男人,選擇忘記那份感情的時候,就表示她不會現(xiàn)再接受了。
當(dāng)徐赭煜和許藝馨一步一步地把沈安夏逼到了用自殺的方式來讓她自己脫離痛苦的時候,就已經(jīng)表明了所有的一切。
“徐太太的身體狀況沒有什么大問題,就是昏迷了這么久,身子有點虛,要好好地調(diào)理。”醫(yī)生對著徐赭煜說道。
徐赭煜點了點頭,“只要她身體沒事就好。”
只要她好好的,那他欠下的才好彌補(bǔ),那他欠她的,他才有機(jī)會一一地還給她。
徐赭煜走出了院長的辦公室,他走向了病房,站在病房門口,透過了小窗,看著坐在病床上的沈安夏,比起昨天,她要好得多了,連臉色也不像那個時候那么蒼白。
原來,沈安夏一切的不好,都是因為他徐赭煜的錯。
他自以為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對的,其實,這么多年,他的心里就只有恨。當(dāng)他遇到沈安夏的時候,他又用恨掩蓋了他心底里對沈安夏的愛,所以,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有些后果,他是需要承受的。
李嫂一抬頭,就看到了徐赭煜,她走了過去,“先生,您來了。”
“安夏怎么樣了?”徐赭煜沒有進(jìn)去,他就站在門口。
“太太她挺好的,就是想不起來有些事情。”李嫂知道,沈安夏想要想起來,但是,她又想不起來。也許,她沒有辦法一時半會兒就想起來。
徐赭煜點了點頭,“你好好照顧她。”
說完話后,他就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李嫂開口叫住了他,“先生,您不進(jìn)去看看太太嗎?”
“算了,她才剛醒沒多久,她見到我會不高興,就讓她先好好地在醫(yī)院里,我會讓英嫂燉點補(bǔ)品,讓她先補(bǔ)補(bǔ)身子,等到她把身子調(diào)理好了,再說吧。”徐赭煜其實是害怕,他怕因為他的出現(xiàn),又會讓她對他那么反感。
他想他和她都需要時間。也許現(xiàn)在還是不見的好,哪怕他再怎么想她,他再怎么想要見她,他也忍著。
“那也好。先生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太太的。”李嫂自然覺得這是最好的,所以,她有必要照顧沈安夏。
徐赭煜也會放心,他看了一眼沈安夏,看著她很平靜的側(cè)臉,只要她好,就可以了。
沈安夏知道門口站著的人是誰,但是,她沒有往那邊看,她也許是不敢吧。其實她自己的心里也好奇,為什么她會怕他?為什么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是他?
徐赭煜離開后,李嫂就走進(jìn)了病房,“太太,您想要囑點什么,我?guī)湍銣?zhǔn)備。”
沈安夏搖了搖頭,“我什么也不想吃。”
這兩天,她除了喝點清粥,別的什么也吃不了,昏睡了這么久,還真的是什么事情也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