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勝負已分。
李正元鐵青著臉色,看著那仍舊在抱著肚子慘叫的鐵牛。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的忘記了,鐵牛是他最為倚重的得力手下了。
剩下的,只有痛恨。
是他,輸了比賽,讓自己輸給了陸錚。想著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懲罰,他臉上的神色,越發(fā)的森冷了。
不過,他的臉皮,還是有夠厚的。
冷冷的看了陸錚一眼,道:“走!”轉(zhuǎn)身就向電梯口走去。
楊廉禮卻擋在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怎么?李大蠻子,輸了就想開溜,恐怕沒那么簡單吧!”遙叔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站在了他的旁邊。
李正元臉色鐵青:“楊廉禮,你不要太過分了。”
讓他下跪磕頭,還要連叫三聲爺爺,而且是每一個人,那是萬萬做不到的。現(xiàn)在輸了比賽,唯有威懾楊廉禮,讓他退縮了。
可是,楊廉禮卻一副死豬開水燙的模樣。
陸錚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李正元發(fā)現(xiàn),他正用一種非常熟悉的眼神看著他。他仔細一看,那正是他平時看別人時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的輕蔑眼神。
他是何等的自負啊,什么時候被人用這種眼神看過。
頓時,他看向陸錚的目光,充滿了怨毒之色。
冷冷的看著兩人,他一字一句的,幾乎是咬著牙齒問道:“你們,真的要趕盡殺絕?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可是,楊廉禮和陸錚絲毫不為所動。
終于,陸錚嘆了口氣,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李正元,你也別放這些狠話來嚇唬我,我問你,若是我不幸輸了,你會放過我嗎?”
聞言,李正元沉默了。
陸錚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如果是現(xiàn)在的情況,自己的面子可謂是被人所擒拿,為了保全面子,他的答案,一定是會。
但是,捫心自問,他卻知道,如果自己贏了,是絕對不會放過陸錚的。絕對,不會放過他的,甚至,還會嚴重一百倍不止。
所以,聽到這句話,他徹底的沉默了。
不再言語,他知道,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憑仗了。
所謂李家的名頭,在楊廉禮面前,沒有絲毫的用處。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因為他之前對楊念國的所作所為,被楊家的人知曉了。所以,楊正義跟楊廉禮打過招呼了。不然的話,楊廉禮是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咄咄逼人的。
畢竟,如他所講,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事情已經(jīng)逃脫不了了,再怎么掙扎,也是徒勞。
很干脆的,一咬牙,李正元,向下跪去。
只是,因為內(nèi)心的糾結(jié),他的動作極慢,就好像,打了遲鈍劑一般,緩慢無比。如果是視頻的話,估計會讓人懷疑,是不是按了慢進了。
只是,就在他的膝蓋快要挨到地面的時候。
一旁的楊廉禮忽然叫道:“慢!”
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李正元那幾乎快要挨近地面的膝蓋,一下子就蹦了起來,站的筆直。
同時,他睜開了眼睛,看向楊廉禮的目光,滿是不可思議。他實在是想不通,剛才還強勢無比的楊廉禮,為何忽然改變了主意。
但是,下一刻,他幾乎殺了楊廉禮的心都有了。
楊廉禮白了他一眼,自然是看懂了他的眼神。他給了李正元一個臭美的眼神,然后說道:“這里只有我們幾個人,根本就沒有觀眾。我看啊,我們還是到外面去好一點。”
說完,還故意的向李正元問道:“你說呢?”
“……”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楊廉禮,陸錚覺得,‘焉兒壞’是最適合不過了。這么損的主意也能想的出來。而且,還是在李正元快要跪下去的時候忽然提起來。
不過,陸錚暗道:“我喜歡!”
點了點頭:“我覺得不錯!”
“你……”李正元看向陸錚的目光,幾乎都快要噴火了。如果說楊廉禮是在他心口上割口子的話,那么陸錚無疑就是在上面撒鹽了。
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既然這次的打賭是他提出來的,若是他不遵守規(guī)矩,反悔而不執(zhí)行賭約的話,那么,就不止是丟人那么簡單了。
所以,他絲毫不敢違背賭注。
在李正元極度不情愿的目光中,幾人一路坐電梯,上了地面,來到大廳。此刻,大廳內(nèi)有不少前來登記入住的富家子弟公子哥之類的。一些服務員也在大廳內(nèi)活動,陸錚等人上來,立刻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當看到李正元和楊廉禮的時候,一些認識他們的公子哥,都圍了上來。其目的,不言而喻,想要來和兩人認識。
對于這些個巴結(jié)的富家子弟,平時楊廉禮是不會理會的。
不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很特殊的日子。所以,他破例的和這些個富公子哥打著招呼,甚至還拉著閑聊了幾句。
而那些去和李正元打招呼的,無一例外,都被他瞪了幾眼。
能不瞪眼嗎?本來就夠丟面子的事情了,現(xiàn)在這些魂淡卻跑過來,而且還沒有離開的意思。要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下跪磕頭,他的臉面,往哪里擱啊?
瞬間,他就服軟了。
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今天的事情,他相信,只要他做了,那么不出半天的功夫,整個圈子里的人,恐怕都會知道了。
這種事情,他李大少哪里肯做啊。
所以,他瞬間就服軟了,看向陸錚的目光,頭一次有了哀求的神色,求道:“今天人太多,不如改天吧?放心,我一定會履行我的諾言,否則的話就讓我頭頂長瘡腳下流膿,死的很難看。”
“恩!?”
聞言,陸錚摸著下巴,做沉吟裝,說道:“誓言發(fā)的相當?shù)亩纠保梢悦銖娤嘈拧6鳌?
李正元臉色一喜,以為陸錚要答應了。
但是,陸錚話音一轉(zhuǎn):“不過,不行!”
瞬間,李正元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你真的要做的這么絕?”
這話,幾乎是李正元吼著叫出來的。不過,他瞬間就捂住了嘴巴。一來他是在求陸錚,二來這事不能聲張,這些人本來就不肯走,若是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那鐵定是更加的不肯走了。
所以,說完李正元就后悔了。
捂住嘴巴后,他看了周圍一眼,沉聲問道:“見好就收,大不了以后我不再找你麻煩就是了。”
陸錚卻冷冷一笑:“我陸錚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做到。既然你輸了,那么,執(zhí)行你的諾言吧,不必多言。如果你非要怪的話,那就怪你自己吧。”
說完,看著李正元,不再說話。
可是,他的話卻引起了軒然大波。雖然現(xiàn)場的人不是很多,但是,這合在一起的驚叫聲,還是挺大的。李正元只聽到‘呼’的一聲齊聲驚呼,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現(xiàn)在,就算是他有心要隱瞞,也怕是不行了。
他李大少與人賭斗輸了,雖然沒有說各自的賭注,但是,他李大少一向囂張,下的賭注別人就算是不知道,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也能猜到一二。或多或少的,都是一些都面子的事情。
所以,一瞬間,他的心頭,滿是怨毒之色。
看向陸錚的眼神,殺氣縱橫。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么陸錚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被凌遲處死了。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砰!”
重重的一聲悶響,李大少,跪在了陸錚的面前。
然后,‘砰砰砰’三聲劇烈的碰撞聲響起,李大少已然向陸錚磕了三個響亮的響頭,眾人盡皆嘩然。
但是,緊接著‘爺爺’‘爺爺’‘爺爺’三聲清亮的叫聲響起。
眾人再次嘩然,并且,無不愕然的看著李正元。
接著,楊廉禮、遙叔、莫凱、姚娜娜,以及傅紅暇和李正元的那群保鏢,還有請來與陸錚比斗的金光,還有那個從出場至今,都沒有機會出手的矮個子醫(yī)生,都是碰碰三個響頭。
但是,那些個保鏢及金光等屬于李正元的人,那個敢受啊。
但是,在李正元的堅持下,一一磕了頭,叫了爺爺。
不得不說,李正元還是挺講信用的。
磕完頭,叫完爺爺,李正元李大少,面色森冷的站起來,大叫了一聲:“我們走!”轉(zhuǎn)身就要走。
可是,這個時候,鐵牛被抬了出來。
陸錚叫道:“李大少,這里還漏了一個呢!”
瞪了陸錚一眼,李正元回過身來,砰砰砰三個響頭,三聲響亮的爺爺,叫的所有人無不愕然。
這一回,算是徹底的得罪了李正元了。
但是,如果再有選擇的話,陸錚會說,他不后悔。
這個地方,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他李正元都是呆不下去了。路過陸錚身邊的時候,他冷冷的在他耳邊說道:“下一次,我會讓你后悔你今天的決定的。”
說完,帶著一眾手下,離開了。
至于鐵牛,則被仍在了地上。
本來寄予厚望的鐵牛,卻是關鍵的時刻,輸了。而且,在事后還居然安然承受了李正元三個響頭和三聲爺爺,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不可能被他原諒的。
鐵牛顯然是被李正元仍在這里,搞的愣住了。
事情算是明面上的解決了。
雖然贏了李正元,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磕頭認錯,大聲的叫爺爺。可是,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沒有絲毫高興的意思。
這里已經(jīng)呆不下去了,和楊廉禮商量了兩句,決定走人了。
那個自始至終都不曾說話,只知道哭泣顫抖的箐箐,這個時候卻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對著陸錚跪了下去。
“……”
陸錚和楊廉禮都愣住了,不知她這是什么意思。
但是,對于箐箐來說,今天陸錚的行為,實屬再造。雖然,她被抓是因為陸錚的關系,可是,畢竟她和陸錚關系不大,但是李正元卻牽連在她身上,那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事情。
但是,不可否認,陸錚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