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聽到這個聲音,忙收起攻勢,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非常漂亮,在月光下,更像是天宮的仙子,“藍漠?你怎么在這?”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跟我來。”藍漠見她身后的黑衣人越來越近,拽著她縱身一躍,躍到了林子上空,踩著樹尖臨空飛去,最后落在一棵四人環抱的大樹上站定。
獨孤沐月心中咂舌,“我的輕功什么時候能夠這么好?”
“只要你勤加練功,有這么好的輕功那是遲早的事。”藍漠說道。
遲早的事,也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獨孤沐月心中腹誹,但是隨即問道:“你怎么在這里?還有,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我現在已經易容成別的樣子了,難道你給我的易容散真的有什么破綻?”
“易容散絕對沒有問題。”藍漠輕聲說道,確定這里沒有人跟蹤,繼續說道:“我是看你的身形有些熟悉,才拉住你的,沒有想到真的是你。”
身形?這樣也行?獨孤沐月實在是想不通,要是說藍漠熟悉自己的身形,倒也說得過去,但是那些黑衣人憑什么熟悉自己?憑什么能認出自己?
藍漠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我跟世伯本來打算回大宇的,后來遇到一些黑衣人,我懷疑就是追殺我的那些黑衣人,但是世伯說不是,說他認識這些黑衣人的首領,于是就混了進去,才知道他們在這里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難道真的是想要趕盡殺絕?”她說的趕盡殺絕是針對獨孤絕與獨孤御,這些黑衣人不就是想要殺他們嗎?
藍漠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那些人非常謹慎,世伯探聽不到更多的消息。”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她在被關的那幾天,也注意到了,那些人對王正濤似乎是有提防,根本就不會在他面前透露太多的消息,就算是他跟那個老凌獨處議事的時候,也是他說的多,老凌說的少。
“追殺你的黑衣人在附近沒有?”獨孤沐月有些神秘的問道。
藍漠點了點頭,在世伯混入向陽村的黑衣人的時候,追殺他的黑衣人也很快就追了上來,現在那波人就在附近。
獨孤沐月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卻引來藍漠的反對。
“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比女人還啰嗦。”獨孤沐月不滿的看著他,“你不會真的是女的吧?怪不得生的這么好看。”
“你才是女人!”藍漠聽了她的話,臉都綠了,這人怎么回事,能不能好好說話。
獨孤沐月白了他一眼,“我本來就是女人,你有見過男人懷孕的嗎?”
說到懷孕,她又覺得肚子有些難受,但是她現在不能告訴藍漠,否則藍漠更不會讓她去實行她自己的計劃了。
藍漠有些無語,只得說道:“你不是去找君玄狂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獨孤沐月將她的遭遇說了一遍,最后郁悶的說道:“就這樣,我與君玄狂再次擦肩而過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沒有緣分,為什么我每次去找他總會遇到意外呢?不過以前的時候,每次我遇到危險他都會出現,就像是我的保護傘。”
藍漠看著她,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人的安慰,也就沒再說什么。
眼看天越來越黑了,獨孤沐月有些著急,磨破了嘴皮才說服他同意自己的計劃。
藍漠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說道:“要我同意也可以,你要量力而行,別拿你的孩子開玩笑。”
獨孤沐月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她也不想拿孩
子開玩笑,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容不得她退縮。
藍漠離開了,獨孤沐月小心的躲著搜查,想要走出林子,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被發現了,只得再次逃亡。
由于天色太暗,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敢放箭,只得手持武器跟在她的身后。
獨孤沐月越跑越覺得這條路有些眼熟,當她看到王正濤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向陽村的那幫黑衣人的聚集地嗎?
于是大聲喊道:“老凌,救命啊,幫幫忙,有人要追殺我。”
見了這些人,獨孤沐月絲毫沒有往回跑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快速的沖進了黑衣人中。
老凌帶領著手下,臉色難看的看著追趕在獨孤沐月身后的黑衣人,只見那些黑衣人停在他們不遠處,與他們對峙起來。
獨孤沐月躲在王正濤的身后,對著老凌說道:“老凌,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說不定我就被他們抓起來了。”
聽了她的話,還沒等老凌變臉,追殺她的那幫黑衣人首先動容了,只見領頭的那人大手一揮,那些黑衣人摘了身后的弓箭,對準老凌他們,就是一陣狂暴箭雨。
老凌本來還想著與他們化解誤會,因為他跟獨孤沐月本來就不熟,這些人想要獨孤沐月的命,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當他看到這些人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陣飛箭之后,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大喝一聲,讓自己的手下防衛。
獨孤沐月見他甚至射出一個信號彈,知道他在召集手下,心中一陣冷笑,他召集的想必就是在向陽村的那些黑衣人吧,也只有這樣,宮烈歌他們才能趁機進那個房間,找出那個房間的秘密。
王正濤見兩撥人打的激烈,嘴角有些抽搐,“這是你故意安排的吧,讓這兩撥人打起來,互相消磨他們的實力。”
獨孤沐月得意的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得到喘息,但是她也知道,就算是她算計了這幫黑衣人,追殺她的人還會再派一幫人出來,不過那些已經不是現在的她該考慮的事情了,她現在該考慮的就是將眼前的麻煩解決掉。
“其實我安排的還不止是這些。”獨孤沐月說完,就看見不遠處一個藍影閃過,他的身后也跟著一大堆黑衣人。
看到他,獨孤沐月喊道:“藍漠,來這里,這里安全,老凌他們會保護我們的。”
藍漠點了點頭,故意將黑衣人引入了戰團,他的動作非常快,在戰團中如魚得水,誰也傷不了他。
老凌聽了她的話,氣的嘴角直哆嗦,他們這邊的人少,本來就吃虧,現在又多了一波不知名的敵人,應付的更加吃力。
好在他們穿的都是黑衣,三波人戰斗在一起,有的時候分不清敵我,現在已經開始混戰了,也說不上來是誰占了便宜。
等到老凌的援軍趕到的時候,看到這種情況,愣了一下,最后還是加入了戰局。
王正濤見他們越打越亂,有些不忍心,想要上前去阻止,卻被獨孤沐月攔住了,“你想干什么?”
“你不覺得太亂了?他們這么殺下去,要殺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王正濤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忍心。
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你這叫什么理論,就允許他們殺我們,難道不能允許我們設計他們嗎?他們可憐?難道我不可憐?藍漠就不可憐?你不要假裝好心,然后害了我們。”
“我怎么假裝好心了。”王正濤被她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不忍心有什么錯,怎么就叫裝好心了。
獨孤沐月現在肚子非常的不舒服,不想跟他廢話,但還是攔著他,不讓他離開。
藍漠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說道:“他們已經戰斗的難分難解了,不打到一定程度是不會罷休的,我們趕緊走吧。”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此時她的臉色異常的慘白,藍漠心下一驚,忙上前去扶住她。
“你怎么了?”藍漠想要去搭她的脈,卻被她阻止了。
獨孤沐月搖了搖頭,“先離開這里再說。”
藍漠點頭,扶著獨孤沐月就要離開,看到王正濤還站在這里,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世伯?我們走吧。”
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不要在這里裝好心,你現在已經阻止不了他們了。”
王正濤嘆了口氣,并沒有跟獨孤沐月爭辯什么,或許他已經看出了,這樣的混戰確實不是他所能夠阻止的了,于是跟著藍漠兩人離開了這里。
獨孤沐月讓藍漠扶著她去向陽村,她想要看看她覺得熟悉的人是不是她的哥哥。
但是她覺得自己的身子異常沉重,小腹中有什么東西流出來一般,痛的她只想將身子縮成一團。
藍漠已經趁她不注意,搭了她的脈搏,知道她這是有小產的征兆,想要將她抱到安全的地方為她行針保住孩子,但是卻被她執拗的拒絕,只好帶她來到了這里。
當他們走進那個院落的時候,就看見宮烈歌與何竹宇從屋內走了出來,兩人都是一臉的嚴肅與憤慨,似乎是發現了什么。
宮烈歌見獨孤沐月被一個陌生的俊美的男人抱著,心下驚奇,當她看到一邊的王正濤的時候,心中又開始戒備了起來。
何竹宇沒有想那么多,他看到獨孤沐月臉色很不好看,走上前去,忙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傷了?”
獨孤沐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的事情,于是說道:“一點小傷,不要緊的。”
雖然是這么說著,但是她的臉色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難看,又怎么能安慰人。
獨孤沐月見四周除了他們兩人再也沒有別人,心中有些失望,但是卻沒有明問,“你們有發現什么嗎?”
宮烈歌與何竹宇對望了一眼,說道:“我們找到了合威鏢局丟的鏢了,那居然是一車的弓箭,那弓箭質地精良,絕不是一般的弓箭能夠比的。”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弓箭啊,怪不得會那么沉。
“好了,你現在知道是什么了,我們趕緊走吧,你如果再不走的話,連我也保不住他。”這個‘他’說的很重,藍漠想讓她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獨孤沐月有些悲痛的點了點頭,卻對宮烈歌招了招手。
宮烈歌見她如此,有些遲疑的走了過來,“你現在應該是療傷,而不是呆在這里。”
獨孤沐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還是挺關心我的么。”剛說完這句話,就是一陣咳嗽,讓她身邊的人一陣手忙腳亂。
“好了,你別說話了,趕緊療傷去。”宮烈歌見她都傷成這樣了,還說個不停,不禁催促道。
藍漠也是瞇著眼睛,要是獨孤沐月再拒絕,他就直接抱著人離開了,才不管她是不是同意。
“一句話,我再說一句話。”獨孤沐月忍住咳嗽,焦急的問道:“那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獨孤絕與獨孤御?如果是的話,請你告訴他們,就說獨孤沐月很想念他們。”
她的聲音很小,只有在她身邊的宮烈歌與藍漠才能夠聽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