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景軒一聲令下,祿陽皇宮內(nèi)頓時忙碌了起來,一盞盞鮮紅的燈籠掛上了枝頭,就像爲(wèi)整座皇宮塗上了一層喜氣一般。
祿陽君周景軒自然也不會閒著,作爲(wèi)冊封典儀的執(zhí)掌,他身穿一身金燦燦的龍袍,一條五爪金龍紋在胸前,襯的他更加英武非凡。
不多時,前去接秦詩進(jìn)宮的泰公公已經(jīng)回到了皇宮內(nèi),將秦詩引導(dǎo)到典儀地點之後,泰公公也是快步回到了周景軒身邊。
“陛下,皇貴妃娘娘已經(jīng)到了。”泰公公躬身說道。
“好,朕明白了。”點了點頭,周景軒答道。
不過現(xiàn)在的周景軒卻似乎沒有方纔那般英姿勃發(fā),此時的他與其說是璐陽帝國的一代明主,不如說是因爲(wèi)即將迎娶心上人而緊張的普通新郎罷了。
眼看著泰公公就要退下去準(zhǔn)備相關(guān)事宜,周景軒略一猶豫,還是出口叫住了泰公公。
“泰叔,通知王兄了嗎?”
“稟陛下,老奴出宮前已經(jīng)遣人去告知平山王殿下了,想來平山王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進(jìn)宮的路上了吧。”泰公公絲毫沒有因爲(wèi)方纔周景軒叫的一句泰叔而忘記尊卑,依然是恭恭敬敬的答道。
“嗯,朕明白了。”再度點了點頭,周景軒再一猶豫,隨即又出口問道“泰叔,你說我這麼做,會不會讓小詩她不開心?畢竟這太突然了。”
看到周景軒露出這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泰公公的神情一陣恍惚,似乎又回到了當(dāng)年祿陽城被兵臨城下的時光。
微微搖了搖頭,泰公公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陛下多慮了,老奴以爲(wèi),雖然皇貴妃娘娘一直沒有想要入主後宮的意思,但早已與陛下兩情相悅,情根深種。現(xiàn)在陛下春秋鼎盛,聲勢正勝,正是應(yīng)該爲(wèi)皇貴妃娘娘爭取名分的時候。”泰公公恭敬答道。
“嗯,就算是我多慮了吧。”心中緊張不已,周景軒的自稱都從朕變成了我,心事重重的答道。
看著周景軒的模樣,泰公公心一橫,冒然諫言道。
“陛下,老奴有一句話,恐怕不得不說。”
“泰叔你說。”對於這伺候自己幾十年的老太監(jiān),周景軒自然是頗爲(wèi)熟悉,正視了起來說道。
“陛下,切忌猶豫啊。”泰公公語重心長的說道“先帝仙逝後,老奴一路跟隨陛下至今日。對於陛下,老奴自認(rèn)算是頗爲(wèi)熟悉。”
看著泰公公如此說,周景軒絲毫沒有半分不悅,畢竟這泰公公堪稱是看著自己和周景明長大的人。但若是換了別人,恐怕當(dāng)場就會被周景軒治罪了。
“當(dāng)年一戰(zhàn),陛下無比自責(zé),不就是因爲(wèi)?yīng)q豫嗎?”泰公公說道“陛下,戰(zhàn)事如此,感情亦是如此啊!”
聽了泰公公的話,周景軒也明白過來,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周景軒終於反應(yīng)過來,泰公公也長出一口氣,隨即跪了下來。
“老奴多嘴,請陛下治罪。”
周景軒神色卻是再度回到了之前那番的英武模樣,恐怖的玄將級玄力稍稍綻放,就將跪下的泰公公扶了起來。
“謝謝泰叔提醒。”周景軒說道“朕絕不會再猶豫一次,絕不!”
看到周景軒重振旗鼓,泰公公也終於放下心來。
“宣此次前往北界羣英會的那幾個孩子進(jìn)宮參加冊封典儀。”周景軒想了想,隨即下令道。
“陛下,寒風(fēng)域那邊……”泰公公躬身問道。
“一併邀請,朕今日大婚,有友域的人一同見證也好。”揮了揮手,周景軒說道。
“是。”泰公公終於是放下心來,快步退了出去。
到了門口,泰公公正準(zhǔn)備站直身子,卻發(fā)現(xiàn)面前多了一道人影。
“老奴見過平山王殿下。”泰公公再躬身說道。
“哎,泰叔,辛苦你了,陛下今日大婚,我就不影響泰叔你忙了。”點了點頭,周景明說道。
“老奴告退。”
目送著泰公公離去,周景明似乎也想起了以往的歲月,不過現(xiàn)在眼前顯然有更要緊的事,周景明也是連忙走上前去。
“臣周景明,見過陛下。”
“來的正好,王兄。”抿了一口茶,周景軒微微一笑,說道“走吧王兄,今日朕大婚,你和磐兒可得到場見證。”
“是,謹(jǐn)遵陛下旨意。”周景明答道“只是不知道,怎麼會這麼突然……”
“路上說吧。”拉過兄長的手,周景軒帶頭走在了前方,向著冊封典儀的地點走去。
“王兄你也知道,前些日子王永豐那老頭子給南宮小友下藥,被朕軟禁在家。”周景軒走在前,說道“但他畢竟是一代名臣,就這麼軟禁著也不像樣,朕最終還是決定讓他安心養(yǎng)老就行。”
“可是,就算如此,也沒必要突然就大婚……”聞言,周景明有些驚訝的說道。
“還有另一件事,王兄。”搖了搖頭,周景軒答道“王兄是不是忘了,磐兒現(xiàn)在還在平山王府面壁思過,皇室身份也被朕剝奪了。”
“哦!”聽到這兒,周景明才反應(yīng)過來。
雖然之前周景軒嚴(yán)令周磐在家面壁思過,但聰明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讓周磐在家呆著而已,並非什麼實際懲戒。
而皇室身份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擁有皇室身份的,自從周磐被剝奪皇室身份後,就只剩下了當(dāng)今祿陽君周景軒,平山王周景明以及即將榮登皇貴妃的秦詩三人而已,而周磐明面上是沒有皇室身份的。
“所以,朕要藉此大赦天下。”周景軒娓娓道來“一箭雙鵰,也省的朕天天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糊弄那些朝臣。”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周景明此時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一般說道。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快到了冊封典儀的地點。
一眼望去,周景軒就看見了對著巨鼎跪著的秦詩。
現(xiàn)在的秦詩反倒不是在皇宮外的那般素雅模樣,現(xiàn)在的她如同一支綻放的玫瑰一般,驚心動魄的美甚至讓一旁的宮女都忍不住偷偷瞄上一眼,隨即又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去。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了。”看著秦詩這般嬌豔欲滴的模樣,周景軒喃喃道“朕用了二十年的時光來鞏固帝位,來掌控朝政,但是朕卻一直沒有機會能將她接入宮內(nèi)……”
“陛下,我們走吧。”看著自己弟弟此時的樣子,周景明一臉欣慰,只有他才知道這些年周景軒看上去的一代英主,背後卻是對那秦詩無盡的虧欠,此時也是輕聲說道“吉時到了。”
“對,吉時到了。”重重點了點頭,周景軒一步踏出。
而除了這次典儀的主角——周景軒以及秦詩之外,還有按周景軒命令前來的衆(zhòng)人,包括祿陽書院的幾人,寒風(fēng)域的幾人也在其中。
“你說,這祿陽君怎麼突然就大婚了?”一身盛裝等在一旁的柏良駿向身旁的宋鈞澤問道。
“我怎麼知道?”宋鈞澤此時還有些不習(xí)慣這一身衣服,一身紅裝穿在他身上被撐的滿滿的,多虧了一旁的墨丹秋時不時整理一下才能維持儀容“小哥呢小哥呢?”
“鬼知道。”翻了個白眼,柏良駿說道。
“行了,少說兩句吧。”不遠(yuǎn)處同樣盛裝的周磐輕聲說道“陛下做事,自然有陛下的考慮。”
就在他的身旁,正是即將參加北界羣英會的邢榆、陽晴雪、王雨婷三人。只不過可惜的是,現(xiàn)在唐倩倩的身份依然是寒風(fēng)域來客,並非是皇子妃,所以是和墨丹秋等人站在了一起。
“對了,說起來,你們上次事怎麼樣?”看到身旁少了一人,柏良駿問道。
“還能怎麼樣?在家裡呆著唄。”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周磐答道“反正陛下又不會責(zé)罰我,無非是在家關(guān)著做做樣子罷了。”
就在幾人閒聊間,祿陽君已經(jīng)站上了臺。
只是眨眼間,恐怖的玄力氣息瞬間綻放,玄將級的實力顯現(xiàn)無餘,彷彿整座祿陽城內(nèi)都被這強勢的玄力氣息給震懾住。
看了眼場下的衆(zhòng)人和靜靜跪著的秦詩,周景軒深吸一口氣,雄渾的聲音頓時傳遍全城。
“開始吧。”
“是。”早已等候好的泰公公躬身答道,隨即尖聲道“祭天開始!”
隨著一陣繁瑣冗長的禮儀,眼看著天都要漸漸黑了下去,冊封典儀終於是結(jié)束,秦詩也正是成爲(wèi)了祿陽帝國有且僅有的一位皇貴妃,也象徵著從今日開始,一直空虛的祿陽帝國後宮終於迎來了自己的主人。
等到一陣繁瑣的禮節(jié)完畢,祿陽君看上去絲毫沒有半分疲憊的樣子,看了眼一旁的衆(zhòng)人,隨即說道。
“今日朕大婚,大赦天下。”周景軒淡淡說道“好了,今日朕也乏了,都退下吧。”
“是,陛下英明。”聽到這話,衆(zhòng)人都有些驚訝,隨即恭敬的跟在太監(jiān)身後離開了皇宮。
“我說什麼來著,當(dāng)初王大人和皇子的懲戒都是做做樣子,這才幾天就赦免了。”一位多舌的官員說道。
“這還用你說?難不成陛下真捨得王大人在家啊?還是捨得皇子殿下就此沒了皇室身份?”
“不過皇子殿下還真是膽大,爲(wèi)了心愛之人敢拋棄自己的皇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