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齊冥睿的臉色,驕傲如常,沒有一點愧疚,甚至都沒有賠禮道歉的鮮花和禮物,看來誠意很有問題,行爲就更有問題了。
看著她睡好後亮晶晶的眼珠子,齊冥睿懊惱自己對她太過在乎!
她在這裡睡的那麼香,自己卻爲她擔心的徹夜難眠,真是自作多情!
“這是一個夜不歸宿的妻子該對丈夫說的話嗎?你跟韓攸名住套房,誰允許的?啊?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如果我不過來,你都不打算告訴我!甚至都不打算回家了?是不是?”
齊冥睿揪著她白色睡袍的領(lǐng)子,十分用力,幾乎將單沫靈的身體擰起來。
他血色一樣染滿戾氣的眼是可怕的刀光劍影和揮之不去的寒意,單沫靈看了幾眼就垂下了眼。
心想,韓攸名知道她有事相求就答應(yīng)了,並且立刻去做了,而齊冥睿只會像個大男孩一樣對她處處管制,要求這要求那,自己犯錯還要倒打一耙,這就是不成熟的表現(xiàn)。
“齊冥睿,你可笑!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爲了擰我領(lǐng)子嗎?你娶我就是爲了這樣對我?跟別的女人在路邊亂搞,現(xiàn)在還要對我指手畫腳!韓攸名是正人君子,我跟他住套房又怎樣?就算我看上他,他也不一定會看上我!你以爲人家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你要是不想我們的關(guān)係徹底破裂,現(xiàn)在就走!我要做飯了!”單沫靈氣吼吼的從他手掌掙脫下來,快速將菜刀拿在手裡,自衛(wèi)!
她說韓攸名是正人君子,說他不會花心,從而反襯他齊冥睿有多濫情,現(xiàn)在,她竟然拿著菜刀,要給別的男人做飯!
這些對齊冥睿而言,比一夜之間掉進貧民窟還不可思議。
“就算我跟小羽有什麼,你也不能來找韓攸名!”
“憑什麼不可以?齊冥睿,你跟小羽有什麼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的感受?你現(xiàn)在繼續(xù)去跟你的小羽去有什麼啊!我不攔著你!”單沫靈左手拿菜刀右手推著他,想將他推出去。
可那人卻像磐石一樣在原地巋然不動。
定定的寒眸看著一臉狂傲的單沫靈。
幾乎脫口就要解釋出他跟小羽什麼事都沒發(fā)生過,可是看她對自己惡劣的態(tài)度,他半個字的解釋都說不出口。
更遑論是他好心救了顧若佟。
單沫靈好像什麼都知道,可是對他的態(tài)度又這麼讓人傷腦筋。
“你不走是吧?”單沫靈鬆開他,後退兩步。
清冽嚴肅的眼眸裡是對他的戒備和嫌棄。
那種嫌棄來自他讓她失望了。
薄涼的字句,讓齊冥睿心裡蹭的升起烈烈火焰。
徑自在沙發(fā)裡坐下,齊冥睿也不理她,高傲的下巴揚著,坐在那兒如神祗一般,不過在單沫靈眼裡,只是無賴罷了。
見他氣焰比自己還高,單沫靈也不理他,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後去臥室裡換好了衣服,然後纔出來做飯。
齊冥睿沒有刻意去看她,不過眼風(fēng)在她看不見自己的時候是停留在她身上的。
在家裡她幾乎沒有下過廚,現(xiàn)在竟然要給別的男人做飯。
這樣的伺候,他齊冥睿都沒享受過。
憑什麼韓攸名能簡單享受這個待遇?
沒想到單沫靈看上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做起菜纔有模有樣!
她竟然還會殺魚,還那麼耐心的將魚肉切成一片一片,甚至將小蔥大蒜切的那麼好看!
半小時後,一股香味飄出來,齊冥睿不知不覺從沙發(fā)移到了餐桌邊,打算菜熟了第一個品嚐。
單沫靈端著做好的魚要端過來時,看見齊冥睿坐在那兒,立刻停住了腳步。
臉上那不希望他出現(xiàn)在眼前的意思太過明顯,讓齊冥睿驕傲的自尊心受挫。
“我是你合法丈夫!”結(jié)婚之後有一個天大的好處,那就是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都可以把這個當做理由,不用另外再想別的藉口。
這樣的交流溝通方式,簡單而方便。
“我們現(xiàn)在正在冷戰(zhàn)中,而且我本身就不是做給你吃的,你坐在這兒幹什麼?”單沫靈鼓著腮幫子,眼神快速從他緊繃的冷臉上掠過。
‘砰’一聲響!某男氣不過,將桌子拍的一聲巨響。
單沫靈端著碗,嚇的條件反射後退。
“你到底以爲我的耐心有多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齊冥睿氣的雙眼發(fā)紅,本來昨晚就沒睡個什麼,現(xiàn)在血氣全部衝到腦子裡,他感覺自己再待下去,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於是冷啻一聲後轉(zhuǎn)身就走。
對於他的反應(yīng),單沫靈知道他爲什麼生氣,可覺得他太不講道理。
他從見到她後,不但沒有像單沫靈想的那樣給她解釋道歉,相反拿她跟韓攸名在一起的事做文章!
他應(yīng)該知道她跟顧若佟的關(guān)係,在不傷害自己婚姻的情況下她做出一點犧牲根本不算什麼,齊冥睿只知道衝她發(fā)火威脅,如果他不想讓她求韓攸名跟他在一起,爲什麼不在她求他幫助的時候就幫助顧若佟呢?
不然事情也不會這樣。
單沫靈同樣氣呼呼的將碗放在了桌上,擱的一響!
心裡特別煩亂,他來找她,說明他心裡還是有她的,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她看見他時情緒雖然不好,可心底還是有些欣慰的,可這個該死的男人,就不知道哄她開心!
齊冥睿氣勢洶洶的離開後,宋遲正好睡飽了出來,一眼看見像風(fēng)一樣的齊冥睿,立刻追過去拉住他。
“小嫂子呢?不是說把她帶回家的嗎?你怎麼了?生氣了?吵架了?”宋遲剛睡醒,一手拉著齊冥睿,一手在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齊冥睿的腳步極快,即便宋遲拉著自己。
這樣一來,宋遲被他拖著行走一樣。
“她做魚!不給我吃!”齊冥睿的心裡是萬分委屈,如洪水猛獸一樣,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面子尊嚴後果等等一系列問題。
宋遲聽了這句氣呼呼的厲吼,頓時從迷迷糊糊中醒過來。
齊冥睿將他的牽扯甩開,在他兜裡拿了車鑰匙後將宋遲甩下了。
然後他走了。
宋遲感覺自己最委屈了啊有木有!他做錯了什麼?不過是睡了個回籠覺而已,就該被丟在這鬼地方嗎?
有人敲門,坐在餐桌邊發(fā)呆的單沫靈擡起眼看了一眼,以爲是齊冥睿,於是只淡淡看了一眼門,並沒有去開。
“小靈!小嫂子!姐姐哎!”宋遲粗獷的嗓音是一般人學(xué)不來的。
聽到他的音後,單沫靈這才站起身,不情不願去開門。
宋遲看見她身上的圍裙後立刻笑著開口問,“做魚呢!”其實口氣很肯定。
不然齊冥睿是怎麼被氣走的!
單沫靈驚訝的挑眉,將他迎進來,“你怎麼知道?他說的?你們一起來的?”
“我說姐啊,你跟那小戲子在一起本就讓人很納悶,你說你現(xiàn)在繫著圍裙算是怎麼回事?他虐待你了嗎?”宋遲一臉義憤填膺,要跟單沫靈出頭的豪邁表情。
不知道個種複雜的原因和關(guān)係,怎麼理解這件事呢?
單沫靈現(xiàn)在回想一下這件事,總問自己,怎麼會這樣呢?是哪一步錯了嗎?可是仔細想想每一步,根本沒有哪個地方出錯啊!
“沒有。”單沫靈繼續(xù)在剛纔齊冥睿坐過的椅子裡坐下,宋遲圍在她身邊。
挑著粗粗的濃眉,“既然沒人虐待你,你爲嘛要這麼對我們老大呢?你做魚爲什麼不給他吃?你知道他現(xiàn)在多傷心嗎?你是他老婆,他是你老公耶,你們應(yīng)該相親相愛,難道還要我教嗎?”宋遲一臉不爽快,雙手叉腰,長嘆短籲。
他們過的不好,波及了宋遲以及相關(guān)人員。
“我不是給他做的魚當然不能給他吃,宋遲,你過來就爲了跟我說這些話嗎?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所以你閉嘴,回去!”
單沫靈好歹是他姐!他再兇又怎樣?單沫靈根本不怵他。
“他把車開走了,我怎麼回去?”宋遲挑了一椅子,在她對面坐下,臉色嚴肅,一臉不罷休的堅定,“這次錯的是你,他跟小羽什麼都沒發(fā)生啊,你爲什麼要跟那個小白臉勾搭上?你這樣做是很不明智的你知道嗎?你以爲這樣能扳回一局,臉上光彩點,其實不對!”
單沫靈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他在清影面前也是這樣的嘴臉說辭嗎?清影怎麼會受的了?
“我跟韓攸名什麼都沒發(fā)生啊,你說的這些話,你以爲很有道理,其實沒用。”
宋遲很少跟別人講大道理的,一是沒機會,二是肚子裡東西太少,想要委婉一點不知道怎麼表達,該直接的時候偏偏忘詞,現(xiàn)在是齊冥睿受欺負了,他不能再忍,只是出師不利,肚子裡還有好多話要說,單沫靈一副根本不要聽的模樣。
“你走吧!我跟他都冷靜冷靜,你們也別瞎擔心瞎摻和。”單沫靈說了這句後轉(zhuǎn)過身,不打算繼續(xù)交談下去。
宋遲大眼睛裡是璀璨而狡猾的精光!
在單沫靈轉(zhuǎn)身之後,他快速搜尋起來,最後在竈臺上鎖定了目標——害齊冥睿傷心的魚!
“小靈……那個姐,既然你不想跟我說話,那我先走了哈!你不要送了哈!”宋遲活潑的說著,端著那碗單沫靈精心煮出來的魚離開了酒店。
單沫靈沒有管他,他走後,她直接進了臥室,倒在牀上,腦海裡全是齊冥睿氣的咬牙切齒的模樣。
她以爲他要忍不住動手打她的,可是他忍住了。
臉上忍的黑氣縈繞,倒顯得幾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