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戒指滾落在地的那一剎那,安小暖仿佛看到了一個預兆,預兆她和藍墨紳的未來,又將坎坷或者是分開。
那一刻,她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最后還是敵不過命運,在這一刻又被打斷了。
安小暖的心中突然的沖出一口氣來,直沖腦門。
剛剛還清晰無比的頭腦,瞬間模糊了起來,原本堅強的她,手腳冰涼綿軟,似乎有些站立不住了。
“小暖”!藍墨紳的聲音。
“小暖”!在模糊中,安小暖似乎看到了楊眠那慢動作一般的,臉上的焦慮和擔憂著,用力的朝著她這邊跑。
她甚至能看見所有人的動作,只是這一切像是都隔著一層一般,就連聲音,似乎也隔著一層,聽起來嗡嗡嗡的,不真切。
“呵”!安小暖再也支持不住,喉嚨輕哼一聲之后,身子就軟倒了下去。
離她最近的藍墨紳還沒來得及去對付薄明明,就看到安小暖突然倒了下來,嚇的他一個轉(zhuǎn)身,去接著倒下來的人。
安小暖耳邊朦朦朧朧的聽著這些聲音,仿佛在旋轉(zhuǎn),最后墜落黑暗中。
……
安小暖的暈倒似乎成了導火線,原本安安靜靜的楊眠和藍墨紳,全都憤怒了。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薄家兩姐弟,被楊眠一個人出手,連同那些帶來的保鏢,全部被打趴下了,而藍墨紳又叫了人過來,把這兩個破壞他婚禮的人給抓了起來,任憑兩人怎么威脅,他都不放。
而只有安小暖在夢中,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她醒來的時候,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讓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自己是在醫(yī)院了,那白慘慘的燈光,讓她恍惚了一下。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睡著一個中年婦女,那原本是安小沫的傭人,可能是一時找不到人,暫時讓會說英文的保姆留下來照顧她吧。
安小暖轉(zhuǎn)頭的時候,余光看到了枕頭邊的一個手鐲,一看到手鐲,她一愣,伸出沒有被插著針頭的手,拿起那個手鐲看了看。
“這個手鐲是我給你偷過來的,我怕被薄家的人看到,你的身份就曝光了”!就在安小暖的視線被這個手鐲給吸引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楊眠拉門走進了單人病房。
楊眠的聲音讓原本在打瞌睡的保姆醒了過來,她交代了她幾句話后,保姆應聲出去了。
安小暖在見到楊眠的時候,臉上的警惕和陌生,讓楊眠有些傷心,“你別這樣,我還是我,我們可是親戚,這個血緣是否認不了的”!
“你果然是在埃及的時候認出我的,那就是從一開始你就是來騙我的”!安小暖的這只碧璽的手鐲,就是她從小帶到大的那一只,她和楚一揚還有錢多多,從埃及回來后不見了。
埃及那邊政局不穩(wěn),有很多的小偷之流,她還以為是被偷了,錢多多還安慰她來著,結(jié)果沒想到這只手鐲竟然一直都在楊眠
那里。
“啪”!安小暖現(xiàn)在心里很是憤怒,憤怒他們的欺騙,更加憤怒他們打斷了她和藍墨紳的婚禮。
而在憤怒之中,安小暖直接就把手上的手鐲朝著楊眠丟了過去,楊眠頭一轉(zhuǎn)就躲過了,但那只手鐲,卻是重重的砸在墻壁上,摔碎了。
就像是安小暖那個從小到大的夢,那個關于自己的親生家人的夢碎了一般。
楊眠看到安小暖這么激動,臉色白了白,“你別激動,你現(xiàn)在不適宜激動,你……”!
“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希望你現(xiàn)在不要來騷擾我太太了”!就在楊眠想要走過去安慰安小暖的時候,被身后的人給拉住了。
“墨紳”!安小暖看到藍墨紳出現(xiàn)的時候,心情比較激動,立刻就叫了起來。
藍墨紳轉(zhuǎn)頭對安小暖溫柔一下,“乖,先躺著,我馬上過來”!
藍墨紳這句平常的話,硬是被他說出了不一樣的味道,讓安小暖臉一紅,手一縮,被子一拉,直直的蓋住了半張臉,像是有什么害羞的事情一般。
藍墨紳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楊眠,臉上的溫柔消失殆盡,“我讓你留下來,不是來氣她的,現(xiàn)在給我離開這里”!刻意壓低的嗓子,顯然不想在安小暖的面前吵。
楊眠張了張嘴,也知道現(xiàn)在不合適,“我待會在來看你”!她對著轉(zhuǎn)過頭去不看她的安小暖叫了一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藍墨紳等到楊眠關上門后,才轉(zhuǎn)身走到床邊,安小暖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就感覺到身邊有個人躺在了她的邊上,并且把她擁在了懷里。
“太太?我們還沒結(jié)婚呢”!安小暖呆愣了片刻之后,在藍墨紳的懷里悶悶的說道。
“你看看你自己的手看,我的小傻瓜”!安小暖一愣,抬起自己的左手,就看到原本被打落的鉆石戒指,此刻正好好的戴在自己的手上,看到戒指的一刻,讓她有些愣神,似乎這些都是一場夢。
“傻瓜,掉了不能撿起來嘛,你何必這么激動,傷身體呢”!藍墨紳握緊安小暖的手,兩個人十指相扣,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我沒事,只是有些虛弱”!安小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這次自己這么脆弱呢。
藍墨紳在她臉上親了親,“我的小暖,你不是虛弱,你現(xiàn)在是兩個人了,你可要好好的對待我的女兒哦”!
藍墨紳的話一出,又像是個石頭一樣,砸在她的臉上,“什么?你說什么?什么女兒?”
安小暖在藍墨紳的懷里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什么女兒?”平常很是精明的安小暖,這一刻突然變的呆萌了起來,看的藍墨紳狠狠的親了幾口,要不是現(xiàn)在時機不對,真是恨不得把懷里的這個可人兒給吞入肚里啊。
“你懷孕了,我又要做爸爸了”!藍墨紳高興的道出了事實。
安小暖這才明白,這幾天的無力的情緒的波動,還有今天的暈倒,都是因為懷孕后的身體變化啊。
這到讓她有些意外,懷著小白的時候,她是在鄉(xiāng)下,當時因為認命了,反而讓自己安靜了下來,還有張叔的照顧和鄉(xiāng)下寧靜的氛圍,和適當?shù)倪\動,她壓根都沒有感受到懷孕時候的不適,反而是這次,竟然還讓她暈倒了。
不過一想到她又懷孕了,安小暖心里又高興又有些擔憂。
“那你怎么知道是女兒”!安小暖把頭埋在藍墨紳的懷里,悶聲悶氣的說道。
“我說是女兒,就是女兒,還要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兒”!藍墨紳的話讓安小暖安心,他的懷抱讓安小暖感覺到真實。
而兩個人誰也沒有去提薄家的人,藍墨紳是怕刺激她,而安小暖是不想打破現(xiàn)在兩個人間這和諧的氣氛。
……
國內(nèi),薄太太在知道了西班牙的事情后,就連夜上了私人飛機,就要飛去西班牙看看,只是在上飛機的時候,遇到了突然出現(xiàn)的薄家老四。
“大嫂,去西班牙啊,帶我一起如何”!薄家老四的長發(fā)已經(jīng)梳起來了,一張臉上帶著些許的絡腮胡子,輪廓分明,魅力非凡。
“老四?原來你回到國內(nèi)了啊,我還以為你不會離開羅馬呢”!看到薄家最低調(diào)的一個人,薄太太眼神中并沒有輕松,反而帶上了嚴肅。
“我之前在羅馬呆了快三個月,讓你回國,還問你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你即不回國,也沒有告訴我,怎么?現(xiàn)在要回來了”!薄家老四是過去那件事件的關鍵,但是他卻比所有人都要清醒和明白,一早就遠離了薄家的視線,自己一個人逍遙著,薄太太絲毫沒有這個人的把柄,浪費了三個月的時間,卻是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面對薄太太的質(zhì)問,薄家老四只是痞子一樣的笑了笑,“那是之前,我現(xiàn)在想回來了,不是說找到人了嘛?我的消息可是沒有大嫂那么靈通,要是早知道找到了人,我先我會早點回來的,之前大嫂不是也什么都沒有告訴我”?
“我本來想直接去西班牙的,不過聽說國內(nèi)發(fā)生了很多事情,這才回來看看,原來我這侄女還有過烏龍事件呢?怎么,大嫂,你是故意把女兒認錯的?還說不小心認錯的?”薄家老四這話,似乎已經(jīng)確定了,之前的陳潔假女兒的事情,就是薄太太一手策劃的。
薄太太看到老四那張和自己老公相似的臉,卻是要比自己的老公壞多了的人,臉上扯出一個端莊的笑容,“小叔不是要和我一起去西班牙嗎?那還不上車?不然我可就不等你了哦?”
兩個人幾句話的你來我往中,誰也沒有從誰的嘴里套出來什么話,但是彼此的心中卻又都明了了彼此的界限。
一個機艙里面的兩個人,就像隔著兩個世界,雖然彼此客氣又禮貌,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薄太太低頭看著一本叫《基督山伯爵》的書,但是書雖然是敞開著的,她的視線卻沒有留在書上,像是游離在其它時空。
薄家老四看薄太太這個樣子,嗤笑一聲,自己轉(zhuǎn)個頭,就睡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