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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軒桓,我想去看看我爸!”白小薇盯著他,憂傷的神情里飽含堅定之色。
白小薇做下的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蘇軒桓知道,經過了這一晚上的思考,她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
“你已經決定了,不是嗎?好!這件事我來安排。”
看著蘇軒桓打電話安排的嚴肅神情,白小薇忽然覺得心里暖暖的,他是可以依靠的吧。
一個人堅持真的好累!小墨還太小了,根本無法依靠。幸好,還有他!
“走吧,都安排好了!你可以直接去見他。”
開車送她到警局門口,他幫她打開車門,在她的額頭輕吻,“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其實想陪她進去的,可這畢竟是白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以什么身份進去?更何況,他和白益林根本不熟。
“你,你和我一起進去好不好?”白小薇抓住蘇軒桓的手,懇求!
蘇軒桓的心情很激動,這是不是表明她真的把自己當做親近之人接納并且嘗試著去依靠?答案顯而易見。
“我說過的,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在!好,我們一起進去!”蘇軒桓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理念。
“怎么,你來干嘛?你還有臉來見我?”
不知道為什么,都好幾個月了,他的脾氣還是那么壞。白益林看到白小薇就來氣,如果不是這個孽女,他興許還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這么多年了,白益林還是這樣!他永遠學不會反思自己,永遠都有理由和借口把錯誤推給別人。
“爸,你還好吧?”這叫什么話,白小薇忽然想拍死自己。
都在這里待了好幾個月了,怎么可能好得起來?
“哼,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也別叫我爸,我白益林可沒有你這么好的女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白小薇已經被凌遲了。
眼淚再一次決堤,白小薇萬萬沒想到,她的父親竟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狠話來。是了,她本就不該奢望。
“別哭的楚楚可憐博同情,我可不是你身邊的那個男人。你也別覺得委屈,如果不是你,我不一定會變成今天這樣。”白益林的一口惡氣終于發泄出來,不過把矛頭對準自己的女兒他也是古今頭一份了。
“可是爸,我沒有指控你啊!你要相信我,我,我不會!”
白小薇百口莫辯,到底怎樣才會相信她?
“我知道不是你,你也沒那份能耐,你是我的女兒,有幾斤幾兩我清楚得很!”
白益林吐出一口氣,繼續說:“可是,那又怎樣,如果不是你多事,找到那樣東西,誰還能有證據把我弄進這里?所以,你并不無辜!”
“可是,爸,你清醒... ...清醒一點吧,難道這,這些年來,你就沒,就沒后悔過嗎?”白小薇已經泣不成聲。
“后悔,笑話,為什么要后悔!大丈夫,做大事就要不拘小節。”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蘇軒桓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不拘小節,那是小節?您親手殺了人,杜叔叔一個還不夠,你怎么還要殺了杜纖纖,甚至你連杜燁昊也不放過?難道,在您眼里,
他們就必須死嗎?”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既然做了,就要徹底!”真是沒用的東西,婦人之仁,白益林在心里是唾棄這個女兒的。
“我的心好痛,我印象中那個溫厚純良的爸爸,都是假的嗎?他去哪了,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白小薇的情緒有點失控,蘇軒桓緊緊抱住她,手掌輕撫她的肩膀,無聲安慰著,看向白益林的眼神更加不善。
“別在這里礙我的眼,想要看我的笑話也已經看到了,慢走,不送!”這樣說著,白益林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一直沒說話的蘇軒桓忽然開口:“白益林,你的眼里只看得到利益,就沒有其他嗎?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真的就令你那么高興嗎?你就想把自己弄到這副孤家寡人的地步?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撂下這句話,他再沒有停留,攬著已經欽???無淚的白小薇迅速離開,留下白益林一個人,誰也沒看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悔恨。
“你說,我是不是該去看看白益林?嗯?”老何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他的助手小張閑聊。
“去或不去,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他身后的小張清楚的知道,他只不過是說給自己知道,去或不去都不是他一個小助手可以給的意見。
“那就去看看他過得怎樣!幾個月了,話說,我還真是期待看到他從云端摔到爛泥堆里的樣子!哈哈”這樣說著,他大笑著走出了屋門。
“誰見我,不見!”白益林惡狠狠地対獄警說著。
獄警不做聲,只是用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兒,這回來的人物可不是你想說不見就不見的,趕緊的,都這樣了,還擺什么大老板的譜?呸!”
果然是墻倒眾人推,以前前呼后擁風光無限,現在連一個小小的警察都敢對他不敬,事情已然到了不可回旋的地步了嗎?白益林禁不住苦笑。
“怎么,你方唱罷我登場,感情你們今天商量好的來看我笑話?”見到老何的時候,白益林一點也不驚訝。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怎么可能不來看看他的下場,甚至踩上兩腳。
“白益林,你還是那么自以為是!”老何的一句話成功讓白益林閉上了嘴巴。
“我猜,小薇一定來看過你了,依你的性子,你肯定沒給她什么好臉色,被你罵走了吧?”何叔微胖的臉上有著說不盡的篤定和諷刺。
“關你什么事,我自己的女兒,我想怎樣便怎樣,管得著嗎你!”這話說的就有點耍橫了。
“沒關系,我不跟你計較,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你還有什么可驕傲的?我實在想不明白!”
白益林惱羞成怒,繼而憤聲憤氣的的說:“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看笑話?我的狼狽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別著急啊,看笑話是必須的,不過我來找你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悔悟?”作為勝利者,老何的確可以這樣說。
“悔悟,為什么?可笑!你以為我是你?”
白益林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露怯,即
使他有些想法,也不會允許自己服輸。此時此刻,更是不行!
“你殺了杜忠和,這些年來就沒有遭受良心的譴責?一個不夠,你還要殺了他的女兒?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白益林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良心,什么東西?‘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沒聽過嗎?”
“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你就安心在這里面等待判決吧,這輩子你就別想出去了!”
老何的話讓白益林的心徹底沉入谷底,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自從被關進這里他一直在猜測這個自己不敢面對的事實。只是被別人戳破讓他感覺更狼狽和難以接受。
“呵呵,哈哈哈,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說了就算嗎?”他試圖做口舌之爭,不過是徒勞而已。
“我不認為自己是誰,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就等著接受法律的制裁吧,你這樣的人,簡直是沒救了!也難怪,從你出事到現在除了小薇,你的家里人都沒來看過你吧。看來是早已經放棄你了!”
老何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刺狠狠地扎向了白益林的心臟,把他自己一直刻意忽略的事實重新擺在他眼前。
他已經眾叛親離了!呵,多么可悲!
“無所謂,事情發展到今天,我已經無法回頭了,本就不抱希望,何來失望?”白益林的神情不復剛才的抖擻,有了萎靡的跡象。
“真的無所謂?你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有那么好的女兒不知道珍惜,還一味的去傷害。明明一切還可以補救,你卻執意一錯再錯,到頭來,你得到了什么,這就是你想要的?”
老何根本不想再和這個執迷不悟的人談下去,他忽然覺得自己今天來這里就是個錯誤。
“好自為之吧你!”老何憤然離去。
“走了,都走了。走了好啊!”白益林喃喃自語。
他不是沒后悔過,可是就算后悔了,又能如何?他終究還是殺了人,與其誠心悔過讓人掛念,不如一錯到底,干脆利落,這樣就算死后也不會被人掛念。
想通了,也就釋然了!他恨過自己的貪婪,也恨過自己的軟弱,可他終究沒有戰勝自己可怕的欲望,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嗯,什么,你要來你舅舅家啊?”白小墨在自己房間里窩著,手里抱著電話在打。
“對啊對啊,不止我要來,我媽媽還要去哦!”電話那端的蘇婷婷興奮地說著。
“嗯嗯,歡迎歡迎啊,我爸爸和我媽媽都在家呢。”如果她們來了,蘇阿姨會開導開導媽媽的吧,那樣她就不會那么難過了,白小墨開心的應著。
“婷婷,婷婷,你在和舅舅講電話嗎?”白小墨聽到電話那頭有個陌生的女人在說話。
仔細琢磨一下,還有點耳熟,是誰呢?
“噢,對了,白小墨!我告訴你哦,我外婆也要...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掛掉了。
“什么嘛,哪有這樣的,電話還沒講完耶!”白小墨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丟掉電話去找媽媽了,全然把剛才的電話忘得一干二凈!
當然之后的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