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不舍得讓你走
陸梓宸微微沉了下臉,淡淡地道,“店里只剩這一個蛋糕。”
沁然沒再多想,吃完蛋糕的時候,轎車剛好停在了商場的門口。
今天她要出席的是vancleef珠寶的新品發(fā)布會,沁然一直是vancleef的代言人,但是今年vancleef似乎有意想要再簽下一名代言人,而據知情人士透露另一位代言人極有可能是沈芷欣。
因為今天的活動沈芷欣同樣被邀請到場。
沁然拿出紙巾抹了抹嘴邊的奶油,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妝容才滿意地下車,陸梓宸卻極快地落了鎖。
文茵和保鏢們一直在車外等著,見車里一直沒有動靜,不免有些心急。
但是誰也不敢敲陸梓宸的轎車。
“陸梓宸!”沁然埋怨地轉過了頭,陸梓宸的身子已經靠近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吻。
“然然,真不舍得讓你走。”陸梓宸兩手壓在沁然兩側,黑眸深邃地盯著身前迷人的女子。
“到時間了。”沁然無奈地道,她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陸梓宸竟然這么粘人呢?
這一段時間她不是沒有察覺得到陸梓宸的變化,他在她面前已經極少露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相反的,他的笑容多了,雖然只是淡淡的笑,但是陸梓宸本來就是長得極為出色的男人,他的笑輕易地便能俘獲女人的心。
而她也漸漸覺得自己在改變著,因為這一個男人。
“今晚一起吃飯。”陸梓宸也看見了門外站著的人,懶懶地松開了身子。
沁然點點頭戴上墨鏡,臉上恢復了淡漠的情緒推門下車。
文茵和一群保鏢把沁然護在中間,從商場的側門進入,沈芷欣也剛巧下了車,兩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
vancleef的總監(jiān)和沁然一向熟稔,看見沁然急忙走了過來招呼,和她交代了一些等會的細節(jié),沈芷欣也在一旁聽著,兩人坐的很近,沁然可以感受到沈芷欣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她的身上。
vancleef是國際頂級珠寶品牌,每一位代言人皆是身價不菲的明星,沁然兩年前成為了vancleef唯一的一位亞洲代言人,而此次vancleef有意簽下沈芷欣,不禁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沈芷欣名氣之前已經是一落千丈,雖然萬晨現在極力捧紅她,但是難免也會招人白眼。
論資格地位,沈芷欣絕對比不上沁然,但是這一次vancleef竟然把另一個代言人的身份給了她。
活動結束后,沁然正準備離開,眸光落向正和vancleef的總監(jiān)攀談的沈芷欣,冷冷地勾起了櫻唇。
“gina姐,我看vancleef極有可能已經決定簽下沈芷欣了,真不懂沈芷欣究竟有什么好。”文茵跟在沁然身邊,極不滿意沈芷欣現在又重新躥紅。
沁然淡淡地笑了笑,“別忘了她是沈家的千金小姐。”
沈芷欣的后臺強硬,這是她能夠在模特界闖出一片天的重要原因。
“可是vancleef在中國的代言人向來只有一個,沈芷欣突然插腳進來,我真是擔心。”文茵擔憂地皺眉。
“所以你做好我被撤掉代言的準備。”沁然依舊是淡漠的語氣。
“gina姐!你怎么可能!”文茵才不相信沈芷欣能夠取代沁然。
“好了,別想太多,你跟公司的車走,我有點事。”沁然擺擺手打斷了文茵的話。
坐上跑車,沁然打了電話給菲安告訴她半小時后到,踩下油門,跑車疾馳而去。
跑車后面的一輛轎車也悄然跟了上去。
沁然望向后視鏡,白色的轎車一直緊緊落在跑車兩三米的位置,她皺了皺眉加速,轎車也同時加速。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高架橋上的車輛并不多,沁然擔憂地剛想拿起手機,轎車終于按捺不住沖了過來。
沁然的指尖按了下手機的按鈕,她的腦袋磕在了擋風玻璃上,頓時血腥的味道彌漫開來,腦袋暈坨坨的一片。
意識模糊前,她似乎聽到了手機里傳來熟悉的嗓音。
風雨交加,雷聲轟鳴。
從公交車上下來,欽然焦急地沿著馬路奔跑著,密密麻麻地雨點打在她的臉上,身上,說不出得狼狽。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勢依舊在不斷地增大,欽然覺得自己的腳已經累得毫無知覺,但是依舊堅決地奔跑著,小小的身影穿梭在黑夜當中。
終于,她找到了這一棟豪華的別墅,三層高的獨棟洋房亮著燈,欽然拍了拍門,身子在夜風中瑟瑟發(fā)抖。
她的力氣不大,剛才的奔跑幾乎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此刻拍打著鐵門,聲音早已被風雨吹散了開來。
臉上流著的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欽然不斷地拍著鐵門,一直拍一直拍,眼淚也一直流。
終于有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管家走了過來打開了門,看見站在門外的欽然,不悅地皺了皺眉,冷言道,“你不要再來了。”
“你讓我再見一次陸老爺,求求你了!”欽然緊緊地拽著管家的衣擺,淚眼婆娑地哀求著。
管家看著可憐的小女孩,眼底閃過不忍的情緒,終究還是推開了她嬌小的身子,“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老爺不想再看到你。”
欽然絕望地哭泣著,鐵門再一次被人關上,發(fā)出沉重的響聲。
小女孩跪坐在地上,冰冷的雨水澆灌著她的全身,她曲起膝蓋,把腦袋垂下來,眼睛緊緊地閉著。
一抹黑影悄然籠罩在她的上方,英俊的男孩蹲了下來,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欽然。
“你打算一直坐在這里淋雨?”沉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欽然驚得馬上抬起了頭。
入眼的是一個英俊的小男孩,此刻他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她,好看的劍眉深深地攏在了一起。
欽然定定地看著小男孩,他的五官長得極為出色,雖然只是一個小孩,但是眉眼間自有一股凌厲的氣質。
她忽然之間覺得害怕。
察覺到欽然眼底的驚慌,小男孩勾起薄唇,手臂伸了過來把沁然飽了起來往轎車的方向走。
黑衣保鏢站在男孩后面,手里撐著黑傘,看見男孩的動作,遲疑地開口,“少爺,陸老爺在等你。”
“明天我再過來。”男孩淡淡地說了一句,抱著沁然坐進了轎車。
欽然埋在陸梓宸的懷里,車內流動著的暖氣令她的疲憊卸去了不少,男孩依舊保持著抱她的動作,從一旁拿出了毛巾為欽然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
“你是誰?”欽然鼓起勇氣問。
剛才保鏢的話她聽到,這個男孩是和陸家的人有關系的,或許他能夠幫到自己?
“我是…”
清晰的畫面漸漸變得模糊,男孩的面孔也被一片薄霧彌漫著無法看清,欽然搖了搖頭想要聽清男孩的話……
“然然…”陸梓宸坐在病床旁,黑眸望著沁然痛苦的表情,手掌握著沁然的小手,緊張地喚著。
是誰?
然然……
熟悉的記憶再一次想要破繭而出,沁然瞬間睜開了眼睛,耳邊是陸梓宸熟悉的嗓音。
“你是誰?”沁然轉過了頭,眼珠轉了轉專注地盯著陸梓宸。
陸梓宸的神色瞬間冷了幾分,借著昏暗的光望著沁然審視的目光,“然然,你不記得我?”
沁然愣了愣,她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張了張嘴,沁然還是咽下了想要問的話,搖了搖頭,“陸梓宸。”
男人這才松了一口氣,站起來想要叫醫(yī)生,卻被沁然拉住了手掌。
“我怎么了?”她只記得自己好像出車禍了,是有人故意要撞她的,是誰?
“你出車禍了,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陸梓宸看著沁然茫然的神情,重新坐了下來握著她的小手。
“我昏迷多久了。”沁然低低地問,轉過了頭閉上了眼睛。
陸梓宸抿著薄唇,半晌才淡淡地回答,“三天。”
“已經沒事了。”陸梓宸以為沁然仍舊害怕,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沁然閉著眼睛,病房里靜謐一片,她再一次睡去,但是那些回憶卻不再涌入了她的腦海。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時候,一條溫暖的手臂正環(huán)著她的細腰,身后傳來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
沁然動了動,身后的男人立刻睜開了眼睛,把沁然的身子扳過來。
“有沒有不舒服?”陸梓宸把沁然頰邊的秀發(fā)挽到耳后,吻了吻她的眼睛。
“沒有。”沁然回答他,喉嚨一片沙啞,“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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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梓宸下了床端了一杯溫水給她,沁然半躺在病床上,腦袋有些微的疼痛,她不適地皺了皺眉。
“我讓醫(yī)生過來。”
沁然沉默著,只是拿著水杯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著,目光看向窗外的梧桐樹。
醫(y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檢查了一番后松了一口氣,“不用擔心,病人的恢復情況很好,只需要再留院觀察幾天就可以了。”
“我想早點出院。”醫(yī)生離開后,沁然看向陸梓宸,他黑色的襯衫已經起了褶皺,難道他昨晚一直在這里陪著她?
“在這里休息幾天。”陸梓宸為沁然掖好被子,毋庸置疑地道。
沁然撇撇嘴,“我都睡了三天了。”
陸梓宸的俊臉瞬間沉了下來,要是她再睡多一天,他一定把這家醫(yī)院拆了!
看見男人陰沉的俊臉,沁然識趣地噤了聲。
“你回去休息吧。”沁然盯著陸梓宸下巴上的點點胡渣,心底泛起點點的疼意。
這個男人,應該是好幾天沒有休息了。
這個總是精力充沛的男人,何時也會在她的面前露出倦怠了?
陸梓宸盯著她看了幾秒,眼底滿是不放心的情緒,沁然被他盯得慌,撇開了頭朝他揮揮手,“醫(yī)生都說我沒事了,別留在這里了。”
男人皺了皺眉,他的確是累了,整整在醫(yī)院守了她三天三夜。
“我晚上再過來。”陸梓宸終于站了起來,繞到沁然面前,手掌捧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深深地吻了吻她的櫻唇。
“別到處跑。”男人叮囑他。
“知道啦啰嗦鬼。”沁然朝他做了一個鬼臉,男人淡淡地勾起薄唇,轉身離開了病房。
路澤一直在門外候著,見到陸梓宸的身影,跟在他身后報告,“陸總,沁然小姐的車禍的確不是意外,但是現在那名肇事司機仍在逃脫,我們還不能查到什么。”
“從葉家入手。”陸梓宸冷冷地吩咐道。
中午的時候,護士剛端了午餐進來,菲安跟著就進來了。
“沁然,你終于給我醒了。”菲安手里提著一束花往床頭柜一擺,在病床旁坐下。
沁然昵了眼嬌艷的梔子花,“人來就好,還這么破費。”
“對你我一向破費。”菲安認認真真地瞧著沁然,確定了她已經沒有大礙才松了一口氣問,“怎么回事?”
“仇家找上門了。”沁然淡淡地說。
“葉昕?”菲安思索了一會后問。
沁然皺了皺眉,究竟是誰她確實不清楚,但是和她結仇的也就只有那么幾個人。
“我不知道,殷雅會查的。”
菲安也不再問,轉移了話題道,“聽說陸梓宸在這里守了你整整三天,你在手術室的時候,他整個人簡直冷得完全生人莫近,我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可怕的陸梓宸。”
“我很嚴重嗎?”沁然問。
“整整搶救了12個小時。”菲安一字一句地說。
她也同樣地守在了病房外,無法想象里面的沁然究竟受了多嚴重的傷。
“看來真的是要把我往死里撞。”沁然冷冷地道,忽然問,“我哥不知道吧?”
“放心,你在這邊的事你哥都不會知道的。”
雖然顧家的勢力遍布全國,但是有菲安和周少淺的幫忙,她在這邊的事情也并沒有全部傳到顧家那邊。
“我看,陸梓宸應該不會放過幕后的人。”菲安現在想想當時陸梓宸的神態(tài)都覺得膽顫,她一向知道陸梓宸是怎樣的人物,傷了他的人,絕對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是沈芷欣就說不定了。”沁然低低地說。
“子彥…你相信我…孩子是你的…”醫(yī)院的走廊上,葉昕拉著季子彥的衣袖,不讓她進去檢查室。
季子彥沉默著盯著葉昕,眼底一片冷漠,“先進去檢查。”
“我不要…我們回去吧子彥!”葉昕緊緊地拽著季子彥,就是不肯挪開一步進去。
“葉昕!你知道我們上個月根本沒有…”季子彥皺了皺眉,冷聲呵斥道。
“不!”葉昕打斷他,“子彥…這真的是你的孩子…”
“那就進去檢查。”季子彥毋庸置疑地道,用了力氣托著葉昕進去。
葉昕哪能抵得過男人的力氣,房門一關,葉昕被壓著躺在了病床上。
季子彥安靜地站在走廊,掏了一根煙點燃,余光瞥見站在盡頭的沁然,微微愣了愣,極快地扔掉了煙頭向她走去。
沁然定定地站在原地,臉上一片平靜,男人已經站定了在她的面前,她抬眸,嘲諷地挑起唇角,“恭喜季總。”
“那孩子不是我的。”季子彥回答她。
這幾個月他根本就沒有和葉昕發(fā)生關系,這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不是你的你也要承認,你們已經是夫妻了。”沁然依舊是笑著,涼薄的笑意令季子彥心臟密密麻麻地抽疼著。
季子彥驚訝地望著沁然,她竟然知道了他和葉昕已經結婚了的消息!
這件事他們并沒有對外公布,一直都進行得很低調。
“欽然…你在乎嗎?”季子彥深深地望著沁然,想要從她平靜的神色上看出一絲傷感。
“當然,如果葉昕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很覺得很痛快。”沁然冷冷地看著季子彥,旋即轉身離開。
“欽然…”季子彥下意識地拽住了沁然的手腕,兩人僵在了走廊,季子彥不知道該說什么,解釋嗎?
可是他的解釋從來都是最無力的。
沁然亦是不會相信。
“季總,你的老婆還在里面,請你尊重我。”沁然甩開了男人的手,頭也不回地踏進了電梯。
葉昕已經從檢查室出來,臉色蒼白一片,五指蜷得緊緊站在季子彥身后。
季子彥頹然地靠墻而立,銳利的眸光落向葉昕,又極快地斂下眼底的情緒。
“報告要過幾天才出。”葉昕淡淡地開口,秀眉微微地攏在了一起。
這個孩子,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呢!
“走吧。”季子彥點了點下顎,率先離開了醫(yī)院。
葉昕的眼底彌漫著濃濃的霧氣,望著男人冷漠的背影,櫻唇咬得緊緊,這個孩子,不能要……
沁然回到病房,安靜地坐在病床上,殷雅進來了才喚回了她的意識。
“醫(yī)生說什么時候可以出院?”殷雅在病床旁坐下,把手里的的雜志遞給沁然。
“過幾天。”沁然平靜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拿著雜志也沒有翻開。
“車禍的事情已經有一點眉目了,但是沒有證據證明是杜雪珊指使的。”殷雅沉沉地道。
沁然冷笑了一聲,“杜夫人的把柄不是那么容易抓的。”
“肇事司機已經逃離出了國境,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追查到。”殷雅繼續(xù)說。
“先不用查了,陸梓宸也在追著這條線。”
“他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殷雅嚴肅地望著沁然。
沁然點了點頭,“先交給他處理吧。”
殷雅沉默下來,努努嘴示意沁然看那本雜志,“沈芷欣取代了你成為vancleef亞洲地區(qū)的唯一代言人。”
“動作真快。”沁然翻開了雜志,果然看見沈芷欣風光出席vancleef秋季新品發(fā)布會的照片。
“你這幾天的秀都被她接了,外界傳言她已經是穩(wěn)坐萬晨一姐的寶座。”殷雅低沉地道。
“我現在也做不了什么。”沁然淡淡地道。
“真不像你。”殷雅白了她一眼。
沁然向來是不甘心被人超越的,但是對待沈芷欣她卻是完全不同的態(tài)度。
淡淡地勾起唇弧,沁然斂下眼底的冷色,又聽殷雅繼續(xù)沉沉地道,“你這是養(yǎng)虎為患,我們不能放縱她。”
沈芷欣爬得越高,對沁然的地位就越有威脅。
“陸梓宸現在在捧她,我們暫時只能等。”沁然抿了一口溫水,眼底涌動著暗潮。
陸梓宸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沁然正坐在床上看著雜志,面前的白粥只吃了寥寥幾口。
“不喜歡吃?”陸梓宸邊走進病房邊松開領間的扣子,掃了眼餐桌上的食物皺了皺眉。
沁然點點頭埋怨著道,“沒味道,難吃死了。”
陸梓宸拿起了碗攪拌了幾下,瞥見粥里散開的肉絲,嘴角微微挑起,“怎么會沒味道?”
話落已經先嘗了幾口,味道雖然偏淡,但并不是沁然所說的沒有味道。
“我不想吃。”沁然定定地望著坐在一旁的男人,流質的食物她向來就就不喜歡,今天白天已經吃了兩頓了,晚餐再吃這個不就是折磨她嗎!
“你想吃什么?”陸梓宸放下了碗,看見沁然埋怨的表情,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沁然撐著腦袋,眼珠里轉了轉后慢慢地道,“我要吃東區(qū)那家燒鵝瀨粉。”
陸梓宸皺皺眉,但還是起來準備給路澤打電話。
沁然卻拉住了他的衣袖,期盼地望著他俊朗的側臉,“你帶我去吃。”
諾諾軟軟的嗓音帶著迷醉的氣息在身后響起,陸梓宸覺得自己一整天的疲憊都在頃刻間一掃而光。
這個女人,怎么可以如此輕易地就能影響到他的情緒。
“然然,你的身體還沒好。”陸梓宸轉過身來,彎下腰揉了揉沁然的秀發(fā),眼底滿是寵溺的神色。
沁然不自覺地看呆了,陸梓宸的表情就像是對待一個他深愛著的女人般,俊臉上滿是柔情,嘴角的弧度彎起來,甚是迷人。
她一直都知道陸梓宸不僅僅長得一副好皮囊,而且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尊貴的氣質同樣令人傾慕,他是上帝的寵兒,男人最完美最引以為傲的資本他通通都收入了囊中,令人無法不為他的光芒所折服。
“我們吃完就回來。”沁然很少用如此撒嬌的語氣說話,陸梓宸縱然想拒絕也不忍心。
“真是磨人的妖精。”陸梓宸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口,上下掃了她一眼,吩咐路澤送過來一套女裝。
沁然“咯駱”地笑了出聲,攬著男人的腰部靠在他的懷里,聽得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眼底的暗芒滿泄。
因為有陸梓宸的安排,沁然離開醫(yī)院并沒有受到阻攔。
她受傷的位置主要是頭部,身體上的一些小傷口基本上已經痊愈,偶爾會有一點頭暈,但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開車的是陸梓宸,依舊是那輛奢華大氣的瑪莎拉蒂,沁然坐在副座,目光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建筑,明明是以前見過無數次的建筑,卻在回來之后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多年以前她一直都想著要回來這里,但是現在回來了,反而更加地讓她覺得冷漠,曾經在這座城市有過最狠心的背叛,最痛苦的回憶,如果不是為了報仇,她怎么會有勇氣再回來。
沁然所在的醫(yī)院是在西區(qū),而瀨粉店是在東區(qū),轎車繞了大半個城市,足足花了一個小時,在沁然的指點下陸梓宸才找到了那一家小小的瀨粉店。
“這里?”陸梓宸指了指安靜的街道上唯一亮著光的小店,店里已經沒有人,只有老板坐在收銀臺前點算著今天的收入。
沁然點點頭,人已經推門下車,陸梓宸望著她纖瘦的背影,忽然覺得每了解這個女人一分,他對她的好奇就多了一分。
她以前,究竟是生活在怎樣的環(huán)境下?
老板是一個很熱情的大叔,看見沁然走過來,扯開嗓子道,“小姐,你真好運,今天只剩最后一晚燒鵝瀨了。”
陸梓宸也下了車,跟著沁然站在這家裝修尚算舒適的店面前,聽到老板的話,目光掠過一邊已經收拾干凈的燒臘區(qū),微微冷下臉。
“只剩一碗?”沁然有些泄氣,一碗怎么夠她和陸梓宸兩個人吃。
老板這才注意到沁然身后跟著的冷峻的男人,他身上不可忽視的氣質令老板膽顫,來這里的幾乎都是熟客,很少見這種一看上去就是尊貴不凡的貴公子。
“對啊,我們都快打烊了。”老板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
沁然側頭挽著男人的臂彎,“那我們去吃其他吧。”
“不用了,就來一碗。”陸梓宸摟著沁然走進店里坐下,掃了眼周圍的環(huán)境,壓下心底的不適。
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些地方,但是因為有了沁然,一切似乎都讓他覺得不錯。
年輕的伙計很快端上來熱騰騰的瀨粉,沁然問他拿了一個碗,然后用勺子分了小半碗的瀨粉到自己的碗里,剩下的沒動過的燒鵝還有瀨粉都被她推到了陸梓宸的面前。
“吃這么少?”陸梓宸掃了眼女人拿著的小碗,劍眉攏了起來。
“晚上八點后是不能進食的,現在都十點了。”沁然又拿柏林的節(jié)食條約來堵住了陸梓宸的口。
男人不滿地看著沁然,二話不說拿走了沁然面前的小碗,把自己面前的大碗推到沁然的面前,“我現在馬上讓柏林改了那個該死的條約。”
“不行,模特兒保持身材很重要的。”沁然對男人的行為哭笑不得,就為了她能多吃點,這男人竟然如此大動干戈。
陸梓宸沉下臉,“乖乖吃完它。”
沁然撇撇嘴,拿起了筷子咬了幾口燒鵝,見男人只顧著盯著她并沒有動作,沁然夾了一塊肥嫩的燒鵝到男人的碗里,“你嘗嘗,保證你吃過一次終身難忘。”
陸梓宸狐疑地望著那塊燒鵝,臉上滿是不相信的表情,但在沁然期盼的目光下,他還是夾起來放到了口中,鮮嫩美味的醬汁溢滿口腔,柔韌的燒鵝肉不比他在星級酒店吃的那么精致,但是口感極好。
“好吃吧?”沁然盯著男人柔和的俊臉,淺淺地揚起笑容,繼續(xù)低下頭吃著。
陸梓宸仔細地品味著,心里的滿足感是他在任何星級酒店都感受不到的,他想,他覺得美味的不是眼前的美食,而是沁然帶給他的每一份悸動。
沁然吃的很慢,細嚼慢咽的,陸梓宸早早就吃完了,坐在對面望著沁然滿足的神態(tài),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一碗瀨粉就讓你這么滿足了?”
“當然,要是白天,這里排隊都要一個小時呢。”沁然邊吃著邊回他話。
陸梓宸認真地盯著沁然,唇畔同樣地揚起一個滿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