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在溫家住了下來,漸漸的,寒冷的冬日已經(jīng)來了,屋里的空調(diào)開了,很暖和,但在外面,冷風就像一個妖孽,不放過侵透任何一個人的身體,暖暖每天都會給冷寒講一些故事,但冷寒的記憶卻仍然如同一片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暖暖每天能看到冷寒在她身邊,她就很幸福,生活稍微的回歸了平靜,但是冷寒的脾氣卻暴躁了起來。
“溫暖,你不要再給我假設(shè)這些場景了,行嗎?我想不起來,我什么也想不起來!”在一個清晨,吃完飯后,冷寒忽然朝暖暖吼了起來。
暖暖手里拿著的畫板,側(cè)過身,呆呆的望著冷寒,她臉上的笑容瞬間便禁錮了,她愣怔的望著他,一動不動。
冷寒看著沉默的暖暖,二話不說,直接扭頭朝樓上走去,嘭的一聲,重重的關(guān)上了門,如同結(jié)實的一棍打在她的欣賞,手上的畫板驟然落在了地上,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奶媽從衛(wèi)生間里鉆出了腦袋,看著癡癡的暖暖,心里嘆息了一聲,她一直愣在原地,除了眼睛是不是的眨一下,沒有什么別的反應(yīng)。
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今天從她醒來的那一刻,電話就連續(xù)不斷,全都是夏母打來的電話。
她看了一眼,還是接了電話,她也不說話,夏母在那頭焦急的說道:“暖暖,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事情要求你,你念在我們是親戚的面上,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嗎?”
暖暖平靜的說道:“什么事?你先說,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yīng)你,萬一你是讓我去死呢,是吧?”
“暖暖,瞧你這話說的,我有那么狠心嗎?你好歹是我侄女呀。”夏母急切的說著。
“你還是先說吧。”
“那好,我就直說了,你知道嗎?這段時間以來,你表姐都是閉門不出,連吃飯都是我們把飯端到她屋里,她的神經(jīng)好像都出了問題,老是聽到她嘴里喊著冷寒的名字,暖暖,我知道冷寒和你在一起,你能發(fā)發(fā)善心,讓冷寒來家里看你表姐一眼嗎?”夏母的口吻十分沮喪,為了女兒,她也是把老臉都丟盡了。
暖暖不說話,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夏母緊接著開始道歉了,說:“暖暖,我知道以前我們做了對不起你的地方,令你很難過,很痛苦,但是,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也不會再做出什么傷害你的事了,我就是想讓冷寒來看看婉婉,跟她聊聊天,也許會好些,你不知道,我這心,每天都像是在滴血,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孩子,就算我求你了,好嗎?”
暖暖猛的吸了一口氣,鼻子一酸,眼淚拼命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該說什么呢?
“呵呵,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所以不管你們怎么樣,都與我無關(guān),請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暖暖狠心的說出了這句話,眼淚瞬時就滴落了下來,此時,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一個漂亮的女人,手里牽著一個小孩,小孩的頭頂才到她的大腿處,牽著她的手,蹦蹦跳跳,很開心。
原本這一幕就是她不久就會擁有的生活,可是孩子卻獨自到了天堂,一個人孤孤單單,而孩子的父親,現(xiàn)在還悶在家里,日日揪心,煩悶不堪。
夏母一聽到暖暖冰冷的語氣,頓時便歇斯底里的哭喊了起來:“暖暖,不可以,你不可以這么狠心,你和你哥從小無父無母,
都是我們把你們撫養(yǎng)到,人,是要懂得感恩的,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不可以這么冷漠無情,你表姐都要發(fā)瘋了,你就眼睜睜的任由她瘋掉嗎?我們就這么一個女兒,你怎么這么狠心哪!”
暖暖的心在劇烈的跳動,夏母的哭聲令她十分心碎,夏母還繼續(xù)哭訴道:“我們發(fā)誓以后不會再打你們的主意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我們想要冷寒來幫婉婉一把,溫暖,她可是你表姐呀!你們從小如親姐妹,沒錯,她做了錯事,但是人生在世,誰沒有做過錯事啊,你就不能寬容大度一點,把過去的事都忘掉嗎?”
“忘掉?怎么忘掉?我又沒有失憶,我記得很清楚。”
“溫暖,恨一個人其實很累的,你為什么不能放下呢?”
暖暖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眼淚無休止的流出來,奶奶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緩緩說道:“孩子,剛才是誰打了電話?你為什么哭了?”
暖暖想停止哭泣,可是雙肩抖動的卻越來越厲害,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奶奶溫柔的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懷里。
暖暖像個孩子一般,用力的宣泄出心中所有的壓抑,她每天都會想起夏婉害死孩子的事情,每天她的心臟,都會疼。
“哭吧,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在奶奶溫柔的安慰里,暖暖的哭聲才漸漸止住了,午后,暖暖還是開車來到了夏家,夏母一看是她,立即咧開嘴笑著問道:“冷寒怎么沒有跟著你過來?”
暖暖面無表情的說道:“我還沒想好讓他過來,我先來看一下,她在哪里?”
“她在臥室里,最近她情緒很不穩(wěn)定,你小心一點,不要讓她傷了你,知道嗎?”夏母好心的提醒道。
暖暖嗯了一聲,便緩緩的走到了夏婉的房門口,她輕輕敲了一下門,但里面沒人說話,暖暖推開了門,她看見了夏婉蓬頭垢面的坐在窗戶下面的地板上,地上到處狼藉,東西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窗戶也緊緊的關(guān)著,屋里有股很難聞的氣息,暖暖頓時感到有點壓抑。
夏婉額前的頭發(fā)遮蓋住了她的半只眼睛,露出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暖暖,她突然像瘋子一般,跑過來抓住暖暖的衣服,嘴里喊著胡說:“你這個賤人!你快把我的男人還給我!”
暖暖用力的掙脫了,怒吼道:“夏婉!你給我清醒一點,別在這里給我裝瘋賣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苦肉計嗎?!”
夏婉根本不理會暖暖,依然用力的揪住了她的衣領(lǐng),大聲的喊道:“你這個狐貍精!你把我男人勾引到哪里去了!趕快還給我!”
暖暖用力的揚起了手臂,一巴掌響亮的打在夏婉的臉上,她整個人歪過頭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她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瞪著暖暖。
“你憑什么打我?你為什么要打我?”她的聲音很小。
“我只是想把你打清醒一點,我知道你沒瘋,你也別給我裝了,我今天是來跟你好好談?wù)劦模覀兒么跻彩墙忝靡粓觯前桑俊迸菏淄π氐恼驹谀抢铮桓备吒咴谏系臉幼印?
夏婉冷哼一聲,非常夸張的仰天長笑,暖暖站在那里,依然不動聲色,她在等夏婉先開口,看她能說出什么。
夏婉的嘴巴張的很大,有幾根發(fā)絲都鉆進了嘴
巴里,下巴尖尖的,一看比之前都瘦了很多,暖暖咽了一口口水,在心底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溫暖,我要等的人不是你,為什么你來了?但是他卻沒來?”夏婉伸手把臉上的頭發(fā)都撂到了另外一邊。
暖暖輕蔑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你認為他會來嗎?你覺得他會想要見你?感謝你讓他失憶了那么久,每天活在痛苦之中?”
夏婉的臉色有點不對勁,一臉不滿的說道:“什么叫做是我害的?是你自己發(fā)了瘋,下著大雨還要跑出去,不然他怎么會出車禍?!”
暖暖呵呵的大笑了起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啊,如果他不是為了救我,恐怕我早已去陰曹地府投胎轉(zhuǎn)世了,你就可以無所顧忌的跟他在一起了??可惜,讓你失望了。”
夏婉聽到她這番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溫暖,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那場車禍跟我又沒有關(guān)系。”
暖暖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說道:“我說了跟你有關(guān)系嗎?夏婉,你這叫不打自招。”
夏婉頓時被噎住說不出話來,結(jié)巴的說道:“溫暖,我告訴你,這可不是兒戲,你不要信口雌黃,誣陷好人也是犯法的。”
“夏婉,你為什么那么能裝?你怎么不去當演員,我覺得你可以成為一代影霸!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那場車禍,跟你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不想把有的話說的太清楚,是想給你一個臺階下,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暖暖狠狠的說道,她明明說好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現(xiàn)在她卻無法控制了,說出來的話也是毫無情面可留。
夏婉一聽,立即暴跳如雷,沖上來想要抓住暖暖的衣領(lǐng),大聲的咆哮了起來:“溫暖,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么叫不說清楚是給我臺階下?那按你話里的意思是說,那場車禍跟我有關(guān)系了?你認為是我制造出來的,是嗎??!”
暖暖橫著雙眼,盯著夏婉,眼珠子都快鑲嵌到夏婉的身上一般,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夏婉松開了手,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暖暖,冷漠的說道:“溫暖,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講,這種事可是要證據(jù)的!”
暖暖呵呵一笑,心里對夏婉失望透頂,她狠狠的說道:“夏婉,我看你是純粹屬于不見棺材不落淚!行,那我今天就把話說到這里了!你最好豎起耳朵給我聽清楚了,那個下雨的夜里,我神志不清的跑到了后醫(yī)院,在那條街上,你也在那里,你就在車里,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起了邪念,你想要把我撞死!結(jié)果沒料到冷寒哥沖了上來救了我!”
夏婉夸張的笑了起來,“你說什么?是我開車撞你的??”
暖暖斬釘截鐵的說道:“是的,就是你,你不要再否認了,子橋哥已經(jīng)查明了真相,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了,哥哥說要告你,把你送進監(jiān)獄,我們手上也有證據(jù),但是我念在曾經(jīng)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不打算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可是你為什么非要這樣?得寸進尺往往傷害的是你自己,明白嗎??!”
夏婉盯著暖暖的眼睛,她簡直就不敢相信,他們怎么會知道這一切?韓子橋是怎么查出來的?!她拼命的搖著頭,她似乎感覺到身后有一個死神在用力的拽著她的衣服,她用力的想要逃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