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穆紫煙在吃早飯的時候,小梅問她:“小姐,今日還去醫館嗎?”
穆紫煙的手頓了一下,神色淡淡地說:“去。”
等穆紫煙吃完飯帶著小梅出門的時候,齊風已經等在外面了。依舊跟昨日一樣,三人一起出門準備去醫館。
剛走到門口,穆紫煙就聽到了護衛響亮的聲音:“寧王殿下,小姐出來了。”
穆紫煙腳步一頓,就聽到護衛對著她說:“小姐,寧王殿下已經等了大半個時辰了。”
寧清揚今日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錦袍,很低調的樣式,更加顯得公子如玉,貴氣天成。原本寧清揚很少穿這種稍顯華麗的顏色,穿衣服多以白色和其他素淡的顏色為主,突然換了一種穿衣風格,倒是讓人眼前一亮,氣色看起來也比昨日好了很多。
“煙兒,我們走吧。”寧清揚站在那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著穆紫煙說。
穆紫煙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寧清揚,很快轉移了視線,朝著馬車走去。小梅趕緊跟上,齊風倒是有些不明所以,因為穆紫煙說了要去醫館,可是這會兒寧清揚突然出現了,齊風總覺得今天應該不會去醫館了……
穆紫煙帶著小梅上了馬車,車夫問道:“小姐,是去醫館嗎?”
“去醫館。”
“去皇家別苑。”
穆紫煙和寧清揚的聲音同時響起,車夫揚起的鞭子這下是落不下來了……
“陳伯,去醫館,走吧。”穆紫煙坐在馬車里,聲音淡淡地說。
穆府的車夫很為難地看著擋在馬車前面的寧清揚,他倒是想走,這也走不了啊……
寧清揚看著陳伯微微一笑說:“去皇家別苑,我跟煙兒說好了今日要去看皓兒。”
“誰跟你說好了?”穆紫煙掀開車簾,看著寧清揚一臉惱色地說。看到寧清揚就那樣擋在馬車前面,穆紫煙冷聲說,“你讓開!”
“煙兒別鬧了。”寧清揚看著穆紫煙,笑容有些無奈,仿佛對鬧脾氣的妻子無可奈何一般。
穆紫煙氣得臉都紅了,瞪著寧清揚說不出話來,猛地放下了車簾冷聲說:“陳伯,走,攔路的撞了就撞了!”
陳伯臉上滿是為難,自家小姐和寧王這明顯就是夫妻鬧別扭,他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過陳伯很快不用為難了,因為寧清揚無聲地示意他下車,他鬼使神差地從馬車上面輕輕跳了下來,下一刻,他手中的馬鞭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寧清揚手中,他仿佛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輕輕推了一下后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看著寧清揚坐在了車夫的位置上,然后揚起馬鞭,馬車就朝著一個方向而去了……
整個過程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最后穆府門口就剩下了護衛和不知所措的車夫陳伯,還有不明所以的齊風……
“齊公子,這?”身邊也沒別人,陳伯就看著齊風問了一句,現在他該如何是好啊?
齊風爽朗一笑說:“陳伯自去休息,寧王殿下不是說了嗎?他跟小姐要去別院看皓兒。”齊風來了錦云城也有一段時間了,并沒有人跟他說過寧清揚和穆紫煙這對夫妻之間有什么問題。他今天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也覺得像是小夫妻鬧別扭一樣。他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干涉的好,反正穆紫煙是被寧清揚帶走的,不可能出什么問題……
“怎么站在這里?煙兒呢?”穆同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齊風轉身笑著說:“小姐和寧王殿下一起去看皓兒了。”
穆同微微一愣,這什么情況?難道穆紫煙這么輕易地就原諒了寧清揚……
一輛馬車正在朝著錦云城城門口的方向而去,馬車里面的穆紫煙和小梅還不知道外面的車夫已經換了一個人。
“小姐,你還好吧?”小梅看著穆紫煙問。
穆紫煙臉色有些難看,扶額說了一句:“我沒事。”她真心覺得寧清揚像是吃錯藥了,因為這兩天見到的寧清揚,她曾經從未見過……
寧清揚和穆紫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那時候寧清揚在穆紫煙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她一直追隨著寧清揚的身影,覺得寧清揚的一切都是完美無瑕的。寧清揚對所有人都客氣有禮,任何舉止都自有一份高貴風雅的氣度在。
如今不過時隔三個月再見,穆紫煙覺得寧清揚像是變了一個人。昨夜莫名其妙地說今天要帶她一起去看寧皓,她還沒拒絕的時候寧清揚就走了,今天又一大早等在門口,像是穆紫煙已經跟他約好了一樣……怎么都感覺有些……無賴……
就在穆紫煙正在想今日怎么走了這么久還沒到醫館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響亮的聲音:“參見寧王殿下!”
錦云城城門口的人都伸長脖子看著仿若謫仙的寧王殿下竟然當起了車夫,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不少人都認出這輛馬車正是寧王妃平日里坐的那輛,想著寧王妃肯定在車里。寧王殿下紆尊降貴給寧王妃當車夫啊,這個消息在錦云城傳開之后,恐怕很多姑娘都要羨慕死穆紫煙了……
穆紫煙神色一僵,小梅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陳伯呢?醫館呢?為什么坐在外面趕車的竟然是寧清揚?而且一眨眼的功夫他們的馬車已經出了錦云城城門了……
穆紫煙這會兒當然也看到了寧清揚,又氣又惱,抓起手邊的一個茶杯就朝著寧清揚的后腦勺砸了過去……
寧清揚背后仿佛長了眼睛,微微側身完美躲開,然后伸手就把茶杯給抓在了手中,轉頭看著穆紫煙帶著怒色的臉龐,微微一笑說:“煙兒,等會見到皓兒,你可別這樣,會嚇到他的。”話落手指微動,手中的茶杯又飛進了馬車里面,穩穩地落在了穆紫煙面前的小幾上面……
“停車!”穆紫煙看著寧清揚冷冷地說。小梅弱弱地縮了縮脖子,她是跟穆紫煙一起長大的,可是她敢打包票,穆紫煙這樣的臉色還是第一次……話說她家溫柔端莊的小姐,從昨夜到現在都有點不太對勁啊……
“不。”寧清揚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個字,還轉頭對著穆紫煙笑了笑,“如果煙兒想跳車的話也不用擔心被摔著,我會接著你的。”
小梅瞪大眼睛看著寧清揚,實在無法相信這話竟然是從寧清揚口中說出來的……而穆紫煙氣得臉色漲紅,看著寧清揚說了一句:“你這個混蛋!”
“原來煙兒也會罵人啊。”穆紫煙罵寧清揚混蛋,寧清揚倒是一點都不惱,眼中還生出了笑意,“煙兒罵人的樣子其實還挺可愛的。”
穆紫煙覺得她現在好想把寧清揚那張臉給撕了,就算之前寧清揚對她冷淡讓她難過的時候,她都從來沒有覺得寧清揚這么可惡……
穆紫煙猛地放下了車簾,坐在外面的寧清揚唇角微勾……他跟穆紫煙的曾經,他像是永遠戴著假面具,穆紫煙在他面前未免太過拘謹,事實上他們心中都有彼此,卻陰差陽錯走到了差點形同陌路的地步。好在,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
寧清揚不想再像以前一樣了,他把他的假面具撕掉了,他不再是那個永遠讓人如沐春風的神醫公子,他的喜怒哀樂,他都想跟穆紫煙分享。他想要的,不是他們簡單地重修于好,再次變得相敬如賓。他希望他們能夠真正對彼此敞開心扉,他想看到穆紫煙鬧,看到穆紫煙在他面前有最真實的情緒……
剛剛明明知道穆紫煙在生氣,可是寧清揚竟然覺得心情很愉悅,因為他真的覺得穆紫煙氣得臉色通紅的樣子很可愛……
“小姐……”小梅看著穆紫煙的樣子小聲說,“怎么感覺王爺……怪怪的啊……”小梅對寧清揚也算很熟悉了,她也從未見過寧清揚這樣,真的有些無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穆紫煙臉上的怒色還未完全褪去。寧清揚下了馬車,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了穆紫煙耳中:“煙兒快下來,我們去找皓兒。”
“小姐……我們要不要下去啊……”小梅弱弱地問。
“下去!”穆紫煙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鎮定下來。馬上要見到兒子了,不能嚇著兒子……
寧清揚伸手要扶著穆紫煙下馬車,結果穆紫煙瞪了他一眼,直接說了兩個字:“滾開!”
寧清揚微微愣了一下,看到穆紫煙穩穩地站在了地上,才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這是坐落于錦云城外的皇家別苑,依山傍水風景宜人。昨日陌杉和夜白宇帶著一雙兒女和寧皓一起來了這里,準備住幾日再回去。
今天一大早,夜白宇和陌杉帶著三個孩子到山頂去看了日出。直到下山夜清歌都還沒醒,而夜九辰和寧皓卻是精神頭十足,不僅不讓抱,下了山之后還興致勃勃地在院子里玩起了捉迷藏……
說好只能藏在他們住的那個院子里,可是等夜九辰藏寧皓捉的時候,夜九辰一溜煙兒就往院子外面跑了過去,寧皓還站在院中閉著眼睛在數數。
“哎呀!”夜九辰出了院子,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寧皓有沒有睜眼,結果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表舅?!”夜九辰被寧清揚抱了起來,眼睛眨了眨,看著寧清揚問道,“表舅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話說寧皓天天念叨寧清揚,夜九辰都覺得煩了……
“昨天。”寧清揚微微一笑。事實上之前他并不是很喜歡夜九辰,不過這會兒突然覺得這孩子很可愛,而是是個鬼靈精。之前夜九辰故意捉弄寧清揚的事情,寧清揚可還沒忘記呢……
夜九辰直接回頭大喊了一聲:“寧皓你老爹回來啦!”
老爹?寧清揚笑了起來,而那邊還在院子里閉著眼睛數數的寧皓猛然睜開眼睛看了過來,下一刻神色一喜就沖了出來……
寧清揚放下夜九辰,伸手接住了寧皓抱在懷中,聽到寧皓欣喜的一聲“爹爹”,寧清揚的心瞬間生出了無盡的歡喜……他錯過了很多,不過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會錯過寧皓成長的一點一滴……
穆紫煙就站在一旁,看著寧清揚和寧皓父子緊緊相擁的畫面,心中真的五味雜陳……無論何時,寧皓對寧清揚這個父親都有一種無人能夠替代的依賴……
“娘親!”寧皓放開寧清揚,看著穆紫煙甜甜地叫了一聲,“娘親和爹爹是來找我的嗎?我好開心呀!”
對上寧皓歡喜的目光,穆紫煙只能微笑著點了點頭:“嗯。”
“呦,瞧這是誰回來了?”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寧清揚轉頭就看到夜白宇攬著陌杉出現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表妹。”寧清揚直接忽略了夜白宇,對著陌杉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呼。
“表哥回來了。”陌杉微微一笑。
“杉杉姑姑,爹爹和娘親是一起來陪我的。”寧皓太開心了,眼中都是璀璨的星光。
陌杉微微一笑,就聽到寧清揚接著說:“我們要在這里叨擾幾日,麻煩表妹了。”
陌杉不著痕跡地看了穆紫煙一眼,就看到穆紫煙神色有些不自然,眼底似乎還有些怒意……
“爹爹,娘親,這里可好玩兒了!”寧皓已經高興地說了起來,“早上夜叔叔和杉杉姑姑帶我們去看日出了,下午我們還要去打獵呢!杉杉姑姑說明天要教我和九九弟弟學騎馬!”
“爹爹教皓兒學騎馬好不好?”寧清揚看著寧皓微笑著說,“爹爹騎馬也很厲害的。”
那邊夜白宇和夜九辰父子倆不約而同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寧皓歡快地拍著小手,看著寧清揚說:“真的嗎?爹爹可以教我嗎?”
看到寧皓眼中的期待,寧清揚輕撫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說:“當然是真的,爹爹以后會好好陪皓兒的。”
“還有娘親!”寧皓沖著穆紫煙伸手,穆紫煙垂眸掩去眼中的不自然,走過來握住了寧皓的小手。
寧皓在寧清揚懷中,還拉著穆紫煙的手,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溫馨和諧。
原定的下午要上山去打獵,因為要帶著兩個孩子,其實主要就是去玩的。不過這會兒寧清揚和穆紫煙來了,想過二人世界的夜白宇吃完中飯就拉著陌杉不見了人影,把三個孩子都甩給了寧清揚和穆紫煙……
穆紫煙抱著夜清歌,夜清歌對著穆紫煙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穆紫煙心中的不快瞬間就煙消云散了,看著懷中可愛的小姑娘微微一笑。
“煙兒,讓我抱抱。”
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寧清揚的聲音,穆紫煙差點把懷里的孩子給扔了……而寧清揚的話莫名地帶著一絲曖昧的意味,讓穆紫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又生出了怒火,轉頭瞪著寧清揚說:“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兒?”穆紫煙現在感覺看到寧清揚就煩,聽到寧清揚說話更煩……
“哦。”寧清揚微笑點頭,然后腳步微動,后退了一點兒,真的就……一點兒……
“我現在離煙兒遠一點兒了,我可以抱抱……小貝嗎?”寧清揚看著穆紫煙笑著說。
“不可以!”穆紫煙話落,抱著夜清歌抬腳就走。她就不信了,這么大的別院,她還找不到一個清凈的地方……
結果一刻鐘之后,寧清揚背著夜九辰,牽著寧皓又找到了穆紫煙。孩子們在,穆紫煙當然不可能擺出一副冷臉,而寧皓開口說的話讓穆紫煙好想抽寧清揚……
“娘親,爹爹說你太喜歡小貝妹妹了,都不舍得讓他抱一下。”寧皓笑嘻嘻地說,“娘親,你就讓爹爹抱一下嘛!爹爹說你們都抱抱小貝妹妹的話,我也可以有一個小妹妹的,我想要妹妹。”
“煙兒,給我抱一下唄。”寧清揚看著穆紫煙伸手,故意學著寧皓的表情,一臉期待地看著穆紫煙,讓穆紫煙好想暈過去……心中在想,這貨是假的吧……
當然了,在寧皓的“助攻”之下,最后寧清揚如愿以償地抱到了夜清歌小姑娘。感覺懷中的小娃娃軟得不可思議,讓寧清揚的心也一瞬間就化了……
“娘親,我什么時候可以有小妹呀?”寧皓拉著穆紫煙的手問道。
穆紫煙一臉尷尬,寧清揚抱著夜清歌笑著說:“很快就會有的。”
寧清揚你這個厚顏無恥的混蛋……穆紫煙心中默默地罵了一句……
“爹爹,娘親,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夜幕降臨的時候,寧皓一手拉著寧清揚,一手拉著穆紫煙,一臉期待地說,“我都好久沒有跟爹爹和娘親一起睡了。”
“皓兒,這個要你娘親同意才行。”寧清揚看著寧皓說,“爹爹惹你娘親生氣了,你幫爹爹哄哄你娘。”
“娘親……”寧皓拖長了尾音,眼巴巴地看著穆紫煙。
寧清揚已經發現了,不管任何時候,穆紫煙是不會拒絕寧皓的一切要求的……寧清揚覺得他家兒子實在是太懂事太給力了……只是寧皓給力有時候也沒啥用,因為這個別院里面還有別人在……
“呦,這是干嘛呢?”已經消失了大半天的夜白宇,又攬著陌杉出現了。
“夜叔叔,我想跟爹爹和娘親一起睡。”寧皓看著夜白宇笑瞇瞇地說。
“那可不行。”
看到夜白宇似笑非笑的神情,寧清揚心中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夜白宇一開口就來了這么一句……
“為什么不行?”寧皓很是不解。
“皓兒你忘了?昨天你說,今天要跟妹妹一起睡的。”夜白宇看著寧皓唇角微勾。
“是哦。”寧皓點了點頭,“我怎么忘記了,我今晚要跟小貝妹妹一起睡的。”
寧皓有些遺憾地看著寧清揚和穆紫煙說:“爹爹,娘親,我已經答應小貝妹妹了,我們明天再一起睡好不好?”
已經聽說自家兒子最喜歡的就是夜清歌了,寧清揚怎么可能會拒絕寧皓的話,微笑著對寧皓說:“好。”而穆紫煙巴不得寧皓趕緊改主意,這會兒自然是連連點頭……
陌杉抱著寧皓走了,穆紫煙起身說累了要去休息,寧清揚隨后起身就要跟著走,結果被夜白宇叫住了:“時間還早,要不要喝兩杯?”
寧清揚腳步一頓,轉身看著夜白宇說:“好。”
月色清冷,夜白宇和寧清揚在院中相對而坐,桌上放著一壺兩杯。
寧清揚伸手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放在了夜白宇面前,然后舉杯看著夜白宇說:“多謝你和表妹幫我照顧皓兒。”
夜白宇舉起酒杯,倒是一時沒喝,看著寧清揚似笑非笑地說:“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們可沒想過要幫你。”
寧清揚一點兒都不惱,一飲而盡之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就聽到夜白宇說:“其實我真的很討厭你。”
寧清揚再次一飲而盡,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看著夜白宇說:“彼此彼此。”
“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再纏著穆紫煙,你看看你,配得上人家么?”夜白宇看著寧清揚,一臉嫌棄地說。
“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管。”寧清揚看著夜白宇說,“倒是你,聽說差點就見閻王了?還不是表妹把你救回來的,你倒是真的很男人。”最后兩個字說得意味深長……
“草,你竟然還敢提這事兒!”夜白宇直接拍了一下桌子,酒壺差點被震碎,“要不是你這個賤人給老子下毒,老子會那樣么?”
“我就給你下毒了怎么樣?”只喝了兩杯酒,寧清揚卻像是醉了一般,夜白宇爆粗口,他也不甘示弱,“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不敢吧,誰讓你媳婦兒是我表妹呢,你再不爽也得忍著!”
寧清揚話音剛落,夜白宇手中的酒杯就朝著他的面門砸了過來,寧清揚閃身避開的同時,兩人一齊飛身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過了幾招……
一個時辰之后,鼻青臉腫的寧清揚和比他好很多的夜白宇終于分開了。夜白宇看著寧清揚樂呵呵地說:“你現在終于看著順眼了一點兒。”
寧清揚此時很狼狽,卻突然笑了起來。夜白宇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寧清揚:“你應該去照照鏡子。”
寧清揚看著夜白宇笑:“多謝。”
“你特么不會真傻了吧?老子沒打你腦袋!”夜白宇很想踹寧清揚一腳。
“這樣,我就可以去找煙兒,讓她給我上藥了。”寧清揚話音未落,人已經從夜白宇面前消失了蹤影……
夜白宇:寧清揚你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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