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啃咬著她的耳垂,手從胸口處滑下,撫上她平坦的腹部,她心慌,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去推開這個人。
“媽媽。”
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解救了此刻的寧天心,她雙眼一亮,掙脫了楚景寒的懷抱,然後,又拿走他身上的西裝,小跑到了晴天的病牀邊,途中,雖然有讓自己的傷口扯開,但她都全然無視了,心裡,只有晴天。
被推開的楚景寒心情鬱悶極了,這妮子,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他的身邊嗎?看了一下?lián)纹鸬膸づ瘢盗R一聲,自己真是飢不擇食了?對一個病人都能起興趣。
晴天還沒有醒,剛纔說的,只不過是夢話罷了,寧天心傻笑著,她的乖女兒,真是好極了,做夢也不忘救媽媽。
“晴天醒了?”
“沒有呢。”
“是嗎?那我們繼續(xù)剛纔的事情。”
寧天心身子一僵,全身有種發(fā)燙的趨勢,她拍打了一下他抱著自己身軀的雙手,“別鬧,孩子在這呢。”
“那麼,你的意思是,孩子不在這的話,就可以?”
忽然就這麼湊近她的耳邊低語,讓她臉跟熟透的蝦子一樣,她急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放手,對了,你還沒吃晚飯,你快去吃,聽說不吃飯會身體不行的。”
楚景寒輕笑,“你說,身體不行?是哪方面的不行?要不要試一試,看看到底行不行?嗯?”
“你不要這麼扭曲事實好不好,我明明就沒有那個意思。”她有些惱羞成怒。
楚景寒也不玩了,鬆開抱著她的雙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自己也的確是餓了。
終於鬆開了自己,讓寧天心鬆了一口氣,卻又看見楚景寒拿起她之前的碗,之前的筷子,就著那些飯菜就吃了起來,她詫異,走到他身邊,將他的碗奪了下來。
“楚景寒,這是我的碗。”
楚景寒充耳不聞,淡淡的口氣,“怎麼,你要餵我?來吧,我給你這個一個伺候我的機會。”
說的好像是天大的恩賜一樣,讓寧天心氣極,將碗摔下,然後,扭過頭,不再看楚景寒,賤人,真是賤人,這麼耍賴皮,虧她還對他賴皮起來的時候所吸引,自己真是,太不淡定了。
“晴天要什麼時候醒來?”
“明天。”楚景寒說完,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心情悠然升起,而後,他又看了一眼寧天心,她都在這裡,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情吧。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寧天心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忽然就這麼盯著她,有些不習慣啊。
“沒事,明天晴天醒了後,我會派人把你們接回去。”楚景寒起身,吃飽了,也該走了,今晚,又是不眠夜。
“就要走嗎。”看見他起身,寧天心既然生出一股不捨之情,好像,沒有他的地方,讓她感覺空洞洞的。
“嗯。”
楚景寒應了一聲,也沒有再耍賴皮什麼的,這麼冷酷,又變回去了,看著他走出去,寧天心在後頭喊了一句,“楚景寒。”
“嗯?有事?”
看著他冷漠的眼神,把寧天心想要關心的話收了回去,她站了起來,很慎重的彎了下腰,“謝謝你。”
“恩。”
伴隨著關門的聲音,將寧天心唯一的希望給關住了,她苦笑的坐在晴天身邊,對晴天說著悄悄話。
“晴天啊,媽媽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會愛上我的,可是,他又怎麼可以,一會這樣一會那樣,讓媽媽捉摸不透,簡直就是壞蛋。”
寧天心小聲的抱怨著,然後,在看向晴天那熟睡的臉龐時,黯然一笑,她啊,怎麼可以對一個小孩說出這樣的話。
良久,她嘆了一口氣,玩著晴天的手指,“晴天啊,等你好了,媽媽帶你去找爸爸可好?你說,你的爸爸是什麼樣的人呢?長得很帥氣呢?還是很老啊?”
一說到這個,寧天心心就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晴天這麼漂亮,怎麼的也有一個又帥氣,又聰明的老爸,晴天,你說是不是啊。”
沒有得到迴應,都是寧天心在自顧自說,空蕩的病房,只有她那柔柔的聲音傳蕩,成爲這病房內那唯一一份溫暖。
楚景寒出去的時候,交代了門口守著的人一些事情,然後再派一些人守在樓頂,防止再有人從窗口處進入從而傷害寧天心。
剛纔那個傷害寧天心的人,據說從六樓的窗口跳出去後,直接攀上了上面留下來的繩索,然後,順利逃脫,所以,以防萬一,他做了這樣的安排。
劉經理已經被他手下斷了命根子,現在正扔到非洲自生自滅,所以,一個危險給排除了,接下來,就是H的事情了。
只是,楚景寒的動作永遠都沒有H快,在他還沒有走出醫(yī)院的大門,就看見一大幫醫(yī)生風風火火的往這邊趕,而且,跟在那一大幫醫(yī)生後面的,還有滿身是血的白茹。
他皺眉,在他躲在寧天心病房裡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醫(yī)生也推著兩個人,楚景寒讓開,讓他們從自己身邊經過,然而,醫(yī)生經過的時候,楚景寒卻看見了那躺著病牀上的兩個人。
那滿頭的黃髮,雖然是染了鮮血,但楚景寒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是誰,還有一個病牀上的人,是向羽哲。
白南風從楚景寒身邊經過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意義不明,卻讓楚景寒臉色微變,白南風沒有多做停留,跟著醫(yī)生一起進了手術室。
白茹也看到了楚景寒,她眉頭緊鎖。
“這是怎麼回事?”
“楚景寒,抱歉,我們換個地方說。”白茹低著頭。
白茹直稱他名字的時候,都是有重大的壞消息。
他點頭,帶著白茹一起離開。
因爲不是在深夜,因此,這醫(yī)院裡,還是有比較多的人,這是A市最好的醫(yī)院,而他們看到那滿身是血的白茹時,都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不過,第一眼是被白茹身上的鮮血所吸引,而第二眼,則是被白茹的相貌吸引,直到兩人遠走,他們纔回過神來,議論著到底哪裡出了車禍,讓美人一身血。
楚景寒帶著白茹來到晴天和寧天心所在的病房。
寧天心聽見門的轉動聲,有些欣喜的站了起來,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內心狂喜,然而,卻又在看到她身後的那個滿是鮮血的妖孽女子時,一愣。
楚景寒拍了拍白茹的肩,指了指浴室,讓她進去沖洗去,然後再吩咐門口的人,讓他們爲白茹帶兩件換洗的衣服上來,一連串的指示,像是當寧天心不存在。
寧天心緊咬著下脣,她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白茹很聽話的進了病房內的浴室,因爲這裡是特級病房,跟居家配置一樣,所以她也沒有反對,自己全身是血,的確是要洗洗了。
可是,在洗之前,她還是要想把話對楚景寒說完,於是,當白茹看了一眼這房裡還有人的時候,想了想,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這位小姐知道,於是,她將楚景寒拉進去了浴室,楚景寒也沒有反對,順著她的力道進去了。
嘭的一聲關上了浴室門,讓寧天心的心如刀絞一樣,她悽慘一笑,自己,果真是自作多情了,看來,要想不再陷入他的溫柔陷阱,自己,還是越早離開,就越好。
楚景寒被她拉進去的時候,冷著臉。
“你說。”
“因爲你告訴我南風在,所以就讓小羽毛帶我去找,毛球也跟著去了,結果,在藍夜吧的時候,遭到殺手的突襲,毛球,中了一彈,現場混亂,小羽毛看到了那個人,他追了出去,然後,等我和南風趕到的時候,小羽毛已經躺地了。”
楚景寒拳頭緊握,額頭上青筋突起,看起來很是嚇人,他盛怒,到底是誰,想要把他身邊最親近之人,一個個給除掉的?
“所幸都不是什麼致命傷,只是,相比較毛球,小羽毛傷得更重,南風說,很有可能面臨隨時死亡,因爲,小羽毛是正中胸口,離心臟的地方很近,又因爲南風沒有及時在他身邊進行救助,因此,感染很重。”
白茹很沉重,她纔剛來A市,才爲楚景寒找到心愛之人而開心,卻又給她這麼一個致命的打擊。
“他們的目標是誰?”
白茹擡眼看了楚景寒一下,才說道,“是南風。”
南風?南風只是他們的醫(yī)生罷了,到底是誰要他的命?
“景寒,幫我收拾一下傷口。”白茹說完,就扯掉了自己的上衣,背對著楚景寒,那後背,有被劃傷的痕跡,血已經乾枯了。
“怎麼了這是?”
“碎片。”
第一槍的時候沒有打中,但是那碎片卻劃傷了她,她傷得不重,所以沒吱聲。
寧天心還在鬱鬱寡歡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因爲那兩人都在浴室,所以,寧天心很自覺的去開門了,門外的男人拿著個袋子,遞給寧天心。
“這是白小姐的衣服,麻煩小姐你幫忙拿進去。”
“哦,好。”寧天心點頭,然後接過袋子,原來那個女人姓白啊。
她深吸一口氣,敲開了浴室裡的人,這裡隔音太強,她都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門被打開了,她看見開門的是楚景寒,而那個楚景寒身後,卻是那個光裸著背部的女人,寧天心臉色一白,她沒有看到白茹的傷口,所以,深深的誤會了楚景寒跟這女人的關係。
楚景寒以爲寧天心臉色蒼白,是因爲看見了白茹的傷口,於是有些生氣,“別看。”
寧天心手裡的袋子被他搶了過去,然後,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寧天心有種要跌倒在地上的衝動,他,果然不是自己的。
關上門的楚景寒,臉色越來越沉,這麼一刻,他開始後悔把寧天心捲進來了,若不是向羽哲當初插手搶了他的貨,他也不會因爲這個而讓寧天心曝光在衆(zhòng)人面前,更加不會因爲這個而在衆(zhòng)目睽睽下宣佈她是他的未婚妻。
他承認,他當時有一點衝動。
“輕點,很疼的。”
白茹皺眉,這人怎麼下手這麼重,疼死她了。
“抱歉。”
楚景寒拿著鉗子,夾出裡面的碎片,讓白茹悶哼一聲。
寧天心就站在門口,沒有走,聽著裡面的聲音,看著身上某人的西裝,淚,再次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