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本來就是有苦有甜的,甚至很多時候,當中的苦澀要遠遠的大過愛情本身能帶來的糖份。
因為在這個世上,真正能夠兩情相悅的情侶本來就不多,大多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傷感,抑或是所愛非人,所求不得的痛苦,而即便是在那極少的概率中,兩個人能夠碰對磁場,兩情相悅,也還有一句叫做相愛容易相守難。
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的癡男怨女為情所困,嘗遍愛情滋生出來的各種酸甜苦辣,然而,即便是如此,即便知道前方很有可能就是萬丈深淵,也仍然會有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繼要跳到這個坑里面來,以求那多少分之一中的幸運兒。
愛得不得的,總會抱著只要等待和追逐,就會打動對方的祈愿,所以從一開始的堅持和付出中越陷越深,到了后來慢慢變成了了執念,即便是走火入魔,也不肯回頭,說的就是現在林曼兒的狀態。
在此之前,她寧可自欺欺人的抱著希望,只要顧子淵不攤牌的一天,她就愿意相信自己還有機會,哪怕心里明知道他愛的人不是自己,哪怕利用家里長輩的壓力讓他就范和她在一起,她也不管不顧,愿意去冒這個險,哪怕賠上的會是自己的一輩子。
“子淵哥哥,我求求你,不要毀掉我的希望,不管你要去找誰,我可以什么都不問,只要你讓我待在你身邊,只要……只要你能遵守下個月和我的婚禮,我就夠了,我什么都不求了好不好?子淵哥哥,你答應我吧……”
這么凄楚的聲音,這么卑微的請求,從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口里說出來,不能不說令人動容心酸。如果換了是一般的男人,或許也就再也說不下去什么狠心的話了,甚至會想著何不如干脆就享了這個齊人之福,可是,顧子淵卻不能!
“曼兒,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么可憐……”顧子淵沒有再推開此時已經脆弱不堪的林曼兒,反而像個大哥哥一樣,轉而攬過她的肩膀,安撫一般輕拍著她的背:“你是一個那么優秀的女孩,你有一切可以令自己驕傲的資本,你想要什么就有人會給你,這樣的你,何必在我這里放低姿態?”
林曼兒,她是林氏企業的千金,她也是被人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般高高在上,一直以來,也只有上趕著要巴結她,吹捧她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林曼兒,卻在面對顧子淵的時候,連自己的尊嚴都放棄了。
到底是心不由已,愛得太深,還是鉆進了死胡同出不來,執念太重?
“不!如果是你,我愿意放低姿態,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林曼兒帶著滿臉的淚痕抬起臉,期期艾艾的看著顧子淵,那么楚楚可憐的姿態帶著強大的心理防線摧毀力。
“子淵哥哥,在你面前,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天之驕女,我低到了塵埃里,只是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只是希望在你的身邊能給我一個位置,只是這樣而已,你都不能答應嗎?我可以不再提任何要求,可我做不到離開你,我沒辦法忍受我的生命里沒有你。”
“你做不到的,如果我真的答應了你,只會讓你更加的深陷出不來,而你,也只會越來越痛苦。”面對一個如此嬌美可人的女人對自己深情告白,能夠做到這樣保持著不動如風的冷靜,還能夠依然那么理智的去分析考慮問題,恐怕也只有顧子淵一個人了:“你以為自己要的很少,其實人都是貪心的,尤其是愛情,沒有人愿意和別人分享。”
說到這里的時候,顧子淵其實也是有感而發,想到了當他愛上許方佳的時候,那種足可以毀滅一切的感情,以及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占有欲。
“我愿意!子淵哥哥,我愿意的,只要你答應,我可以……”
而林曼兒根本就沒聽懂顧子淵的意思,也不給自己一點考慮的機會就立刻脫口而出,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的堅定,似乎只要這樣,她就可以說服顧子淵,卻被顧子淵沉聲截斷了她的表白。
“可是我做不到,”顧子淵沉下聲音,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而后伸手扶住林曼兒的肩膀推開她:“我不想讓我們將來后悔,我不能毀了你,也不能毀了我自己。”剩下的還有半句他沒說出來,就是,他更不能因為這些糾纏不清的感情而毀了許方佳,這一次,既然決定了要愛,他就要不留遺憾。
林曼兒被他無比堅定的眼神給鎮住了,又因為一下子被推離開他溫熱的懷抱,讓她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她愣愣的看著他,眼淚還在繼續往下掉,爬滿了她那張原本嬌俏,現在卻憔悴不堪的小臉上。
“你為什么……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過了好一會,林曼兒才緩緩的發出聲音,字字句句都帶著絕望的淚意。
顧子淵心口抽了一下,有些不忍看到她這個樣子,可想到不能再心軟,否則只會藕斷絲連,越來越撇不清楚,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狠下心的無視了她的眼淚。
“沒錯,我是很殘忍,也是我傷了你的心,你現在,要恨我也好,我不會怪你。只是,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如果你能夠冷靜下來,能夠想通我說的話,你就會覺得其實你現在的失去根本就不算什么,因為,我還是會把你當自己妹妹一樣來疼愛。”
顧子淵難得認真的說了這么一大段算得上是安慰人的話給林曼兒,看她還是一臉傷心只顧著自己哭泣的樣子,就無奈的輕嘆了口氣,然后就打電話給顧母,讓她過來這邊陪著這個傷心的女孩,然后自己就先離開了。
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他就不能再繼續和她待在一起,讓這個時候脆弱不堪的她再繼續看著他的話,只會讓她更加的痛苦。
林曼兒在顧子淵對她細心寬慰的交代了幾句,說一會讓他母親過來然后離開,她支撐了好半天的身體終于在瞬間被抽去了力氣一般,豁然一下跌倒在地毯上。
她雙手抵在地毯上,形成了一個跪著的姿態,用盡力氣卻都直不起身來,最后她頹然的放棄,就這樣讓自己坐倒在地上,眼淚更是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源源不斷的滑落出來。
怎么辦?顧母還說她有機會,還說一定會讓他兒子娶她,可是,有誰能夠左右得了顧子淵?他現在把話說得那么明白,已經擺明了不會再和她結婚,那她還能怎么辦?
就這樣放棄么?然后任由他去追求那個能夠讓他心動的女人許方佳?
不!她做不到!甚至只要稍微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心口像是被火在狠狠的焚燒著一般,痛得灼人,幾乎要把全身的經脈都燒毀一樣!
“不能就這樣算了,我不能放棄,”林曼兒低垂著頭,不斷的搖著,任由淚水滴落在地毯上,一個人神經質一樣喃喃低語:“他是屬于我的,我那么早就愛上他了,怎么可能讓那個女人憑空奪走這一切?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當愛陷入到一個太執迷的地步,就會變得失去了原本的樣子,從而變得丑惡無比。而恨,亦是如此,兩種感情只要到了一定的極端,都是一種可怕的執念。
和被愛情控制不能自己的林曼兒一樣,現在的許家,同樣有兩個女人被執念折騰得完全沒有了理智,只不過,困住她們是,是恨意,那股對于能夠阻礙到她們前路的宿敵那種滔天的恨。
“唉,璐璐,從那天晚上后,你就一直悶悶不樂的,跟我也不怎么說話。我知道你心里不高興,可是你總這樣憋著,媽也不好受啊。”
在許青山去上班之后,周盈玉終于找到了一個許方璐在家的機會,準備和她談談心里話,因為自從那天他們請了許方佳回來吃飯之后,許方璐的情緒就一直不好,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又是焦急,又是擔心。
焦急的是心里那股許方佳所帶來的威脅感,讓她感覺到了本能的危險,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想找女兒商量吧,看著許方璐整天像是誰欠了她幾千萬一樣的臭臉,話到嘴邊,又只好硬生生的咽回去。
所以,看著這樣的女兒,周盈玉自然也是擔心的,在這個家里,她們已經不僅僅是母女的關系,更像是同盟一樣,不管有了什么問題和計劃,她也總是習慣了依賴于那個聰明的女兒。
雖然周盈玉早些年的酒吧生活,讓她深諧怎么俘獲一個男人的本事,而她在這些年當中,也確實將這個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成功的從一個帶著私生女的賣酒女郎,一躍成為了商界富豪的女人,又靠自己能夠拿捏得住男人的喜好,把許青山哄得團團轉,最后終于擠走了所謂的正房夫人,成了名正言順的許太太。
向來沉溺于虛榮光環中的貴夫人,她想的只是怎么能保持自己這種充滿優越感的生活,可要真說在智謀算計這些事情上,她還真不是什么好手。
如果許方璐都亂了陣腳的話,就憑周盈玉一個人,是根本就沒有能力應付這些事情的,偏偏看著這幾天許方璐就像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原子彈一樣,周盈玉也不想自己去撞在槍口上,成為女兒發泄脾氣的炮灰。
于是就一直等著,等到事情過去了幾天,許方璐也開始恢復正常的樣子,周盈玉才找了個沒人的時候,把女兒叫進了自己房間。
“現在怎么辦?我原本以為就許方佳那樣強硬的個性,就算你爸爸心軟了要跟她和好,她也不會領情,我還想著就他們倆的脾氣,只怕一對上就是吵架,那樣的話,你爸爸多段時間也就不會再提要讓她回來的事情,誰知道,她這回怎么突然……突然就轉性了呢?不僅不和她爸爸吵架,對我也是一派和氣的樣子,我這是想不通……”
“呵,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許方璐不以為然的看著在為這個不值得的問題糾結著的母親,冷冷的說道:“你以為許方佳真的有那么清高?她要是真的清高,就不會和顧子淵發生那種關系了!只不過之前的她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座好靠山,所以才敢不把許家放在眼里,現在,靠山倒了,她自然又想到自己還是許家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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