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后,林曼兒被安置在了病房當中,因為過度傷心而暈倒了的林母也醒了過來,和心中懷有愧疚的顧母一起去了病房里面照顧林曼兒去了。
這個時候的林母是不想要見到顧子淵的,畢竟他是害的自己女兒成為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而且還在自己那么傷心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肯答應照顧林曼兒一輩子的承諾。
所以林母臉上帶有埋怨的神色看著顧子淵的時候,顧母便知道是什么個意思了,她立刻將顧子淵支開了,讓他先去幫兩家的家長買些飯菜過來,畢竟擔心了這么長時間,兩家的人也都累了。
顧子淵乖乖領命出去了,卻在半路上一個電話被林父單獨叫到了花園當中。
“林伯父。”顧子淵到了花園中,看著林父的背影,臉上帶著尊重和疲憊的喊道。
顧子淵從小就是尊重林伯父的,不僅是因為這個長輩比起父親來說對自己的教導更多,也不僅是因為他是兩家家長中最為理智的,更是因為小時候林父曾經(jīng)救過他一命,而且對他和他母親都很好,從小買東西都不忘記給自己一份。
所以顧子淵對于這個長輩來說是尊重和恭敬的。當林父轉(zhuǎn)過來來,臉上帶著疲憊和傷心,額間帶著不怎么易見的白發(fā)的時候,顧子淵真的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敬重的長輩真的老了。
而他們也大了,能夠有自己的擔當了。
林父叫顧子淵過來并不是為了訓斥他,更加不是要逼著他對林曼兒負責,因為他知道讓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僅僅是對于顧子淵來說,對于自己的寶貝女兒來說也是。他子嗣淡薄,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他不希望她嫁出去之后,整個人生都變了,變得灰塵陰暗下來。
林父非常理智的看著顧子淵,臉上雖然帶著倦意,但是卻非常的清明。雙手背到了后面,看著顧子淵的時候有一種無形的壓迫之感。
他盯著顧子淵看了一會兒,真的從他的臉上看出來歉意之后,他才悠悠的開口:“子淵,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也是你的長輩,所以我不想要逼你,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真的對曼兒沒有一點點男女之情?”
聽到林父這樣問的時候,顧子淵心中是有那么一瞬間的竊喜的,竊喜自己不用為林曼兒負責,不用對不起許方佳,不用和許方佳分開。所以立刻鄭重的點了點頭,用沉悶的語氣告訴林父:“林伯父,我和林曼兒從小一起長大,她和我的妹妹沒有什么區(qū)別,我對她也只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感情,我讓著她,順著她,哄著她,全部都是因為她是我的妹妹。”
顧子淵的話剛剛一落地,林父的臉上立刻就像是老了十歲一般,滄桑之感無處可逃。
顧子淵有些心疼,喃了喃嘴,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可是只看見林父擺了擺手,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臉上止不住的疲憊和失望:“算了算了,強摘的花也不香,是你和曼兒沒有緣分。”
他不想要難為顧子淵,他了解顧子淵的個性,剛強,堅固,雖然有大男子主義,但是同樣的也有一股倔勁。只要是他不喜歡的人,不管經(jīng)歷了什么都是不會喜歡的,他現(xiàn)在只將林曼兒當做是妹妹,所以同理,不管是經(jīng)歷了什么,他都直將林曼兒當做是自己的妹妹。
而起他也不覺得真的逼著顧子淵和林曼兒結(jié)婚之后,兩個人會過的快樂。按照顧子淵的性子,就算是娶了曼兒之后,也不能夠給予曼兒應該有的幸福。說實話,有時候男女之間不一定適合結(jié)婚,可能只適合兄妹。
看著林父這個樣子,顧子淵心中也都是心疼,他眉角輕皺,上前一步,伸出了一只手,薄唇中輕輕的喚著:“林伯父。”
林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雙老眼帶著渾濁的看著顧子淵,嘴角輕輕的勾了勾,似乎帶著無限的累意:“孩子,我是你的林伯父,但我更是一個父親啊。我不能夠看著我的女兒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卻得不到任何一個保證。我可以不逼著你娶了林曼兒,但是我咬你保證,等到曼兒醒過來的時候,你要給曼兒一個交代。不管是什么,只要曼兒滿意了,我這個作為父親的也會滿意的。”
顧子淵立刻點頭,臉上卻沒有一絲絲的放松。他知道林父的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但是林父卻給他出了一個極為困難的題目。林曼兒喜歡他,這件事情人盡皆知,能夠讓林曼兒滿意,這樣想必顧子淵付出的東西也是極多的,而這個其中,能夠付出的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婚姻。
“你現(xiàn)在想好你對曼兒有什么保證。”
看著林父這么疲憊的樣子,聽著他無線疲憊的聲音,顧子淵不禁泛起了愧意。再加上不住的想起林母的哭鬧聲,他終于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堅決。
咬了咬牙,朝著林父一字一句的承諾道:“林伯父,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林曼兒醫(yī)治好,我會讓她恢復原本的樣子。如果不能的話……”
說道一半的時候,顧子淵停住了,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的內(nèi)心還是在不斷掙扎著的,就好像是一心求死的人在跳進河中之后卻碰上了一塊浮木。他心里在掙扎著到底要不要摸上那塊木頭,以期望其來救自己一命。
而林父也不在這個時候逼迫著顧子淵,反而是一雙眸子用沉痛的眼神一直盯著他,一直看著他。
直到顧子淵自己心里有愧,終于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之時。他的拳頭猛然的攥了起來,用力極大,泛著青白的指頭被他藏在身后:“林伯父,我答應你,如果我不能夠?qū)⒘致鼉夯謴驮瓨拥脑挘揖汀揖驼疹櫵惠呑印!?
猛然閉上了眸子,顧子淵終于將自己的保證說了出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卻讓林父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記住你的這句話,否則到了那個不可挽回的時候,我不會再向你上次你逃婚一般的坐視不管了。”
“是,林伯父!”
林父要的就是他的這句承諾,林父知道顧子淵是個信守諾言的人,只要他保證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做到的。
所以林父不擔心這個,可是林父的眸子猛然的一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嘴角微微的下壓,帶著無限的壓迫之力:“還有一件事情。”
“恩?”
顧子淵不知所然的看向了林父,眼神中透著疑惑的神情。
林父嘴角勾出了如同是狐貍一般狡猾的笑容,一雙眸子緊緊的盯在顧子淵的臉上,就好像是要將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都收歸眼底。最終在顧子淵疑惑的眼神中,他狀似是淡淡的說道:“子淵,年輕人愛玩一些,我能夠理解。但是你玩的尺度也要把握一些。”
“林伯父……”
顧子淵有些能夠明白林父口中到底在說些什么,但是他的臉上還是強裝著疑惑,以期望林父所說的事情和他心中所想的事情不是同一個事情。只看著他嘴角微抿著,拳頭握的緊緊的,整個人緊繃。
可是林父一下子就打斷了他所有的幻想,聲音拔高了不少:“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么,那個許方佳,你自己掂量掂量著辦。我雖然不想要插手在你們年輕人的世界里,但是我膝下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如果你再一次為了那個女人傷害林曼兒的話,也就不要怪我對那個女人不客氣了。”
“林伯父……”
顧子淵緊張的一下子邁出了自己的一只腿,眼神緊緊的盯在了林父的臉上,那急切而緊張的表情就仿佛是期望林父所說的是一時痛快之言,而不是真的。
但是林父卻淡淡的笑了,這還是在他知道林曼兒受傷之后第一次露出的笑容。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揚,從鼻子吐出了一口氣:“子淵啊,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我也有這個本事,以前不動你的小情人是因為顧忌著你的面子,可是現(xiàn)在我的女兒受傷了,我也顧忌不了那么多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林父抬腳就離開了。那皮鞋扣在地上而發(fā)出的“噠噠噠”的聲音就這樣一點一點扣在了顧子淵的心臟上,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就好像是一只手一般,將顧子淵的心臟慢慢收緊,讓顧子淵有一種窒息一般的疼痛之感。
看著林父離開的身影,顧子淵只覺得心口一震,眉頭不經(jīng)意之間狠狠的鎖了起來。他知道林父既然這么嚴肅的給自己說話,便一定不是假的。他現(xiàn)在雖然是一個總經(jīng)理,看似是權(quán)勢滔天,但是他擁有的依舊是家族的東西,只要家族將權(quán)利一收回,他就一無所有。
到了那個時候就別說是和司云昊爭奪許方佳的所有權(quán)了,就是和司云昊相爭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現(xiàn)在還是有太多的障礙,太多的無奈。
而且,林父是一個有手段,有計謀,有能力的人,更何況是對自己有恩,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逆著他的意思走。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真的朝著許方佳出手的話,自己根本就是保證不了許方佳的安全的,反而自己的插手還可能加速許方佳的死亡進度。
就更加不要說還有著一個名叫喬希的神秘人的存在了,他暗戀著林曼兒,很有可能為了林曼兒做一切林曼兒想要做的事情,甚至可能殺了許方佳。
顧子淵這么想著,心中不由得更加的慌張了,整個人不由變得急躁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和許方佳之間困難重,如果想要在一起肯定會要突破重重的困難。
一個兩個還好,可要是所有的困難全部丟在一起了呢……
前路的艱辛,顧子淵第一次覺得頭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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