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風晚上與容花說在前殿膈應水煙的事時,笑的容花眼淚都快出來了,傅錦兮也是抿唇輕笑,豆風的嘴巴果真也是個不饒人的,不過這般也好,她現在沒有心思來與只知爭風吃醋的水煙來周旋費腦筋。
晚上的時候豆雨還沒回來,傅錦兮不禁有些擔心,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心急了,畢竟初來玉璞,一應的情況她還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正是因為初來玉璞,皇后對自己的戒心該是最低的時候,她擔心若是錯過這次機會她怕便沒了下次。
東方淳衍讓人傳了消息回來,今夜要在皇宮中守著皇上,便不回來了,傅錦兮知道,距離皇上的大行之日還是不遠了。
聽著容花與豆風熱熱鬧鬧的說了會兒話,傅錦兮便早早打發了她們,自己也吹熄了蠟燭關好了房門,不過躺在床上也是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了。
半夜,門邊才出現了輕微的響動,傅錦兮一驚而起,披上外袍便小心的到了門邊,既然周圍守著的人沒有任何的動靜,只能說明來人是所熟知的人,便也沒了那般的小心翼翼,直接打開了房門,可是才開門,便又一個人影趔趄了進來,一進來便癱軟在了地上。
“豆雨!”傅錦兮看清來人的臉大驚,現在的豆雨卻是滿身的傷痕。
傅錦兮面色微緊,趕忙找出止血的藥丸喂豆雨服下,才看清她身上的刀傷,刀刀入骨,皮肉都往外翻了出來。
傅錦兮皺眉,只是還沒來得及給豆雨處理傷口便聽到急促而來的腳步聲。
“皇子妃,可是歇下了?”外頭是守門嬤嬤的聲音。
傅錦兮皺眉,過了片刻才悶悶的應了聲
“已經睡下,何事?”
“是外頭來了宮里的人,說是見著皇宮鬧刺客了,有人見著有刺客往您院子這邊來了?!眿邒咴谕忸^說道。
“我這里未曾發現什么刺客,讓他們去別處尋吧?!备靛\兮皺眉。
那嬤嬤似乎有些為難
“回皇子妃,今日帶兵來查的人是六皇子?!?
傅錦兮面上一沉,就知道這個皇后不會消停,看著地上躺著的明顯已經疲乏至極的豆雨,傅錦兮對著外面道
“本妃已經歇下,難不成他想這般闖進來!”
“臣弟倒是不敢,這是為了皇嫂的安危,臣弟不得不查,皇嫂還請寬心才是?!蓖忸^男子的聲音響起,冷笑一聲
“果真是玉璞的好皇子,半夜私闖兄長內宅,還妄圖闖入嫂嫂房間,究竟意欲何為?”傅錦兮的話說的很難聽,她也要這般難聽,傅錦兮勉強扶起豆雨,四下尋著可躲藏之處。
外頭的六皇子東方淳毅果真面色一僵,他沒想到傅錦兮居然能說出這般不知羞恥的話來。不過他哪里是這么好打發的人
“皇嫂切莫誤會,因為瞧著刺客往皇嫂這邊過來,所以臣弟所帶領的衛兵全部都是女子,臣弟也不會進了皇嫂的院子去。皇嫂,為了您的安全,還是讓臣弟的人僅需搜尋吧,不然你明日若是出了何事,臣弟無法與皇兄交代?!睎|方淳毅在外面看著傅錦兮緊閉的房門道,可是里面只是沉默,東方淳衍皺眉
“皇嫂,你要是不做聲臣弟便當做默許了。”說完東方淳毅便要打開門沖了進,卻是才走到門邊就看到一側一個身影往這邊撲了出來,手中的劍還沒有拔出來,一個大掃帚就撲到了臉上
“你個色胚子,連自家嫂嫂也不放過,看我不打死你。”容花一邊咒罵著一邊拿著掃把使勁的往東方淳毅身上招呼。
東方淳毅剛開始還楞了一下,被打了幾下之后便清醒了過來,冷著臉,拔出手里的劍便將容花手里的掃帚砍成了兩半,手里的劍也朝著容花的胸口刺過去,卻是還未刺到容花,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傅錦兮也快速的拉開了容花,一手握住了原本對著自己刺過來卻要挪開的劍,寒劍鋒利,傅錦兮的手才握上去,鮮血便順著劍刃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六皇子似乎把我當做刺客了,這是要殺了我?”傅錦兮面上沒有一絲疼痛的表情看著東方淳毅反而笑了起來,笑的嗜血。
東方淳毅眉頭緊皺了起來,卻是還未說出話,就看到方才拿著掃帚抽自己的女子又沖了過來,單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甩開,才看著傅錦兮,松開劍
“是臣弟愚鈍傷了皇嫂?!?
傅錦兮將劍扔在一邊,看著東方淳毅
“不是皇弟愚鈍,只是你今日來本就是想見血的,半夜沖入我的院子,還要進我的臥房,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若是傳出了不好的話兒,皇弟是想逼著我以死謝罪,一尸兩命?”傅錦兮冷笑道。
東方淳毅知道傅錦兮只是在威脅自己而已,她怎么會去自殺,能說出這般話的女子絕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去自殺謝罪。
“都退下?!睎|方淳毅吩咐著眾人。那些人里還有不甘心想上前來說什么,卻直接被東方淳毅一個眼神制止。
傅錦兮勾起嘴角
“夜深了,皇弟若是無事便回吧,我的屋子里有沒有刺客我心里清楚,便不勞煩皇弟進去搜查了。”傅錦兮直接下了逐客令。
東方淳毅描面色微沉,卻已經無話可說,只得退出了大皇子府。
看著他離開了,容花才匆匆的拉過傅錦兮的手
“小姐?!比莼ㄑ劭魸駶竦?
“您跟他較什么勁吶,還累得自個兒受了傷。”
傅錦兮輕笑,只是吩咐院子里的人歇息的去歇息,便也回了屋子,點亮了蠟燭,容花才看到被安置在了暖榻上一身傷痕的豆雨。
“小姐,這是?”容花不解,豆雨為何這般回來了,忽然想起方才的六皇子
“莫不是六皇子所說的刺客就是、”容花驚異道。
傅錦兮頷首
“你去喚豆風過來,不可驚擾其他人?!?
容花點點頭,趕忙便出了房間叫了豆風過來,豆風也驚訝,卻沒有容花那么多的問題,拿著傅錦兮遞過來的藥便開始給豆雨清理傷口。
傅錦兮也已經替自己包扎好了手心的傷口,只是看著外面的深深夜色,眉頭深鎖,只有等豆雨醒來才知道是不是已經給那人喂下了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