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閑庭信步斬人頭
長官模樣的美國水兵正訓斥的愉快,突然間,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腳下的商船停止前進了,現(xiàn)象很簡單,對面那艘鎮(zhèn)魔號赫然已迫近到了30米!
“你們要造反啊,真當我不敢開槍?”
長官模樣的美國水兵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卡列洪號的人搞的鬼,惱羞成怒之下,他也不用什么旗語了,而是猙獰著滿是血絲的眼睛,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北海伯爵,你一意孤行,窮追不舍,哼哼,這位‘高貴美麗’的女士就是被你害死的!去死吧,大胸女人!”
鎮(zhèn)魔號若是追上來,這幫子美國水兵絕對難逃一死,他們自忖必死,反正要死,那么也不介意臨死前再拉上一個墊背的。
瘋狂的大叫之后,長官模樣的美國水兵舉起了槍,對準奇妮.卡波內拉就是一扣。
‘砰’的一聲,科恩特朗老管家奮不顧身地攔在了嚇得尖叫的奇妮身前,槍響之后,禿頂老頭的胸膛上多了一個彈孔,泊泊鮮血流淌了下來。
“老東西,找死!”
開槍的長官水兵罵罵咧咧,對旁邊還在發(fā)愣的小伙伴們大吼道:“白癡,都愣著干什么,我們今天都得死了,草,先殺掉這個女人,接下去,給我屠掉這艘商船,麻麻的,殺一個夠本,殺一雙有賺!殺啊,給我殺啊……”
死亡的威脅臨頭,人性的閃光竟如此丑惡!
別人只是路過看熱鬧的葡萄牙商船耶,你們殺盡他們算個什么事?
這時代美國水兵的素質,竟是如此低下嗎?
“科恩特朗。嗚……”
奇妮.卡波內拉跪坐在地上,抱著中槍的老管家。悲鳴淚下。
“大胸脯的女人,這次輪到你了。也給我死吧!”
眼看奇妮身旁罪惡的長槍就要再次扣動,一幕辣手摧花的慘劇將要上演,卡列洪號的甲板,異變突生!
平整的甲板,忽然卷起了數(shù)塊鐵板,每塊鐵板對應著一個持槍的美國水兵,好比熱帶雨林的食人樹般,這些鐵板卷上了士兵,連人帶槍。給牢牢地裹在了一起!
“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變化,這些美國士兵措手不及,他們只來得及尖叫一聲,就被鐵板一卷,手足皆縛,死死地箍在了原地。
手中的槍被擠壓進了胸脯,他們只露出了一個腦袋,艱難地吐著氣,遠遠看去。就好像突然間多了十余個鐵甲人形雕塑,屹立在甲板上,詭異到不行。
這個變化極快,奇妮.卡波內拉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對面有人大喊:“休得傷了這位高貴美麗的女士,我來也!”
這是龍灝騷包的聲音,而更騷包的事還在后面。在奇妮驚異的瞳孔映射下,這位黃膚黑發(fā)的少年。居然縱身一躍,跳出了鎮(zhèn)魔號。看樣子,竟是想要凌空渡海,跳到卡列洪號上來!
開玩笑吧?
卡列洪號雖然停了,但兩艘船相距可還是在40米以上?。?
你一個人就能跳過來?
……伯爵,你確定你不是在跳海?!
然而,龍灝的這一跳,卻是這個奇跡之夜的又一個奇跡!
在奇妮的掩口驚呼中,在被鐵皮禁錮的美國士兵恐慌呻吟中,在皎潔月光的無私照耀中,龍灝仿佛畫卷中飛出的劍仙,雙腿在空中行走,衣袂翩翩、追云趕月……四十多米的距離,他就這么腳踩著空氣,瀟灑無比地走過!
鎮(zhèn)魔號和卡列洪號上所有人都看呆了,這……這NM還是人類嗎?
他,他竟然會飛?!
在無數(shù)道驚詫的目光注視下,龍灝舉重若輕地落在了卡列洪號的甲板,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走到奇妮身旁,柔聲道:“這位女士,你安全了!”
奇妮.卡波內拉呆得已經(jīng)不知身處何地了,她連懷里中彈的科恩特朗都忘了,只是癡癡地道:“噢,上帝,我是在做夢嗎……”
“高貴美麗的女士,你當然是在做夢,哼哼,被一伙無恥的美國士兵劫持,這個噩夢,請由我龍灝,來為你消除!”龍灝紳士地一鞠,接著手掌在舷欄上一切,一把三尺青峰(準確的說,是一條鐵棍)便摯在手中!
三尺青峰一晃,耀出百道絢麗劍花,龍灝身形倏動,血光一閃,已把離得最近的一個‘鐵皮人’的頭顱給斬了下來!
劍花柔和,人頭飛揚,月光如紗,血色漫天……龍灝閑庭信步,在十數(shù)個鐵皮人構成的陣圖里悠悠行走,每揮一劍,就有一顆美國人的大好頭顱飛落,就有一泓鮮血如虹橫空……十余道鮮血仿佛斜斜的噴泉,在鐵皮陣圖上空交相輝映,而龍灝卻有如在花叢中行走的浪子,片葉不曾沾身……
這是何等血腥、何等藝術的畫面,奇妮.卡波內拉看得呆傻了,僅僅五秒鐘,這些方才還兇神惡煞、口吐污言穢語的美國水兵,就變成了一具具失去了頭顱的‘鐵皮’尸體!
“啊,嘔……”
奇妮反應過來,胸腔一陣翻滾,一篷黃白之物,嘔了科恩特朗一頭一身。
可憐的老管家,已經(jīng)中槍了,還被污穢之物淋了一個澡……但想來,這是夫人的‘吐槽’,禿頂老頭就算重傷,也必是暗自竊喜的。
不僅奇妮受不了嘔吐不止,旁邊離得近的卡列洪號船員也是個個臉色蒼白、嘴唇發(fā)青,他們或跪地、或扶墻、或抬頭到船外,稀里嘩啦,仿佛要把隔夜飯都嘔吐出來。
太血腥太暴力了!
這個北海伯爵,一躍四十米,一劍斬人頭,他……他是人形惡魔嗎?
包括奇妮在內,所有人嘔吐完,都用敬畏無比的眼神看向這位黃膚黑發(fā)噙著笑的少年。
“看吧。這些罪惡的美國水兵已經(jīng)為他們犯下的罪行遭受了審判!”
龍灝手執(zhí)染血的青峰(鐵棍啦),漫步走回。對著奇妮和煦笑道:“罪一,無故炮轟我北島之國的艦船。罪二,劫持葡萄牙商船,最三,槍殺船員!此三罪,我,北海伯爵,判他們剿首之刑!”
龍灝在卡列洪號上大開殺戒,鎮(zhèn)魔號上的龍鱗軍則一片群情振奮、議論紛紛。
“那是少爺嗎,好厲害。凌空飛渡大海耶!”
“當然是少爺了,少見多怪,那是輕功!什么是輕功?哦,身為中國人,連輕功都不知道,老子鄙視你!”
“少爺會武功你們不知道?嘿嘿,不止是輕功,你們看看剛才那幾劍,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這上乘的劍法,等閑百人都近不得少爺?shù)纳韰?!?
“少爺劍法高明我們知道,但,那些鐵皮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卷起來。還長了眼睛捆住了那些美國佬?”
“嘿,誰讓你那么聽話,一早就躲進休息室了?這是少爺?shù)姆鹁壗^招。在此之前,他就用這些鐵皮護住了我。要不然,老子現(xiàn)在恐怕就已英勇就義了呢!”
“什么叫我聽話?那是你不遵從命令好不好。狗插的……”
“賤蚌,你罵誰呢?”
……
不提鎮(zhèn)魔號上龍鱗軍將士交頭接耳,又把對自家少爺?shù)某绨萏嵘搅艘粋€新的高度,那邊的卡列洪號商船已徹底停了下來,就等著鎮(zhèn)魔號接觸相靠。
龍灝隨手丟了那把收了十余條性命的青峰,嘴角噙笑,打量著這位風姿卓絕、身段無雙的卡波內拉夫人。
是的,卡列洪號突然停下,便是龍灝用龍舟侵入了這艘商船動力室所做的手腳,而那十余塊鐵片,也是龍舟所為,不管從何種角度出發(fā),龍灝都愿意以一種無敵的雷霆手段,將這漏網(wǎng)的十余名美國水兵消滅干凈。
殺雞儆猴嘛,為了懾服這支葡萄牙商隊,消耗一點金源能量數(shù)又算得了什么呢?
當然了,龍灝凌空飛渡兩船,那可是真功夫,有了童子功內勁打底的他,別說四十米了,就算是一百米,要獨自躍過,也并非難事。
(那就需要金源在空中構建出借力點。)
煉金術師與內勁強者結合,可是很恐怖的!
奇妮.卡波內拉從驚愣中醒來,她甩了甩頭,忙指著科恩特朗,對龍灝哀求道:“伯爵,您救救他,他中了槍,但我知道,您一定能救他是不是?”
話說奇妮肯定不知道龍灝一身強悍的配藥本領,但……誰讓龍灝方才表現(xiàn)出的一切實在太‘非人’了呢?
因此,走投無路的奇妮便把這位眉清目秀的伯爵當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哦,他是誰?”
龍灝蹲下身,去看一頭污穢、一身鮮血、奄奄一息的科恩特朗。
“他是我的管家,他是為了保護我,才……”
奇妮雙手托在老管家的腋下,她似乎能感覺到手中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流逝,因此,她的語氣更急了,喉間更哽咽了。
好一個忠誠的管家,唔,要不要救呢?
龍灝瞥了下奇妮凄楚的標致臉龐,又瞅了下科恩特朗蔫吧的老臉,心下終究是一軟。
“我只能盡力而為,哎,你們商船上應該有醫(yī)生吧,先叫他來看一看?!饼垶焓衷诳贫魈乩实男乜邳c了幾下,先將他不斷流淌的血給止住了。
‘哐當’一聲,海水微瀾,鎮(zhèn)魔號靠上了卡列洪號,一塊塊跳板搭了上來,噼噼啪啪一陣腳步聲,一名名勇猛威武的龍鱗海軍持槍沖上了甲板。
他們的工作,第一步是保護龍少爺,第二步就是全船搜索,看一看還有沒有漏網(wǎng)的美國水兵。
商船上自帶的醫(yī)生趕來替科恩特朗檢查過了,他搖頭嘆息道:“哎,穿破了肺葉,雖然神奇地止住了血,但科恩特朗管家他,很難了……”
“嗚嗚,科恩特朗,嗚嗚,伯爵,醫(yī)生說他沒救了,您手段這么神奇,既然能替他止血,就一定還能救他。對不對,對不對?”
聽聞‘病危通知書’。奇妮先是絕望,隨后又想起了龍灝。她把科恩特朗放到一邊,雙手雙腳并用,爬到龍灝跟前,一個勁地磕頭:“求您救救他,只要您救活科恩特朗,我奇妮.卡波內拉什么條件都答應您!”
“你說的,什么條件都可以哦?”
龍灝等的就是這一時刻,是的,唯有等醫(yī)生給科恩特朗‘宣判死刑’了。他才好出手,不如此,又怎么能得到這位美麗的葡萄牙女商人的最大感恩呢?
只是沒有料到,對方還慷慨地奉送了一個‘什么都答應的條件’。
龍灝出手,自然是手到病除,僅僅耗費了1夸金源能量數(shù),就修補了科恩特朗受損的肺葉,在奇妮和醫(yī)生的注視下,科恩特朗的血壓起來了、心率起來了、呼吸起來了。連原本已經(jīng)闔上的眼皮也睜開了,眼珠子不再是死灰色,而是重新孕育了生機。
“神醫(yī),神醫(yī)吶……”
“科恩特朗。你醒了,嗚嗚,太好了……”
救活了人。龍灝負手走開,只留下一個滿臉不可置信的醫(yī)生。一個滿臉喜極而泣的美女,以及一個滿臉茫然無措的禿頂老頭。
龍鱗海軍正式接管了卡波內拉家族的三艘商船。清理了尸體,也搜出了幾個藏匿在船艙里的美國水兵,無一例外的,都是一槍崩了,扔進大海里毀尸滅跡。
這般兇蠻的做派,自然是嚇得卡波內拉家族之人臉色灰白,嘴唇顫抖,龍灝和陳巴虎倒也不在乎,他們將美國軍隊的‘三條罪狀’再次宣布了一遍,就大搖大擺地裹挾著三艘商船向舊金山返航。
科恩特朗管家活了,雖然還不能說話,但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奇妮.卡波內拉對龍灝自然是千恩萬謝,龍灝微笑著與這位成熟美艷的葡萄牙女商人聊了一下,倒也算了解了她的情況,以及卡波內拉家族的情況……
天色越來越晚了,天上的月亮似乎也看夠了今晚的大海戰(zhàn),偷偷地躲進了云層,于是乎,整個天空,頓時變得黑暗起來。
月兒休息了,龍灝也需要小憩,所以他微笑著,牽著奇妮.卡波內拉,宛如一對璧人般走進了這位葡萄牙女商人的房間。
奇妮的薄紗重新遮上了臉,表情看不出是嬌羞還是慍怒,但反正周圍卡波內拉家族的人各個神色古怪,有驚訝的、有鄙夷的、有氣憤的、還有高興的……
其余龍?zhí)讉兊男睦砘顒泳筒灰灰惶崃?,但那位剛剛脫離生死線的科恩特朗老管家就被氣得滿臉通紅,差點沒爆了血管,辜負掉龍灝的好意,再次申請去見上帝。
哇呀呀,那可是我家少爺?shù)倪z孀啊,可惡的北海伯爵,竟敢欺辱我卡波內拉家族至此!
但卡波內拉家族的人胡亂想歸胡亂想,動作是不敢有的,因為三艘商船上都站滿了全副武裝的龍鱗軍……
龍灝進了船艙沒用多久就出來了,這倒不是因為龍灝是快槍手,當他和奇妮夫人一前一后出來時衣服都有些歪斜、凌亂,顯然是還在前戲,卻被意外打斷了。
意外是什么呢?
原來,鎮(zhèn)魔號的動力室罷工了,鍋爐爆炸,傷了五名水手。
對此結果,龍灝摸摸鼻子,尷尬之余心里卻明白原委。
很簡單啊,龍舟把鎮(zhèn)魔號的潛力都消耗光了唄,一晚上,又是狂野加速,又是瘋狂碾壓,于是乎,當龍舟功成身退之后,一大摞的后遺癥就全留給可憐的鎮(zhèn)魔號消受了。
不僅是動力室罷工、鍋爐爆炸,鎮(zhèn)魔號身周的鋼鐵裝甲也有多處出現(xiàn)裂口,若不是里面還有一層木質結構擋著,只怕艦船當場就要進水了!
假如那樣,剛剛才完成了撞毀五艘驅逐艦偉業(yè),被所有人視為‘魔神’一樣的鎮(zhèn)魔號,可就要在一片嘲笑質疑聲中郁郁而終了。
見到自家少爺出來,陳巴虎瞥了一眼龍灝身邊的奇妮夫人,暗嘆了一聲‘少爺風流’,接著便把鎮(zhèn)魔號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龍灝。
龍灝揉了揉額頭,道:“這都怪我,一下沒收住,不出意外的話,鎮(zhèn)魔號算是要報廢了!”
“……真的只能報廢了?”
陳巴虎雖然隱約料到了這樣的結局,但得到龍灝的確定,身為船長的他還是忍不住心臟一抽:浪費啊,那可是一艘接近200萬美元的艦船??!就這樣報廢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因為此,陳巴虎心中因為干掉了五只煩人的‘小蜜蜂’而帶來的喜悅,平白消失了不少。
龍灝安慰道:“哈哈,老陳,你對鎮(zhèn)魔號還挺有感情?俗話說的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戰(zhàn)艦這玩意,在未來二十年會淘汰得非??欤∵@樣吧,這艘鎮(zhèn)魔號也算是有過光輝的歷史,回去后,把它停在岸邊,用來激勵我們一代又一代的海軍,你看怎么樣?”
龍灝這般說,心里卻叫著可惜,本來他還想廢物利用,等上岸后就把鎮(zhèn)魔號當做‘養(yǎng)分’吸收了。
不過一想到這個鼓勵作用,便只能戀戀不舍地放棄了。
一艘連續(xù)撞毀五艘美國驅逐艦的鐵甲巡洋艦??!
這樣的功勛艦船擺在港口,對士氣的加成那可絕對是崗崗的!
好不容易安慰了陳巴虎,讓他回去處理,捋好了衣裳的奇妮走了上來,她看著周身破裂的鎮(zhèn)魔號,一臉好奇:“伯爵大人,您的戰(zhàn)艦怎么會突然間自行開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