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吳大娘笑道:“該不會是歡喜傻了吧?”
顧蓮香心里可半分歡喜也沒有,這和當初她與白惜安的說法可不一樣呀。
終于,見她臉上沒半絲笑容,吳大娘才驚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忙問:“香姐兒,你這是怎么了?”
顧蓮香問:“這事,白夫人也同意了?”
“按我的想法,我原本是打算等年底再讓你們把親事定了,可白夫人說反正你們倆個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索性先把親事給定了,等安哥兒秋試一過,你就可以過門了。”
“這……這會不會有些急了?”
吳大娘笑了起來,“安哥兒也不小了,如今他也算是前途光明,你們倆個熟悉根熟底的,反正早晚也就這么一回事,早定晚定不都一樣呀。”
顧蓮香干笑兩聲,吳大娘說的在理,可偏偏讓她聽了金眼雕的話,如今再說她要與白惜安定親的事情,總覺得怪怪的。
吳大娘摸摸她的頭道:“你們倆的性子我都知道,原本常常在一起倒也沒什么,可定親后,多少也要避著些,不要讓人說了閑話。”
顧蓮香嗯了聲,此時她腦子一片亂,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要干什么是好,靜靜聽了吳大娘說了會話,她便回了院子。
“大姑娘回來了!”
一進院子,前些日子買回來的丫頭如雁忙迎了上來,半扶著顧蓮香笑道:“姑娘怎么就回來了,剛剛春蕾姐姐過來說姑娘在夫人那,我還以為姑娘要用了飯才回來。”
進屋坐下后,見顧蓮香臉色不太好,如雁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姑娘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顧蓮香搖搖頭,輕吐一口氣,她問:“紫玫呢?”
“小小姐說今天在書院學了一道湯,說想給大姑娘和夫人一個驚喜,早早就去廚房了。”
“她要做什么湯?”
如雁笑道:“不知道,小小姐誰都沒告訴呢。”
“那誰跟著她?”
“桃兒跟著呢。”如雁倒了杯熱茶端過顧蓮香,輕聲道,“大姑娘,倒不是我說桃兒的壞話,只是那丫頭整天說不出個字來,性子有些悶,我怕小小姐使喚起來不方便。”
前些天,顧蓮香一連買了十個下人回來,她這院子就配了三個丫頭,還專門給紫玫配了個小丫頭跟著,那丫頭叫桃兒只比紫玫大一歲,不愛說話,臉上表情也不多,可顧蓮香就喜歡那孩子的沉穩。
瞅了眼如雁,顧蓮香道:“紫玫性子太跳了,她如今也不是小姑娘,該學的規矩一點都不會,雖然書院的女先生說她聰明,可那都是小聰明,小姑娘活潑好動不是壞事,可總不能一直不長大吧。桃兒雖然性子悶,可也說明她沉穩,有她在一邊看著紫玫,我還放心些。”
以前顧蓮香倒不想拘著紫玫的性子,可那天去見王雪珍,說起紫玫,三姐提醒了她幾句,說紫玫這再過四五年就是大姑娘,如果一點規矩都不懂,放在自己家倒沒什么,要是以后嫁出去可是吃虧的份。
顧蓮香是當頭喝棒,她差點忘了這時代小姑娘十五就算成年,十六七歲就當媽。要按她以前的想法十八成年,二十二結婚那真是耽誤事,所以那天回來后,她立馬把紫玫叫到眼前,讓小姑娘以后每天放學都去吳大娘跟前學規矩。
如雁見顧蓮香有些不高興,便不再說什么,倒了熱水侍候著顧蓮香洗了臉凈了手。
沒一會,院里的另一個丫頭如鶯進屋來說,顧志剛回來了。
顧蓮香沒帶丫環,自己就沖去見顧志剛了。
“哥。”
顧志剛進屋剛把領子上的盤扣解了一顆,一扭頭便見顧蓮香一臉的不高興,忙道:“喲,這是怎么了?一臉的怨氣。”
白了她哥一眼,顧蓮香道:“哥,明天張師傅要來?”
一聽這話,顧志剛呵呵笑了起來:“喲,妹子,我知道你心里高興可多少也要裝裝樣子,嬌羞一些吧!”
顧蓮香也懶得和她哥說笑,道:“哥,最近白大哥是不是有麻煩?”
“嗯?這話怎么說的?”
顧蓮香輕嘆了一聲,便把金眼雕同她說的話和顧志剛說了。
顧志剛摸著下巴半天沒說話,半晌才道:“安哥兒沒事。你別擔心。”
顧蓮香不出聲了,瞅了她哥好一會,她低聲道:“哥,你知道我在擔心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