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楚天你不能這樣,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妖無道在青塔第九層世界裡不停撲騰著翅膀,在他的周遭是熊熊燃燒的太陰聖火,無時無刻不在炙烤著他的靈魂,太陰聖火不僅帶給他靈魂上的痛楚,也讓他無法吸收天地靈氣。
楚天是擺明了要囚禁他,折磨他。
“讓我死吧,求你了……”妖無道哀鳴。
楚天斜躺在玉椅上,半瞇著眼,視若無睹的翻轉著掌中青晃晃,氣勢沉凝,流光爍爍的青塔。
完美無瑕,光圓玉潤的塔身給人一種極美的視覺享受,而塔身上蒼老精密的符文又給人一種深深地神秘感,更令人震撼的還是塔尖那一顆血珠。
血珠色如琥珀,大如紅豆,珠身圓潤無暇,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頭饕餮在裡面仰天咆哮。
“飢渴了麼?”楚天意味深長的笑了,在吸收了「九魂血浮塔」的精華後,青塔不僅完美的蛻變到了仙器中品,而且還凝練出了饕餮之魂。
這魂比起九魂血浮塔中的饕餮可強了不止一點半籌,如果楚天所料沒錯,這魂距離凝形都只有一步之遙了。
“嘎嘎,凝形的饕餮,可真是讓我期待啊。”楚天雙眼微瞇,片刻,又是輕蔑的掃過第九層:“你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要不是看在你說的那些寶貝上,老子早就……”
“楚天我說的是真的啊,你放我出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妖無道的聲音裡充滿了急迫,好像深怕楚天反悔。
但是楚天懶得理他:“安分點,等老子打下了仙城,你那些東西還逃的了?”
說完,楚天也不待妖無道回答,隨後掐出一個法決,將青塔的第九層封閉。
“哼,閉關數日,也該是時候尋尋闡教的晦氣了。”楚天如是想,只是他還未起身,帳外就響起申公義焦慮無比的聲音:“魔尊陛下,大事不好了,闡教請來了能人,在我們營外擺下了天音絕陣!”
“天音絕陣!”楚天陡然大驚。
就在這時,一縷縷清脆悅耳,如同高山流水的雅韻,幽幽飄進帳內,只頃刻間,楚天就感覺好一陣暈乎乎,如同吃了酒一般,看眼前的事物都不分明瞭。
“該死,琴音帶著蠱惑之力!”楚天緊守心中一線清明,嘴中不停唸誦「太陰鎮魂咒」,這才感覺舒服了好多,只是他的面色依然難看。
這是什麼?在太陰之眼的凝視下,空中處處是綠色的煙波,這些煙波曲折不定,如同潺潺流水,又似彎彎綠蛇,令人毛骨倏然。
“該死的天音絕陣!竟然達到了化無形爲有形的地步,闡教到底是請了什麼高人來?”
“是他。”青瑤一襲白衣,不施粉黛,從青塔中幽幽走下,只是絕美的容顏裡,卻帶著一絲悽婉:“萬青,你果然還是忘記了我,這一曲煙波淚,你曾經說過只與我合奏。”
楚天聽明白了,萬青,是琴宗的萬青,那麼另外一人就不言而喻了,仙楚門如月。
“真是好膽子!”楚天震怒:“我還沒找上門宰你們,你們竟然敢招惹我,必須要付出死的代價。”
“申公義!”
“申公義!”
一連叫喚數聲,都沒有得到迴應,楚天知道糟了,足尖一點,躍出大帳。
眼前的境況,讓他吃了一驚!
四目所顧,全是東倒西歪的仙王教煉氣士,還能站立的寥寥無幾,就是一氣仙馬元,方象這樣的狠人都在拼命運轉法力,苦苦支撐著,連開口說句話都難。
唯一安然無恙的地方就是大營的左側了,暮雪紅塵千絲琴狂舞,支撐起一個光罩,而儒主和天邪兩人一起出手,一人用監天鐵尺鎮壓,一人用十六層玲瓏如意塔掠陣,劃出一片安全的地域。
這地域中站滿了大約一萬的修仙者,但是他們面色潮紅,身軀搖搖欲墜,顯然也支撐的非常辛苦。
楚天心中瞭然,這是因爲天音絕陣太過霸道,幾乎達到了無孔不入的程度,以自己太陰聖體萬法不侵的特性,都險些著了道,更何況這些本領並不高的修者呢?
不過師尊和儒主都只能抵抗,沒有還手之力,這天音絕陣還真是詭異啊。楚天心中凜然,再看了看大營中東倒西歪的五千修士,面上猛然浮現出殺機:“萬青,如月,這一次你們就留下命來吧。”
“千古塵鍾醉悠悠。”一聲爆喝,挾帶著雷霆之怒。一座浩大恢弘的銀鍾悠悠亮起,在楚天頭頂來回搖擺,頃刻間,音波滾滾,鐘鳴不絕。嘹亮清晰的“當,當”聲響徹蒼穹,壓的雲海翻滾,所有喧噪爲止一滯。
天音絕陣…………斷了!
萬青和如月面色難看,敵人這一手並不精妙,甚至可以說粗糙至極,只是這鐘聲不僅是簡單的鐘聲,還蘊含著一絲王道之力!
“都給我起來。”楚天再次一掌轟在塵鐘上:“給我起啊!”
“當!”
王道之力,威加四海,塵鍾神聖無比,鐘身明亮:“爾來十萬八千歲,不聞天地君親師,只聞塵心如故。”
“當!”
浩大威嚴的鐘聲,彷彿有了人性,將霸道張揚的‘二十個大字’深深的轟進衆人心神。
“當!”
鐘聲不絕,楚天如同發了狂,鬚髮皆張,衣衫爆裂,兩隻金光燦爛的拳頭瘋狂轟擊著塵鍾,每一次轟出都盪出滔天的浪潮!
「雷澤關」前,遮蔽五百里的天音絕陣轟然一頓,壓陣的四件法寶竟然‘砰’的一聲炸裂,齊齊化作齏粉。
“哇啊!”
陣前的如月陡然咳出一口鮮血,所有的天音,爲之一斷。
“如月!”萬青拋下古琴,急忙抱住她:“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被王道之氣傷了心肺。”如月艱難的嚥下一口氣,突然急道:“萬青哥哥,走,快走,楚天是天命之人,我們……”
“現在想走,走的了麼!”一聲爆喝,帶著雷霆怒火,捲起千里煙沙。
少息,煙沙散盡,呈現在萬青和如月面前的是一座巨大兵陣,這兵陣由一萬五千「仙王教」修者排列,動作整齊,軍容合一,遠遠看去就是一把千錘百煉的戰刀。
五天之內,就能將這一萬五千人凝爲一體,這是何等手筆?
萬青和如月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陣前的一位老者,一位端坐「指南車」,手執羽扇,嘴帶淺笑的老者。
平凡,平平無奇,只是那一對老眼時不時掠過的精光,卻讓他們心中暗暗生凜。
孫臏。楚天的軍師,豈是等閒?
目光上移,是一位身穿紫袍,頭懸銀鐘的男子,這男子歲數不大,面容猶帶稚嫩,但是看他站在三軍之前,氣定神閒,又霸氣自成的模樣。
不是傳說中的魔尊。又是何人?
萬青和如月此刻心中掠過一絲後悔,自己兩人深居琴宗後山,每日彈琴品茗,好不快活,何必非要趟這一波渾水。
天下是姓楚還是姓閻。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何必非要聽南宮玉琴這死娘們騙,如今被拉下了水,想要脫身就難了。
天地殺劫,這就是天地殺劫啊,道心不穩,應劫入世,能不能討還一命,就看天意使然了!
萬青顫巍巍的站起,對著楚天拱一拱手道:“在下技不如人,不知楚教主想如何發落?”
“如何發落?”楚天露出一絲玩味之色:“你們不是闡教請來的救兵麼。怎麼?闡教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身陷圇圖啊。”
“你!”
萬青面色鐵青,胸口起伏不定,楚天這話當真陰險,幾乎明著說自己是一顆棄子!
“不過闡教,還真是讓人寒心啊。”萬青憤恨的看了一眼「雷澤關」,發現城門緊閉,黑壓壓的雲層連一絲波動都無,心中雪亮,闡教是放棄自己和如月了,莫說闡教,就是琴宗也無視自己和如月的死活。
“呵呵呵,世態炎涼,仙命如草,也罷,也罷,今日就把這命還給天地吧。”萬青手掌一擡,就欲自行了斷,不曾想一道人影更快,已是掠到自己身前,像提麻袋一樣將自己高高提起:“想死,有這麼容易麼?”
天邪提著萬青,看也不看一側的如月,準聖二重天,對他來說只是動動手指的事,又能跑到哪裡去,倒是這萬青,天兒爲何這般在意?
楚天只輕輕瞥了一眼天邪手上的萬青,就目光轉到了地上:“將這婆娘也帶回去,來日攻城,將這倆夫妻剁成人幹,給闡教好好看看。”
“嘶!”衆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也太暴戾了吧。
暮雪和陸雪凝女兩女面面相覷,少息,齊齊的打了個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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