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萬法——
232萬法
張伯顏剛剛練成,又有雄鷹舍利相助,內力早已深不可測,只是自己一時尚未察覺。「域名請大家熟知」方纔一怒之下,用了十成內力,即便是當時高手,恐也難以招架,非傷不可。謝yù樓本就武功平平,這一章直接將他的五臟六腑震得粉碎,化作一股血水,從後背飛出。
謝yù樓滿臉茫然,尚且不知爲何會受這一章。身子已經栽倒在地,永遠不能開口說話。
蘇凌空和趙二爺大驚失sè,蘇凌空瞪大雙眼,滿臉狐疑,吶吶道:“你……你……你爲什麼這麼做?”
張伯顏沒想到一怒之下,竟將謝yù樓殺死。雖然覺得理虧,但心中卻坦然了許多,仍不後悔,朗聲道:“人是我殺的,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蘇凌空竟不知所措,許久,怒喝一聲:“將這個逆賊張伯顏拿下!”
衆(zhòng)弟子得令,一羣人呼啦啦圍上來,將張伯顏圍在中央。
張伯顏也不反抗,只是望著沈傲雪跳湖的地方長長嘆了口氣,嘴角lù出一絲微笑。
衆(zhòng)大寶島弟子正要上前,忽然李淳風和莊慶生大喊一聲,飛身到張伯顏身邊,將張伯顏護住。
蘇凌空道:“兩位,你們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俠,今日張伯顏殺人在先,大家親眼目睹,我只是依照島內規(guī)矩,暫且將他收押。你們二人莫非要護短?”
莊慶生大聲道:“我雖然不知道我三弟爲什麼這麼做,但是我相信他有他必須做的理由。誰對誰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時我的兄弟。”
李淳風道:“不錯,我的兄弟殺了人,也就是我們殺了人,要抓得連我們一起抓。”
蘇凌空大怒,喝道:“你當我大寶島近千弟子是好欺負的嗎?”
李淳風道:“蘇凌空島主,你對我兄弟三人有恩,我們愧對與你。此恩此德,他日必報,我只請島主能高擡貴手,放過我三弟,我李淳風日後做牛做馬,還你這個人情。”
張伯顏見大哥二哥爲保護自己,以死相搏,心中一陣發(fā)酸,熱淚盈眶。這時聽趙二爺嘆口氣,道:“算了,島主,放他們去吧!”
蘇凌空詫異道:“yù樓也是你的侄子,他今日慘遭殺害,怎能不報此仇?”
張伯顏三人也沒想到趙二爺竟爲他們說情。趙二爺又道:“生死本在一線之間,萬事萬物,有因必有果。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卻還要活著,我還有三日便要離開,我不想離開之前,看到冤冤相報。”
蘇凌空聽趙二爺言語中有些傷感,知道似乎別有隱情,問道:“究竟何時,二弟你非要離開大寶島?”
趙二爺低頭不語,忽然遠處傳來陸夫人的聲音:“你已經答應她了,是嗎?”
衆(zhòng)人被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問的是誰,答應的又是誰,又答應了什麼。
趙二爺點了點頭,仍舊不語。
陸夫人來到近前,嘆道:“其實當日你xiōng有成竹,隻身闖入唐軍營中的時候,我已感覺奇怪。只是沒想到,你所說的必勝之法,竟然是這個。”
趙二爺道:“晗玥已死,她的心思我也已經知曉。我趙二爺此生再無牽掛,能爲大寶島盡最後一點力,也也無遺憾了。”
陸夫人嘆道:“只可惜你堅持了三十年,最後還是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趙二爺道:“誓言只不過是說過的一些沒有結果的話,打破不打破都是一樣,該來的還是回來,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要發(fā)生。”
陸夫人道:“這樣也好,總算上天待她不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彷彿啞謎一般,所有人聽的都不甚明白。趙二爺忽然道:“島主,我走之前,想懇求你一件事。”
蘇凌空望一眼張伯顏,道:“你想讓我放了他?”
趙二爺點點頭,轉向張伯顏道:“張伯顏,你可願做我的弟子?”
張伯顏一愣,心道:“趙二爺高深莫測,據衆(zhòng)人平時所描述,乃是一位文武兼修的大人物,怎會忽然收我爲徒?”當下便點頭答應。
趙二爺又向蘇凌空道:“按照島中規(guī)矩,入得我mén下,便是大寶島之人,他殺死yù樓一事,當可豁免。”
蘇凌空長嘆一聲,道:“你這又是何必?”
趙二爺又對張伯顏道:“你既已是我的弟子,我便將我畢生所著的陣法筆記以及道派氣功口訣傳給你,希望你勤加練習,將他流傳下去。”說完,自懷中取出一本書,jiāo到張伯顏手上。
張伯顏含淚接過,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
趙二爺將其扶起,道:“現(xiàn)在師傅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張伯顏道:“什麼事情?”
蘇凌空屏退衆(zhòng)弟子,整個場內只剩趙二爺、陸夫人,以及張伯顏三人。
趙二爺道:“大寶島八大家族祖先留有遺訓,爲證明當日八人未曾sī吞>,八家後人需設法尋得秘錄,在武墓碑前火化,以示清白。”
張伯顏道:“師父之意,是要徒兒找到靈珠變,完成八家祖先的遺願,便可赦免我殺死謝yù樓之罪?”
趙二爺點點頭.蘇凌空忽然道:“八家祖先的確是如此。但是唐軍剛剛要攻島大寶島的時候,八家商議是戰(zhàn)是和,陸夫人取出一份陸家先祖陸賓生臨終前傳下的書信.信中所述,要用的口訣,才能打開埋骨之地內陸家先祖的組後一重機關,裡面會有一個驚天大秘密。”
張伯顏三人心中一凜,暗自想:“原來他們早已知道在我手上!”
趙二爺道:“全天下正在爲,掀起腥風血雨。而我大寶島卻只爲解開祖先遺留下來的謎團,對預知未來之事,並不關心。事成之後,我等衆(zhòng)人,也定會謹守秘密,不會將一事泄lù出去,以免爲你招致殺身之禍。”
李淳風見趙二爺言語懇切,神態(tài)坦然,想必所言不假。附在張伯顏耳邊低聲道:“趙二爺二十年前便已馳名江湖,信譽卓然,應該不會騙我們。”
張伯顏看一眼莊慶生,莊慶生也對他一點頭。張伯顏道:“好,我願意隨大家進入埋骨之地,打開最後一重機關。只不過,這究竟如何用法,我尚且一無所知。”
趙二爺揮一揮手,道:“無妨。”然後向蘇凌空道:“張伯顏既然已經答應,按照島中規(guī)矩,雖然犯有過錯,但是爲島中立大功者,皆可免罪。”
蘇凌空道:“倘若張伯顏真能打開機關,此事老夫可以不再追究。”
趙二爺點一點頭,道:“既然如此,今夜稍事休息,明日叫來八大家族當家,一起進去。”
留人商議完畢,各自回房休息。
蘇凌空離開枯漏寺之後,大雨已停,只是前方路段沖毀,暫不能前行。趙天佑、青松紫須兩道長,並不急於上京奪取秘錄。鍾離會、馬志謙等人卻早已按耐不住。
當日,趙天佑與shì衛(wèi)在房中議事,卻聽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派shì衛(wèi)馬武前去查看,不一會馬武來報:“不好了,又有人死了!”
趙天佑一驚,心想:“慧恩大師已死,怎還有命案發(fā)生?”忙問死者何人,馬武答道:“馬志謙。”
趙天佑問道:“因何而死?”馬武道:“像是被帶有劇毒的利器所傷,中毒而亡。”
趙天佑趕忙快步奔到馬志謙房間,展七早已趕到。正在查看兇手所留下的線索,馬志謙則半斜著身子,躺在地上。脖頸上有一道暗黑sè的血痕,嘴chún發(fā)紫,面sè烏黑,分明是中毒而亡。
其餘人也紛紛趕來。展七查看完畢,站起身來,問衆(zhòng)寺僧道:“你們之中,有誰是九個腳趾的?”
了緣一驚,嗔怒道:“展施主莫不是懷疑兇手是寺中僧人?”
展七微微一笑,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了sè道:“何以見得?”
展七指了指地上,道:“大家看著腳印,分明是一雙僧鞋。”
衆(zhòng)人向展七所指之處一看,果見那鞋印與尋常之人不同,乃是寺中僧人獨有。這時趙天佑忽然瞟了一眼四周,問道:“了塵大師何在?”
忽然,趙天佑手下shì衛(wèi)李寅匆匆跑來,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了塵和尚不見了,奇怪的是連孟正chūn的小妾也不知了去向。”
趙天佑忽然轉過身,右掌猛地向馬志謙的屍體上一擊。屍體翻轉,卻從身下飄出一片紙屑。那紙屑被馬志謙緊緊握在手中,像是跟人搶奪之時,從一本書上撕下來的。那隻寫上只模糊地殘留了一個字“殺”。
衆(zhòng)寺僧議論紛紛,忽然了空驚道:“我記得了塵好像就是隻有九個腳趾。”
李寅道:“我去查看的時候,見了塵和尚和孟正chūn小妾,兩人的行李早已一件不剩,人去樓空了。”
紫須嘆道:“這了塵和尚,年紀輕輕,又怎會淪落爲殺人兇手?”
這時,官府有衙役來通知,前面路段今夜可搶修完畢,明日一早,衆(zhòng)人便可上路。衆(zhòng)人大喜,決定當夜在飯?zhí)闷平浜染茟c祝。又將馬志謙被殺和了塵以及孟正chūn小妾出逃一事,告與管府,請官府緝拿兇手。
當夜衆(zhòng)人把酒言歡,大有一笑泯恩仇之意,相聚甚歡。卻見老夫fù一家五口,始終一旁悶悶不樂。老頭chōu一袋旱菸,悄悄走出飯?zhí)茫瑏淼皆簝取谋成先〕鲆恢焙伲氉岳似饋怼G俾曋校笥兴寄罟嗜说谋瘺鲋狻?
趙天佑見他行爲有異,且連日來,不管有何大事,一家五口總是獨自待在房間,不肯出來。便悄悄跟了出來。
聽他一曲奏完,趙天佑“啪啪啪”拍幾下手,道:“老先生拉得一手好琴!”
老漢站起身來,道:“不敢不敢。”
趙天佑道:“只是老先生琴聲中,彷彿滿懷心事,如méng不棄,不知可否告與趙某人,如果趙某能夠幫得上什麼忙,必定義不容辭!”
老漢嘆道:“趙大俠的俠名,老漢早有耳聞,斷人不會信不過你,只是老漢的事情,只怕無人能幫得上忙。”
趙天佑哈哈笑道:“那也未必,即便是當今天皇老子的日頭,我趙某若一時興起,想去取來,也便是舉手之事。”
老漢見趙天佑盛意拳拳,便道:“老朽並非中原人士,乃是來自西域邊陲。你看到的那夫fù二人是我的老伴的侄子和侄媳fù,那個孩童是他們的兒子。我這次來中土,卻是爲了尋找我的兒媳fù而來。”
趙天佑道:“你兒媳fù怎會來到中土?莫非是被賊人擄來?”
老漢嘆道:“我們的族人,從來不與外人來往,只求平安一生,不求功名利祿。我兒子跟兒媳fù本來生活地極爲平靜,可是一次兒子外出勞作,卻在叢林中發(fā)現(xiàn)一個受傷的宋人,見他還有氣息,不忍見他死去,便救回家中醫(yī)治。”
趙天佑道:“令公子果然宅心仁厚!”
老漢又道:“經過兩個多月的救治,那宋人總算康復如初。本決定再過三五日,便將他送走。可就在當夜,那宋人竟然帶著我兒媳fù不辭而別。我兒子一覺醒來,見妻子跟一個陌生男人走了。心中難過,竟然一病不起。爲了此事,我的父親,也就是我們族的族長,一月前已經出來找她,但是至今仍無音訊。我才帶著老伴和侄子一家,來中土尋找。”
趙天佑道:“那麼老人家可知道你兒媳fù的所在?否則的話,中原這麼大,茫茫人海,要找到何年何月?”
老漢搖頭道:“老朽也不知道,只知道父親臨走之時,說要去京城。我們先到了京城,設法找到父親,再從長計議。”
趙天佑嘆道:“如此也好,正好這寺中所有人又要趕去京城,到時候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老漢點點頭,熱淚盈眶。
第二日,劉達帶了王潛的屍體,返回湖北忠義堂。趙龍海帶了師傅馬志謙的屍體,反悔崆峒山。只有鍾離會,仍然將弟弟的屍體寄存在管府義莊,仍然隻身前去京城。一行人辭別枯漏寺僧人,向京師而去。
大寶島中,到了第二日,蘇凌空早早地召集八大家族的當家,告知此事。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沈傲雪,龍四又久去未歸,無奈之下,只得由司空陸離代替龍家進入埋骨之地,他日龍四歸來,已作見證,衆(zhòng)當家紛紛贊同.於是八人連同張伯顏、莊慶生和李淳風共十一人,一起趕到埋骨之地。
張伯顏在修煉的時候,早已看到過埋骨之地的情況,並不好奇。莊慶生李淳風卻不禁一驚,感嘆世上竟有如此鬼斧神工的秘技。
只見蘇凌空在懸崖石mén內側凌空點了幾下,靠近石mén下方的地面忽然間打開,現(xiàn)出一層層石階。張伯顏心中一奇,這道機關,自己開天眼之時,卻沒有看到過。
蘇凌空帶著衆(zhòng)人沿石階而下,裡面黝黑無光,蘇凌空沿途點亮火把,將石室內照得通亮。不知走了多少時候,終於見到了平地。
地面是用巨大的青石板鋪成,石室乃內部是一個標準的八角形,八面牆上寫滿了八家祖先留下的遺蹟。
言情
處西南牆上空空如也之外,另七面雪白的牆上都寫滿了字。李淳風細細觀摩,六面牆上的字均清新俊秀,卻惟獨東北面牆上的字骨茁雄健,大有顔柳之風,與其餘諸家,書風大不相同,心中甚喜。來到牆壁前,照著牆壁上的詩yín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喜怨楊柳,chūn風不度yùmé款爲汝陽司空南飛筆。
反覆yín誦數遍,嘆道:“司空先生雖然覓得大寶島這塊世外仙境,卻始終心繫朝廷,希望有朝一日,朝廷大赦,八位shì衛(wèi)可以重返朝野,爲國效力,只可至死都未能如願。”
蘇凌空此前從未到過埋骨之地,見到此詩,心中也大爲疑huò。八家先祖早有明訓,不得參與朝野紛爭。而自家先祖卻念念不忘朝廷之事,想來也覺奇怪。
又環(huán)視其餘諸家牆面的詩文題字,大都如是。衆(zhòng)人將自己先祖的遺言一一念出來,不覺頓生一種英雄遲暮的悲涼之意。
陸夫人道:“爲何只有陸家的先祖未曾留下隻言片語?”
趙二爺道:“陸家祖先的書信中寫明,需要打開最後一重機關。我們七家均爲聽聞有最後一重機關之說,請陸夫人取出書信,仔細看下信中所述。”
陸夫人取出書信,念道:“埋骨之地陸家石冢內,暗藏最後一重機關。需用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讖語方可打開,凡我族類,宜不遺餘力找到,打開機關,將事情真相昭告天下。”
在場衆(zhòng)人,只有李淳風和張伯顏見過,自然之道心中述何意。其餘人皆聽得似懂非懂。
趙二爺向張伯顏道:“通兒,你就取出,查閱一下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的讖語爲何?”
張伯顏道:“師父,乃是從袁程素的屍身上謄寫下來的,當日在枯漏寺內,羣雄齊聚,皆爲秘錄而來。爲防不測,原書徒兒早已焚燬,書中內容,已記在腦中。”
趙二爺點點頭,道:“做得好,你既記在心中,暫且先不要說,我們進去陸家石冢之後,你再用讖語打開機關。”有向陸夫人道:“陸夫人,請先打開陸家石冢的大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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