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云忽然感覺心口痛,這是她聽了有人向她報告說,陳瑀與岳簫回北國掃墓,北國竟然沒有動手抓。若說蘇曼去南國要孩子,唐清玄忌憚蘇曼背后的那些大佬,沒有動手殺蘇曼或者抓蘇曼還可以理解,但是北國對于岳簫以及陳瑀,他們有何忌憚的?
這只能說明,蘇曼成了他們的后盾,也許蘇曼與南國達(dá)成了某些她所不知道的協(xié)議,這太可怕了。
陳瑀岳簫,未帶一兵一卒,只是帶了家眷,到了北國還坐了官船回京城。
蘇曼與唐清玄談話內(nèi)容,別人不得而知,他們所能打聽到的,只是蘇曼臨走時候,南國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儀式,而且南國還以國禮送了蘇曼很多土特產(chǎn),且派重兵送蘇曼回北國,與來時不同,蘇曼前后左右都有重兵把守,這分明是怕蘇曼受到任何一點意外的傷害,比如有人不顧一切,沖到蘇曼面前下壞了蘇曼怎么辦?
黃依云聽到這句話,從嘴里吐出一句不干凈的話,她在南國苦心經(jīng)營多年,難道就被蘇曼南國之行破壞了?
蘇曼去南國,也只是去要自己的孩子,后來在南國所發(fā)生的事,比如招待蘇曼,送蘇曼國禮,這純屬意外,別說別人,連蘇曼自己也沒有想到。
蘇曼回京城,把自己的想法說與李矩王一龍以及楊桐等,除了楊桐另有說辭,其余人等都沒有反對。蘇曼私下里對楊桐談話了,談了什么,別人不知道,而楊桐自蘇曼走后,楊桐情緒高漲,當(dāng)即是喝了酒的。
上早朝時,楊桐率先提出,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的道理,提出歡迎陳瑀岳簫回北國來掃墓,叛國這詞以后不能再有人提起,這畢竟是個傷疤。
這個傷疤就是,當(dāng)年李矩令楊基抄家東王府,殺陳璟,這事能怪李矩嗎?不能。以叛國罪要抓陳瑀與岳簫,錯了嗎?沒錯。每一件事出來,知道真相,都有合理的解釋。
對于陳瑀岳簫回北國掃墓,這事相當(dāng)?shù)驼{(diào),蘇曼甚至沒有招待他們,任其在京城客棧住了幾日,走訪親友,回南國去了,默默是最好的,這是雙方達(dá)成的共識。任何高調(diào),都會揭開當(dāng)年的傷疤,讓人痛上加痛。
蘇曼對陳瑀說,向前看,記仇只會讓事情變的越來越糟,陳璟當(dāng)年被人引著走,把矛頭指向無辜的李矩,能怪李矩先下手為強嘛?
蘇曼對李矩說,陳瑀恨你,世人都能理解,讓他回京城掃墓,這也是你的一個懺悔的態(tài)度,起碼陳瑀心里要好受些,畢竟他的根在這里,這對于緩解南北國之間的敵對狀態(tài)是有必要的,對于國力比北國強的南國的盛氣凌人,做到了退一步,南國也自然不那么強勢了。
蘇曼對楊桐道,陳瑀岳簫回北國掃墓,你要積極主動,即便你把他們兩個拿下,引起南北國大戰(zhàn),北國勝算的機會有幾成?再有,那黃依云你能得罪得起嘛?陳瑀是人家的弟子,若惹黃依云不高心,殺你跟踩死只螞蟻一樣,不說現(xiàn)在南國的十八青,在她網(wǎng)絡(luò)的高手里,比十八青武藝高的那是大有人在。所以你的積極主動,就會讓人產(chǎn)生好感,畢竟抄家東王府的,楊基是被逼無奈的舉措。
蘇曼對王一龍道,你是此次他們回京的保障,聯(lián)絡(luò)趙清寶,派人暗中保護,讓暗中保護的人露出馬腳,讓李矩楊桐知道你的態(tài)度。
黃依云現(xiàn)在脾氣很大,見到琪琪格就沒有好生氣:是你女兒干的好事。
每當(dāng)此時,琪琪格就很好脾氣,給黃依云捶兩下背,說些黃依云愛聽的話。
琪琪格被黃依云罵,心里都是開心的,黃依云越罵,她越開心,這說明她的女兒蘇曼有本事啊。特別是蘇曼與東子那破事,竟然返轉(zhuǎn)了,東子這個小子,還算有良心,有擔(dān)當(dāng)。
再說東子,蘇曼怎么跟東子說,東子就是不肯跟她回京城,東子是被于婉蓉像拎小雞一樣拎回來的。
“前輩,你放手,我不能回去,蘇曼姑娘的聲譽。”
“我知道,你不回去,那哪行?你讓蘇曼姑娘怎么辦?你讓她一個人守寡?我把你拎回去,就什么也不用解釋了,誰還會懷疑,你與蘇曼有一腿?”
東子在東王府,那是不可缺少的人才,他回到京城,與各府走動,人們總會對他來一句:這回好了,南國不要你了,你就像個沒娘的孩子,好在你對東王府還有用,蘇曼沒難為你,已算是你的造化了,你就在東王府,好好做你的奴才吧!
還有的道:別再搞事了,人家一家子的事情,你參合什么?這回好了,陳瑀與蘇曼和好了,你是慘了,大公主沒打斷你的另外一條腿,已算是不錯了。
東子與蘇曼,最終成了主仆關(guān)系,蘇曼對東子頤指氣使,“東子,過來!”
“哎!”
“東子,你死哪兒去啦?這個月的賬目,怎么沒有報上來?”
“東子,帶塔娜去玩玩。”
而到了晚上,蘇曼像個小鳥一樣縮在東子的懷里,蘇曼道:“東子,難道非要這樣嘛?我怎么覺得對不起你呢?”
“你越是這樣,我心里越開心。”東子道:“我就是你的奴才,我樂意!”
蘇曼在東子的懷抱中,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解決北國與草原上部落之間的矛盾,那是簡單之極,琪琪格帶著王一龍,本來依琪琪格的意思,什么也不帶,但是王一龍堅持送了十幾車物資,到草原上來談判。
“看看,來就來了,咋還帶這么多的東西呢!”巴圖爾哈哈大笑,抱過塔娜,舉過頭頂,塔娜尖叫,琪琪格道。
“你別嚇著她!”
“哈哈哈,我的乖孫女兒哎!”
進了營帳,用了午餐,王一龍道:“關(guān)于我們兩國之間的事情,我們北國誠心想與你們結(jié)盟,友好往來,大汗,您怎么看?”
巴圖爾逗著塔娜,呵呵笑著,“來,笑一個,哎!”
“一龍跟你說話呢!”琪琪格對巴圖爾道。
“啊?啊,這事還有什么可商量的?你們做主就是了!”巴圖爾又把塔娜舉過頭頂,塔娜咯咯地笑著:“如今啊,我有了塔娜,你們愛怎么就怎么辦!”
“什么叫愛怎辦就咋辦?”琪琪格道,“這可是,”
“你說了算!”巴圖爾很煩,對琪琪格道:“你不是想做嘛,這個位置我讓你做,行了吧?咱們兩國,還有什么好說的,依我看,干脆合起來算了,你跟蘇曼商量去。”
“什么人呢?”琪琪格站起來,踢了巴圖爾一腳,“你這不是譏諷我嘛?你明明知道我爹不讓我做,還說這話,氣我呀?”
巴圖爾想了想,對琪琪格道:“那這樣吧,以后你說怎么辦,我依你的意思不就得了?”
“依我的意思,我還想把南妃的尸體掏出來,喂狼去。”
“你看看你看看你,還說這些氣話干嘛?都過去的事了,還翻舊賬,你讓我吃豬肉,我都不說了,你還說這個。”
“我跟你說多少遍,那不是我的意思。”琪琪格用手指著巴圖爾的腦袋,對他吼道:“我再說最后一遍,”
只見塔娜嘴撇著欲哭的樣子,巴圖爾埋怨道:“你看看把孩子嚇得,就不能小聲點。”
“噢噢,莫哭,我的小寶貝,來,奶奶抱!”
“不哭不哭,爺爺跟娘娘鬧著玩呢!”
“是啊,鬧著玩呢!”
王一龍坐在那里,看著他們兩,半天才道:“大汗,這事,”
“還有什么事?”巴圖爾道。
“就是我們兩國,”
“不是談完了嗎?這樣吧,蘇曼說怎辦就咋辦,以后這里都是她的了,她愛咋折騰咋折騰,我不管便是,你回去跟蘇曼說,孩子我留下來住兩月呢!”
王一龍走在路上,有些別扭,這叫什么事?這叫談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