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祁夜提出要帶順路帶溫涼一起去餐廳。然而坐在沙發(fā)上的寧清茹卻開口說:“這沒事去餐廳做什么,那么大個餐廳,沒了老板坐陣還能垮了不成?”
“餐廳出了新菜品,我?guī)^去嘗嘗。”祁夜坐在寧清茹身邊,勾著寧清茹的手臂。
寧清茹眼底蓄著不悅:“不就是試個菜,讓薄榮過去不行?”
“看來我這個老人家現(xiàn)在老了,脾氣古怪了,想讓你們陪在我身邊也是不行了。”寧清茹陰陽怪氣的語氣,讓祁夜無法反駁。
“奶奶回來似乎也沒來得及出門逛逛,蜀城這些年變化不小,不如和暖暖一起去餐廳試菜之后,再讓暖暖陪您到處走走?”
“我不去,我這身子骨倒是沒以前那么硬朗了,折騰不起。你要生怕我欺負你媳婦兒,那你就把人帶走吧!”老夫人傲嬌的轉(zhuǎn)過身去,用背影對著祁夜,轉(zhuǎn)身前還用略帶威脅的目光看了溫涼一眼。
這時候溫涼要是再不站出來說話,那可就是不敬。
所以溫涼不得不站出來,面帶微笑的對著寧清茹說:“奶奶誤會祁夜的意思了,他當(dāng)然希望我在家陪奶奶了。”
溫涼拉著祁夜往外走,回頭對寧清茹說:“我去送送他。”
將祁夜攥到了門口,溫涼才認真的說:“看來奶奶是真的不想我出門,那我還是在家‘練功’好了,你有什么消息一會兒在qq上給我留言,奶奶估計一會兒會沒收我手機,我一定找機會偷偷用電腦跟你聯(lián)系。”
祁夜也只好先行離開,他必須得弄清楚奶奶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就在溫涼打算目送祁夜離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哈雷突然之間一個漂亮的漂移,一腳剎車停在了溫涼和祁夜中間,溫涼嚇得后退一步。
卻見車上的男人取下頭盔,露出那張欠扁的臉。
“哥,小嫂子。”祁天才抱著頭盔,沖著溫涼眨了眨眼睛。
祁夜踹了一下摩托車輪胎:“下次好好停車!”
“你踹我啊,你踹我老婆做什么?”祁天才趕緊下車,拍了拍自己的車輪胎,一臉心疼。
“你老婆?”祁夜看著這輛車,咳嗽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這車是上次喝酒時打賭從三少那兒賭來的吧?”
溫涼瞬間捂嘴笑了,伸手摸了摸那輛摩托車的把手:“親愛的,你怎么二婚還是沒擦亮眼睛啊?嫁給祁天才,委屈你了。”
“……”祁天才一把掰回自己的車龍頭:“小嫂子你也太記仇了,不就上次對著我哥說了一句好馬不吃回頭草,他還嚼了你這個草根子嗎?你至于這么損我老婆么?再說了,御家三少的老婆是慕容和!”
“人家又沒公開出柜,你什么都知道!”祁夜白了祁煥一眼:“大早上,出來遛老婆的?”
“……”他老婆需要遛嗎?祁煥對著祁夜說:“我是來告訴你,那戒指沒什么特別的,我能想到的手段都用過了,都沒找出那戒指有什么特別之處,除了特別值錢以外。你說為什么卻有人拼了命都想得到那枚戒指呢?”
“是啊,為什么呢?”溫涼附和。
祁煥問:“上次不是抓到搶戒指的人了嗎?審出什么沒?”
“沐序那邊沒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我這邊因為奶奶突然回來打斷了,今天我抽空過去一趟,你滾進去給奶奶請安。”
祁夜的爺爺雖然只生了祁山一個兒子,也就是說,祁煥雖然不是祁夜的親堂弟,但祁煥自小和祁夜關(guān)系親。所以和寧清茹也走得近。
一聽寧清茹在家里,祁煥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祁夜對溫涼說:“溫莎已經(jīng)轉(zhuǎn)院到寧和了,fred也到了寧和。今天下午晚點,我回家接你去看溫莎。顧輕輕和秦主任的相親安排在后天。另外奶奶這邊我也會安排,我讓夜卿給博爾特打了電話,他會手下留情。辛苦夫人了。”
她笑瞇了眼睛,然后踮起腳尖,親了一下男人的臉頰:“路上注意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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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祁夜下班后回家,說要帶溫涼去看溫莎。寧清茹對溫莎是有意見的,畢竟當(dāng)年溫莎設(shè)計陷害了祁夜。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默認著讓祁夜帶溫涼離開了。
去醫(yī)院的路上,溫涼竟接到了司南成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看了祁夜一眼,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司南成儒雅的聲音:“暖暖。”
“南成哥有事嗎?”自從上次在醫(yī)院一別后,溫涼一直想找機會聯(lián)系司南成,她總覺得上次溫莎的突發(fā)反應(yīng),是和司南成有關(guān)系。
可是戒指的事情又讓溫涼多了心思。用沐序的話說,謹防送羊入虎口,所以在了解清楚司南成的真正目的之前,最好不要冒然接近他。
“我聽lisa說,莎莎轉(zhuǎn)院了。”
所以他打電話過來,是來關(guān)心溫莎的?
溫涼回:“寧和的條件更好,就轉(zhuǎn)到寧和了。謝南成哥關(guān)心,莎莎是我的親姐姐,就算她沒有再醒來的可能性,我也會盡我所能,哪怕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我也盼望,她能早日醒來。”金絲邊眼鏡下,誰也看不出來司南成這話究竟是不是真心實意。
溫涼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祁夜抽出一只手來,握住溫涼的泛冷的手指。回眸看了祁夜一眼,溫涼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著電話那頭的司南成說:“我替姐姐謝謝你。”
掛斷電話后,溫涼抓著祁夜的手,問他:“你覺得司南成什么意思?當(dāng)年他和我姐和平分手,我是不知道他怎樣,但我知道我姐為了他茶不思飯不想,最后振作起來的原因竟是告訴我,她要做一個配得上司南成的女人。”
“上次第一次通話的時候,他似乎并不知道我姐成了植物人。你說他作為js的總裁,如果真相知道溫莎的下落,隨便動一動手就能查到的事情,怎么會不知道?當(dāng)年那么狠得下心,現(xiàn)在又跑回來拍下天價的戒指要送給我姐,還表現(xiàn)出一副很關(guān)心的樣子。明明有個女朋友jessica,卻又和我姐訂了婚,明明都快結(jié)婚了,又拋下我姐,去為那個死去的jessica開了律師事務(wù)所。現(xiàn)在又是買戒指又是獻殷勤的,你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夜并沒有回答溫涼的這個問題,因為在沒有肯定的答案之前,他不想盲目的分析。
而溫涼也只是隨口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并沒有想過要得到祁夜的回答。
車子停在寧和醫(yī)院門口,溫涼和祁夜去到溫莎病房的時候,fred教授正在病房里,秦剛也在旁邊站著。
慕容和對溫莎的事件很關(guān)注,這兩天也在一直跟進這件事情的發(fā)展。見到溫涼和祁夜來了,慕容和悄悄地走出病房,帶著溫涼和祁夜去到院長辦公室。
他隨手鎖了門,然后指著沙發(fā)示意溫涼和祁夜坐下。
“這兩天fred一直在跟進溫莎的病情,秦剛也關(guān)注著fred的治療和用藥情況。就像是上次教授在電話里說的一樣,他并沒有采取任何實質(zhì)性行動對溫莎進行治療,但也并沒有對溫莎動手,或者試圖傷害她。”
“不想救她,也不想害她,那是什么意思?”溫涼面色凝重。
慕容和說:“依我看來,fred更像是對方派來的一個活監(jiān)控,隨時隨地監(jiān)察著溫莎的情況,防止她醒過來。”
“現(xiàn)在敵在暗,我們在明。”溫涼看祁夜:“那我們就放長線釣大魚,把暗處的人勾到明處來,是么?”
慕容和雙手插兜,贊賞的看著溫涼:“人人都說祁太太是個飛上枝頭的麻雀,一不小心鳩占鵲巢的占領(lǐng)了鳳凰的位置,這會兒我倒覺得,祁太太是展翅高飛的鳳凰,想把占領(lǐng)了自己位置的麻雀趕出去。”
溫涼抿唇笑了笑,問祁夜:“他是在夸我嗎?”
“他在說你有勇有謀,敢和惡勢力做斗爭。”祁夜寵溺的摸摸她的頭。
看過溫莎,祁夜帶著溫涼再回到祁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過了。
本以為這時老夫人肯定已經(jīng)入睡了,可誰知道鐘以良還陪著老夫人在客廳沙發(fā)里坐著,似乎在等他們回來。
直到見到兩人相安無事的回家,老夫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轉(zhuǎn)身準備回房休息。
“奶奶,等一下。”站在門口的祁夜,忽然之間叫住寧清茹。
正在換鞋的溫涼,抬起頭望向祁夜。
之間他走到寧清茹身邊,攙扶著寧清茹的手臂,說:“奶奶,我有點事想問你。”
“明天再問吧。”寧清茹并不想和祁夜對話。
然而這次祁夜并沒有退步,而是抓著寧清茹的手臂,說:“奶奶是臨時決定回國的吧?”
寧清茹不悅的揮開祁夜的手,中氣十足的篤了一下手中的拐杖:“我這把老骨頭什么時候回來,還得提前跟你交代一番?”
見寧清茹氣得不輕,溫涼趕緊上前拉了一把祁夜。
卻沒想到祁夜直言不諱的問寧清茹:“您回國的原因,和不要暖暖出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