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起了一場磅礴大雨。
酒吧,靳彥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扣子解到了胸口,他手里搖曳著一杯猩紅色的液體,目光盯著窗外那場霹靂啪啦的大雨看去,久久的定格。
包廂的門被敲響的時候,靳彥天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聲音如常,似乎早有預料:“進來。”
是年鷹堯。
大雨滂沱的夜晚,年鷹堯獨自赴約,和靳彥天。
“你來了?!?
靳彥天回過頭,微笑的看向年鷹堯,聲音如常般溫潤。
年鷹堯亦勾起唇角,隨后徑直走向靳彥天,坐在他對面的位置。
靳彥天拿起酒瓶,給年鷹堯倒了一杯酒,窗外雨點歡快的打在玻璃上,清脆的聲音異常響亮。
“外面的雨下得可真大,沒有想到你還是來了。有點不像我認識的鷹堯了?!?
靳彥天端起面前的酒杯,朝著年鷹堯的方向舉去,話語調侃的說道。
大家都知道年鷹堯討厭雨天,若不是有什么大事,一般這種天氣他是絕對不會出門。
“從什么開始的?”
年鷹堯微笑,舉起面前的酒杯,輕飲一口,慵懶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問道。
漂亮的一語雙關。
靳彥天微愣,很快便恢復如常:“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我還能不了解你的性格嗎?”
年鷹堯低下頭,薄唇勾起一抹輕笑,繼續喝酒。
“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可是我卻從來不了解你?!?
男人緩緩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
說完,靳彥天猛地抬頭,跟年鷹堯的眸光瞬間撞在一起。
兩個強大男人的對視,沉默的持續了好幾秒,靳彥天并不愚蠢,這個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一些端倪。
“這樣啊,可能是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真正的朋友吧?!?
靳彥天終于說話,嘴角的笑容變得更深。
如此直接的話語,所暗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年鷹堯看著他,很多問題不需要再問,他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次是他舉向靳彥天。
“我不會讓你得逞?!?
強大男人們之間從來不需要過多的質問,年鷹堯說完這句話之后便將整杯酒一飲而盡。
啪嗒的一陣巨響,是他將杯子砸向地上的破碎聲。
靳彥天此時臉上的笑意斂去,他瞇著雙眸看著年鷹堯,不等他開口,年鷹堯突然起身,轉身便要離開。
“你為什么什么都不問?”
靳彥天有些惱火,他跟著倏地站起身,看著年鷹堯的背影,聲調驟然升高。
和他想象之中的對峙完全不一樣,即使年鷹堯此時已經明顯處于下風,他卻絲毫沒有一個失敗者的狼狽。
反而他更像個落魄的人,得到勝利卻沒有絲毫的欣喜,甚至被嗤之以鼻。
“這么多年你在背后搞得鬼,很快就會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你為什么這么做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知道你這樣做了,那么我,不會原諒你?!?
年鷹堯背對著他,低沉的聲音如常般不帶著一絲情緒,一字一頓清晰無比的落下。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大步朝前邁去,瞬間摔門離開。
靳彥天久久的站在原地,俊魅的臉上出現的是無與倫比的狠戾。
年鷹堯如今死到臨頭,姿態還擺著這么高?他倒是期待著,他怎么讓自己付出代價!
夜更深,雨下得更大……
翌日,年宅。
鹿稚歡的臥室里,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早早到來的安然,對她的言辭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說,我跟鷹堯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以及一直南都發生的事情,都是彥天做的?”
她睜大眼睛,對這樣的幕后人感到格外的震驚。
“是的,這都是霍琛告訴我的。他真的很珍惜他們幾個人的友誼,昨晚喝醉了才告訴我的?!?
安然顯得也極為詫異,她眉頭深鎖的說道,臉上布滿著對霍琛的擔心。
鹿稚歡恍然大悟,她這才明白為什么年鷹堯之前要隱瞞著她這件事情,原來……竟是靳彥天!
“為什么???”
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男人在意結果,女人在意原因。鹿稚歡握著安然的手,壓低聲音問道。
“據說是家族之間上一輩的恩怨,你也知道,Boss的母親搶走了彥天的父親,他早早失去父愛,他和他的母親都憎恨年家。”
安然搖搖頭,至于原因她也只是知道一二,霍琛昨晚喝的太多,后面已經說不清楚話了。
正在此時,忙碌一夜的年鷹堯回到家里。聽到樓下的聲音,鹿稚歡瞬間站起身,目光有些不安的看向安然。
樓下,年鷹堯脫掉有些濕漉漉的外套,這雨下了一夜,回來的路上不免淋濕。
鹿稚歡下樓的時候,面色如常的上前給年鷹堯一個擁抱。
不知道是怎么了,即使再怎么疲倦,聞到這個小女人身上的馨香,年鷹堯便覺得無比的溫暖。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懷里的她才是最重要的。
“鷹堯,你累了嗎?”
鹿稚歡的下巴抵在年鷹堯的肩膀上,聲音很輕的問他。
“沒有,有你不會累。”
年鷹堯很認真的回答,薄唇在她側臉上落下一個吻。
“洗澡水我已經給你放好了,去洗個澡吧?!?
鹿稚歡溫柔如水,她輕捧著年鷹堯泛著倦色的臉色,心疼的說道。
“好?!?
年鷹堯微笑,隨后牽著鹿稚歡的手,男人突然邪惡的捏了捏她的手心?!耙黄鹣??”
想著安然還在樓上逗得嘉司玩耍,鹿稚歡的小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
“安然在樓上呢?!?
小女人有些嬌羞的低下頭,總不能在朋友眼皮底下上演鴛鴦浴吧。
年鷹堯眼底很明顯的閃過一抹不情愿,但還是依依不舍的抓住鹿稚歡狂吻一頓。
鹿稚歡迎合著年鷹堯的熱吻,整張臉變得潮紅無比。
這個家伙,看上去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嚴重。
“好啦,趕緊去洗澡吧?!?
靳彥天的鹿稚歡決定暫時不跟年鷹堯提及靳彥天的事情,她聲音滿是嬌嗔的催促著他。
還是等年鷹堯洗完澡,再說說那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