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臨時搭建起來的辦公室,可以說是一頂帳篷,只是篷布要高級得多而已。
向這樣臨時搭建的辦公室在a,b館之外還有幾頂。
屋內有幾張辦公桌,和一些生活用品及設備,剩下的就全是和翡翠有關的東西了。強光手電,石錘,放大鏡,切石機,磨石機。
地上扔著不少不值錢的翡翠原石,已經被切開了,切石機旁邊有大量的水漬和石粉,看來這裡已經切了不少石頭了。
一些有名頭的賭石人,比如像閆友青這種,都不希望在衆目睽睽之下切石,因爲他們就像年輕人的偶像一樣,出現什麼情況都會被無限的放大,一旦賭輸了,對於平常人來說不算什麼,對於他們來說那就不太好了,別人會說他閆會長打眼了,沒本事,這種人居然還做會長之類的閒言碎語。雖然會長的名頭響亮,但是做起來也是相當有壓力的。
所以,他們憑藉自己在這種盛會上的特殊身份肯定會搞到一個自己單獨的切實地點。
然而司徒還看到了幾個記事本,這裡應該還進行過關於翡翠的探討,以及心得。
“小夥子,你很不簡單,說說你的意圖吧。”落定腳步之後閆友青突然發問。
這突然的發問,讓司徒錯不及防。他之前並沒想過如何應對這個問題。
“您的意思是?”司徒反問道。
閆友青咧嘴笑了起來,說道:“小夥子,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你突然勸阻你的朋友將原石轉讓給我,你覺得我不會覺察出有什麼企圖?”
司徒道:“沒有企圖,石頭也是原封不動的搬到了您這裡來了,這東西這麼重,我想掉包,那可就難了,如果想找答案的話,那就等石頭被切開再說吧。”
司徒說的這句話有種老謀深算的謀士的感覺,司徒一切都被看穿,都在掌握當中。
閆友青在司徒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與他年紀非常不匹配的沉穩的性格,促使閆友青沒有再說話。
司徒,陸然,楊勇還有嶽寧合力將這塊百十斤中的原石擡上了切石機。然而閆友青年邁,已經無法控制鋒利的切石機了。
陸然得意洋洋的說道:“嘿嘿,看來這塊石頭還得我來切。這兩天我也親自操刀切了好幾塊原石了,基本掌握了使用切石機的要領,還是我來吧,我辦事你們放心。”
閆友青沒有答話,卻默默的舉起了砂輪機。
‘嗡嗡……’砂輪機快速的轉動,陸然的臉卻被打的‘啪啪啪’作響。
陸然默默的從切石機邊上退到了一邊。他對這個即便是笑起來也很難看的會長是無言以對了。
閆會長快速的將石頭的一個小面打磨了出來,他的手法很嫺熟,砂輪機在他手裡像是被舞動了起來一樣。深灰色的風化皮皮被打磨成了粉末,露出了裡面的石皮。這層石皮是淺灰色,渾濁,沒有一點透光性,賭石用的強光手電的光源根本就照射不進去。
閆友青又耐心的打磨了起來,衆人就這麼看著他,大概過了十分鐘,石頭被打磨掉了一公分的厚度,裡面依舊是渾濁暗淡的淺灰色石皮。
閆會長也有點發蒙了。按照他的想法,這裡能夠能夠看到一些有透光性的結晶了,在利用強光手電確定裡面翡翠的位置。
要是按照打磨的手法,這塊百十斤重的原石估計得打磨掉早上,才能被消磨掉。
看著石灰飛揚,閆友青停掉了手中的砂輪機,他又不是石灰生產機,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看到透光性的結晶,按照他的經驗,也沒有必要在往下磨了。只能說這個天窗開得有點失敗。
閆友青拿起了筆,在原石上畫了一條切割線,順著這條線下去,能夠切下一公分厚度的原石。
陸然看著切割線紋絲未動,似乎還對剛纔被人忽視而感到不爽。
司徒說道:“要不還是我來吧。”
司徒的手剛握住切石機的把手,陸然一拱屁股就將司徒拱到了一邊,陸然沒有說話,但是卻能看出他很樂意切這塊石頭。
司徒調侃道:“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榮辱。我就知道你想親手切這塊石頭,想親手切出一塊價值不菲的翡翠。”
“去你的。靠邊站,石屑不長眼啊。”陸然警告了一句。
陸然操縱切石機的手法確實已經超過了新手。右手握住切石機把手看起來很輕鬆,實則已經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控制住了把手。
摁動開關,切片與原始接觸的一瞬間,石灰飛揚,司徒拎起一根手指粗細的塑膠水管往接觸點滴水,有了水的潤滑,切石機切起石頭的速度也提高了一些,主要的是刺耳的聲音小了不少。
‘吧嗒’一聲,那塊被切割下來一公分厚的石皮掉在了一邊。深灰色的風化皮裡面依舊是包裹著淺灰色的石皮。切割面上依舊沒有出現閆友青期待的局有透光性的結晶。
閆友青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司徒發現前面上出現了很淺的橘色的紋路,就像是祥雲,這種東西在普通的石灰巖上經常看到,司徒知道這是石頭形成的過程中橘色和淺灰色兩種不同的物質造成的。
閆友青已經意識到了有點不太對勁了,但還是借住強光手電和放大鏡仔細的研究了起來,期間還用一個錘頭拇指大小,細長把手的金色小錘在原石上不同的部位不停的敲擊。
這個小錘蠻精緻的,一看就是精心定製的。這個方法前兩天姜璞向司徒展示過,就是利用敲擊的石頭的迴音來判斷內部是否有翡翠,已經翡翠的好壞程度。雖然司徒還沒有掌握甚至沒有試過這個方法,但是他看到閆友青的手法與姜大師的極其相似。
司徒看到閆友青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這每次敲擊石頭聽到的聲音給他的答案並不統一。
‘叮叮……’的敲擊聲,由慢到快,最後幾乎接近了敲木魚的頻率。
令司徒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最後閆友青的臉上居然浮現起了興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