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停留在半步多客棧休息的所有亡靈都朝我們這邊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我老叔笑著搖了搖頭,揉了揉自己的臉巴子,說道:“小夢啊,你老叔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這里有身份的人,你再生氣也應(yīng)該給老叔點兒面子吧,你有什么不滿的話,我們一會兒好好聊聊。”
“好了好了,都別看了,這是劉老板的家事,有什么好看的!”就在這時候,又是一個我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
我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zhuǎn)過頭去,然后就看到了死胖子楊天峰。
“羊癲瘋!”我松開了我老叔的脖領(lǐng)子,沒想到這死胖子也在這里,激動的罵道:“艸你大爺?shù)摹!?
聽到我的咒罵,楊天峰只是哈哈的笑了一聲,然后說道:“小二,咱們都是文明人,說臟話可不好。”
“呸!”我狠狠朝地上唾了一口,說道:“你特么的算哪門子的文明人?”
楊天峰笑著走了過來,朝我的胸口來了一拳,說道:“挺長時間不見了,你小子壯實了不少啊。”
故人相見,剛才那股無名干火瞬間就熄滅了不少,我橫了一眼此時正從地上往起爬的我那不靠譜的老叔,然后打量了打量了楊天峰,心里卻緊跟著一沉,因為這小子此時穿著一身無壽衣,那是死去的亡靈才該穿的行頭啊!
“你……你不會……”剛剛稍微好了一點的心情瞬間又涼了下去,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不會真的成了死胖子吧?”
楊天峰又是哈哈一笑,湊過來扒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我沒死,你大哥我的命硬著呢,在這里穿這身行頭比較方便而已。”
聽楊天峰這么說,我才長吁了口氣,然后對著我老叔說道:“老不靠譜的,你也是么?”
聽我這么一問,我那不靠譜的老叔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看了一眼半天河,露出了一種求助的眼神。
半天河這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小二,半步多客棧的老板,不能由活著的人繼承的。”
“什么!”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了,一把揪住了半天河的脖領(lǐng)子,說道:“不是你小子搞的鬼吧!”
半天河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了我老叔,說道:“還是你自己和小二解釋吧。”
我老叔長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借一步說話。”
說著,我老叔領(lǐng)著我們上了半步多客棧三樓的一間十分寬敞的房間,房間里的擺設(shè)要比我去年住過的客房考究了很多,看來是客棧老板的私人房間。
落座之后,我老叔才又繼續(xù)說道:“小二,有些事情,怪不得半先生的,他只是順?biāo)浦鄱选!?
“什么意思?”我問道。
我老叔說道:“你也知道,吃我們這一行兒飯的人,五弊三缺必犯其一的,你老叔我,就犯了這個命缺,命中注定我是躲不過那一劫的。”
我老叔這么一說,我忽然想到了聚福齋隔壁鐘表鋪的趙叔對我說的那一席話,就是我老叔頭去苗疆的時候,臨出門時和他喝酒,喝大了對他提到過,說自己犯了命缺,陽壽快到時候了。
看來,我老叔早就算準(zhǔn)了那一次的苗疆之行是有去無回的了,于是我便問道:“那,是那個什么邪神干的么?那時候你不是提前離開了?”
我老叔點了點頭,說道:“你知道那時候為什么我會那么快就同意你讓我們離開,自己留下獨自對抗那個邪神的請求么?”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這時候半天河插口說道:“是為了接我,當(dāng)時那件事,我確實有些重要的事情分不開身,但是我也知道,憑著你們,恐怕這一行十分的兇險,所以我就和劉老二定下了一個時間,一個我可以辦完那件事情的時間,然后我們里應(yīng)外合,幫我打開一條可以通往你們那里的通道,直接過去施以援手。”
我老叔苦笑了一下,說道:“事實就是如此,只可惜我和半先生卻算錯了一點時間,也可能就是因為我這命缺的劫數(shù)趕到了那個時候才會如此的,事情發(fā)展的比預(yù)計的要快那么一步,才造成了當(dāng)時的窘迫局面。”
“什么事情會比我們身陷險境還更重要的?難道我們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么?”聽到這里,我再次否定起了半天河來,對他怒目而視的說道。
半天河指了指我,說道:“就是你身上的那把鑰匙,它所隱藏的地方,時隔百年才能開啟一次,這把鑰匙是終結(jié)我們要做的一切的關(guān)鍵,如果這次錯過了便沒有機會了,之后帶來的災(zāi)難將更加的不堪設(shè)想,所以我不得不做出這樣冒險的決定。”
半天河的解釋并不能讓我滿意,我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我老叔給攔住了,說道:“小夢,有時候你要理解半先生,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嚴(yán)重得多,這是我和半先生商量之后才決定的,這不怪他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們就不能告訴我么?”我搖了搖頭,聽我老叔的意思,那件事已經(jīng)比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還要重要得多的多,可是就是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卻被一直蒙在鼓里。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半天河說道:“現(xiàn)在不讓你知道,真的是為了你好。”
我老叔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勸解道:“小二,這件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時候就一定就會懂了,現(xiàn)在你不是糾結(jié)那間事情的時候。”
我看了看我老叔,又看了看半天河,看來事情就算到了這步田地,他們兩個還是說死也不會把真相告訴我了,我只能無奈的放棄了追問,然后說道:“好吧,之后半天河到了后,又發(fā)生了什么?”
我老叔講道:“半先生到了以后,自然我們就趕緊返回去救你了,正好迎面撞見了背著昏迷不醒的你逃出來的蘇媚兒,我們這才從蘇媚兒的口中了解到,小蘭和胡十七娘合力攔著那個大家伙,給你們兩個創(chuàng)造了逃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