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親家見面
“好了,都退下,吵得朕都頭疼了!”皇上不高興的揮揮手,徑直起駕離開了宮殿。
偌大的宮殿就剩下肅親王府和順南王府兩家人,這時順南王才一臉陰鬱的對肅親王說道:“肅親王,你不有做得如此絕吧?”
肅親王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說道:“關(guān)本王何事,最終決定是皇上下的。”
順南王咬牙切齒的說:“大家都清楚皇上爲(wèi)什麼如此,又何須多裝。”
肅親王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順南王,也不多話。
順南王微有氣短,不敢再與肅親王多辯,畢竟皇上都避諱幾分的人,順南王若是說不變,肯定就假了。
再者,原本小孩子打鬧的事情,瞬間演變成這樣,不成想也清楚,在皇上的心中,皇上更在意哪個王府一些。
順南王袖子一甩,大步走出宮殿,這瀟灑的動作,完全是一副輸人不輸仗的樣子。
前宣平郡主哭得眼淚婆娑的跟了上去,一下扯住了順南王的衣服,哭訴道:“大哥,怎麼辦?我不要被剝?nèi)タぶ骶粑话。 ?
順南王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早就跟你說過,要你收斂你的臭脾氣了,你就是不聽!你自己不長眼就算了,還連累了世子妃,她被降了妃位,槿哥兒的前程也算是毀了,你們這會兒開心了,不有臉面在我這裡哭。”
世子妃這會兒也跑過來,倒不敢像宣平一樣,扯著順南王的袖子哭訴,只是不斷的落著淚,望著順南王問。
“怎麼辦?怎麼辦?槿哥兒以後該怎麼辦?”
順南王咒罵說:“你們早幹什麼去了?”
順南王說罷,拂袖而去。
宣平重心不穩(wěn),一下摔到了地上,猛的朝地上捶了幾下,咬牙切齒的回眸,一臉恨意的說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別忘了,你妹妹還吃我們家的米,住我們家的屋!”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說:“古夫人,你若是敢動我妹妹一根寒毛,你就別怪我把事情做得更絕!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如今算一個什麼東西,我妹子就算是休了古璇青想再嫁亦不是難事,你最好搞搞清楚,擦亮你的眼睛,你好生照顧了我妹妹,這事過了,說不定看在我妹妹的份上,還有轉(zhuǎn)機(jī),否則的話……”
淺淺張口,一頓威脅的話就出了口。
既然鬧到了這一步,她自然就不可能因爲(wèi)顧忌到真真就委屈了朵朵,若說委屈自個兒也還認(rèn)了,但是如今連累了朵朵,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若不一次將人打怕了,以後還會有不怕死的人冒出來。
“你……”宣平憤恨的看著淺淺,她沒有想到,淺淺的性格與真真完全不一樣。
淺淺睥睨的看著宣平,威脅說:“我這個人十分的護(hù)短,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虐待我妹妹,以前我不在國都,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我們夫妻倆都遵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宣平臉色極爲(wèi)難看,世子側(cè)妃埋怨的攔著宣平。
“好了,別說了,有說這話的時間還不如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
她現(xiàn)在是悔不當(dāng)初啊!早知道就不要去古府了,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宣平愣了下,回過神說:“對對,我現(xiàn)在馬上去找貴妃。”
宣平說罷,世子側(cè)妃扶著她起來,倆人一道消失離開。
淺淺望著她們的背景,回身問肅親王。
“皇上不會被貴妃說動吧?”
肅親王笑得高深莫測的說:“你當(dāng)皇上是什麼人,自己剛下的決定,怎麼可能因爲(wèi)女人一句話就推翻了。”
淺淺如此一聽,也就寬心了。
得了滿意的結(jié)果,肅親王一家算是高高興興的回去了,而這件事情,也就是一個眨眼間的功夫,國都所有大戶人家裡都收到了風(fēng)聲。
同時,連清瀾的那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也瞬間成了他的代名詞。
清瀾回肅親王府不過短短數(shù)日,卻做了兩件轟動的大事,第一件就是回府前就解除了和長孫府的親事,第二件就是對順南王府雷厲風(fēng)行的態(tài)度。
在清瀾還不瞭解的情況下,國都的人已經(jīng)對他有了定義,就是他這人絕對不能惹,否則的話,後果不是他們能承擔(dān)得起的。
經(jīng)過了這事,也沒有打破肅親王府的原地計劃,就是邀請言家人上門做客,親家之間互相認(rèn)識一下。
不過原本要來的古璇青和真真卻是來不了了,古璇青還特意託人送了口信過來,淺淺倒也不在意。
畢竟古璇青爲(wèi)人子的,這時候多照顧一下宣平的心情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宣平當(dāng)了幾十年的郡主,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突然改變了身份,她有些接受不了,也是情理當(dāng)中的事情。
言家人過來的時候,淺淺和清瀾在門口等著。
這次登門過府,就連藍(lán)冉瑩也來了,在國都調(diào)養(yǎng)了些日子,她的臉色已經(jīng)紅潤了許多。
淺淺見面就問:“二嫂,怎麼樣?最近有沒有好一點?沒有這麼辛苦了吧?”
藍(lán)冉瑩笑著撫了撫肚子,一臉母性光輝的說道:“只要生出來的孩子健康,我受點苦算什麼,不過這幾天好多了,可能是按宮嬤嬤的辦法做的膳食有效果。”
淺淺笑吟吟的說道:“有效就好,家裡好東西也多,你讓姚姨和娘別捨不得,該燉給你吃的就都吃,不夠的話就再去買。”
藍(lán)冉瑩笑呵呵的說:“你放心好了,娘她們都有按宮嬤嬤說的那樣,均衡搭配著弄給我吃!”
淺淺看了眼藍(lán)冉瑩微粗了些的腰身,滿意的笑了起來。
言永福在一邊,拉著清瀾,小聲問道:“我聽到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是不是真的啊?”
清瀾看了眼言永福,目光又瞬間落到了淺淺的身上。
淺淺笑著代清瀾回答說:“是發(fā)生了點事情,不過都已經(jīng)解決了。”
姜氏一驚一乍的說道:“真的鬧到皇上面前去了嗎?”
這事影響頗大,畢竟一個郡主的爵位被剝?nèi)チ耍移鹨蜻€是最近風(fēng)頭正盛的肅親王府新迎回來的小主子。
“嗯!直接找了皇上。我們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
自這裡到大廳還有一段路程,等他們站在門口說清楚了這件事情,廳裡的人只怕都要急著出來了。
淺淺率先往屋裡走,言永福幾人忙跟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圍著淺淺和清瀾。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兩天我都聽了好幾個版本了,不過都說皇上爲(wèi)了卿淺郡主廢了宣平郡主。朵朵真的被封爲(wèi)卿淺郡主了?”言永福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淺淺極有耐性的一一回答說:“是啊!朵朵被封爲(wèi)卿淺郡主了,我被封爲(wèi)世孫妃了,我們都是有品階在身的人了,以後沒人敢對我們不敬了。”
二郎扶著藍(lán)冉瑩,跟在後一步,對著淺淺豎起大拇指,誇獎?wù)f:“你真棒。”
淺淺回眸笑了下,又繼續(xù)對言永福解釋說:“至於宣平郡主的事情,也是她自己的問題!她和順南王府的世子妃在槿哥兒面前胡亂說話,槿哥兒畢竟一個六歲的小孩子,他懂什麼,不都是大人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但是槿哥兒這孩子也太過調(diào)皮了,朵朵週歲沒有滿,槿哥兒竟然也對他下得了手,直接對著她扔石子,幸好還只是扔在額上,那麼尖的一個石子扔過去,若是扔到了眼睛上,這一生不就毀了麼!”
姜氏義憤填膺的說道:“真是太過分了,朵朵現(xiàn)在還好嗎?她沒有事吧?”
淺淺笑吟吟的說:“好多了,太醫(yī)天天過來給朵朵換藥,說是傷口處理得好,以後也不會留疤。”
姜氏一副劫後重生的模樣拍拍胸口說:“這就好,這就好!你說一個姑娘家,要是面上留了疤,這以後該怎麼活啊!”
淺淺寬慰了姜氏幾句,並說:“不用擔(dān)憂,待會兒就能看到朵朵了,這會兒她奶抱著她的。”
姜氏臉色微霽,笑說:“幾天沒見朵朵了,我還真是想念。”
淺淺嬌嗔了姜氏一眼,斥道:“真是的,想了就來看嘛!反正也都近,多走動就是了,家裡也就有馬輛,要過來就讓言一他們送你。”
姜氏抿了抿脣,不自然的說:“這王府高門大院的,我哪裡敢自己過來啊!這要不是大家一起來,我還不敢來做客,想到等下要見王爺,我心裡還緊張著呢!”
淺淺無可奈何的一笑,側(cè)目不解的看著言永福。
“爹,你在想什麼?”自說完朵朵的事情,言永福就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言永福回神擡眼,略有擔(dān)憂的說:“宣平郡主是不是真真的婆母?”
淺淺怔了下,坦白說:“對!”
言永福一臉擔(dān)憂的說:“我就怕宣平郡主到時候爲(wèi)難真真。”
淺淺笑著安慰言永福,並說道:“爹你放心好了,我已經(jīng)跟古夫人提了醒,她不敢爲(wèi)難真真,頂多是不喜歡真真,反正古夫人也沒喜歡過真真。”
言永福瞪了眼淺淺說:“話不能說這樣,真真到底是嫁到了古家,自然要聽古夫人的話。”
淺淺聳聳肩,十分無辜的說:“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nèi)羰强丛谡嬲娴拿嫔喜焕磉@事,別人只會誤以爲(wèi)我們可欺,以後這種事情就還會再發(fā)生。而且肅親王府的顏面也會掃地,這次的事情,我們也是有意鬧得這麼大,就是讓人清楚,我們是不好欺負(fù)的。畢竟朵朵年紀(jì)小,若不這樣的話,以後誰都抱著萬一的心理,傷害了朵朵怎麼辦?”
言永福臉色微變,解釋說:“爹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這事你做得沒有做,現(xiàn)在我聽別人說起你們,已經(jīng)沒有最初時的那些閒言碎語了,可見這事成效很好。真真那邊,就算這次你爲(wèi)了真真忍了,宣平郡主的性格,也不會爲(wèi)了這種事情對真真有好臉,你還不如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淺淺欣慰言永福的通情達(dá)理,撒嬌的說:“謝謝爹的體諒。”
言永福拍了拍淺淺的額,說道:“爹怎麼能明白,你們姐妹現(xiàn)在都不容易,你能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好,我就很高興了。”
淺淺保證說:“爹,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古夫人不敢欺負(fù)真真的,而且古夫人沒有郡主的身份了,對古家未必就不是好事。”
至少對古太醫(yī)而言就是好事,以後宣平也湍資本在他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嗯,你照顧好你自己,爹就放心了。”言永福笑了笑,至少兩個女兒,有一個過得好,不用他操心。
說話間,言家一行人到了大廳。
剛?cè)氪髲d,肅親王就親自迎了上來,親切的握住了言永福的手,笑容滿面的說:“這位一定就是親家老爺了吧?”
言永福有點受寵若驚的呆了下,手忙腳亂的想給肅親王見禮。
肅親王一下拉住了言永福,沒有讓他跪下去,並僞裝嚴(yán)肅的說道:“都是一家人,這是做什麼。”
言永福尷尬的扶著肅親王的大手,不自然的說道:“我一個鄉(xiāng)里人,也不懂什麼規(guī)矩,有什麼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還請王爺見諒。”
肅親王拉著言永福就直接走到大廳裡面,並說道:“都說了是一家人,不要說這樣的話!”
言永福笑得侷促,他沒想到肅親王會這麼好親近,聽坊間傳言,肅親王應(yīng)該是一個十分嚴(yán)肅且高高在上的人。
“來,請坐!”
肅親王打了一個手勢,讓言永福入座了,這才坐上主位上。
世子爺和世子妃這時候一個向言永福打招呼,一個向姜氏打招呼,兩個人說出來的話,意思也是差不多的。
“這些年來,多虧了你們照顧瀾兒,我們夫妻倆真是感激不盡。”
言永福和姜氏都是一臉侷促的樣子,說道:“沒有,穆清……呃,清瀾這孩子十分的懂事,而且對我們女兒也十分照顧,有這樣的女婿,我們覺得十分的安慰。”
世子妃笑吟吟的拉著姜氏的手,說道:“有你這話,我們就放心了,以後也要多來王府走動纔是。”
姜氏侷促的說:“一定一定!”
世子妃看得出姜氏的尷尬,就拉她到了一邊,說起朵朵的事情。
“之前朵朵一直由你們照顧,也沒有出一個什麼事,這次也是因爲(wèi)奶嬤照顧不周到,纔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說來,還真是對不起親家。”
說起朵朵的事情,姜氏立即放鬆了不少,眼睛四下掃動,望著站在一角,抱著朵朵的丫鬟。
“話哪裡能這樣說,不關(guān)你們的事情,都怪那個孩子太調(diào)皮了,我能看看朵朵嗎?”姜氏出聲,顯得小心翼翼。
世子妃忙招手叫丫鬟把朵朵抱了過來,並說道:“朵姐兒這兩天不舒服,人也安靜了許多。”
朵朵此時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到姜氏時,明顯認(rèn)得出來她,咦咦呀呀的就伸手要抱。
姜氏心疼得一下自世子妃手中接過朵朵,嘴裡像含了東西似的,軟軟的說道:“我的乖朵朵,奶奶來看你了,有沒有聽朵朵。”
朵朵咦咦呀呀的張著小嘴,咧嘴笑得高興。
世子妃驚奇的說:“看,朵姐兒笑了,這兩天她這小臉上啊,可不容易見到笑容,親家你可得多來才行,你看朵姐兒看到你都高興一些。”
姜氏笑著答:“好啊!我也怪想朵朵的!”
世子妃忙順勢說道:“什麼時候想了,什麼時候就來看她,我會跟門房交待,你來了,直接進(jìn)來就行了。”
姜氏點點頭,心裡的侷促一時間也消散不少。
她沒有想到,王府的世子妃他們會這麼好說話,和普通的親家是一樣的。在真真在前面,姜氏還以爲(wèi)門第更高的王府,會更加看不起他們,沒想到,卻不是這樣。
世子妃和姜氏倆人處得好,世子爺和言永福倆人也相處不錯,雖然兩個人的性格及喜好相差地別,但是彼此都有親近的心,要找話題來,自然也是鬆爲(wèi)容易的。
“真的嗎?原來清瀾打獵這麼厲害啊?”世子爺在詢問言永福,清瀾以前是做什麼的。
當(dāng)言永福說起清瀾以打獵爲(wèi)生時,心裡雖然有些難過,但面上卻不顯,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淺淺坐在一邊,一會兒聽聽這個人說話,一會兒聽聽那個人說話,小臉上倒是一直揚(yáng)著笑容。
肅親王突然笑問二郎,“你有沒有當(dāng)官的打算啊?”
陪著笑臉的二郎突然愣了,就連本來在聊天的言永福和姜氏都有些傻眼,全都不解的看著肅親王。
肅親王又重複問說:“你有沒有當(dāng)官的打算?”
二郎脹紅了臉,不自然的說道:“這種事情想都不敢想,我現(xiàn)在就只想著,怎麼把酒樓做起來,讓家裡生活好一些。”
肅親王看二郎一副呆愣的樣子,倒有些喜歡的說道:“你現(xiàn)在可以想一下了,若是有興趣的話,就告訴我。”
“啊?”二郎目瞪口呆的看著肅親王,就見他笑不停,也沒有說一個具體的意思。
二郎便又望向淺淺,淺淺笑著說:“這事王爺之前和我說過了,若是二哥想做官的話,王爺能幫忙走動一下,到時候我們也就是官宦人家了。”
二郎傻傻的說:“這個……我又不能文又不能武,科舉什麼的,我也考不上,我對自己沒信心。”
淺淺白了眼二郎,直白的說道:“你傻了嗎?有王爺在,還需要考什麼科舉。”
肅親王笑著瞪了眼淺淺說:“你這孩子說話。”
淺淺俏皮的吐了下舌,解釋說:“我二哥腦子一時拐不過來,不跟他直白的說,他根本不明白意思。”
二郎微微怔住,沒想到突然之間,有這麼好的事情掉到他的頭上,但是酒樓又是他花了這麼多心思弄的,是他自個兒一手一腳打拼出來的產(chǎn)業(yè),讓他放棄,他又有些捨不得。
“我我……”二郎有些猶豫,並沒有滿口答應(yīng)。
肅親王招呼說:“不用急著給我答覆,你決定好了告訴我。”
二郎感激的說:“多謝王爺美意。”
肅親王笑笑起身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開餐,邊吃邊聊。”
肅親王率先步入偏廳,一羣人跟著過來了,二郎在後來扯了扯淺淺的衣袖,小聲問道:“這肅親王是什麼意思啊?”
淺淺笑說:“能有什麼意思,這還不是想在清哥哥的份上,想方設(shè)法擡高我孃家的地位,省得以後別人再拿我的出身說事。”
二郎若有所思的問:“那你的意思是覺得我應(yīng)該去做官咯?”
淺淺聳聳肩說:“沒有,這種事情,看得你自己喜歡才行,你若是沒有興趣的話,就還是開酒樓好了,反正你當(dāng)不當(dāng)官無所謂。”
淺淺覺得,這雖然是肅親王的一片好意,但是如今,言家有沒有人當(dāng)官真的不重要,畢竟再怎麼當(dāng)官,這官職都是肅親王給的。
若是有人要追根究底,說淺淺的出身不好,二郎就是當(dāng)上再大的官,也是一樣能拿出來說事。
二郎擰眉問:“我是問你啊!你想不想我去當(dāng)官?”
淺淺白了眼二郎,輕斥說:“什麼叫我想不想,這是你未來的路,應(yīng)該是你想不想,你若實在拿不定主意,就回去了和二嫂商量一下,夫妻倆凡事有商有量會比較好。”
二郎苦著臉說:“也行!我回去想想,再給你答覆。”
淺淺笑了下,其實看二郎這樣子,就能看得出來,他對官場沒有多大的興趣,不然的話,早就一口答應(yīng)了,哪裡還用得著和她在這裡磨磨嘰嘰。
入了席,肅親王笑容滿面的招呼言家人,並說道:“大家都隨便一點,不要侷促了,以後就是一家人。”
言永福配合的點點頭,心裡覺得肅親王就是不一樣,顯得十分的大氣。
桌面上,許多言家人看著精緻,卻不知道是什麼食材做出來的美食,一個個都睜大了眼,好在倒不用他們自個兒伸手去夾菜,後面的丫鬟都會替他們佈菜。
往往是他們一個眼神,菜就已經(jīng)到了碗裡,因此,鬧得言永福他們都不敢多看桌面,不然的話,像是顯得有多嘴饞似的。
用過晚膳,在肅親王的強(qiáng)烈熱情之下,言家人都留宿在王府過夜。
見言永福他們答應(yīng)了留宿,淺淺就立即讓宮嬤嬤回去給藍(lán)冉瑩做補(bǔ)品,晚上的時候,淺淺帶著手提補(bǔ)品的宮嬤嬤一起去找藍(lán)冉瑩。
“二嫂,還沒休息吧?”
淺淺笑著入屋,看著倚坐在牀邊的藍(lán)冉瑩。
藍(lán)冉瑩起身相迎,並說道:“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淺淺側(cè)身,讓宮嬤嬤把補(bǔ)品拿出來,並說道:“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晚上的時候,特意讓宮嬤嬤做給你嚐嚐的,你現(xiàn)在經(jīng)我當(dāng)初懷著朵朵還瘦一些,你得再長胖一些才行。”
藍(lán)冉瑩示意二郎接過宮嬤嬤手中的食盒,並對淺淺說道:“你放心好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吃能睡了,娘說再過不得一段時間,我就會開始長肉了。”
淺淺笑吟吟的說:“這就好了!”
二郎接過食盒,直接打開拿了出來,就招呼藍(lán)冉瑩起來坐到桌邊上去吃。
藍(lán)冉瑩邊起身邊問淺淺。
“你特意跑一趟,是不是有話要說?”
淺淺搖搖首說:“沒什麼事,我就是問問酒樓的事情怎麼樣了,還有二哥,我已經(jīng)讓世子妃替我傳信回去了,應(yīng)該會比我們自己傳信給阿大還要快一點。”
二郎遞了勺子給藍(lán)冉瑩,這才說道:“這是好事啊!到時候也不怕裝修好了,人手跟不上。”
淺淺笑說:“是啊,所以想問問,酒樓的事情還好嗎?沒有什麼麻煩吧?”
二郎輕笑一聲說道:“我發(fā)現(xiàn)這國都的人都是賊精賊精的,以前在國都做點事情,各種不容易,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世孫妃了,不少人還主動巴結(jié)上來,還要給我們送禮。”
淺淺蹙眉,詫異的說:“真的?”
二郎撇撇脣說:“可不是麼!”
藍(lán)冉瑩忙詳細(xì)解釋說:“淺淺不用擔(dān)心,我們這點分寸還是懂的,這種人的好處,我們一分錢也沒有收。”
淺淺有些傻眼,沒有想到國都的人動作這麼快。
“二哥,你以後出門做事,就算是和人上館子,你也一定要記得,主動付帳買單,清楚嗎?出一點小錢沒有關(guān)係,但是若吃了人家一頓,到時候別人有求於你的時候,你就不能推辭了。”
二郎尷尬的說:“有求於我?我能幫他們什麼啊!”
淺淺白了眼二郎,輕斥說:“你以爲(wèi)現(xiàn)在還是當(dāng)初嗎?你兩個妹妹都是嫁入了高門大院,單說你的侄女就是一品卿淺郡主了,這國都裡大半的小姐看到她都要下跪行禮的,你覺得會沒有那種想曲線救國的人嗎?”
二郎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一臉嚴(yán)謹(jǐn)?shù)恼f:“行,你放心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的。”
淺淺笑了笑,見時間也不早了,便說道:“好了,我就不打算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二郎詫異的留人問:“啊?就走了嗎?你難道不是來問當(dāng)官的事情嗎?”
淺淺翻了下白眼,輕斥說:“當(dāng)了這麼多年的兄妹,我還不瞭解你嗎?你根本就沒想當(dāng)官,現(xiàn)在開酒樓做掌櫃正有成就感的時候,哪裡願意突然去當(dāng)官。”
二郎尷尬的抓了抓後腦,解釋說:“也不全是這樣,最主要是我書讀得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官,若是不能爲(wèi)百姓謀福利,我這當(dāng)官不就是害人麼,還不如踏踏實實做生意,等以後發(fā)財了,做點修橋鋪路這種實質(zhì)性能幫到人的事情,比起當(dāng)官要有意義多了。”
淺淺甚是贊同的說:“是啊!這種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不用把事情想得太複雜,若是決定了就告訴我一聲,我到時候回了王爺?shù)脑挕!?
藍(lán)冉瑩略有惆悵的說:“其實我對當(dāng)官的也沒有什麼好感,主要是因爲(wèi)我爹,下意識裡總覺得當(dāng)官的人,就跟我爹一樣。”
淺淺笑了笑,有些明白藍(lán)冉瑩的想法。
她當(dāng)初甚至還不願意嫁給讀書人,覺得讀書人都像藍(lán)夫子一樣,是功利小人,又如何會喜歡當(dāng)官的,再加上南陽的縣令又是一個渾人,專門剝削百姓。
“行,我們決定了,我明天就直接回了王爺?shù)暮靡猓銈円膊挥眠@樣,王爺也是一片好意,我們不接受,他也不會怪我們的!”
二郎略有擔(dān)憂的說:“我就怕王爺覺得我們不知好歹。”
淺淺嬌斥說:“怎麼會,你們今天也和王爺接觸過了,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就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有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把酒樓裡的生意做好一點,菜色做得豐富一點。”
說起這事,藍(lán)冉瑩一臉驚喜的說道:“王府的菜做得可真可口,若是酒樓裡的廚子有這一半的水平,還用得著愁生意嗎?”
淺淺白了眼藍(lán)冉瑩,輕斥說:“姑嫂間說話要這麼拐彎嗎?行了行了,這事我明天會問過世子妃,到時候讓姚姨或者我娘來學(xué)一段時間,你現(xiàn)在懷著身孕,是肯定學(xué)不了的。”
藍(lán)冉瑩面色躁紅,不自然的辯解說:“我也沒這意思。”
淺淺笑笑,不再多說,只道:“好了,再說下去就天亮了,清哥哥就該來逮我回去了,我先回屋裡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啊!”
“好!”二郎和藍(lán)冉瑩一起答話。
次日一早,淺淺和清瀾倆人打了拳,回屋裡用早膳的時候,就聽下人說起,府裡一早來了不少人。
淺淺隨口問道:“都是些什麼人?”
慎語甜笑說:“有珍品軒的掌櫃以及雲(yún)錦坊的掌櫃,聽說昨晚就得了世子妃的吩咐,一早就過來給言老爺和言夫人他們量衣及挑選首飾的。”
淺淺詫異的看向清瀾,問道:“之前怎麼沒聽世子妃提起?”
清瀾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淺淺側(cè)目去慎語吩咐說:“你去看看我爹孃他們起來了嗎?那邊是一個什麼情況,然後宮嬤嬤,麻煩你去看看,朵朵起來嗎?”
淺淺和清瀾起得早,朵朵還在睡覺,就由思行在屋裡守著。
慎語和宮嬤嬤得了吩咐,一個往屋裡面走,一個入屋外面走,不一會兒宮嬤嬤出來,身後還跟著思行。
“世孫妃,小郡主還未起身。”
淺淺應(yīng)了一聲,對思行說:“嗯,你繼續(xù)照顧她,她要是醒了,就把她抱出來。”
“是!”思行迴應(yīng)了一聲,又折回到了內(nèi)室,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一眼不錯的注意著朵朵。
畢竟之前陶奶嬤她們就是因爲(wèi)這事,被打殺的打殺了,發(fā)配到莊上的去了莊上。
而且思行還打聽過了,陶奶嬤和謹(jǐn)心去的那個莊子條件十分的艱苦,而且離國都也遠(yuǎn),以後怕是不可能再有機(jī)會回來。
沒多時,慎語就回來了,說是珍品軒的掌櫃帶了大批珠寶首飾過來,而且全是最新樣式,雲(yún)錦坊掌櫃也是差不多的,店裡上層的布料全都搬了過來。
架式頗爲(wèi)嚇人,像是在置辦年貨一樣,那邊熱熱鬧鬧的,而言家人根本就不敢收這些貴重的禮物,所以有些爭執(zhí)。
淺淺和清瀾用過早膳,朵朵還未醒,淺淺就把宮嬤嬤留下了,並再三交待。
“一定要照顧好朵朵,明白嗎?”
宮嬤嬤保證說:“世孫妃請放心。”
淺淺抿了下脣,這才拉著不情願的清瀾一起出了安然居。
去到言家暫住的院子時,裡面熱熱鬧鬧的,還真像慎語說的一樣,就跟過年是一樣的。
姜氏一見淺淺,立即求救的說道:“你讓這些人把東西都拿走吧!我們平時也戴不了這麼貴重的首飾,穿不了這麼好的衣服啊!”
世子妃晚一步走到淺淺的身邊,笑容滿面的說道:“這是母妃的一片心意,淺淺你也勸勸你爹孃,趕緊收下!再推辭下去,就顯得有些難看了。”
其實這些珍寶首飾,華衣美服,在言家裡人眼裡是很珍貴的東西,但是在肅親王府看來,真的不算什麼。
“世子妃一片盛意,我們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就一人選一件好了。”淺淺瞄了眼珍品軒拿來的首飾,還都不是凡品。
不過也對,肅親王府要買首飾,自然都是挑了最頂級的送過來,供王府挑選的。
姜氏一下攔住淺淺,還不輕不重的朝著她打了一眼,低斥道:“你胡說什麼,無功不受祿,我們怎麼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世子妃耳尖,故作一副傷心的樣子問道:“我還以爲(wèi)我們是親家了,原來在你們眼裡,我們就是別人啊?”
姜氏苦哈哈的一張臉,看著淺淺,想讓她幫忙說說,因爲(wèi)姜氏根本說不過世子妃。
淺淺好笑的勸著姜氏說:“行了,娘!別拉拉拖拖的顯得小家子氣,世子妃也是一片好意,你就收著吧!”
姜氏一臉尷尬的瞪著淺淺,怪她如此不客套。
其實姜氏他們不願意要這些東西,除了平日不戴這些,不需要之外,還有就是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們是打秋風(fēng)的親戚。
畢竟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別人轉(zhuǎn)過臉了心裡是怎麼想的,到時候因此而看不起淺淺了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淺淺顯然就不在乎這些,一副她自個兒出錢的豪邁樣子,拉著姜氏給她挑選了頭飾,還給未起身的藍(lán)冉瑩也選了一套,以及言永福和二郎、姚氏都沒有落下。
姜氏看著淺淺這樣,一臉的慚愧樣子,不斷的對著世子妃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淺淺太不知道分寸了。”
世子妃滿不在乎的說:“一家人就該這樣,再說了,以後這個家的產(chǎn)業(yè)都是他們小倆口的,無所謂的。”
世子妃說得十分的直白,姜氏有些詫異。
不來王府一趟,她還真的不知道,王府竟然這麼看重淺淺一家人,如今還是肅親王當(dāng)家,世子妃這個當(dāng)婆婆的,竟然一點城府也沒有的說這些,簡直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你若是真覺得不好意思,以後就多來王府陪陪我,我一個人在家裡也悶了些,好在現(xiàn)在帶著朵朵倒不顯得無聊。”
世子妃接著姜氏閒話家常,不讓她阻止淺淺挑選飾品。
淺淺耳尖的聽到兩人的對話,說道:“那正好,娘不如就在府上住上一個月,等到鄧嬤嬤來了再回去,現(xiàn)在朵朵沒人照顧,我也不放心其他人。”
姜氏一陣左右爲(wèi)難,要她在王府住這麼久時間,心裡覺得不好意思,但又說是要照顧朵朵,她根本就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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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節(jié)快樂!麼麼噠~
0—0被同學(xué)拉到家裡過情人節(jié)!就是坐在她家碼了一天的字。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