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拳過后,被杰森騎在身上的‘趙老四’早已經(jīng)被打得不成人樣。
不僅頭顱破碎,脖頸連帶著小半個胸口都成了肉泥。
但,
‘趙老四’還活著。
沒錯!
沒有了頭顱,少了小半個胸膛的‘趙老四’還活著。
甚至,還能夠發(fā)出聲音。
“我會回來的!”
留下這樣的話語后,‘趙老四’的氣息徹底的消散,就如同之前杰森在‘山城’餛飩攤前看到的一樣,開始了腐爛。
杰森抖手擦血站了起來。
他注視著這具迅速腐爛的尸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而在心底,則是笑了起來。
對方擁有某種‘不死’秘術(shù),這是肯定的。
而且,這種‘秘術(shù)’是可以提前準(zhǔn)備的。
就如同這個時候,放棄一具身軀,進(jìn)入另外一具身軀。
‘如果是這樣的話……’
‘‘破邪斬’應(yīng)該相當(dāng)有效。’
‘不過,一擊斬殺遠(yuǎn)不如循環(huán)使用的好,剛剛我已經(jīng)控制了力道,表現(xiàn)出了一種勉強(qiáng)才能夠贏得了對方的局面,甚至,對方會認(rèn)為自己是大意,那么下次出現(xiàn)的時候,對方必然會準(zhǔn)備完全,帶一兩件強(qiáng)力的裝備顯然是極有可能的,以對方的身份,這‘食物’必然可口,或者召集一些人手,這些人身上也有可能帶著‘秘藥’、強(qiáng)力裝備,同樣的,也是可口無比。’
一想到這,杰森口腔內(nèi)的唾液就開始急速的分泌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對方馬上返回了。
甚至,在腦海中猜測,對方會帶什么樣的食物返回。
足足兩三秒鐘,杰森這才回過神,
臉上盡量保持著淡然,只是在眼中卻閃過了驚疑不定。
周圍雖然沒有人。
但是身為一個合格的‘演員’,就算沒有觀眾,杰森也要完美的代入角色。
他現(xiàn)在的角色就是一個天賦不錯,實力可以,但是卻沒有太多見識的鄉(xiāng)下武館館主。
自然的,這樣的武館館主肯定是沒有錢的。
所以,下一刻,杰森就彎腰拿起了那個裝有大洋的箱子,同時將之前三人的尸體搜了一遍。
做完這些,杰森才又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地上腐爛的尸體,轉(zhuǎn)身離去。
‘我期待你回來。’
杰森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很快的,杰森的身影消失在了這條街面上。
夜風(fēng)徐徐吹過。
惡臭很快的引來了更夫。
“啊啊啊!”
“殺人了!”
驚慌失措的聲音中,更夫敲響了鑼。
不一會兒,捕快們就出現(xiàn)了。
“快去找趙教頭!”
領(lǐng)頭的捕快大聲的喊道。
一名捕快領(lǐng)命而去,但是表現(xiàn)出無比可靠的趙教頭,這一次卻不見了。
頓時,周圍的捕快們,變得驚疑不定。
消息快速的傳入了那位‘府城’老爺?shù)亩小?
立刻的,剛剛才平息下來的州府,又一次的進(jìn)入了戒嚴(yán)狀態(tài)。
不過,這和杰森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從州府‘黑市’離開,用10250塊大洋,也就是205兩黃金,換取了100顆‘培元丹’的杰森戴著面具邁步走在返回客棧的路上。
相較于‘山城’,州府真的不愧是州府。
100顆‘培元丹’僅僅是市面上流通,暗地中必然還有著其他好東西。
這并不是猜測。
是杰森真正意義上聞到的。
而且,在剛剛的‘黑市’里,還有人小心地詢問杰森是否還需要更多的更高級的‘秘藥’。
不過,都被杰森一一拒絕了。
對于杰森來說,除非是大藥,不然,就是‘培元丹’性價比最好。
杰森盡量放緩步子,還兜了兩個圈子。
但,沒有人跟上來。
事實上,一開始是有人的,但是隨著州府的戒嚴(yán),這些人都迅速的撤離了。
杰森不死心的再兜了兩個圈子后,只能是返回客棧。
‘帝國即使是已經(jīng)衰敗了,但威勢依舊在嗎?’
想著之前茍勝兄替他兌換的‘虎形拳’,以及一系列的兌換制度,杰森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虎死威猶在。
他想到這句話。
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的帝國可沒有死亡。
只是露出了衰敗的模樣。
只要高層還把握著絕對的武力,即使是衰敗,也一定會再次中興。
下意識的,杰森想到了之前從‘趙老四’那里聽來的‘一帝雙絕三仙四佛五魔六妖七王八君’眼前副本世界的九大高手。
其中排名第一的‘一帝’就是帝國的皇帝。
而排名第七的‘七王’則是帝國的親王。
九大高手帝國獨(dú)占了兩位,只要這兩位沒事,帝國大概率就是沒事的,即使是有,也不過是癬疥之疾罷了。
或者準(zhǔn)確的說,想要讓這個帝國完蛋,第一步就得干掉所謂的‘一帝’和‘七王’。
只有干掉了這兩位,才有可能天下大亂。
不然的話,始終都是小孩子過家家。
只是干掉這兩位?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帝國也早就垮了。
想到這,杰森沒有再在街上兜圈子了,徑直隱匿的返回了客棧。
等到他返回客棧,摘下了面具后,他又一次的成為了沐館主。
小院內(nèi),他住在東廂房。
豆包和崔龍女住在西廂房。
返回到房間的杰森,已經(jīng)能夠聽到豆包和崔龍女的閑聊。
“崔姐姐,你很懂煉丹嗎?”
“啊?不,我不想學(xué),就是單純的好奇。”
“我手里的瓶子?就是我收集的一點箭毒蛙的毒液,我很小心的抓了幾只,可惜沒有養(yǎng)成功,不過,大致的習(xí)性我是了解的,它分泌一次毒液就能夠殺死十個人,這個瓷瓶里我裝了是十份毒液的量!”
“咦,崔姐姐你好聰明啊,它用得好,完全可以毒死一百個人。”
“你要看看嗎?”
“不看啊?”
“你要教我煉丹?”
“真是太好了!”
……
耳邊傳來了豆包歡呼雀躍,看起來十分單純的聲音。
但是,莫名的,杰森都聽到了一種淡淡的威脅。
豆包想要學(xué)習(xí)煉丹?
杰森想著,就是一笑。
對于這一點,杰森是不反對的。
一個外人的煉丹師,和一個自己人的煉丹師,自然是后者更好。
至于煉丹師的天賦?
豆包能夠煉毒,那應(yīng)該也能夠煉丹吧?
也許吧。
杰森不太確定。
不過,試試總是沒有壞處的。
接著,杰森就沒有再理會這些,而是拿出了剛剛在‘黑市’購買的100顆‘培元丹’,就如同是吃花生豆一樣,拔開瓶塞就往嘴里倒。
酸甜可口的‘培元丹’,令杰森愜意的瞇起了雙眼。
飽食度開始瘋狂的增加著。
最終,停在了‘6871’.
這個數(shù)值幾乎是杰森有史以來的最高點了。
看著這個數(shù)值的飽食度,杰森忍不住的看向了自己的核心技能之一的【龍.戰(zhàn)紋.普魯斯.獅鷲.影匿鍛體術(shù)】。
如果不是缺少‘黃昏’部分,他真的是忍不住想要提升這一核心技能的等級了。
“‘黃昏’?”
杰森沉吟著,抬手輕輕敲擊了數(shù)下桌子的邊沿。
對于‘黃昏’,他心底是有著一些自我理解的猜測。
只是,這樣的猜測,就是自我理解。
是否正確,根本不得而知。
甚至,無法檢測。
畢竟,以他對‘神秘側(cè)’的理解,一些儀式開始的話,那就是真的無法中斷了。
不論好壞,都是這樣。
但如同這樣盲目開始的,基本上都是向‘壞’的一方發(fā)展。
而且,還是布置儀式者,所無法承受的結(jié)果。
所以,可以的話,杰森不希望這么做。
他希望用更加保險一點的方式來進(jìn)行。
例如:秘術(shù)。
而恰好的,眼前的副本世界,就是一個充斥著諸多秘術(shù)的世界。
‘也許就有符合的秘術(shù)。’
杰森想著,就向著院內(nèi)走去。
對于眼前副本世界的秘術(shù),他了解的并不多。
但是,有一個人應(yīng)該有所了解。
崔龍女!
身為‘大龍頭’崔龍王的女兒,崔龍女必然有著遠(yuǎn)超常人的理解。
不過,杰森沒有打擾崔龍女對豆包的教學(xué)。
他坐在院內(nèi)的石凳子上,靜靜等待著。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
“崔姐姐,今天先到這里吧,我得去給館主做夜宵了。”
豆包歡快的聲音中,西廂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咦,館主,你回來了?”
“餓了嗎?”
“我在廚房燉了老參雞湯。”
豆包看到坐在院內(nèi)的杰森就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那種,然后,快步的向著廚房走去,快進(jìn)入廚房了,豆包這才想起了什么,腳步一頓。
“館主事情怎么樣?”
“解決了。”
杰森淡淡的說道。
“那就好。”
豆包也沒有具體問什么。
對于豆包來說,杰森說解決了,那就是解決了。
至于其他?
不重要。
崔龍女站在門檻后,看著杰森、豆包的一問一答,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每一次看到時,都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會有杰森、豆包這樣的人。
一個冷漠寡淡到好像沒有任何情緒。
另一個則是,
emmm……
不太好說。
崔龍女想要評價什么,但是這個時候,豆包剛剛好端著一鍋雞湯出來。
不是常人理解的那種小砂鍋。
而是,大鐵鍋。
能夠放進(jìn)去一只羊的大鐵鍋。
路過她身邊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瞥了她一眼。
崔龍女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到了那個裝有毒箭蛙的毒液了。
頓時,她收回了評價。
也默默的收回了要邁出去的腿。
“館主嘗嘗,可惜沒有大砂鍋,味道可能會差點。”
“不過,咱們料足啊!”
“雞都是老母雞,參都是老山參。”
“哪怕是淺年份,也是有滋味的。”
豆包說著,就扭過頭看向了崔龍女,笑吟吟的問道:“崔姐姐要來喝一碗嗎?”
豆包嘴上這樣說著,另外一只手卻是不自覺的摸著那個裝有毒箭蛙毒液的瓷瓶。
頓時,崔龍女連連搖頭。
“不了。”
“晚上吃宵夜會發(fā)胖。”
“我減肥。”
說著這樣的話語,崔龍女向后退了兩步,拐入了西廂房的臥房內(nèi)。
杰森對此贊賞的看了一眼豆包。
然后,端起鍋開始喝了起來。
參味中的苦被枸杞中和了,老母雞的油脂更是完全的融入了湯中,與黃芪恰到好處的搭配著。
杰森猶如是鯨吸水一般,一口就將湯全喝了。
接著,就是吃肉。
豆包則是坐在一旁看著杰森的狼吞虎咽。
她媽媽每次也是這樣看著她爸爸。
一開始她都不知道為什么。
但是,等到她遇到了杰森,卻突然明白了。
也明白,為什么她的爸爸媽媽會離開她了。
為的就是讓她和館主相遇。
在那逃荒的隊伍里,豆包見識到的都是人性中的‘惡’,為了活下來,那些人真的是不擇手段,不,那些已經(jīng)不能夠稱之為‘人’了。
就是一群野獸。
尤其是當(dāng)你表現(xiàn)出一絲絲弱小的時候,那群野獸,就會變得越發(fā)瘋狂。
所以,她一般都是將這群野獸埋掉的。
只是換了一群。
還是一樣。
再換一群,也是一樣。
就在豆包都要以為人世間沒有好人的時候,她遇到了館主。
一個看起來土土的,不太擅長言辭的館主,就這么地?fù)踉诹怂纳砬埃?qū)逐著那不懷好意的家伙。
在那一刻,豆包的天地都亮了起來。
因為,光照進(jìn)來了。
哪怕這束光,顯得木訥了一些。
也足夠耀眼。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豆包發(fā)現(xiàn)自家館主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心中卻是有著分寸,屬于是大智若愚的那種,而且,謹(jǐn)守底線。
前者,讓她欣喜。
后者,讓她歡喜。
簡單的說,哪怕只是坐在一旁,讓她看著自家館主,也都是開心的,高興的。
崔龍女聽著外面咀嚼聲沒了,不由自主的走了出來。
然后,就看到豆包捧著臉看著杰森,癡癡地。
有點傻。
嗯。
看起來,就是傻子。
崔龍女暗自想著,就邁步走了出來。
她不是自愿的。
是因為,杰森看向了她,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沐館主,有什么事嗎?”
幾天的相處,早已讓崔龍女明白杰森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是有事的話,絕對不會理會她的。
“崔姑娘,你知道有沒有一門秘術(shù)和‘黃昏’相關(guān)?”
杰森問道。
“‘黃昏’?”
崔龍女一怔。
“就是威力極大,宛如黃昏末日般。”
杰森換了一種說法。
崔龍女凝神片刻后,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