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等人剛剛接近山崖平坦處,身后已疾速奔來十數(shù)個黑衣人。轉(zhuǎn)瞬間,便已來到楚天等人身前四丈左右。為首一古銅色面罩的黑衣蒙面人,渾身散發(fā)著森冷的寒氣,古銅色的金屬護腕,閃著刺目的光芒。
楚天等人一看,面前這些神秘的黑衣人,俱都是純色黑衣,只古銅色蒙面之人與眾不同。心下頓時了然,此乃重要角色。
十數(shù)個黑衣人剛剛站定,楚天等人左右兩面便又疾速圍上二十多黑衣人。除古銅色黑衣人束手而立外,其余之人俱是手持長長的彎刀。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好似惡狼般兇殘,一聲不響地凝神看著楚天等人。
楚天心中一喜,神情卻略顯惶恐,顫聲道:“各位好漢,我一家老小終生為農(nóng),今日走走親戚,不知各位大爺有何要事!”
“哈哈哈!”為首的古銅色蒙面人一陣桀桀怪笑,陰狠道:“你等自南陽府衙左近出來,一身農(nóng)家打扮,卻不往田中而去。本左使早便聞報,你等定與南陽府衙內(nèi)的烈陽余孽有極大關(guān)系。而今,如你等據(jù)實回答本使問話,尚可留你等一個全尸。如其不然,定讓你等粉身碎骨,各個挫骨揚灰!”
楚天點頭哈腰,身軀顫抖,極為膽怯地道:“各位大爺行行好,我等只是普通農(nóng)人。那什么烈陽門,小老兒從未聽說過,怎會與烈陽門有關(guān)聯(lián)!求求各位大爺,放小老兒一家吧!”
古銅色蒙面人陰狠地盯著楚等人,陰鷙的雙眸閃現(xiàn)著殘忍,森冷地道:“追魂堂幾曾失手,躡蹤追攝從無遺漏。你等若不據(jù)實招來,便將你等千刀萬剮!招是不招?”
楚天好似已嚇得顫如篩糠,語不成聲地道:“大爺,我等真的不知怎會與烈陽門有關(guān),求求大爺放過我一家老小吧!”
“哈哈!”古銅色蒙面人又是一陣怪笑,殘忍地道:“你等如此冥頑不化,那便送你等上路!現(xiàn)天下無不知曉我追魂堂之手段,殺之必殺。無論何人,既知我追魂堂行事,便難有活口,你等只好認命吧!”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追魂堂行事真的如此嗎,便不能有所改變?”一聲低沉的語音傳進每個人的耳際。
古銅色蒙面人看著面前的農(nóng)夫本來佝僂的身子漸漸挺立而起,而語氣亦好像沉靜得毫無一絲畏懼之心,猶如天際滾過的黑云,壓抑在心頭。
再看面前的農(nóng)夫,眼神中涌起殷紅的血水,像兩道吞噬生靈的利劍,攝人心魂,駭人已極。古銅色蒙面人不由渾身一震,暗道不好。此人前恭后倨,渾身冒著無邊的煞氣,怎會是農(nóng)夫或者是一般人物所應有的氣勢。
古銅色蒙面人正自驚異,便見農(nóng)夫排眾而出。到得身前丈尋左右,煞氣已愈來愈濃,周遭寒冷如冰,空氣都已為之凝結(jié)。古銅色蒙面人本能地緩步向后退去,萬沒想到,這幾個看似與烈陽門有關(guān)的農(nóng)夫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穩(wěn)定下心神,陰冷地道:“看來本使并未走眼,在本使及追魂堂面前尚能如此鎮(zhèn)定之人恐非泛泛之輩。你等快快通個名姓,亦好讓本使為你等超度亡魂。”
“哈哈哈!”楚天縱聲大笑,聲音裂石穿云,直入耳際,將在場之人俱都震得耳鼓刺痛。
古銅色蒙面人心神又是大震。這聲大笑,已將其原有的蔑視之心打回胸腔。面對功力高絕。神秘莫測的農(nóng)夫,心中已漸漸升起一絲懼意。本能地,嗆啷一聲,手中已多了一柄長刀,急忙收攝心神,全力以待。
楚天收起笑意,陰沉道:“此段時日,江湖寧靜,追魂堂便以為又可興風作浪,視天下無人了嗎?此處三十余里之內(nèi),怎不見其他人馬前來,只你等區(qū)區(qū)四十一人而已!”
楚天說罷,古銅色蒙面人已是目瞪口呆。蓋因左近黑衣人確是四十一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除現(xiàn)場三十五人外,另有六人把持各處,望風機動。
“你這村夫,到底是何人?”古銅色蒙面人聲色俱厲,獰色問道。
“我是何人,你難道還不知曉,天下間有誰能面對追魂堂非但不懼,且又費盡苦心,到處尋找。幾年中,追魂堂與殺手堂陰魂不散。今日,追魂堂雖只剩下二百多余孽,仍是為財索命,唉!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古銅色蒙面人愈聽愈驚震,忽地,腦際中猛然想起一人,狂呼道:“殺神楚天!”
“哈哈哈!”楚天開懷大笑:“不錯,算你聰明!”
此際,黑衣人隊伍已現(xiàn)出一絲騷動。乍聞殺神在此,早驚得駭然失魂,慘痛的記憶與傳聞已將魂靈奪去。
古銅色蒙面人驚退兩步,站定后,狠戾道:“你這狗賊殺我人馬,毀我總堂!今日,我追魂堂誓不與你善罷甘休!”
楚天笑道:“幾年中,我費盡心思找尋你等,卻仍未將追魂堂斬盡殺絕。而今,刻意而為卻不得,放手之時好事來。你等天堂有路均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省卻了本殺神不少精力,哈哈!”
古銅色蒙面人聽罷,雖是心中憤恨,但已泛起陣陣恐懼。想那鬼王谷俱都是堂中精銳,卻在一日間灰飛煙滅。而今手下只幾十個人,焉能抵擋這手段殘忍的殺神。想到此,強自打起精神,陰陰地道:“你道追魂堂怕你這狗賊不成!如今,你待怎地?”
楚天面色一整,悠然道:“適才你曾言說據(jù)實相告便可留我等一個全尸,而今,如你等自行了斷,本殺神或可饒你等不死,只是廢去武功,并斷其一手一足,你可愿意?”
古銅色蒙面人已知今日不能善了,面對數(shù)十手下,強自鎮(zhèn)定道:“本堂人馬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怎會讓虛言恐嚇住。追魂堂宗旨素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豈可因你而改變初衷,即使戰(zhàn)死,亦不可被虛言嚇死!”
“你等真地不再思慮一番?”
“不必多言,進得追魂堂,便將生死置之度外,豈是你這鄉(xiāng)野村夫所能喝止得?。 泵擅婧蟮难凵駶u漸獰厲,手中的長刀在輕輕抖動。
“也罷,你等一意孤行,本殺神便成全于你!可惜,來的人少些,只你等幾十人,確不夠本殺神祭拜我烈陽勇士亡魂。不過能殺幾個便殺幾個,祭拜一些算一些!”楚天剛說到此,四周黑衣人已慢慢向后退去,顯然是預做逃生打算。
“站?。 惫陪~色蒙面人一聲冷喝:“今日在此,有誰擅自逃遁,本使定會嚴厲懲治。戰(zhàn)或可生,逃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古銅色蒙面人話音剛落,楚天大笑道:“追魂堂肆虐江湖數(shù)十年,確有過人之處。不過,本殺神可以為你作保,今日在場之人將無一人能逃離生天!”
楚天之殺人手段,天下皆聞。卻從無幾人親眼見到,只因見到的人大都死去。秦素素身在京師,各地訊息知曉甚多,殺神楚天之兇名早已印在腦海中。雖然聽聞得多,卻從未見過楚天手段。
今日見楚天將殺人之事說得如此輕松。輕描淡寫,比楚天呈現(xiàn)兇神惡煞般的狠戾還要使人恐懼。雖然已身具武功,但卻未曾親歷血腥,極難想象即將到來的殺戮會是何種慘烈。芳心不由一陣輕顫,手心早已汗津津的,幾乎拿持不住。
楚天神識微動,隱隱感覺到秦素素情形,遂朗聲道:“老大,老六,你二人從兩側(cè)截殺;老七勿要心生憐憫與畏懼;老九協(xié)同老七。老二正面阻敵。你等休要妄生婦人之仁,江湖殺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亙古如此,乃自然之道,無所謂冷酷與殘忍!”
楚天說話的同時,語音尚留在原地,身形已憑空消失。幾乎同時,遠處已忽地響起一聲凄慘的嚎叫。
四周黑衣人乍聞慘嚎,各個兇光畢露。許是被控制的心神在瞬間迷失,齊齊呼喝一聲,舞動長刀,疾速向眾女撲來。
但尚未臨近眾女身前,楚天已從天而降。烈陽神掌陡發(fā),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跑在近前的五六個黑衣人已在瞬間飄向半空,殘碎的肢體帶著道道血水,四散紛飛。
與此同時,司徒艷與如煙趁著空隙,冒著滿天飄蕩的血水碎肉,身化輕煙,如電般分別向兩側(cè)截殺而去。頓時,二女所經(jīng)之處,不時地響起殺豬般的哀嚎,聲聲入耳,驚魂動魄。一具具無頭的尸身四處亂撞,頸腔噴灑著血箭,詭異凄慘,恐怖絕倫。
秦素素見此慘景,一顆芳心早被驚得劇烈狂跳,大腦好似一片空白。萬萬想不到平日里柔婉溫順的姐妹,冰清玉潔的大姐,幾似仙人的如煙,其殺人手段是這般狠辣與殘忍!溫柔與殘酷。嫵媚與慘烈,反差是如此巨大,讓人心魂震顫。
當四五個黑衣人舉著長刀,疾撲而來之際,秦素素眼中仍是血腥的殺戮,心神仍在迷失之中。
“老七!”一聲尖利的呼喊,頓將秦素素從迷失中驚醒過來。寒冷的刀光將將及體的霎那,秦素素本能地向后躍去,堪堪避過那奪命的刀鋒,但仍感肌膚生寒。而華玲玲與蔣嫣容各持寶劍,疾速殺向撲到近前的幾個黑衣人。
楚天在場外四周疾速飄飛,并未殺進黑衣人群中,只是四處截殺欲逃之人。見秦素素面臨危機,本欲馳救,但此意念只在瞬間一閃而逝。見秦素素避過長刀,心中一寬,又飄向他處。
秦素素雖然避過攻擊,仍是嬌軀輕顫,呆呆地望著眼前的血腥殺戮,好似被血腥攝住了心神。再看華玲玲與蔣嫣容,各自與幾個黑衣人拼斗著,華玲玲尚能游刃有余,而蔣嫣容已處于岌岌可危之中。
眼看寒冷的刀光將要及體,蔣嫣容避無可避之際,場中猛地響起一聲如雷般的斷喝:“老七!快救老二!”
聽到楚天的斷喝聲,秦素素激靈靈地打個冷戰(zhàn),意識在瞬間回復到現(xiàn)實。就在蔣嫣容即將濺血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秦素素玉手倏然而出。頓時,一股強霸如山的真氣把即將斬到蔣嫣容的幾柄長刀震開。
蔣嫣容剛剛脫離險境,驚魂未定之際,七八個黑衣人又猙獰著疾撲而來。刀光未至,寒氣已經(jīng)迫身,情勢十分危急。
此際,秦素素已漸漸適應并明了眼前之形勢,心神漸趨寧靜。面對血腥,已在瞬間頓悟楚天之所作所為。刀劍無情,江湖無情,直至自然無情!人有情,當為天地之情。
當靈智空靜之時,秦素素已在常人無法頓悟的神識里,身心已空泛得達到極致,心中已無一絲雜念。
“照顧老二!”一聲毫無情感的嬌喝后,秦素素身形已化作一縷薄霧,曼妙而迅疾,倏然蕩進黑衣人群之中。一雙纖纖玉手如片片奪魂的利刃,雖然不帶一絲狠戾,好似絢麗的彩霞,悠然地穿過一個個黑衣人的頸項及胸膛。
血在拋灑,頭在翻滾,秦素素所過之處,二十余黑衣人已命喪黃泉。直到秦素素身形到了司徒艷與如煙身前,場內(nèi)已沒了一個仍然完好的尸身。
而司徒艷身前,古銅色蒙面人正緩緩地倒地。先是下身斷裂,再后是上半身離體,最后,一顆失去蒙面巾。慘白如紙。猙獰恐怖的頭顱,帶著圈圈血水,一點點滾落到低洼處的血水里。
良久。
司徒艷道:“老六功力確是登峰造極,出手無聲無息,饒是此賊功力非凡,也難當妹妹削鐵斷金的奪魂玉手!”
“呵呵,大姐身手更是超凡脫塵!強猛時風云色變,陰柔時無知無覺,絲毫不見一般武林人物那笨拙的一招一式!”
“呵呵,一般武林人物那些笨拙的招式并非毫無用處,或許我等領(lǐng)悟武學堂奧,便會隨意出招,無招勝有招!不過,此時此際,我等尚難以擺脫招式痕跡。”
Wшw?тт kān?C〇 如煙笑道:“大姐說的是,老七便已顯現(xiàn)那種境界來了!舉手投足,莫不暗合自然之道。哪是什么黑虎掏心,雙峰貫耳。回頭望月。丹鳳朝陽。白鶴亮翅。二龍戲珠。仙人指路以及撩陰腿。鐵板橋。回馬槍。雙龍刀。擒拿手。靈蛇吐信等螳螂拳。鐵砂掌。鷹爪功。鐵布衫等尋常三腳貓武功可比!”
“哈哈哈……”司徒艷已笑出眼淚。好久,才強自忍住笑意,嬌聲道:“未曾想到,老六將那普通武功招式說得如數(shù)家珍一般!普通家丁護院限于資質(zhì),即便教授其上乘武功,又如何能學會!普通武功招式學得精了,已是相當不易了,呵呵!”
二女這廂說笑,回頭一看,秦素素正自茫然地看著場中四周,好似未聽到二人言語,靜靜地思索著。
殺戮已經(jīng)過去,秦素素眼望遍地的死尸,雖已堪透江湖與殺戮,嬌軀仍不時地輕顫著,眼中漸漸現(xiàn)出一絲凄然之色。
“老七,血腥已經(jīng)過去,萬勿掛心!江湖本就是這樣,我與老六已習慣了,或許再經(jīng)歷一兩次,你便會適應!”司徒艷走過來,拍著秦素素猶在輕顫的香肩,溫和道。
“大姐說得不錯,我也是剛剛習慣了血腥。唉!江湖與血腥本是一對孿生兄弟,看似兩人,實則同出一體。”如煙輕柔地說著,但輕柔中卻深藏不盡的無奈。
秦素素轉(zhuǎn)頭四顧,看著自己沖殺過的地方,眼中現(xiàn)出茫然。旋即,幽幽地道:“大姐,六妹,我現(xiàn)已知道老爺與你二人心意!在場死去的四十余人,有一半出自我手。這是你等故意考量并錘煉我,真是用心良苦??!經(jīng)此一役,我心已定,如遇下次,斷不會呆立無措!”
秦素素說罷,神色漸趨正常,而香肩上已搭上了一雙溫暖的大手:“老七之聰慧,無人能及。招式飄渺,出手勁道恰到好處,輕靈飄逸,起伏跌宕,好似行云流水,估計是與你精通琴瑟有莫大關(guān)系?!?
大手輕撫,秦素素頓感溫暖,溫柔輕笑道:“老爺說得不錯,賤妾確是將一些鼓琴手法揉進掌法之中,感覺甚是美妙!”
“是啊,萬千之理,莫不相通!秦妹妹鼓琴猶如仙音,殺人手法亦是同樣美妙,大姐與老六及姐妹們應好生學學!”司徒艷誠懇道。
“大姐別再夸贊妹妹了,不然妹妹該找個縫隙鉆進去了!”
“咯咯!”司徒艷一陣嬌笑:“老七千萬不要客氣,大姐說的乃是真心話!”
此際,剛剛走過來的華玲玲與蔣嫣容,聽到此言,也是由衷敬佩。蔣嫣容道:“秦妹妹當真是女中奇才,如有閑暇,應好生教授給我姐妹!”
楚天笑道:“你等姐妹勿再客套,相互照應乃是姐妹情義,何需推來推去,客客氣氣的,顯得生分,對否?”
秦素素一拍楚天,嗔怪道:“烈陽門難不成就老爺一人明白事理?我等姐妹怎會推來推去,只不過借故多說些話罷了,與你們男人不同!”
“不同便不同吧,如今我等各個身染血污,如何行走?”楚天皺眉問道。
蔣嫣容神秘一笑,道:“男人便是男人,那會那般細心,粗得很!”
楚天邪笑道:“男人心細,如何能做大事!哈哈,只有粗狂豪放,方能承當重任。開創(chuàng)一片天地。再說,男子漢大丈夫應審時度勢,該粗時則粗,該細時則細,能伸能屈,才會百折不饒,成就一番偉業(yè)!”
華玲玲道:“小爺爺變得愈來愈斯文了,只是言語中總是不甚透徹!何謂該粗則粗。該細則細。能屈能伸?”
乍聞此語,眾人立時呆住。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漸漸生出一股會心的笑意,轉(zhuǎn)而演變成轟然大笑。
眾人大笑不止,直將華玲玲笑得愣??!細品之下,面上不由泛起一層紅暈,羞道:“烈陽門真是怪異,除了被江湖稱為血魔外,又是一群!面對遍地死尸,尚能說出如此話來,如讓我那老得快要掉牙的爺爺知曉,豈不擔心得要死!”
眾人聽罷,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如煙忍住眼淚,笑道:“老九,老爺所說該粗則粗。該細則細。能屈能伸之廣闊深意,你怎會不知!”
華玲玲一扭嬌軀,看一眼正邪笑看著自己的楚天,面色更加紅潤:“不與你等說了,各個都是!”
如煙正要出聲,忽地,便聽秦素素訝然道:“老爺,你眼中好似又有些殷紅,不知內(nèi)府有何感覺?”
“老七說對了,內(nèi)府熾熱漸強,時高時低,卻不似以往愈來愈烈。低時無覺,高時亦能控制,只是不知何時爆發(fā)!”楚天道。
“那我等快些離開此地,抓緊趕路,以免耽擱時間!”蔣嫣容催促道。
司徒艷忙道:“二妹說得對,快些拿出衣物,我等換上后,立刻上路!”
“是,大姐!”蔣嫣容一邊答話,一邊從包裹中取出一些衣物。但已不是農(nóng)人穿戴,而是平常普通商賈之人所穿的綢緞衣褲。
眾人換好衣物,又忙著涂抹一番。楚天與司徒艷扮做中年黃臉夫婦,其余四女扮做丫環(huán)。隨后,眾人專揀無人路徑,疾速向燕山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