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劍門劍法老東西是熟悉了?”說著,五指箕張,隔空攝過地上的短劍,隨意舞動幾下“天罡劍法”。木真子愈看愈緊張,白須白發已是無風自動。忙擺手制止,道:“門主不必演示了,這劍法確是神劍門的‘天罡劍法’,不知門主從何處所見?”
楚天道:“說起此事,甚是蹊蹺。楚某追蹤一隱秘莊派,自潯陽一路跟蹤而來。搜遍了鄱陽湖,也未有何發現,卻在離此約數十里的一處秘密山谷中,遇到了神劍門少門主皇甫劍生與其四大弟子。”
“甚么?皇甫劍生!竟然仍在人世?”木真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后不由沉思起來。好久,方道:“想當年,老夫亦參與圍剿神劍門。唉!數年圍剿,死傷累累,血流成河。神劍門人數不多,但各個功力高絕,單憑功力取勝已是不可能之事。當神劍門肆虐江湖之初,有心人便秘密遣派得力之人,幾經周折,方才混進神劍門中。隨后,據聞是少林方丈,即現今少林方丈慧遠之祖師,尋到一代毒圣‘毒靈子’,按上古奇書,配制一種慢性毒藥。”
說到此,木真子出了口長氣,接著道:“據說,此種毒藥無知無覺,毫不被人覺察,如非運功到極限,極難察覺中了毒。幾年后,群雄估計時機已到,便發動了雷霆一擊。群雄舍生忘死,奮力苦戰,神劍門眾人漸漸毒發,功力大打折扣。即便如此,亦激戰了三天三夜,死去之人不計其數,血流成河!最終,方將神劍門消滅。唉!那情景,真是慘不忍睹,老夫隱居山林二、三年,方才慢慢減緩驚懼的心神!唉!想不到時隔七十余年,神劍門又出現江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昔年,一個神劍門便幾乎令江湖武林精英折損殆盡!而今,烈陽又......”
說到這,看一眼楚天。見楚天并未有任何不快,方道:“不知門主與神劍門人相遇怎個過程?”
楚天笑道:“老東西怎地打住話題,是否說我烈陽門又是一個肆虐江湖的魔門?至于同神劍門遭遇,完全出于偶然。如非楚某初通奇門陣法,恐怕現在也不會與老東西見面了。早便被困在那奇詭的陣式中,等待閻王前來接引了!”
“到底如何,門主快快說來!”木真子催促道。
楚天凝重道:“不怪你說那神劍門功力高絕,楚某本以為武功即便不是天下第一,亦是少有敵手。但與神劍門幾人打斗時,甚感費力,如非楚某奇遇不斷,得食萬年朱果,并及時被激發煉化,功力又有提升,此際早已成了劍下亡魂。”
木真子聽了不由黯然。傳言這殺神乃是純陽之體,天賦異稟,更兼奇遇連連!不怪乎如此年紀,功力便已凌絕天下。難道天下江湖將毀在此子之手,乃是上天的定數不成?現下江湖一片平靜,不知何時又是另一番血腥景象!
楚天見木真子神情,輕咳一聲。抬手一指仍在蹦跳的小貂,道:“便是那兩個小東西,楚某都幾乎被其所傷。休看兩個小東西不大,據估計乃是經過多年的訓練,兇猛無比,身形快似閃電,迅疾絕倫。猛可生啖虎豹,并吸取了大量尸毒,毒性甚強!”
“尸毒!”木真子疑惑道。而少女卻在聽聞那兩只看來不大的小貂居然如此兇惡殘忍,芳心一陣狂跳。不禁后怕,心道:如非適才那小些的丫頭及時制止,此刻豈不成了那兩個東西的食物!愈想愈怕,不由發起抖來。
便聽楚天接著道:“楚某見神劍門老巢左近一處溝壑之中,堆滿了尸骸。且與皇甫劍生及其四大弟子拼斗中,吸入不少尸毒,所幸被及時逼出。那皇甫劍生當是楚某出道江湖見到的第一高人,劍法自不必說,內力之強,無人能及。”
木真子聽罷,忽地笑道:“如其無人能敵,門主又是如何活到現在!豈不自相矛盾!”
“老東西說得對!”楚天一口一個老東西,而木真子卻并未表現有何不快。或許是被那喚作茜兒的少女經常叫做老猴子叫得慣了。
楚天復有接著道:“幾個時辰下來,許是上天垂顧,楚某支撐下來!但身上亦是傷痕累累,幾乎耗盡精血。而那皇甫劍生同樣帶傷而逃,四大弟子中兩人授首。”
“好好好!殺得好!”茜兒忽地拍手歡笑道。
楚天苦笑道:“老東西,你這徒弟怎地好似沒心沒肺一般!楚某真懷疑你眼光,是不是已老眼昏花,怎地偏偏挑上這個瘋丫頭做弟子!唉,皇甫劍生雖是少了兩個高手,但據那皇甫老匹夫言道,其手下尚有四大護法,八大神劍使者。只不過都在閉關修煉,未能趕來。否則,楚某恐怕將難以同老東西在此說話了!”
那喚作茜兒的聽楚天叫自己作瘋丫頭,極不高興。斜楞楚天一眼,假裝轉過頭,而眼神卻不時地瞄著楚天。楚天面色一整,肅然道:“瘋丫頭,過來!”
木真子一驚,忙要阻止,但隨即又將伸出的手收了回去。茜兒轉頭看看木真子,又看看面色肅然的楚天,心中好似一百個不愿,但腳下卻控制不住地向楚天走去。到了楚天身前五六尺遠近,停下身形,驚懼而疑惑地道:“你......你......找......本.......姑奶奶......何事?”
楚天面色一緊,虎著臉,狠戾道:“如你再敢言說一聲姑奶奶,我便將你搓成齏粉,亂刀分尸!你可聽清?拿去!”
茜兒聽得一震,頓時感覺一陣寒冷。楚天伸手遞給茜兒短劍。茜兒猶猶豫豫地接過,眼中仍有些倔犟,輕啟嫩口,道:“自己的嘴自己說來又有何妨!何用你來教訓,本姑......”
但奶奶兩字卻在楚天那不知何種意味的眼光注視下,極不情愿地憋了回去。許是面子過不去,一扭身子便回到木真子身邊。轉頭看時,正好看到楚天詭秘地竊笑,頓時便感到許是被楚天戲耍了。
茜兒不由氣悶交加,正待言語,便聽山石處傳來一聲嬌笑。
“咯咯!”茜兒正在生氣,卻聽巧玲一陣嬌笑,更令茜兒生氣的是,巧玲嬌笑過后,小嘴卻未閑著:“還是老爺有威嚴,這丫頭如不好生管教,怎生得了!常言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茜兒聽了,眼中好似冒火,忍不住作勢欲撲。巧玲見此,急忙后退,嬌呼一聲:“小貂,上!”話音剛落,便見兩只正在蹦跳的小貂,忽地定身,利齒一張,小眼睛兇光畢露,吱吱地各自叫了一聲,死死地盯著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