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進加長林肯車,慢慢地駛過小城街頭,路上我一直繃著臉,黃小桃就像戲精上身一樣,不停地說:“親愛的,那家服裝店好好看啊,待會我想去逛逛!”、“人家想要鉆戒了。”
我回答:“等事情辦完,想買多少都行。”
“親愛的,你對我太好了。”黃小桃摟著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一條古玩街,三人下車,李闖告訴我們狂廚的眼線在這里經營一家古董店,名叫‘靜心齋’。
我們走進古色古香的店內,一名伙計笑臉相迎:“幾位是外地來的吧?來買古董還是文玩啊。”
我壓低嗓音道:“叫你們郝老板出來。”
伙計去請老板,郝老板長得矮胖,穿著一件唐裝,看上去像個不倒翁,他寒暄兩句,問我們有何貴干,我照李闖交代的說道:“我手上有枚古錢,想請您過目。”
郝老板微微一驚:“哪朝哪代的呀?”
我笑道:“不是秦漢晉隋,也不是唐宋元明清!”說完掏出饕餮幣放在桌上:“我想拿它換一杯茶。”
郝老板拿在手上檢查片刻,點點頭道:“里面請吧。”
我們來到一間密室,郝老板給我沏了一杯碧螺茶,問道:“老哥在哪里發財?”
“我只是一介商人,江湖兄弟抬舉我,管我叫一聲十三哥。”我淡定的回答。
郝老板作了個揖:“十三哥,久仰久仰……看來你也是道上混的,講茶的規則想必是清楚的,我就不多廢話的。不過這講茶可不是好喝的,兩人喝茶必有一人斷頭啊!”說到這里,郝老板意味深長地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我重重一拍桌子:“要斷頭也是那家伙斷頭!他媽的,那個叫猛哥的王八蛋吞了我的貨,還想害死我,要不是老子吉人天相險些就著了他的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我是懂的,所以我想請狂廚大人為我定奪此事,還我一個公道!”
這些話都是李闖教給我的,我只是加了一點即興的表演,講完之后,我有點心虛。不過好在我氣勢夠足,郝老板完全被震住了,沒有露出絲毫懷疑的表情。
“您息怒!”郝老板道:“你要喝講茶的對象是猛哥對吧?本地黑道確實有這號人物……要是決定的話,我就收下這枚饕餮幣,去給猛哥下請柬。”
“多久能見到他?”我問道。
“這您放心,狂廚大人的請柬,沒人敢不買帳,他今天晚上就到……敢不到的話,會有人把他的腿打斷抬到這里來。”
我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張卡:“一點小意思,勞忙您了。”
郝老板連連拒絕:“不不,我只是狂廚大人的一個小跟班,狂廚大人在江湖上以公道著稱,這錢我是萬萬不敢收的。”
我當即把卡揣回口袋,他要真收了,我還舍不得呢,這里面是我全部的積蓄。
我們起身告辭,郝老板突然說道:“看您氣度非凡,想必也是道上一號人物,今年舉辦的六道極宴,狂廚大人應該邀請您了吧?”
我點點頭:“當然!”
我意識到這人知道點情報,就問:“三月初三六道極宴,可是到現在也沒通知地址,您知道嗎?”
郝老板笑笑:“放心,到時您會收到地址的,今年的六道極宴,會特別的熱鬧!”
我們辭別郝老板,去了城里最豪華的酒店住下,一千多塊一天的住宿費,我還是有點肉疼的,然后我打電話把宋潔也叫過來。
宋潔和李闖一起來了,李闖手上還拎了一個化妝包,我問道:“大叔,你來干嘛?不放心嗎?”
他搖搖頭:“不是,聽宋小姐說下午才正式辦事,你們的妝怕到時候會有破綻,我來補一補。”
宋潔對著豪華的房間大加贊嘆:“哇,這就是傳說中的總統套房嗎?好氣派哦!堂哥,上午順利嗎?”
我說道:“挺順利的,就是老繃個臉有點難受,在道上混也不容易啊!”
黃小道說:“我已經聯系警方,安排一些便衣在酒店周圍埋伏著。”
黃小桃打完電話,我又有點不放心,透骨香真會出現嗎?我道出我的顧慮,李闖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看運氣吧!”
中午,便衣在酒店周圍布署完畢,我這個‘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吃外賣,就叫了酒店的豪華套餐來吃。
吃過飯,李闖給我們三人補了下妝,剛剛補好,客房里的電話響了,前臺說有人來找我們。
李闖和宋潔還在屋里,從酒店下去會被看見,我連忙吩咐:“趕緊去其它房間避一避,等我們辦完事再出來。”
黃小桃問道:“宋陽,暗號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點點頭。
那是我們和特警之間的行動暗號,只要我一下指令,他們就會沖進來,把屋里的其它人全部逮捕。
在屋里等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竟然是郝老板,他笑容可掬地說:“不好意思,透骨香大人說要換個地方喝講茶,猛哥已經被先請過去了。”
我沒好氣地道:“怎么,怕我們是條子扮的?”
郝老板連連擺手:“不不,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我看見黃小桃把手藏在沙發下面,打開了無線電,于是我大聲道:“那我們走吧,現在就去喝講茶!”
我們下了樓,外面有一輛車正侯著,我環顧四周,周圍的小攤、路邊、商店里全是便衣,他們不動聲色地盯著這邊。
上車之后,郝老板開車,在城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我問道:“搞什么名堂,又不是賣毒品,用得著這么謹慎!”
郝老板活動了一下后視鏡:“后面有輛車怪可疑的。”
我朝后面望了一眼,那輛車正是我們的人,我說道:“有什么可疑的,我怎么瞧不出來?”
一會功夫,車出了城,來到一片荒涼的郊外,這種一望無際的地方,便衣想盯梢就變得極為困難,我有點忐忑不安。
車越走越偏僻,來到一片荒漠上,這時已經走了兩個小時,我不耐煩地催促:“到底要帶我們去哪兒?”
郝老板在后視鏡中陰森一笑:“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