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不經(jīng)意間,孩子很快就長大了,開始喊爸爸,然后上幼兒園,上小學中學大學,然后工作、成家……
陳鋒看著被劉穎抱在懷里,被她逗得咯咯笑的女兒,突然有種老父親般感慨。
不過,感慨歸感慨,陳鋒并沒有要找個人結(jié)婚,就此安定下來的意思。
陪著劉穎和女兒一直玩到了飯點,女兒才被保母抱去喂奶,陳鋒和劉穎則一起吃飯。
現(xiàn)在劉穎這邊,劉父劉母一般周末才過來住兩天,陪陪她和外孫女,其余時間都沒怎么過來了。
本來這邊兩套房子,是讓她父母搬來一起住的,但他爸媽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xù)住自己的老房子。
畢竟陳鋒和劉穎沒結(jié)婚,另外劉父還沒正式退休,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些影響的。
現(xiàn)在孩子也慢慢大了,實際上也用不到三個大人圍著轉(zhuǎn),劉母身體又不是很好,劉父那邊生活上也需要人照料,老兩口在自己家住是最好的。
平時劉穎和保姆兩個大人一起照顧孩子就足夠了。
而洪小丹那邊就不一樣了,從一開始她爸媽就給她配了兩個保姆,人家是真正的大土豪,再加上洪小丹在照顧孩子方面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這是不能跟劉穎比的,配兩個保姆就理所當然了。
另外也是洪小丹的爸媽都在老家,距離秀州這邊有點遠,有點顧不上,叫兩個保姆幫忙照顧,顯然讓他們兩口子更放心些。
洪小丹爸媽其實一直想要她帶著兒子一起回老家,但洪小丹一直沒同意。原因當然是放不下陳鋒。
她若是留在秀州,陳鋒一個星期至少都會去看她和兒子兩三次。若是回了天州老家那邊,陳鋒一個月都不見得會去看一次。這分隔兩地的,她才不想忍受思念之苦。
當然,劉穎這邊只請一個保姆,并不是因為錢的緣故,依照陳鋒現(xiàn)在每月給她的“工資”,她再請幾個保姆都綽綽有余,更何況只要她開口,這再請保姆的錢陳鋒肯定是愿意出的。
主要還是劉穎想要清靜,一個保姆在家里跟她一起生活就夠了,若是再來一個,她肯定會感覺很別扭。
畢竟她現(xiàn)在跟陳鋒的關(guān)系,多少還是有點見不得光的。一個保姆知道了,也就算了,多一個保姆知道,她心里面還是會有些膈應。
現(xiàn)在這一個保姆,而且也算是自家親戚,就挺好的。
吃晚飯的時候,就劉穎和陳鋒兩人,邊吃邊聊,劉穎也沒有說什么敏感的話題,大部分都在聊孩子,對陳鋒來說感覺就挺好。
等兩人吃完飯后,孩子也睡著了,陳鋒和劉穎去看了看,然后就讓保姆先去吃飯了。
兩人就在嬰兒床邊不遠,小聲地說了一會兒話,陳鋒才提出告辭。
劉穎雖然很不舍,但也沒有挽留,只是抱著他柔聲說道:“孩子這段時間長得很快,你以后有空就多過來看看她。不然,你就錯過她的成長了。”
這個要求陳鋒還真不能拒絕,也不會拒絕,當即就說:“嗯,我知道了。有空我就會過來。”
劉穎高興地踮起腳主動親了他一會兒,才雙眸含水地看著他輕輕笑,勾引的意味很濃。
陳鋒有些意動,但最終想到昨天答應了今晚要陪孫小蕊,就只能忍住了。
“明天我看有沒有空,若是有空我就過來。”說著他不由在她身上揩了一會兒油,才在她略帶幽怨的目光中,從房間里出去了。
劉穎一路將陳鋒送到門口,看著他出門關(guān)上門后,才幽幽嘆了一口氣。
對現(xiàn)在的生活,她其實還是比較滿意的,主要就是不缺錢花,不再為自己的生活奔波,她找的男人陳鋒也是她喜歡的類型。
只是美中不足,陳鋒不能跟他長期一起生活。
盡管現(xiàn)在陳鋒每個星期都有兩次過來看他,但晚上不睡在一起,不在一個屋里共同生活,感覺還是差很多的,明顯的就不是一家人。
她其實并不是一定要跟陳鋒結(jié)婚,成為真正的家人。
因為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想要達成這一目的,對她來說真的太難了,不僅僅競爭對手太多,而且一個比一個地優(yōu)秀,更主要的是,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陳鋒真沒結(jié)婚的打算。
陳鋒本人完全沒有結(jié)婚的意愿,她們再怎么相逼也沒用。在這一點上,吳夢婷這位陳鋒名義上的女朋友,已經(jīng)親身實踐過了,包括用陳鋒的父母,她自己的父母,雙方父母一起相逼,但陳鋒都抗住了,就是不結(jié)婚。你能拿他怎么辦?
就目前來說,她最想要的還是能跟陳鋒真正在一起生活,就她們?nèi)齻€人,最多加一個保姆。
但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對她來說難度也相當大。
首先就是要拆散陳鋒和吳夢婷、孫小蕊三人的同居生活,其次讓陳鋒心甘情愿地跟她和女兒一起生活。
這兩件事一件比一件難,但她還是打算去嘗試一下,萬一成功了呢?
事實上,這兩件事她一直在努力,包括在姐妹同盟中,大家一起群策群力地想辦法拆散陳鋒和吳夢婷,包括現(xiàn)在她利用女兒跟陳鋒加深感情,試圖讓自己和女兒都成為陳鋒的感情羈絆,割舍不下。
目前來看,多少還是有些進展的,尤其在加深女兒跟陳鋒感情這件事上,還是很成功的。陳鋒他自己也表現(xiàn)得很明顯,很喜歡他們這個女兒,甚至比洪小丹那個兒子更喜歡。
所以,若是將來陳鋒跟吳夢婷分手了,她就帶著女兒過去跟陳鋒一起住,跟他一起生活,相信陳鋒很大可能會同意。
到時即便還有個孫小蕊,但看在她本分乖巧懂事,同時也能幫忙一起吸引其他競爭對手火力的情況下,倒也不一定就要趕她走。
等到她和女兒跟陳鋒一起生活的時間久了,陳鋒當然就更加割舍不下女兒和她了。也許幾年后,陳鋒想開了,或者打算給女兒一個真正的名分,就有可能跟她結(jié)婚。
未來的愿景對她來說還是很美好的,她也正在向著這個美好愿景的正確方向上前進。
……
晚上差不多八點鐘的時候,董柏巖才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家,剛剛進門就看到了,客廳中央擺著一個香案,上面鋪著大紅布,擺著一個銅鼎香爐,里面還插著一炷香。
更讓他有些瞪眼的是,有個穿著一襲藏青色古裝,留著山羊胡,腦袋上頂著個道士發(fā)髻的中年男子,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屁股下還墊著很有古風的蒲團。
此時,這個打坐的中年人正閉著眼,雙手結(jié)印在胸前,嘴里微不可聞地念念有詞,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董柏巖頓時火大,剛要發(fā)火,就見妻子白小嵐急匆匆地不知從哪里小跑過來,一把拉住他,將他使勁拉到了一邊角落里。
“你胡鬧什么?這到底怎么回事?”董柏巖有些生氣地問道。
“噓噓,別說話,別打擾大師發(fā)功。”白小嵐壓低聲音,小聲告誡道。
董柏巖不笨,一聽她這么說就明白了,這是搞封建迷信呢。
這些社會上所謂的大師,哪個是真的?絕大部分都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即使極少數(shù)的少數(shù)那么個別幾個有真本事的,那也是非常有數(shù)的,早就被人暗中供養(yǎng)起來了。而這種有真正有本事的人,可遇不可求,平時都是非常低調(diào),基本上不出世的。
即便是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這些年來都只遇到過一位,將他當時往后十幾年的命運都算得清清楚楚,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的非常神奇。
但那一位早已仙逝。即便那位還健在,人家也不一定會幫忙,那樣的神人他也不能強求。
再說,真正有本事的人,可不像眼前這位這樣裝神弄鬼的。
他還清楚記得當初那位神人,長相普普通通的一個老頭,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還是一名清水衙門退休的老干部,早年喪妻晚年喪子,本身境遇并不好,唯一慶幸的是他還有個孫子,名牌大學畢業(yè)開公司很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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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正因為要幫助他那個孫子,給孫子積攢人脈和人情,他才成了小圈子里的神人,幫人算命解惑。
但按照那個老頭自己的說法,每幫人算一次他就要折一次壽,所以一般是不給人算的。
從結(jié)果來看,那位神人老頭確實命不長,七十歲就過世了。這壽命顯然遠低于他那個級別的老干部平均線。
反正,他一眼就覺得這個假道士不靠譜,應該就是個大騙子。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假道士夠膽,騙到了他頭上來。
不過,董柏巖能明白自家老婆請這種江湖騙子上門的原因,他們兒子如今失蹤已經(jīng)快兩天了,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心急如焚,就更不用說白小嵐這個做母親的。
病急亂投醫(yī),死馬當活馬醫(yī),大抵就是如此了。
走投無路之下,當然是什么辦法都想試一試,萬一有用呢?
因此,董柏巖也說不出指責妻子的話,她愛折騰就折騰吧,只要自己看著點,不讓她被這江湖騙子騙就行。
于是,他就耐著性子跟妻子站在一起,看著那邊江湖騙子的表演。
足足過去了將近十分鐘,就在他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要打斷對方拙劣表演的時候,這位江湖騙子終于動了。
只見這位“大師”長長吁出一口氣,然后雙手變化,換了手印,跟著做了個收功的姿勢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還別說,很像那么回事,尤其他的一雙眼睛明亮有神,精光四射,看著就很有股精氣神,整個人的氣質(zhì)看著也很出色,有種不是一般人的感覺。
當然,若是長相氣質(zhì)都平平無奇,也不可能騙到人。
等到這位“大師”終于從地上站起身后,白小嵐立即走過去焦急地詢問道:“大師,你算出我兒子在什么地方了嗎?”
董柏巖也跟著走了過去,他倒要看看這位“大師”怎么忽悠他老婆。
這人微微轉(zhuǎn)過身,一臉淡定地看著一臉焦急神色的白小嵐,又輕輕瞟了一眼董柏巖,絲毫沒有怯場和緊張的意思,卻是沒有開口。
對方到了這里,不會不知道董柏巖的身份,就這份定力,讓董柏巖心下對他倒是稍稍高看了一眼。
“大師,你說句話啊。”
白小嵐走到這人面前,又是焦急地追問。
這人這才微微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具體在什么地方,我沒算出來,但我算出他在……”
說到這,這人伸手朝地上指了指。
白小嵐一臉困惑地問:“什么意思?我兒子就在這里嗎?”
董柏巖聽了這蠢話有些捂臉,這娘們關(guān)鍵時候就是會犯蠢。
于是董柏巖就接過話,沉著臉問:“你的意思,他在地下?你說我兒子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
白小嵐一聽自家老公這話,腦袋一蒙,差點就要暈過去。
好在這位“大師”及時開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測算結(jié)果:你們的兒子還活著,而且應該是在地下,比如地下室、山洞,或者其他什么地下的地方。只是他現(xiàn)在命懸一線,必須盡快找到才行,不然真的就有性命之憂了。”
白小嵐這才緩過來,長長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大師,你再算算,他到底被藏在哪個地方了?不用太具體,只要有大概的方位就行。老公,你跟大師說一下,那兩個綁匪帶著我們兒子時的大概活動范圍。兒子肯定被他們藏在這個活動范圍內(nèi)的某個地方,就像大師說的,可能是某個地下室或者山洞里。”
董柏巖盡管還是以看江湖騙子的眼光看待這位“大師”,但人是自家老婆找來的,而且到了現(xiàn)在搜救隊還是沒有找到他們兒子,這時候還真有種死馬當活馬醫(yī)的感覺。
董柏巖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那兩個綁匪潛逃之前活動范圍還是比較大的,先是把人綁到了龍山那邊,然后又帶去了天王山,跟著又跑去了諸葛山,最后駕車直奔機場,潛逃出國。主要就是這三座山,活動范圍很大。因此,如今這邊組織將近千人的搜救隊都沒能找到。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從這三個地方選出一個來。”
這人很是果斷地搖頭說:“我沒有這本事。不說你說的這三座山面積很大,無從找起,就說這三選一也很有問題。萬一不是在這三座山呢?大家不是白費力氣嗎?”
董柏巖微微皺眉,問道:“這話怎么說?”
這人淡定開口說:“據(jù)我的測算,你兒子如今的藏身地,大抵是不在山上的,最多就是靠近山脈的地方,而且必定是多土的地方。按照你兒子的五行命格推算,你兒子五行缺土,所以取名字的時候,特意給他加了個‘山’,是吧?”
董柏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當初他兒子取名不是他做主的,本來按照他們董家的輩分,他兒子名字中間的字是“世”,他兒子姓名前面兩個字應該就是“董世”。
不過,他岳父專門找的起名師傅最終給他兒子起了董山鳴這個名字,說是最好的。
他當然沒有反對,說到底,他對這方面也是有點信的。一個人的名字真的會關(guān)乎一生的命運,這點已經(jīng)很多人證明過了。
就像他自己,本來按照他董家的字輩順序“敦厚以崇禮,文章可立身,本支百世遠,正常萬古新”,他其實是“百”字輩。所以,他原來的名字叫做“董百巖”,但在十幾年前,他遇上了那位神人之后,在對方的建議下把名字中的“百”改成了“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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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就是這么神奇,他名字改了后不到兩個月,他的職位就開始一步步的高升,只十幾年的時間,就到了如今這個位置。再回首,連他自己都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你要說這只是一個巧合,他是不信的。
“本來你的兒子這次兇多吉少,很可能會遭遇不測,但正因為他這次被人藏在了多土的地方,將他的命格補上了,于是還有一線生機。”
聽了這位大師這番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即便董柏巖也是不由對這人改觀了一些,甚至愿意相信他是真大師了。
一旁的妻子白小嵐更是雙手合十,做祈求狀,懇求道:“大師,請你指點迷津。”
大師雙眼微闔,輕聲說道:“你們必須找一個福運雙全的人,讓這人幫你們找,才能將你們的兒子找到,救下他一命。不然……”
說到最后,大師微微搖頭,什么意思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