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于私，韓謙都要來衙門口接受調查，因為他是最后一個見牛國棟的人。
房間里，程錦給韓謙帶上了手銬，市局的兩個負責這件事的人硬著頭皮審理韓謙，大約過了三十分鐘，韓謙出來了，然后被程錦拎著后衣領拖進了李金海的辦公室。
一只錄音筆和一個手機放在了桌上，程錦低沉道。
“韓謙！今天的事情用官方話說，你韓謙沒有資格去審理任何一個人，也沒有資格去決定別人的生死，換做私下里的話再說，你這時候去招惹牛國棟做什么？他已經是牢籠中的困獸，他被處理只是時間的問題，如果他選擇了偽造槍殺，你覺得你逃得過？從你被嫌疑到抓捕，在到審理也要半年的時間！”
韓謙撓頭不說話，程錦再道。
“現在牛國棟死了，就算現在我們都知道了他的情況，以及你給出的錄音筆，可錄音筆里的一切只能證明牛國棟有問題，馮志達死了，牛國棟也死了，現在事情突然到這里就截止了！你說怎么辦？”
嗯？
韓謙緩緩抬起頭，皺眉看著程錦。
“老爺子，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我總感覺你認為牛國棟就這么死有點···”
“閉嘴！你別來猜我想什么，從現在開始，錄音筆和你沒關系，手機是你落在牛國棟家里的，牛國棟找你只是想送給你一個鎮紙讓你對牛小花工作失誤的問題不在追究，其他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系，聽到了沒有！”
“哦！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么？”
“別回去了，在衙門口呆著吧，牛國棟的事情會在他下葬以后開始調查，讓他風風光光的走吧，韓謙！你不要對外說你和牛國棟有任何恩怨，濱海的百姓對牛國棟的印象要比對你好的太多太多了。”
“那明天早上的葬禮我去不去？”
“去！你為啥不去？問心無愧就去，你和我說實話，你逼迫牛國棟自殺沒？”
“沒有，我拿到這些是為了讓他釋放關軍彪，對了，劉光明和涂驍是不是可以出獄了？”
“滾蛋！”
話落，程錦起身離開了辦公室，韓謙小聲嘀咕也不知道是誰滾蛋，牛國棟走后，蔡青湖走了進來，坐在韓謙身邊低著頭不說話，韓謙摟過蔡娘子的肩膀，
柔聲道。
“在怎么說他都要裝出一副傷感的樣子來，如果他表現的太過于平淡，會被人詬病的，今天你也倒霉了一點。”
蔡青湖低著頭不言不語。
········
清早，蔡青湖拿來了黑色的西裝和領帶，韓謙皺眉問一定要穿這么正式么？蔡青湖沒有開口，笨拙的給韓謙換衣服，結果被韓謙說了一句還不如溫暖熟練，氣得蔡青湖不在幫忙，自顧自的在韓謙面前換了黑色的西裝。
牛國棟的葬禮很風光也很熱鬧，濱海以及濱海附近的人都趕過來參加葬禮，大大小小分成了十幾個小團體，有韓謙認識的，有韓謙不認識的。
姚光大和楊建峰等錦西的人也湊在一起，十幾個人的小團體，韓謙站在院子中叼著煙對著姚光大瞄了一眼，后者揮手打了個招呼，韓謙呵呵一笑，對方沒有過來，他也沒有走過去。
或許都在等對方靠近自己，也或許不是一路人，韓謙點了一根煙，這時候溫暖和童謠來了，溫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一路小跑到韓謙身前，掀起韓謙的衣服把手放在了其肚子上，韓謙面無表情，溫暖嘿嘿憨笑。
“韓少！”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后傳來，韓謙轉過身看著四人組，他微微有些驚訝，高履行，羅善德，劉光明和吳思琯四個人一同而來，高履行笑著打了聲招呼，劉光明大步走上前站在了韓謙的身側。
新的一股勢力形成，與院子里的小團體們變成了一個模樣，這時候林孟德帶著人來了，浩浩蕩蕩的二十多認出現在了院子里，韓謙對著其發出一聲冷笑，姚光大和楊健烽帶著人主動湊上前打招呼。
一時間院子里的人似乎只有三個派系了，林孟德，韓謙以及絕對中立的衙門口兒，蔡青湖也被程錦叫走去了衙門口兒的隊伍，一時間比起林孟德陣營，韓謙這一邊略顯有些單薄。
可韓謙沒在乎這些，輕聲道。
“你們的事情我先不打聽，思琯！你和小然之間徹底吹了？不能在緩和一下了？”
吳思琯帶著一個白色的棉手巴掌，小臉被凍的紅撲撲的，對著韓謙憨憨一笑。
“吹了！要不我也比她大好幾歲呢，有代溝的。”
一旁的羅善德認真點頭。
“對對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下一個更乖！思琯你看看你羅叔我行不？”
吳思琯冷笑一聲。
“一周七天，一晚三次！你能行，我可以考慮。”
羅善德嘿嘿一笑。
“一年三次還行。”
吳思琯抬腿去踹羅善德，他們幾個對牛國棟只有淡漠和仇視，也是不得不過來走個形式，此時的林孟德猶如眾星捧月一般，至于林縱橫則是在這個時候又偽裝成為一個溫柔的大哥哥去安慰的牛小花了。
林孟德被人獻媚，聊著牛國棟的往事，眾人心里唏噓，同時也感嘆牛國棟已經離開，林孟德卻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時候姚光大再次對韓謙揮手。
“小謙，過來聊會？”
聲音不小，院子里所有人都聽得清楚，衙門口的人也聽得清楚，韓謙撇嘴揮了揮手。
“不過去了，沒得聊。”
話音落，殯儀館的正門走來了幾人，溫孰李金鶴，錢玲錢婉，曲樂笛，涂驍，吳青絲，魏玖，安安，洛神，眾人走到韓謙的身前，輕笑著聊著天，一時間韓謙的隊伍也在壯大，雖不比林孟德的人數多，但在實力上已經差不了幾分了。
韓謙笑了，對著楊健烽喊道。
“楊董，過來聊聊？”
楊健烽遲疑了，韓謙笑了笑沒有強迫他。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 衙門口兒的人進入了靈堂，時間差不多了，也該過去祭拜一下了，韓謙轉過身走到門前，這時候林孟德也走了過來，兩人并肩站在門口，韓謙呵呵笑道。
“您是長輩，您請！”
林孟德呵呵一笑，大步走向靈堂，就在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韓少！我沒來晚吧！”
這道聲音簡直太讓人熟悉了，眾人紛紛轉身看著這個突然而來的男人，韓謙看著林孟德的背影，大聲道。
“不晚不晚，既然你過來，咱們進去吧。”
林孟德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紫，他終于明白牛國棟說的那一句‘我已經完了’的話是從何而來的。
魏天成穿著風衣，帶著金絲眼鏡來到韓謙的身邊與劉光明并肩而立，走過林孟德的時候，魏天成笑著和林孟德打了聲招呼。
“林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