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檀木盒,盒身雕刻著精緻的花紋,看起來很彌足珍貴。
“打開看看。”
江寒嘴角攜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馮依依的眼神,帶著些許寵溺。
馮依依看了江寒一眼,小心翼翼的掀開檀木盒,裡邊靜靜躺著一個手串。
手串由各種好看的瑪瑙組成,狀態(tài)各異卻莫明的和諧,看起來尤爲特別。
“真漂亮!”
馮依依欣喜的驚歎一聲,毫不掩飾對手串的喜愛。
“喜歡就好,帶上吧。”
江寒輕柔的說道,他伸手拿過手串,親自爲馮依依帶上,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
“江總真貼心,一不小心就吃了一嘴狗糧。”
“可不是嘛,剛下飛機的時候還覺得有點餓,現(xiàn)在直接飽了了。”
坐在後排的兩個其他同事,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著兩人,馮依依不好意思的將頭壓得很低。
我坐在一旁,靜靜的觀察兩人的互動,看著他們?nèi)绱撕椭C的模樣,由衷的爲他們感到高興。
下意識瞥了一眼後排的郭夢,她難得的安靜,扭頭靜靜的看著窗外。
江寒這次執(zhí)導的電影,成績說不上好,但也比同期上映的電影差不了多少,如今路演已經(jīng)結(jié)束,按照約定,郭夢應(yīng)當公開向江寒道歉。
並澄清,她肚子裡的孩子,與江寒沒有半點關(guān)係。
看她這鬱鬱寡歡的模樣,我竟然對她起了一絲憐憫之心,當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車子很快停在了華盟的寫字樓前,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匆,均爲了新一天的工作忙碌著。
“大家辛苦,今天就給你們放一天假,回家好好休息。”
江寒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老闆,在假期和薪資方面,從不對員工吝嗇。
“江總,我看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跟女朋友約會吧……”
後排的同事再次打趣道,江寒也不否認,只是輕笑著,將目光放在馮依依身上。
馮依依的臉頰泛著緋紅,目光遊離著,不敢與江寒對視。
“行了,都快回去休息吧。”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果然,在喜歡的人面前,性格再爽朗的人也會有臉皮薄的時候。
同事之間開玩笑,都是點到即止,鬧得差不多了,都陸陸續(xù)續(xù)的下車。
郭夢走在最後一個,她的行動已經(jīng)有些笨拙,拎著一個揹包艱難走了下來。
我的眉頭微微皺起,終是不忍,輕聲問道:“需要安排司機送你回去嗎?”
聞言,郭夢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怔忪片刻,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寒和馮依依,而後慢慢的走向路邊打了一輛車。
“我的任務(wù)圓滿完成,現(xiàn)在我可以閃人了嗎?”
直到郭夢所在的出租車消失在車流中,我轉(zhuǎn)過頭,對眼前的兩人戲謔的說道。
“慢走,不送。”
江寒一點也不跟我客氣,直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衝著馮依依眨眨眼,便優(yōu)哉遊哉的回了公司。
郭夢這次倒是說道坐到,下午的時候,直接發(fā)文澄清了與江寒的關(guān)係,並表示,自己會生下這個孩子,獨自將他撫養(yǎng)成人。
“這個郭夢,即討厭也可憐,這麼年輕就要做單親媽媽。”
“我就說,江總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她,她就是想找個人,做接盤俠。”
現(xiàn)在正是下午茶時間,茶水間裡聚集了不少人,都對郭夢的事議論紛紛。
我的手中端著一杯檸檬水,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那個男的也太沒擔當了,把人肚子搞大了,都不帶露面的!”
“要我說,還是怪郭夢自己,缺乏自我保護的意識。”
聽到最後我興致缺缺的起身離開,究竟誰對誰錯,我不想予以評價,但孩子是無辜的。
他被迫來到這個世界,可能從出生便會收到他人的冷眼相待,思及此,我竟莫名的有些心疼起來。
真是奇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母愛氾濫起來。
昨晚跟林赫鬆收好,今晚一起回家吃完飯。
下午的時候,我全身心的抓緊處理手頭的工作,總算能按時下班。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電梯口聚集了很多人,爲了節(jié)省時間,我索性走向了樓梯間。
樓梯間的窗戶很小,裡面的光線有些昏暗,不過保潔阿姨一直都有打掃,倒是很乾淨。
剛下了兩層樓,我突然聽到腳步聲,很輕,若不留意,很難發(fā)現(xiàn)。
我狐疑的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卻並未看見人影。
倏然想到前幾天新聞報道的,獨身女子晨跑遇害的消息,我的心裡升起一股寒意。
我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著往樓下走。
下到三層的時候,我的衣領(lǐng)突然被人從身後扯住,冰涼的刀鋒緊接著貼在我的臉上。
“別出聲,否則,別怪我刀子不長眼。”
耳畔響起男子的警告身,從聲音不難辨識出,此人年齡不大。
我壓下心底的恐懼,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有話好好說,你別衝動。”
男子擡手禁錮住我的脖頸,他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畔,我的頭皮瞬間發(fā)麻。
“你不是很囂張嗎,現(xiàn)在知道怕了,我的好姐姐。”
我的身體倏得僵硬,挾持我的人,竟是我姑姑的兒子,陳城。
他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在念大學嗎,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陳城,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我和陳城,只相差幾歲,爸爸還在的時候,沒少跟他在一起玩,印象中,他是個性格及其靦腆的大男孩。
可如今,不知經(jīng)歷了什麼,竟變成了一個充滿戾氣的人。
“誤會?”
陳城嗤笑一聲,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我媽去求你,你卻將她拒之門外,怎麼,傍上大款了,就不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拒之門外?
呵,我那個姑姑,肯定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些什麼。
我剛想開口,上衣口袋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
這個點,會打電話給我的,也只有林赫鬆了。
我任由電話想著,絲毫沒有要接起的意思,誰知陳城接著開口道,“是不是你那個老相好,接!”
“我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了,就在昨天。”
我怕陳城不信,裝作一副傷心的模樣,“我怎麼挽留,他都堅持要分手,我現(xiàn)在跟他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