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處的切口還在不斷的噴出血來,那溫?zé)岬难蟛糠种敝钡穆湓谖夷樕希驗槭w就倒在我的胸前,我清楚的看見脖頸處還在微微蠕動的神經(jīng)和冒出一大截的白色脊椎,一節(jié)一節(jié)的骨頭,分的非常清楚。
我驀然尖叫,隨即失去了意識。
當(dāng)我醒過來的時候頭上一片雪白。
“顧小姐,你醒了。”一個嚴肅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
我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我是在醫(yī)院里,而病房里正有三四個警察,而剛剛跟我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女警察。
我揉了揉太陽穴,腦子有些渾沌。
“顧小姐,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就麻煩跟我們?nèi)ゾ咒泜€口供吧!”女警察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煩了。
“口供?”
“對,就是上午電梯死人案。”女警察道。
我蹙眉,那恐怖的畫面再一次浮現(xiàn)上腦海。
“顧小姐,我們的時間很緊,麻煩你快一點。”女警察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悅,看樣子我剛剛昏迷了很久。
“好,好,我馬上。”我趕忙跟他們回去。
在警車上,我知道這個女警姓王,是個隊長。
警察局。
“顧小姐,這個案子是由我親自來跟的,現(xiàn)在麻煩你對當(dāng)時的情況詳細的說一遍,我希望你不要遺漏了什么。”王隊嚴肅的看著我。
我點頭,仔細回想了那一幕,深呼吸,努力壓抑心情,開口:“早上我去上班,因為上班時間快到了,所以我正在著急的等電梯。”
“顧小姐,你是柳研熙的新助理是吧。”王隊打斷我。
我點頭:“對,我是柳姐的新助理,我當(dāng)時等電梯就是要去她房間找她報道的。”
王隊看著我異常不耐:“顧小姐,我說了,任何一個細節(jié)都請不要忘記,因為任何一個細節(jié)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破案的關(guān)健。”
我勉強笑笑:“我知道了,我會盡量說清楚,不遺漏。”
王隊敲了敲繼續(xù):“快點。”
我:“.....”
我深呼吸,繼續(xù)道:“就在我等電梯的時候,柳姐正好在下來的電梯里面,當(dāng)時我看見她在打電話,我想第一次見面,給她一個好的印象,就整了整衣服,但當(dāng)我再抬頭看她的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得越來越恐怖。”
我看了一眼王隊,見她沒異樣,就繼續(xù)說:“就在我覺得奇怪的時候,柳姐從電梯里走出來,我就準(zhǔn)備上前跟柳姐打招呼,但我話剛說了一半,就有什么東西濺落到我的眼睛里,和臉上,我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等我睜開眼睛,卻看見——”
一想到那時的畫面,惡心就在腹中蠕動。
“看見什么?”王隊不耐的看我。
我深呼吸,道:“我就看見一具沒有頭的女尸倒在我身上,她的血還在不停的噴到我的臉上,最后我就昏了過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話落,瞬間,封閉狹小的房間里一片沉默。
王隊低著頭,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半餉,王隊驀然抬頭,盯著我:“顧小姐,我們這里是警局,不是幼兒園,可以讓你隨意胡編亂造。”
“我,我沒有胡編亂造,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
“顧小姐,你現(xiàn)在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一樓大廳的保安和前臺都是在大廳最前面右邊的進口處,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人看到這里,而電梯口又是監(jiān)控的死角,根本拍不到,而電梯里的監(jiān)控,那天正好壞了,也沒有紀(jì)錄,所以,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我希望你能嚴肅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情。”王隊嚴厲的說道。
我看著王隊,一字一字道:“王隊長,雖然我說的聽起來有點荒謬,但這是牽扯到人命的重大事情,你覺得我會拿這個跟你開玩笑?何況,惡意提供口供,我想,我也會被判刑法的吧!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王對著看著我,最終揮揮手:“你先回去吧,你剛才說的話先跟誰也不要說。”
“好,我知道了。”
從警局里出來,我整個人都是蒙的,原本今天是高高興興去上班的,卻怎么也沒有想到,柳研熙居然死了,還是當(dāng)著我的面,死的。
“顧蘇啊,你可算回來了,怎么樣?”我剛下車,我就看見人事部張經(jīng)理在門口等我,看見我,趕忙走了過來。
“警察讓我錄了個口供。”我回答。
張經(jīng)理嘆了口氣:“這事情誰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你,現(xiàn)在怎么想。”
皇家娛樂公司是我好不容易才進來的,能進這里工作,一直是我的夢想,不是說我想當(dāng)明星,但皇家的工作環(huán)境,規(guī)章卻是我一直向往的。在這里,不管你是什么職位,只要你肯努力,只要你能創(chuàng)新,一切都有可能。
“張經(jīng)理,我想繼續(xù)在這里工作,不管什么工作,我都會努力做的。”我真誠道。
張經(jīng)理拍拍我肩膀:“放心,這個事情錯不在你,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是誰也想不到的。但因為現(xiàn)在助理的位子并不缺人,你就先去范晴那里待一段時間,等哪個助理位子有空缺了,你再補上去。”
“好,謝謝張經(jīng)理。”
張經(jīng)理帶我去范晴的房間,跟范晴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范姐,你好。”我有些緊張。
“沒事小蘇,不要緊張,把我當(dāng)普通人就好。”范晴對我微笑道。
我笑著點頭。
范晴,20歲出道,在一夜之間爆紅,雖然過了二十多年,已經(jīng)不如以前那么紅,卻依舊很有重量。
我看著范姐的樣子,深深被折服,算起來范姐今年已經(jīng)四十六歲了,但那皮膚光滑白皙,臉上更是沒有歲月的痕跡看上去宛如二十多歲的少女。
“怎么了?”范姐轉(zhuǎn)頭問我。
我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范姐你真好看。”
范晴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就是顧蘇吧。”突然,一個跟我年紀(jì)相仿,打扮時尚的女孩走了進來。
“你認識我?”我看著女孩,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女孩一笑:“經(jīng)過柳研熙的事情,現(xiàn)在皇家上上下下還有誰不認識你的。”
我:“.....”
“我叫張曉靈,是范姐的助理。”張曉靈對我道。
“哦,你好,曉靈姐。”
張曉靈走到我身邊:“顧蘇,你這嘴巴可真甜,一來就讓我們范姐哈哈大小,我跟了她這么久,都沒能讓她笑呢。”
我看著張曉靈,根本回答不上,因為,還從來沒人說過我嘴巴甜,以前林靜總罵我,腦子慢也就算了,連說幾句好聽的都不會。
“你就只能天天讓我生氣。”范晴突然開口。
“哪里嘛!”張曉靈對范晴撒嬌。
范晴轉(zhuǎn)過身去,一邊摘著耳墜,一邊道:“你也跟了我這么久了,收收心,好好工作,我也就少生氣一點,還有,不要欺負小顧,多教教她。”
“范姐,這小顧才剛來,你就開始偏心拉!”張曉靈半撒嬌道。
范晴卻不再理她,張曉靈便轉(zhuǎn)過來跟我說話。
下午,范晴并沒有什么活動,在公司呆了會兒也就走了。
“走了走了。”張曉靈拉我。
“啊?我們也可以走了嗎?”我問。
“范姐都走了,我們還在這里干什么,快點。”張曉靈將我的包掛在我身上:“聽說你也是住在北郊那邊,我們正好順路,一起走吧。”
我點點頭。
“小顧,我可跟你說啊,這娛樂公司啊,不必其他地方,這里啊,全是勾心斗角,你自己小心著點。”張曉靈一邊走,一邊跟我說,我便點頭。
突然,一抹黑色的東西在我眼前閃過,我揉了揉眼睛,抬頭再去看,竟是——顧曲裳。
“果然是沒見過大世面,那是顧曲裳,皇家的臺柱,現(xiàn)在當(dāng)紅一線巨星——顧曲裳,以后啊,你天天都能見,現(xiàn)在趕緊回家了。”張曉靈拉著我往外走。
我回頭又去看,除去皇家的工作環(huán)境,對待員工的優(yōu)厚福利,我來這里另一半原因就是——顧曲裳。
顧曲裳,是我的偶像,也是我唯一的偶像,或許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我作為一個女人,怎么會喜歡一個女藝人,并將她作為我的偶像。
但,我就是喜歡她,很喜歡她,喜歡她的工作態(tài)度,喜歡她的人生原則,她在這混雜的娛樂圈,卻從未有過任何的緋聞,她并沒有絕色傾城的容貌,但她卻美的與世獨立,看一眼,便讓人根本不能忘記。
她跟我年紀(jì)一樣,在兩年前出道,兩年,不接任何廣告,不上任何綜藝節(jié)目,她只拍過一部古裝電影《誅仙》,并一夜爆紅,并向整個娛樂圈宣布,除了古裝戲,其他一律不接。
我覺得,女人若能活成她這個樣子,那么就是完美。
“好了好了,你看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張曉靈將我拉出公司,看不見顧曲裳,我這才回頭。
“小姐,這位美麗的小姐,我來給你算一卦吧。”忽然,一道微微帶著猥瑣氣息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跟張曉靈看過去,就看見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頭,正色迷迷的想要拉住一個高挑漂亮女孩,那女孩連聲罵色狼,慌忙跑開了。
我搖搖頭,張曉靈拉著我離那老頭遠一點,走過去。
“你這個妖孽,不在你該呆的地方,居然跑來這里撒野,看我厲害。”突然,我身后傳來吶喊,隨即,粘稠的液體驀然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