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臉了嗎?”丘云龍忙問。
“看身形有點兒像咱們遇到的那個瘋子……”陸岐黃皺著眉有些不敢確定的道。
“你們守在這里,我去追!”秦越交待了一句,縱身追去。
暗藍的天空下,荒村一片死寂。
一前一后兩個身影在村中快速穿梭著,距離逐漸縮短,視線內的那個背影也慢慢清晰起來,那是一個衣衫襤褸,頭發蓬亂的男人身影,對方顯得很慌亂,邊跑邊回頭張望。
看到對方的樣子,秦越再次加快了速度,然而就在這時,對方卻突然在前方的一個十字路口前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秦越,猛又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秦越沒有遲疑直接追了上來,對方似乎在刻意的放滿著步伐,看到秦越追來后又再次加速,穿過一條坍塌了半堵土墻的窄胡同后,對方快速爬上了一座小山似的土丘,然后回過身來站在土丘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秦越,只等他一靠近,對方又轉身跑去。
當秦越爬上土丘之后,一眼便看到不遠處有一座荒蕪的古廟正孤零零的看著自己,通過坍塌的廟門,可以看到里面那些黑洞洞的門窗。
而對方此時正面朝秦越站在廟門口那堆殘磚瓦礫上,做好了隨時轉身的準備,看樣子只要秦越一動他就會立刻轉身跑進廟里。
秦越見狀,眉頭一皺,突然停了下來。
對方看到秦越沒有追來,頓時感到了奇怪,歪頭打量了他一陣,開始試探性的向他走來。
秦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對方走近,就在距離秦越還有十步左右的時候,對方忽然停了下來,歪著腦袋又打量起了秦越。
就在這時,秦越眼中一動,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他面前,對方一愣,正要轉身就被秦越一把按倒在地。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把我引到這里?”秦越單手反鉗著對方手腕,膝蓋頂在他另一側的肩胛骨問道。
“啊哇,啊哇……”對方疼的齜牙咧嘴,口中卻是說不出話來。
秦越頓時皺眉,探手在他喉嚨下一摸,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原來是個被割去舌頭的啞巴……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啞巴聞言連忙點頭,口中一直啊哇啊哇的叫個不停。
“你不要害怕,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撒謊,我就挖出你的眼睛!”秦越陰著臉說道。
啞巴啊哇著連忙點頭。
“你是不是這里的村民?”秦越問他。
啞巴點頭。
“是不是有人讓你把我引到這里?”
啞巴剛一點頭,猛又搖頭。
秦越皺了皺眉,“你是想說并不是針對我?”
啞巴連忙點頭。
“下午的那兩個人是不是也被你引過來的?”
啞巴啊哇著點頭。
秦越這時忽然想起那對夫妻口中的九哥,當下接著又問,“是不是九哥讓你這么做的?”
啞巴一愣,臉上出現了遲疑,秦越見狀,手上猛地加大了力度,啞巴頓時疼得又啊哇啊哇的叫了起來。
“快說!敢騙我現在就挖出你的眼睛!”
啞巴面露緊張的向左右看了看,這才連忙點頭。
“果然是他……”秦越頓了頓繼續向下問,“是不是每一個進村的陌生人都會被你引到這里?”
啞巴點頭。
“他們后來都去了哪里?”
啞巴連忙搖頭,似乎想用手比劃什么。
“我現在讓你起來,敢耍花樣,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啞巴連忙啊哇著擺著他的另一只手。
秦越隨即松開他的手腕,讓他站了起來。
啞巴起身后面露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啊哇著領著秦越向廟內走去。
古廟不大,中間是個大殿,左右各有兩間廂房。
秦越被啞巴拉著徑直走進了左面的一間廂房,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啞巴這時從懷里將一把小巧的強光手電掏了出來,看到這把手電秦越頓時猜測出了它的來歷,十有八九是被啞巴引到這里來的某個陌生人留下的。
在廂房外打開這把強光手電后,啞巴回頭對著秦越啊哇了一句便當先邁步走了進去,強烈的光線下一張坍塌了的土炕和幾張殘缺不全的桌椅出現了秦越面前,除此之外廂房中別無他物。
秦越看向啞巴,“你要我看什么?”
“啊哇,啊哇……”啞巴隨即拉著秦越走到了張坍塌的土炕前,用手電照指了指其中一塊相對完好的土坯,然后將手電交給秦越讓他替自己照著。
秦越接過手電,啞巴隨即邁步走進了坍塌的土炕,然后將那塊土坯搬了起來,讓秦越沒想到的是土坯之下竟然壓著一個碗口大小的淺坑。
秦越上前向下一照,一個手掌大小的鐵環出現在淺坑中,接著就看到啞巴將手伸了進去,握住鐵環,猛地向上一拉,地面頓時顫動起來,緊接著就看到一口血紅色的大棺材緩緩從地下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