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玉佩長庚,兌銀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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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橋,就在神都洛陽皇宮外,其北是皇宮,其南,則是洛陽城達官貴人聚居之地,可以說是整個中原的心腹重地。
而興王府,則又可以說是貴中之貴。
自甲子之前,天下便逢舊朝亂世,揭竿而起者不計其數,英雄豪杰層出不窮,當今天子也是其中一員,白手起家,十幾年間席卷天下,終于十五年前成就霸業。
興王爺,則是天子碩果僅存的親弟,戰時和天子一起沖鋒陷陣,天下太平了,便給哥哥執掌親軍禁衛,絕對的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興王爺的身份地位在宰相之上,興王爺家的大總管劉全安,其姓還不是賜的,本就姓劉,和興王爺當今天子都有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系,跟一個小小看門的又不可相提并論……這般一折算,三品官恐怕都有了。
好消息是,這位大總管日理萬機,王爺名下許多的店鋪、王莊、生意、來往需要他打理,每日在洛陽城里穿梭馬不停蹄,很是好找。
壞消息則是,既是三品官,出門在外的排場不免就講究了,雖不會擊鼓吹號鳴鑼開道,常常也是轎子抬進抬出,而且轎子邊上,總會跟著四五個太陽穴高鼓,一看就練到了肉身內息雙三重的高手護衛。
拼卻一死殺掉此人或許不難,想殺掉此人又想自己活著,難度就有些高了,而假若……既想自己活著,還想將對方也能活著,生擒活捉到冬雨墳前生祭,那就是難上加難。
劉火宅雖然憤怒,并不會莽撞,掩在人叢里,隨著劉全安的小轎在洛陽城轉了半日,腦中漸漸勾勒出一個計劃,只是,想要實行卻還少幾樣東西……
天津橋南,協泰亨號。
這是全中原知名的老票號,就坐在南大街最顯眼的拐角處,一幢三層小樓。
小樓的外面是人來人往,小樓的下面是摩肩接踵,而小樓的上面,協泰亨洛陽鋪的老板悠閑自得的躺在軟椅上,燃著暖爐開著窗,正享受著冬日正午的暖陽。
生意做到了一定程度,便不是你去找生意,而是生意來找你了,哪怕家中閑坐,銀子也是滾滾投門而來,人生到了這重境界,夫復何求呀?!胖老板瞇著眼睛啜下熱茶,熱流下肚,熱氣“哈”一口噴出來,在身前凝而不散,就仿佛他此刻的魂靈,飄飄然忘乎所以。
然而,樓梯上“咚咚”響起的腳步聲,打斷了老板自覺難得的閑暇。
“啥事?交給二掌柜不行么?偏來打擾我?”胖老板面色不善瞅著樓梯口漸漸冒出的頭顱,恨不能那是一個球,可以一腳踢開,踢的遠遠。
伙計心中也是忐忑,大老板這時候不能打擾,哪怕他新來也知道,但樓下那些人又說這事實實在在很重要,非大掌柜親自處理不可,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個新來的呢。
伙計戰戰兢兢舉起了手中物事,怯怯開口:“有一個人拿來這個東西,說是要……”
話未說完,他就見到,自己的胖老板以與體型完全不符的矯健,剎那從軟椅上跳起,將那枚龍形玉佩捏在了手中:“立刻派人打掃松鶴廳,準備點心果子茶水,我換身衣服馬上下去,讓二掌柜先接待著。”
如此這般吩咐完,胖老板迅如疾風穿妥了綢袍,梳束了頭發,捏著玉佩正要往樓下走,他忽然又拿起玉佩看了一眼,那佩的正面,玉龍盤旋雕工精湛,而其背面,僅只兩字“長庚”。
“長庚?”老板皺了下眉,按照規矩,似乎是對的,但這個字號,卻從來沒有接待過呢?猶豫疑惑片刻,胖子終究下定了決心,叫來另一個伙計吩咐了幾句。
“哈哈哈,貴客駕臨,有失遠迎,贖罪贖罪!”送走了伙計,胖子面容一整,大笑著走進廳中。
廳中只有一個少年,對胖子的客套視而不見:“取五千兩,規矩你懂的,要交票,四張千兩的,十張百兩的。我趕時間。”
“好,沒問題,馬上就辦。”胖子召來伙計,當著少年的面吩咐了幾句,伙計臨去之前,他卻把手放在腰側,指頭虛勾了兩下,那意思是,拖著,別辦。
“哈哈,客人從哪里來?欲往哪里去呀?”送走了伙計,胖子轉身,面上立刻又是一副彌勒藹笑,只是心中卻道,年齡、玉佩、話都沒問題,但是……他細細再端詳一遍少年,腳下是納底布鞋,身上是葛麻長衫,若在往常,這樣一身穿在少年身上倒也有些氣度,可惜現今是冬日呀,這未免就寒酸了,壓根不保暖呀!
而且,就算這一身,還有重重汗漬,都凝出白暈了,胖老板益發覺得自己判斷無誤。
劉火宅斜眼瞅了胖老板一眼,哂笑:“能持那玉佩,我從哪里來你不知道?我去哪里,也是你問得的?”
胖老板微微滯了一滯,哈哈笑了:“是極,是極,不該問的,喝茶,喝茶!”心中卻是暗笑,一會兒等人來了,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當下無話,兩人對坐飲茶。
一口茶,兩口茶……
“還沒好么?”
“今天的客人似乎有些多,人手不足,客人稍待!”胖子擦了擦汗。
一杯茶,兩杯茶……
“什么時候能好?”
“這個……確實呢,我出去看看,這些人怎么手腳這般慢!”胖子做出一副憤怒摸樣。
“不必了!”胖老板正欲起身,劉火宅拍案而起,伸手扼住了胖老板脖頸,單臂將其慢慢提起,“想玩金蟬脫殼?”
胖老板大驚,手舞足蹈奮力掙扎,然而他根本沒有練過,哪里及得上劉火宅力大,眼前陣陣發暈,面皮漸漸青紫,心中叫苦不迭:早該想到的,對方既然敢拿龍形玉佩來騙錢,定是亡命之徒,自己充什么英雄呀?就為了區區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