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月穿越了。
宋玲月穿越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朝代。
宋玲月穿越到了一個不知名朝代的不知名青樓里。
宋玲月穿越到了一個不知名朝代的不知名青樓的不知名花房里。
宋玲月穿越到了一個不知名朝代的不知名青樓的不知名花房的不需要名字的床榻之上。
“唔……”不過此時的宋玲月并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頭很痛,像是被人砸了;肚子也痛,像是被人踩了;腿腳更痛,像是被人踢了!
“小姐,您怎么樣啊?”身邊傳來柔柔弱弱的聲音,似乎帶著哭腔。
宋玲月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竟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吶!難道自己是被人砸到了頭,所以不幸失明了嗎?可究竟是誰敢砸自己的頭?又有誰能毫無聲息地潛入自己鎖好門窗的房間,上演這一場密室砸頭事件?
咦,等……等一下,自己剛剛聽到的是什么聲音?難道因為自己被人砸了腦袋,已經開始產生幻聽了嗎?
“唔,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隨著這聲音傳來,宋玲月在眼前的白霧中看到了一片黑影,接著有人像是拉窗簾似的自下而上地拉開了自己眼前的白霧,額,原來是塊紗布啊,真是虛驚一場。
再……再等一下,自己難道不止是產生幻聽,甚至已經產生幻覺了嗎?眼前這古色古香的紗幔床幃是怎么回事?面前這眨著水蒙蒙大眼睛盯著自己瞧的雙髻小美女又是誰?
“小姐,您別生奴婢的氣了,奴婢也是第一次幫人包扎傷口,才會把紗布纏到小姐的臉上……”這雙髻小美女說的話,似乎也很讓人費解。
宋玲月眨了眨眼睛,想開口詢問現在究竟是個什么狀況,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竟然……竟然說不出話來?!?
天吶,地吶,阿門啊,難道我其實不是瞎了,而是啞了?宋玲月這么想著,下一瞬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等到宋玲月終于睡夠了,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仍然是先前的景致,只是周圍的光線變得暗了許多,而那昏黃的光暈則是從孤零零擺在木桌上的那盞昏暗的油燈上散發出來的。
至于這是什么油燈,宋玲月家里小時候倒是有點過煤油燈,但看這造型似乎又不像,不過不管它究竟是什么燈,但都絕對不是電燈。
宋玲月一面盯著那盞油燈瞧,一面含淚接受了這個事實,看來自己是睡著睡著覺,就“咻”地一下穿越了,而且還是穿越到了這個沒有電、沒有電扇、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電瓶車,更沒有電冰箱的坑爹地方,而自己……
宋玲月張開嘴試了幾次,喉間發出的依然是刺耳卻模糊的簡短音節,算了,啞巴就啞巴好了,幸好自己不是聾子,要不估計連自己是不是啞巴都發現不了= =。
接受了這個事實后,宋玲月就覺得餓了,而且不是有點餓,而是非常非常地餓,餓得什么都想吃!宋玲月摸了摸肚子,再看一看四周,這里應該是某個女子的閨房吧,大紅的幔帳、大紅的錦被、大紅的桌椅、大紅的門窗,恩,看來還是個年輕嫵媚的好姑娘,只是……
宋玲月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恩,根根像蔥,白嫩白嫩的,還不錯;宋玲月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先是左面,恩,似乎很滑嫩、很有彈性的樣子,再是右臉,恩,也是一樣的有彈性,只是……這貼在臉上的粗糙的質感究竟是個怎么回事?不會有人沒事兒就往自己臉上貼紗布吧?
難道……難道這人不但是個啞巴,而且還是個破了相的啞巴?
宋玲月大驚失色,忙從床上坐起來,卻因為身子太過虛弱而引來一陣眩暈和嘔吐感,唔,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身子這么弱,究竟有多久沒吃飯了啊?
正是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頭“吱呀”一聲推開了,宋玲月扶著額看過去,便見先前那雙髻小美女正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小美女見宋玲月自個兒坐起了身,忙放下手中什物小跑了過來,扶住了宋玲月:“小姐,您怎么自個兒坐起來了啊?你要是有事,就喚奴婢一聲……”
小丫頭說著說著話,就停了,接著有些膽怯地抬頭看了宋玲月一眼,想來是自知說錯了話,擔心主子責罰。
不過此時宋玲月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自從雙髻小美女走進屋來,宋玲月便一直拿自己那冒著綠光的狼眼盯著小美女手中的托盤,只因那托盤上放著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粥。
小丫頭縱然再笨,也是瞧出了主子對那碗粥的期盼之情,忙乖巧地道:“小姐,您先等一會兒,奴婢這就幫你把粥端過來。”
可聽聞這話,宋玲月卻只是擺了擺手,勉強地在小美女的攙扶下走向木桌。
粥啊,你一定要等著我啊,我這就來吃你了!宋玲月如此在心底吶喊著,幾乎熱淚盈眶,不過是從床畔到桌邊這短短的距離,宋玲月卻是走得氣喘吁吁,等到終于坐在了桌邊,宋玲月不得不扶著桌角歇了歇,而后才端起粥碗狼吞虎咽起來。
“小姐,您吃慢些……咦……”小美女的話還沒說完,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空碗。
只是一碗粥,宋玲月自然連塞牙縫都不夠,剛想開口再要,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啞巴,便只得用手比劃,結果比劃了半天吃飯的動作,那小美女才看懂了。
看懂了之后,小美女很嚴肅地搖了搖頭:“大夫說了,小姐多日未曾進食,這頓晚膳絕不能多吃,所以今日只可以吃這一碗清粥。”
宋玲月頓時在心底哀嚎,你還知道這是清粥啊?你這難道是想直接把我給餓死嗎?
瞧著主子近似瘋癲的動作、神色,小美女卻堅定地不為所動:“小姐說什么……唔,反正這個時候奴婢都只聽大夫的話。”
宋玲月一面暗罵這丫頭見醫忘主,一面在心底感慨自己悲催的命運。
興許是睡了太久的緣故,也或許是在很久之前,宋玲月便已習慣了饑餓,所以此時雖然還是覺得餓,但是宋玲月卻也并沒有覺得太難過,甚至覺得自己精神了許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宋玲月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來,自己好像還不知道這具身體叫什么呢,還有面前這個小美女,也要趁早打好關系才成啊。
如此想著,宋玲月沖著小美女招了招手,在吸引了對方的目光后,宋玲月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畫了一個問號,問的就是:“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
可小美女卻堅定地搖頭道:“奴婢已經說了,小姐這個時候是不能多吃東西的,所以奴婢是不會幫小姐的。”
宋玲月頓感挫敗,于是先搖了搖頭,然后又比劃了一下剛剛的動作,意思是:“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這次小美女倒是點了點頭,可說出的話仍是叫人想吐血:“哦,小姐明白了就好,等明日小姐便可以多用些膳食了。”
宋玲月頓時吐血,看來手語(?)什么的是靠不上了,想了一想,宋玲月又開始對著小美女招手,然后在空中畫了一個方塊,然后比劃著握筆的姿勢在那個虛擬的方塊里寫啊寫。
這次小美女倒是領悟得極快,一面去取筆墨紙硯,一面含笑道:“原來小姐是想作畫了啊?雖說這時候小姐是該養著身子,不過若日久生疏了畫技,倒也不好。”
雖然理解得有些偏差,不過至少結果是一樣的,宋玲月沒用過毛筆,不過至少看別人寫過毛筆字,所以雖然動作不夠雅觀,不過宋玲月還是成功地用毛筆蘸了墨汁,然后在宣紙之上留下了丑陋卻清晰的字跡。
然后宋玲月轉身扯了扯小美女的衣袖,又指了指紙上的字跡,希望對方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小美女看了半天,卻只是皺著眉道:“這畫作和小姐從前作出的畫幅似有很大不同呢,奴婢著實看不出好壞來。”
宋玲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只能從第一個字開始一個個地指給小美女看。
“原來小姐是在寫字啊!”這次小美女終于理解要領,可下一句話卻又叫宋玲月忍不住咬牙切齒,“可是小姐難道忘了嗎?奴婢并不識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