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若塵垂下了眼眸,儼然一副不想要再跟自己繼續(xù)探討這個話題的意思,孟婆隨即重新低下頭,大口的咬起了漢堡。
倒是若塵,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間毫無征兆的緩緩開口,朝著她說了一句:
“怎么會想到叫溫暖?”
“不知道啊!”
她回答的極為自然:“就是那么一瞬間,腦海里突然間蹦出來的這兩個字!”
“……”
若塵無語,這個說法,還真得是讓他,無言以對!
只是,為什么,他會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深刻!
“溫暖”兩個字,就仿佛是用刀刻在他心上一般,擦也擦不掉。
算了!
反正他也想不到,索性,就先把這個女人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想到這里,若塵不禁斂了斂心神,朝著溫暖重新開口問道:
“你現(xiàn)在,想起來什么沒有?”
聽若塵這么說,溫暖才緩緩的抬起頭,用一雙大眼睛直直的望著他,片刻,緩緩的搖了搖頭:
“什么都想不到!”
“可是你腦海里的那些想法……”
“我也覺得奇怪啊!”
溫暖努力的把嘴里的最后一口漢堡咽了下去,鄭重其事的看著若塵:
“好多想法,都是我醒過來之后,從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來的!
比如吧,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然后還會出現(xiàn)子騰兩個字!
那兩個字明顯是個名字,我還以為我認識你,但顯然,你不叫子騰!”
一番話說完,溫暖隨即又拿起桌上的雞塊,繼續(xù)的享受。
“話說,這開封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啊!”
話音一落,溫暖自己都楞在了原地,不僅如此,對面的若塵原本平靜深邃的眼眸,也隨之變得風卷云涌起來。
溫暖有些尷尬的看著若塵,忽然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那個……那個……我也不知道我剛剛怎么會說出這句話!
我對燈發(fā)誓!你要相信我!”
而若塵只是繼續(xù)盯著她看,半晌都沒有給出回應,直到將目光別向另外一邊:
“你繼續(xù)吃吧!”
“啊!”
溫暖低低的從喉嚨中溢出了一聲,隨即緩緩的低下頭,可是這個時候,嘴里原本應該美味的雞塊,卻無論如何都不好下咽了。
好奇怪!
她明明什么都不記得,為什么腦子里時不時的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和字眼?
還有,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沒做,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而且,對面這個男人……
他給她的感覺,那么的自然熟悉,就好像兩個人不是第一次見面,早就認識了一般!可是明明,他叫若塵,和自己認為的那個“子騰”,不是同一個人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就會那么突然間的躺在大街上,而醒來之前所發(fā)生的事,卻完全不記得了!
想到這里,溫暖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心情再吃下去了,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咽進了肚子里,而手上拿著的,就那么放回在了桌子上。
察覺到了溫暖的異樣,若塵不禁挑了挑眉:
“吃飽了?”
“沒心情吃了!”
“怎么?”
“你覺得……”說著,溫暖不由得抬起頭,死死的顰蹙著眉心,看著若塵那張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龐:
“一個失去了記憶,還總冒出些個奇怪想法、甚至覺得自己總有件大事沒做,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是什么大事沒做的人!
應該有心情繼續(xù)吃下去嗎?”
溫暖說的煞有其事,可是若塵看了兩秒,卻毫不留情的戳穿:
“你是吃飽了吧!”
吃了兩個漢堡,一包雞米花、一根玉米、一杯可樂,還有不計其數(shù)薯條的人,說她沒吃飽,他都不信!
被若塵這么一說,溫暖臉上不禁有些悻悻的!
媽蛋的!
她就是吃飽了,外加心情不好不想繼續(xù)吃了不行啊!
這個男人干嘛好端端的戳穿她?這么不可愛呢!
“你管我?我就是不吃了!你吃不吃?不吃走了!”
沒好氣的白了若塵一眼,溫暖隨即站起身,煞有其事的就準備朝外走,而若塵卻很平靜的坐在原地,根本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終于,走了幾步的溫暖,還是垂著頭,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老老實實的走了回去。
看著溫暖那副架勢,若塵不怒反笑,嘴角反而掛了一絲狡黠和戲謔:
“不是要走么?怎么回來了?”
“……”
她倒是想走,她要是有記憶,知道自己要去哪,她會回來才怪!
憤憤的瞪了一眼若塵,她卻也只能死死的咬著唇瓣不說話。
吃人嘴短,寄人籬下,她怎么就這么命苦啊!
若塵無奈的搖了搖頭,終于是緩緩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走吧!”
“啊?去哪?”
聞聲,溫暖不由得抬起頭來,疑惑的朝著若塵詢問了一句。
“去昨天見到你的地方看看!既然你現(xiàn)在所有的記憶點都是從那里開始的,或許重新回到那里,你會想起些什么!”
“對哦!哎呀,你太聰明了!”
“……”
面對溫暖的恭維和夸獎,若塵卻好似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般,自若的就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溫暖對著若塵修長而又高大的背影沒好氣的吐了吐舌頭,心中頓時萬馬奔騰!
長得帥就了不起啊!腦子好就可以拽啊!
真是的!
想雖然是這么想,但她此時此刻卻也只能乖乖的跟上去!
……
若塵的家離昨天發(fā)現(xiàn)她的地方離的不遠,所以走了不一會,兩人就到了昨天的那個地方。
昨天醒來的時候是晚上,今天是白天,溫暖撐大了一雙眸子仔仔細細的朝著周圍看了一圈。
“有想起來什么?或者是覺得哪里有印象么?”
若塵不溫不火的問了一句,而溫暖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一點都沒有!”
若塵抿了抿唇:
“沒事,想不起來,就暫時不用想了!”
說著,又提起步子走了起來,溫暖咬了咬唇,連忙追上去: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啊?”
若塵步履穩(wěn)健,眸光堅定,薄唇微微張啟,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