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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歸隱田園

“咚咚咚!”

一陣敲窗聲響使我醒驚醒過來。

一張掛著擔憂和憐愛的俏臉在車窗外望著我。

莎若雅!

你來了,靈琴指引你來了。

“你爲什麼弄成這個樣子,看你的肩頭,全是血污。”

一陣虛弱下,我?guī)缀踉俅螘炦^去。

莎若雅打開車門,扶我坐到司機位旁的位置,自己坐上了司機位,急道:“車鑰匙在哪裡?”

我微微一笑,接通了發(fā)動引擎的線路。

車子開出。

十五分鐘後,我們在一所獨立的小平房前停下。

莎若雅道:“我在這裡租了間小房,幸好老年夫婦的屋主去了中東旅行,否則見到你這樣子,不報警纔怪。這車子也是偷來的,是嗎?”

我微微一笑道:“你是否想請我進去坐一會?”

莎若雅眼中充滿憂慮,皺眉道:“這時候還要說笑,你可以走路嗎?”

我道:“可以!但要借你的肩頭一用。”

在莎若雅撐扶下,終於躺在她的牀上,幾乎同一時間,我再昏迷過去。

醒來時,夜正深沉。

雅潔的室內(nèi),一盞孤燈照亮了窄小的一角,莎若雅坐在地上,靠著牀沿睡得正酣,我身上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肩頭纏滿繃帶紗布,藥物的氣味傳入鼻內(nèi)。

四周寧靜得落針可聞。

我略略挪動手臂,莎若雅立時驚醒過來。

她滿臉喜慰地道:“噢!你醒來了。”

我們間的芥蒂一掃而空。

她爬了起來,愛憐地扶我挨著柔軟的枕頭倚坐牀上,我便像件最珍貴的易碎薄瓷器。

我問道:“你有沒有聽新聞報告?”

她以低不可聞的語聲道:“我不敢!”

我非常明白她的心情,因爲假若新聞裡說我是個殺人犯,又或劫匪,她怎能面對那事實。

我笑道:“不用怕,你會聽到警方掃毒組人員破獲了大毒窟,同時擒獲大批毒梟的好消息。”

她顫了顫,輕聲道:“你……你是漏網(wǎng)的毒梟嗎?”

我裝作微怒道:“你竟會那麼想,我不但不是毒梟,還是使毒梟落網(wǎng)的人,肩上那一槍,就是毒梟頭子送給我的答謝禮物。”

莎若雅擡起頭來,眼中射出驚喜的神色,道:“對不起!我早知你不是那種人,但那偷來的車……”

我道:“我最怕和警察打交道,因爲警察裡有毒梟的線人,若讓他們知道是我提供毒梟的資料,我便非常危險了,所以我纔不得不偷車逃離現(xiàn)場。”

莎若雅擔心地道:“這是很危險的職業(yè)呀!”

我安慰道:“放心吧!我只是業(yè)餘的警方線人,真正的職業(yè)是旅遊各地的小說作家。”

莎若雅興奮起來,叫道:“我一定要拜讀你的大作!”接著說:“你真幸運,子彈由背肌射入,再由前肩穿出來,我給你消了毒,傷勢並不嚴重,問題只是你曾大量失血,看來你要乖乖地在這裡休息一段日子。”

我驚異地道:“我倒在行得很。”

莎若雅挺起脊背,故作自負地道:“當然,我曾讀過一年醫(yī)學院。”

我接著道:“不過後來卻棄醫(yī)從樂,是的,我一定要聽你彈琴。”

莎若雅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這裡沒有琴,應付學校的開支已非常吃力,或者待你痊癒後,到音樂院來聽我彈琴吧,下星期便是我的畢業(yè)演奏會,我要你坐第一排。”

我微笑道:“不惱怒我了?”

莎若雅纖巧的鼻子皺了起來,故作惱怒地道:“恨你,恨你,恨你是魔鬼,竟然那樣待人家,人家又沒有開罪你。”

我抓起她柔軟的手,輕聲道:“對不起!”

她呆了一呆,深深望我一眼,然後垂下眼光,連耳根也羞紅了。

靈琴你是否在一旁看頭,通過我,你是否感到眼前清純得像一朵白蓮的女孩的可愛可喜和可親?爲了青思,你破例和我聯(lián)手殺死了兇手,你會後悔嗎?

琴音低鳴,奏著優(yōu)美而不知名的調子,若微風拂拭著荒原上的柔草。

莎若雅道:“你在想什麼?”

我心內(nèi)一片溫柔,道:“你消瘦了。”

莎若雅垂頭道:“是魔鬼弄成我這樣子的。”

這句話表面像是怪責我,但卻滿蘊情意。

我或者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同一時間擁有兩段愛情,擁有兩個全世界。一個以死亡結束,另一個卻因死亡而開展。在我以爲一無所有時,全新的天地卻在等待我闖進去。

靈琴,我衷心對你感激,你改變了我的命運。

我將莎若雅纖弱修長的身體以未受傷的手摟入懷裡,在她耳邊道:“讓魔鬼擁抱你。”

莎若雅一陣顫抖,兩手穿過我赤裸的腰,緊摟著我,灼熱從她的手心流入我的體內(nèi),青思死後的空虛忽地被填得滿滿的。

她離開我的懷抱,輕盈地走到房角,將唯一發(fā)出光亮的檯燈關掉。

房間被黑暗吞噬。

好一會窗外的微弱月色開始逐分地透進來。

莎若雅站在窗前,顯現(xiàn)出美麗的體形,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音樂感的美態(tài)。

她兩手交叉拿住過頭冷衫的下緣,拉起從頭上脫了出來。

我看到她侞房美麗的輪廓。

接著她脫下了牛他褲,轉過身來,臉向著我。

女體優(yōu)美的線條在窗外進來的月光襯托下,表露無遺。

世界停止了轉動。

她緩步移到牀前,鑽入了我的被裡,一團火熱鑽入了我的懷裡。

她在我耳邊道:“今晚你活動的範圍只準在腰以上,一切等你痊癒後纔可以。明白嗎?

魔鬼大爺。”

我感動地道:“小寶貝,爲何對我那樣好?”

莎若雅在我撫摸她纖腰以上所有區(qū)域的魔手下聲吟著道:“不要忘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故作嗔怒地道:“如果你只爲了報恩,我……”

她用小嘴封著了我的說話,熱烈的吻在進行著,生命的濃烈達到所能攀登的最高峰。

她喘著氣道:“你是能將所有良家婦女勾引的魔鬼。有些男人也生得很好看,但接觸多一次半次後,便會使人索然無味,而你卻是個最浪漫、最無情也是最悲傷的浪子,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想到私奔和遠走海角天涯的浪漫。”

我默然不語。

是的,由母親死去那天開始,我便變成了浪子,在生命的旅途上流離浪蕩。

直到最近,遇上靈琴、青思和現(xiàn)在擁在懷裡近乎全裸的莎若雅。

有一天,我和莎若雅也會死去,生命究竟算是什麼?是否只是要在忘記死亡下等待死亡?是否只是另一場夢?

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正在發(fā)夢。

翌日我醒來時,莎若雅不知去向,空餘一懷的幽香。

爬起牀來,體力恢復了大半,肩傷處的痛楚大爲減弱,遠勝常人的體質使我飛快地康復,我心神轉到靈琴處,它整夜默不作聲,不知又在轉什麼念頭?

“叮咚!”

靈琴以美妙的琴音回答著我。

我心中微笑道:“老朋友!你好嗎?”

“叮叮咚咚!”

然後沉寂下去。

我扭開了收音機,在對著窗子的安樂椅坐了下來,不用想明天要做什麼的感覺是如此地令人閒適輕鬆。

外面的天氣甚佳,陽光下綠色的植物閃閃發(fā)亮。

到了靈琴的故鄉(xiāng),我也要揀個幽靜的地方陪著靈琴安渡餘生。

收音機響起新聞報導:“繼警方破獲了有史以來最大宗的藏毒案後,昨晚在附近的碼頭旁再發(fā)現(xiàn)一具男屍,有明顯的傷痕,據(jù)警方的公關主任說:死者極可能是名列國際十大被緝捕恐怖分子的其中一人,但仍有待證實,與該案有關被捕的二十人裡,至今晨六時二十分,已有三人傷重死亡,其他全被還押,不準保釋。”

我關掉收音機,舒了一口氣。

青思,你也應該安息了。人說時間可治療一切,但我卻知道你的死亡對我造成的創(chuàng)傷,是永遠不會痊癒的。

“鏘鏘鏘!”

我整個人從沉思裡驚醒過來。

還未來得及詢問,靈琴的心靈已與我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強大的精神力量在旋轉著,周圍的環(huán)境變成奇異變化的色光。

與靈琴結合後的心靈,超過遼闊的空間,肉體消失,變成純精神的存在。

這並不是第一次,但卻從沒有像這次的緊密和強大,靈琴你究竟要帶我的精神到哪裡去?

當我可以再重新見物時,我發(fā)覺自己正在一個豪華大廳的高空處,俯視著廳中近三十名大漢。

除了坐在一端的約五十來歲的老者外,其他人都肅穆地站著。

我定“睛”一看,登時心中一震,知道了靈琴帶我到這裡所爲何事。

那坐著的老者臉相威嚴,身材高大,一對眼閃閃發(fā)亮,正是名震國際、能隻手遮天的橫渡連耶,他的獨生子和最得力的助手都是死在我手上。在站著的大漢裡我還認出出賣我的叛徒老積克和黑山,他們知紅著眼臉色蒼白,顯然多日未睡。背叛隱身人的滋味當然不是好受的。

一名大漢氣沖沖地步入廳內(nèi),衆(zhòng)人的視線立時被吸引到他的身上。

橫渡連耶沉聲道:“山那,有沒有新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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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腦裡的資料庫搜索,很快便知道山那是誰,他是除納帝外,橫渡連耶另一得力下屬,以智計多端稱雄黑道。

山那在廳心站定,道:“我已通知了所有與我們有關係的會社,要他們提供在這附近所有城鎮(zhèn)的可疑人物,在分析了接近一千份報告後,我打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我呆了一呆,以我行事的周密,他又怎能打到任何線索?

衆(zhòng)人都露出興奮的神情。

山那在衆(zhòng)人的期待下,續(xù)道:“白遜手下有三名兒郎,日前曾看中了一間小型超級市場負責收銀的年輕女子,當他們晚上前去準備霸王硬上弓時,卻給一名男子撞破了好事。”

我心神大震,山那也算是神通廣大,竟然連這看來全無關係的事也給他跟尋出來。同時也明白靈琴爲何主動將我?guī)磉@裡,因爲它再也容許惡行發(fā)生在純美的莎若雅身上。

我心中殺機大盛,橫渡連耶將是我下一個目標,只有那樣纔可一了百了。納帝已死,橫渡連耶若再被殺,他的罪惡王國將四分五裂,尤其他連獨生子也被我?guī)值簟?

山那道:“那人以非常老練的手法,空手奪去他們的槍和制服了他們,但這還不是令我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是那人竟放走他們,沒有報警。”

橫渡連耶道:“道理很簡單,因爲他正是見不得光的隱身人,那超級市場在哪裡?”

山那道:“離開冒險者俱樂部只有七分鐘的車程。”衆(zhòng)兇徒一陣蚤動。

另一人道:“但我們曾查遍了冒險者俱樂部附近大大小小的旅館,卻完全找不到形跡可疑的人,除了冒險者俱樂部對面新搬來的作家,但事實證明了他不是隱身人。”

山那道:“白遜的兒郎翌日下午重回鎮(zhèn)上,查遍了酒店旅館也找不到那人,連那超市的少女也沒有再在那裡工作了,所以認定他只是路過,便放棄追尋下去。”

橫渡連耶悶哼一聲,道:“若是這麼容易地找到,隱身人也可以改名了。但誰又有那麼好的身手?況且時間地點這麼吻合……”

山那道:“有關那人的樣貌,將由專人根據(jù)白遜的兒郎所描述作出電腦繪圖,可恨的是白遜的那三個兒郎都說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了,那人又翻起大衣衣領,戴著黑眼鏡,所以不大看得清他的樣貌,使得每人的描述都不一樣……”

橫渡連耶一拍椅子扶手,怒哼道:“蠢蛋!”

山那道:“但我已設法找尋那超市的年輕女子,她將會提供我們更完整的線索。”

我心中流過強烈的憤怒,青思已死了,沒有人再可從我手裡奪走莎若雅。

橫渡連耶扭頭望向老積克和黑山道:“兩位朋友,你們和我們現(xiàn)在正共乘一條船,隱身人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你們有什麼看法?”

黑山搖搖頭,沒有作聲。

老積克臉上發(fā)青,嘴脣輕顫道:“二十三前開始,我便爲第一代隱身人作聯(lián)絡人,從未起過背叛之心,若非我女兒落到你們手上,我是絕不會出賣他的,現(xiàn)在所有事已不再受我控制,你放了我的女兒吧!我再沒有被利用的價值了。”

橫渡連耶陰險一笑道:“你是我的朋友,怎可以臨陣退縮,放了你的女兒,哪知你會否反過頭來,告訴隱身人有關我們的一切呢?”

老積克咬牙道:“放了我女兒,殺了我吧!”

橫渡連耶柔聲道:“我怎捨得將朋友放進絞肉機裡,做人肉醬喂狗?”

老積克全身顫震,好死不如惡活,何況是這種死法。

老積克,我已原諒了你。

黑山踏前一步,“連耶先生,不如就這樣收手吧,隱身人的目標只是納帝,他從不殺目標以外的人。”

橫渡連耶從椅子跳了起來,以絕不相稱於他年紀的敏捷,撲到黑山身前,一掌刮在他臉上。

“啪!”

黑山臉上現(xiàn)出一個鮮紅的掌印,捧著臉不敢稍動,但眼中卻閃過一瞬的暴烈怒火。

橫渡連耶坐回椅內(nèi)。

半晌,橫渡連耶回覆冷靜,一字一字地道:“記著!我要你們所有人記著,誰勸我收手不對付隱身人,我便幹掉他。”

衆(zhòng)人噤若寒蟬,盛怒下的橫渡連耶是沒有人敢惹的。

橫渡連耶忽地又笑了起來,道:“隱身人,我還是低估了你,你我都是黑道史上罕有的天才,可惜你我中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那就是我。”

我心中暗歎一口氣,若非靈琴,他所說的會成爲事實。

橫渡連耶向山那道:“我直覺白遜兒郎遇到的那人便是隱身人,我要你不異何種手法,務要找到那女子,再從她身上把隱身人挖出來……”

我感到靈琴的力量在擴張,不一會天地再次旋轉起來,剎那後我發(fā)覺已重回正對窗而坐的身體內(nèi),就像發(fā)了一場夢。

窗外的路上莎若雅正踩著單車回來。

對不起!莎若雅,恐怕你不能參加下星期的畢業(yè)音樂會了。

莎若雅興沖沖推門進來,對著我吐了吐鮮紅的小舌頭,叫道:“嚇死我了,我將你的賊髒駛走時,遇到一輛警車,幸好他們沒有截停我。”

“看!這是你的早餐,今天我會全日陪你,天使有時也要陪伴魔鬼的,是嗎?”

她停了下來,有點惶惑地看著我,道:“你的臉色爲何那樣難看,是否傷口有問題?”

我嘆了一口氣,開始一五一十向她說出整件事,只有得到她完全的瞭解和合作,我們纔有希望避過大難。

一小時後,我和她回到古老大屋裡。

這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曾想過立即和她遠走高飛,但那只是自殺行爲,每一個交通點,每一間旅館酒店,都滿布了橫渡連耶或與之有關係的人。莎若雅出奇地順從,她已準備爲我犧牲一切,只希望不包括她的音樂會在內(nèi)。

我將她帶到閣樓,當她看到靈琴時,露出一臉不能相信的神色。

我微笑道:“你好好地在這裡練琴,準備下星期的演奏會。”

莎若雅歡呼一聲,坐在琴椅上,掀開了琴蓋,喜不自勝,望向我道:“怎會是這樣的?”

我淡淡道:“給我休息兩天,三天後我會將一切問題很快解決,這世界將回復美麗。”

莎若雅又像蝴蝶般飄過來,投入我懷裡。深情地道:“不要說幾天,就算一輩子我也願意給你。”

接著的兩天,我拋天一切,全心全意地休息,靈琴不時爲我?guī)頇M渡連耶的動態(tài),他們找到了莎若雅的住處,到過莎若雅的音樂學院,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莎若雅已因母病回家,但一定會在畢業(yè)音樂會前趕回來。這是我佈下巧妙的一著,要他們絲毫不起疑心,只知要耐心等待。

三天後我完全康復過來,可以再拿起我年來血肉相連的槍械。

我先到那碼頭取回我泊在那裡的車,車內(nèi)有我需要的一切裝備。與靈琴結合時的靈覺,使我變成全知的上帝。

靈琴代替了我的聯(lián)絡人和線眼,使多發(fā)揮出全部的智慧和力量。

午後三時正。

我將車泊在橫渡連耶的臨時秘密巢袕外,目標是山那,上前連耶家族最得力的大將。閘門大開,一輛坐滿了大漢的房車駛出。

同一時間我手中的自動武器轟然爆響。

房車的前窗沙石般碎下,鮮血四濺。

車子失去控制,直標出馬路,撞在一輛泊在路旁的大貨車上,打了個盤鬥,變成四輪朝天,我離開時,車輪還在轉動,車身沒有一個地方?jīng)]有彈孔。

這只是戰(zhàn)爭的開始。

我要製造恐慌,將橫渡連耶迫出他保安森嚴的臨時巢袕,殺死山那,就像拔掉了他一隻鋒利的牙。當他變成沒牙的老虎時,他的死期也到了。

爆炸發(fā)生後不久,當街上未塞滿救傷車和警車時,一隊車隊從曠野巢袕的後門倉惶離去。車窗都落下了輕紗,使人難知內(nèi)裡玄虛。

我搖身一變成爲一位交通警,騎著電單車鍥著車隊尾巴追上去。

我將五輛車最後的一輛截停,示意司機駛停在避車處。

司機降下玻璃窗。

我經(jīng)過化裝的臉硬繃繃地道:“這是市區(qū),你知道車速是不可以超過五十里的嗎?”

除坐在車尾的另一大漢外車內(nèi)五人全瞪著我,還有老積克和黑山。

司機有好氣沒好氣地道:“要抄牌便快抄吧!我們還有重要事做。”

我慢條斯理地探手入袋,但再拔出來時卻迅如閃電,配合著的是另一隻手從腰袋拔出另一把槍,槍管全裝上了滅音器。

三名負責押送老積克和黑山的大漢幾乎同時中槍斃命。

老積克和黑山兩人齊齊一愕。

我的槍收回衣袋裡。

我以慣用的語調和口音向他們道:“老朋友,你們好嗎?”

黑山呆道:“隱身人?”

我向老積克道:“你被橫渡連耶軟禁的女兒,已因我的通知被當?shù)鼐骄瘸鰜砹耍灰慊丶遥憧珊秃脠F聚。以後的事也不用我教你這老江湖怎麼做了吧!”

老積克感動地道:“我們背叛了你,爲何不殺我們?”

我淡淡一笑。

轉身便去。

老積克叫道:“你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刺客和殺手!”

我坐上電單車,轉頭道:“珍重吧!後會無期。”

從望後鏡裡我看到兩人迅速離去,街上的行人還蒙然不知車內(nèi)躺了三具屍體。

很快我又換上我的座駕車,這次我搖身一變,扮成個二百多磅的肥婆,武器輕易藏在僞裝的身體裡。洛馬叔叔常訓誨我說:“在戰(zhàn)爭裡是沒有仁慈存在的,一是殺人,一是被殺。”

所以我不斷殺人。

每殺一人,連耶家族便少了一人,這世界亦少了一個作惡的兇徒。

在紅綠燈處我追上了橫渡連耶的車隊,五輛車變成四輛。

車與車間的通訊聯(lián)繫使他們知悉後面的車子出了事,但橫渡連耶已被嚇破了膽,只想逃回美國的老家去,他們的目的地是機場。

我越過了他們,先一步往機場趕去,直駛上停車場,下車後我來到停車場東翼尾端處,這個位置剛好俯視通往保安森嚴的機場貴賓室的入口。

橫渡連耶從不由機場普通旅客的通道進入機場禁區(qū)的,因爲那太危險了,他有自知之明,想殺他的人和已被他殺死的人同樣多。

表面上,橫渡連耶是個國際知名的大商家和慈善家,而知道他底細的人又用盡方法替他掩飾遮蓋。

車隊逐漸接近。

這是停車場僻靜的一角,密佈的車輛使我得以從容進行我的刺殺行動。

我拉起衣服,打開僞裝的肚皮,取出發(fā)射裝置,迅速安裝成肩託式的發(fā)射器。

我並沒有忘記橫渡連耶的座駕是火箭炮也不能轟穿的超級避彈車。

車隊進入射程之內(nèi)。

我估量任人怎樣想猜索,也猜不出我爲何知道第二架車內(nèi)坐的是橫渡連耶,四輛車一式一樣都簾幕低垂,又是反光玻璃窗。

橫渡連耶家族的被摧毀,將會成爲黑道史上最神秘和最傳奇的隱身人光輝事蹟。

也將是隱身人最後一次刺殺行動。

“轟!”

一道閃光斜斜掠下刺往橫渡連耶的座駕。

“蓬!”

橫渡連耶整架車彈往一旁,變成了一團烈火。

我射出的並不是火箭炮彈或榴彈炮,而是曾經(jīng)我親自改良的烈性燃油彈,任何被擊中的物體,都會被爆炸開來的強烈溶液粘附燃燒,溫度可達攝氏千七到千八度,那可將頑泥變成瓷器,鋼鐵變成火紅的高熱物。

車內(nèi)的氧氣會迅速怞盡,高溫下車內(nèi)所有人將窒息至死。包括被譽爲犯罪史上最窮兇極惡的橫渡連耶在內(nèi)。

整輛車變成了一團烈火,我甚至聽到溫度驟升下玻璃冷縮熱漲的破爆聲。即管車子有防熱設備,也受不了這種狂暴火勢的摧殘。

在其他的車輛急剎停下前,我拋下發(fā)射器,施施然回到車裡。

回家的時候到了。

沒有人會爲橫渡連耶報仇。

因爲再沒有人敢挑戰(zhàn)隱身人。

踏入古老大屋內(nèi)時已是深夜,琴音從閣樓傳下來。

我靜消消爬上樓梯。

莎若雅長髮輕飄,沉醉在音樂的動人天地。

我在這世上最親密的兩個夥伴,水侞交融地合在一起。

莎若雅給我的鼓掌聲驚醒過來。

她欣喜地撲入我懷裡,眼淚不斷流下。

我拍著她的背道;“一切都解決了,明天你可在演奏會上一顯身手了。”

她狂喜得握著我的手在舞動著,叫道:“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鬆開我的手,她旋了開去,擺了個小天鵝的美妙舞姿,煞有介事的道:“王子!小女子有一個請求。”

我微笑道:“說出來待本王子考慮一下。”

她旋了回來,摟著我的腰道:“我希望明天的演奏會可以用這美妙的琴,你知嗎?彈奏它時,就像奏著一個一個甜美的夢,我一生從未試過這麼美妙的感覺。”

我用手指按著她的櫻脣,認真地道:“不要這麼下斷語,當你開放了腰以下的禁區(qū)時,你才知道什麼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覺。”

她笑著飄了開去,又擺了另一個美妙的芭蕾舞姿,道:“早開放了,爲什麼美妙的感覺還未來臨?”

我牙癢癢地道:“我要教訓你這小妖精,噢!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

她好奇地道:“什麼事?”

我道:“我可以將這琴送給你,但有一個條件。”

她叫道:“無論什麼條件小女子亦必會接受。”

我淡淡道:“就是嫁給我。”

她呆了一呆,忘記了舞姿,以最直的方法縱體入懷,喜呼道:“我答應,我答應嫁給你,和你的琴。”

“叮叮咚咚!”

琴音在我耳邊響起,帶前所未有的歡愉。靈琴!你可以爲現(xiàn)在這結局欣悅,明天演奏會後,我便會帶著你和清純的莎若雅離開這充滿恨也充滿愛的地方,回到你的家鄉(xiāng)里。

“隱身人”也會真正變成隱身人。

****(全書完)*****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二章 古琴顯靈第五章 墜入圈套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五章 墜入圈套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五章 墜入圈套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二章 古琴顯靈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五章 墜入圈套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二章 古琴顯靈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九章 水底行刑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二章 古琴顯靈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九章 水底行刑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五章 墜入圈套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五章 墜入圈套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五章 墜入圈套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一章 暗殺行動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六章 智脫險境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五章 墜入圈套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三章 巧遇青思第八章 設計報仇第四章 靈慾相通第七章 驚悉惡耗第四章 靈慾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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