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將鑰匙放到桌上,將秦老太太要把屋里的東西都送給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穆頗為疑惑:“奶奶為什么要把東西全留給你?”
“我也不知道啊。”
秦容想了一下:“奶奶總叫你囡囡,她應(yīng)該是把你當成了囡囡,囡囡對她來說應(yīng)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秦穆思索道:“可我從沒聽說奶奶身邊有過一個叫做囡囡的人啊。”
眾人都很困惑。
秦朗不管這些,高興地笑道:“奶奶把東西都留給了蜜蜜,蜜蜜以后豈不是要發(fā)財了?!”
唐蜜敲了下他的腦袋:“是啊,等我發(fā)財了,回頭就給你娶個漂亮小媳婦兒。”
秦朗立刻撲過去抱住她的胳膊,哭著叫道:“你為什么要我娶別人?難道你不要我了嗎?!”
唐蜜哭笑不得:“我就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秦朗委屈巴巴地看著她:“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好吧好吧,以后不跟你開這樣的玩笑了。”
得到她的保證,秦朗立刻破涕為笑:“我就喜歡蜜蜜,這輩子只會娶蜜蜜一個媳婦兒。”
唐蜜心想,一輩子很長,而他還太小,未來還有很多變數(shù),哪是他一句話就能斷定的呢。
她揉了下秦朗的頭發(fā),溫聲說道:“夜深了,去睡吧。”
“嗯。”
今晚秦穆沒有把藥酒拿出來給大家喝,他實在是不想再受一次渾身燥熱難忍的痛苦經(jīng)歷了。
唐蜜跟秦容回到西廂房。
為免再次出現(xiàn)昨晚的尷尬情況,唐蜜特意抱著被子往后挪了又挪,直到脊背貼到墻壁上,退無可退才停止。
秦容看著她避自己如虎狼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很怕我?”
唐蜜使勁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么要躲得那么遠?”
唐蜜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小聲說道:“我怕自己吃你豆腐。”
她是知道自己睡覺不安分的,但她以前跟秦穆睡的時候,頂多也就是鉆進他懷里蹭點兒溫度,絕對不會像昨晚那樣,整個人都如同八爪章魚似的緊緊纏在秦容身上,臉還貼著他的胸膛蹭啊蹭,簡直是湊不要臉大變態(tài)!
秦容輕輕地笑了,笑聲像是羽毛般,輕輕地撓動耳膜。
“我不介意。”
唐蜜哼唧:“可我介意啊!”
她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才不要做吃人豆腐的大變態(tài)。
秦容沒有再說什么,吹滅油燈便上床躺好。
很快唐蜜就睡著了。
秦容側(cè)過身,隔著夜色看她,目光專注而又溫柔。
沒過多久,唐蜜就動了動手腳。
秦容主動握住她有點涼的手。
感覺到他掌心里的溫度,熟睡中的唐蜜憑借著本能,一點點往他身邊挪動。
秦容展開雙臂,如同守株待兔的獵人,耐心迎接自投羅網(wǎng)的小白兔。
很快,毫無防備的小白兔順利落入獵人的懷中。
秦容收攏雙臂,將她緊緊抱住。
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頭頂。
唐蜜仍舊睡得香甜,對此毫無察覺,她縮在秦容懷里,像是夢見了很好吃的東西,砸吧了一下小嘴,笑得像個小傻瓜。
次日早晨醒來,唐蜜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秦容懷里,眼前是秦容結(jié)實的胸膛,衣襟被她壓得起了褶皺。
她俏臉微紅,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對、對不起!”
秦容其實早就已經(jīng)醒了。
但是見到小媳婦兒睡得那么香甜,他也舍不得離開被窩,難得賴了一回床。
他看著剛剛醒來的小媳婦兒,越看越覺得她美味可口,他忍不住舔了下嘴角,聲音低啞:“為什么道歉?”
唐蜜垂下頭,乖乖地承認錯誤:“我又吃你的豆腐了。”
秦容輕笑出聲:“我說過的,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真沒什么好介意的,我是你的相公,只要你愿意,隨時都能吃我的豆腐。”
唐蜜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她默默地穿好衣服,特意繞過秦容,從床尾挪到床邊。
此時秦容也已經(jīng)坐起來,他看著唐蜜將襪子套到腳上,嘴里問道:“你今天還要外出嗎?”
唐蜜想了下:“昨天買的凍梨吃完了,我想再去買一些。
“我等下要去縣衙領(lǐng)這個月的稟糧,順道幫你買些凍梨回來。”
外面天氣冷得很,唐蜜本來就不太想出門,聽到他這么說,她立刻應(yīng)下:“嗯,順便再幫我買個砂鍋回來,要這么大的。”
她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大小。
秦容表示知道了。
簡單地吃過早飯后,秦容肚子出門去了。
唐蜜去找找郭氏接酒。
郭氏沒問她做什么,爽快地倒了一大碗燒刀子給她:“這么多夠了嗎?”
“夠了夠了,謝謝嬸嬸!”
唐蜜將昨天買的藥粉倒碗里,小心翼翼地倒了一點兒燒刀子進去,然后用筷子將藥粉攪拌均勻,藥粉很快就變成了類似面團的樣子,軟乎乎的。
然后再把昨天熬好的豬油挖出來一大勺,混入藥粉團子里,繼續(xù)攪拌。
此時秦容已經(jīng)來到縣衙門口。
他拿出代表秀才身份的文書給衙役查驗,確認身份無誤之后,衙役領(lǐng)著他從側(cè)門走進縣衙。
進入花廳后,衙役的態(tài)度頗為恭敬:“秦秀才,您現(xiàn)在這里休息片刻,我這就去請示蕭主簿。”
“麻煩你了。”
稟生領(lǐng)取糧食這類事情歸主簿管,這一任的主簿是蕭弘義,也就是蕭鴻飛和蕭淑兒的親爹。
衙役離開花廳后,匆匆跑去面見蕭弘義,將秦容來了的事情告訴他。
蕭弘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小子終于還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讓他再等會兒,等我忙完了再去。”
“是。”
衙役轉(zhuǎn)身便走了。
他剛才看得分明,蕭主簿在喝茶看書,清閑得很,壓根就看不到一丁點兒忙碌的跡象,可見他只是在故意找借口,不想去見秦容。
衙役心想,看來這個秦容很不受蕭主簿待見啊。
想通里面的緣由后,衙役也隨之放慢腳步,就算秦容是個秀才又如何?在蕭主簿面前仍舊只是個小蚱蜢,根本蹦跶不起來。
既然蕭主簿不待見秦容,那他身為蕭主簿的下屬,自然也不需要對秦容太過客氣。
若是能讓秦容吃點排頭,回頭說不定還能從蕭主簿那里討到一點兒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