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娘馬上喜笑顏開,“那就多謝了,蘅兒,你可越長越好看了。”
晚上,關氏和酈滄山說,酈滄山無比感嘆:“我怎么也沒想到,滄海會變成這樣!”
“哼,我要說啊,有什么樣的娘,就有什么樣的娃兒!你看我們家幾個,哪個走出來都是堂堂正正,不做那些腌攢事兒!”
酈滄山聽著這話怪怪的,他側著頭看關氏,“媳婦兒,那也是我娘!”
關氏有些不好意思,“是你娘有如何?她除了生了你,還做了什么?這些年,你做的還不夠嗎?可是她呢,總想著從你身上得到點好處,給酈滄海!他就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你說,縣城多少人,要是真的吃了我們家的大米死了人,那到時候,我們該怎么跟他們的親人交代啊,誰不是爹娘所生,他怎么就那么壞呢?”
酈滄山不好接這話了,索性也不說了,關氏嘀嘀咕咕,最后沉沉的睡了過去。
晚上酈蕪蘅跟小彩說起這件事,小彩對酈蕪蘅說道:“主人,你別害怕,不管什么毒,對我來說都是小事!”
震驚于小彩的本事之外,酈蕪蘅也在想,若是他們真的不知道,若是真的出了事,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看來,以后自己要提高警惕,最好就是制定一個安全措施,不僅是糧食安全問題,還有就是防護措施,避免那些災難。
第二天,關氏就帶著酈蕪蘅酈蕪萍以及酈修遠兄弟兩并酈滄山和小彩,駕著馬車向關氏娘家那邊駛去。
剛進出,就有認識關氏的人說:“你怎么才回來啊?”
關氏一愣,“怎么了?”
那人說:“你爹前天走了,明天下葬呢,你是怎么做人女兒的,都要下葬了,也不見你回來!”
關氏只覺得如同五雷轟頂,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朝后倒了下去。
酈滄山及時接住她,酈蕪蘅和酈蕪萍他們急忙沖了出來,酈蕪蘅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裳:“你剛剛說什么?”
“你們竟然不知道?關老頭死了,前天死的,他啊,其實走了挺好的,這活著啊,太辛苦了!”那人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掙扎開,就走了!
酈蕪蘅震驚在原地,她怎么也沒想到,關老頭死了,以前那個時不時說教自己的老頭,竟然死了?
這不可能啊,關老頭在他們家住了一兩年,他長期飲用圣水,身體挺好的,而且,以前也曾叫曾琦給他把脈看過,挺健康的,怎么就走了呢?
還有剛剛那人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挺辛苦的?他怎么會辛苦呢?
酈滄山抱著關氏,酈蕪蘅兄妹急急忙忙就朝關家趕了過去。
關家兄弟三人,都住在一棟大房子里,正中間是堂屋,堂屋兩邊,分別住著老大和老二,在老二家旁邊,支出了幾間屋子,這就是老三家。
關家村好多人都在關老頭家的院子里,院子里掛滿了白布,院子中間還點了香,空間里充斥著一股濃郁的松柏味。
酈滄山不敢相信,還未進去,他的眼眶就紅了。
關老頭比韓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在他們家,忙里忙外,大冬天都不在屋子里呆著,要去后院照看家禽。
這才過去多久,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么沒了!
酈滄山抱著關氏,走得比較慢,酈蕪蘅兄妹已經沖了進去,酈蕪蘅讓酈蕪萍陪在酈滄山身邊照顧關氏,自己則跟兩個哥哥并小彩一起沖了進去。
“這不是老關的女兒女婿嗎?可算是來了,再不來,都看不到了!”
“這賺錢到底有多好,自己親爹死了,都不回來,還好現在回來了,要不然,這老關死得多不值啊!”
“……”
酈蕪蘅他們從村民們前面經過的時候,幾個嘴碎的女人都在旁邊嘀嘀咕咕討論。
酈蕪蘅耳朵尖,她們說的話,一字不漏全部進了耳朵,她的臉色越發凝重了,去年關老頭從他們走之前,身體還好,在他們家兩年,也沒有生過什么病,很能干,怎么可能回來不到一年,人就沒了?
酈蕪蘅四下看了一圈,沒有看到關家任何一個人,她隨便找了一個人:“關家兄弟幾個呢?”
那人不認識酈蕪蘅,可是一看旁邊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想到了什么,她指著后院:“在后院忙著棺材的事情呢,你們去那邊找他們吧。”頓了頓,他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又沒說。
酈蕪蘅察覺到不對,拉著他,“你應該也姓關吧?按輩分的話,我可以要叫你一聲堂舅舅,我想問問,我外公……他們說是什么時候走的嗎?是得了什么病還是別的,我們壓根沒聽到這件事,我們剛從省城回來,我娘說今天來看我外公,一進村就聽到這樣的事情,我們一家人都還蒙在鼓里……”
“你們不知道?”那人有些不敢相信:“不能啊,我聽關愛寶說過,說是給你們送信了,哪知道送了好幾天,你們也沒來。還去梅花村給你奶奶送信了,眼看明天就要下葬了,你們都沒回來,我們還以為你們忙著賺錢……”
酈蕪蘅皺著眉頭,這么說來,韓氏是知道的?
既然韓氏知道,像這種事,關家這邊既然知道他們不在家,起碼應該往西康縣給他們送信啊,可是沒有,他們什么信也沒收到。
“你外公啊……你舅舅他們說是病室的……”那人說到這里,有些心虛的望了靈堂一眼,“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酈蕪蘅心中的疑惑更加大了,什么叫做該不該說?
酈修遠正色道:“舅舅,我酈修遠是秀才,我妹妹乃是皇上親封的仙米姑娘,你有什么話,盡管說,我外公……這么大的事情,我三個舅舅,沒有一個往我們家送信,光是這件事,我們酈家不會就這么罷休!”
那人聽到酈修遠這么說,腿都忍不住打顫,他是聽說關氏幾個孩子出息了,賺錢不說,老大讀書厲害,將來是當狀元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