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率先開口說太后身體不適,就不來了,皇后美目掃視宴會的每一個人,酈蕪蘅隔著簾子,看向對面的澹臺俞明,此刻,只見他緊緊皺著眉頭,他想到了什么,看向酈蕪蘅。
當皇后的視線落到酈蕪蘅身上的時候,酈蕪蘅渾身汗毛倒立,她有些緊張的看向皇后。
皇后能這么年輕就坐穩皇后的寶座,其心智手段肯定不差,上次她在酈蕪蘅這里吃了一次虧,那么這第二次,肯定不會這么輕易。
更何況澹臺俞明要搶了她弟弟的世子之位,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加緊張了。
酈蕪蘅正襟危坐,這一次,沒有老夫人,她獨自坐在中間靠后的位置,身邊的女官跟著她,倒是讓不少人側目。
在她前面有一道陰測測的目光緊緊的望著她,她的目光看得她很不舒服,她看了過去,此人雖然已過而立之年,但卻長得十分耀眼,白皙的肌膚,精致的臉蛋,一雙大眼睛眼角有點皺紋,仔細一看,和那高位之上的有幾分相似,不過顯然很會長,集中了歐陽氏和澹臺修德的優點,她是精致耀眼的,眾多的女人之中,她獨領風騷。
這就是歐陽氏了吧,酈蕪蘅心中暗道,她毫不怯場,也望了過去,隨后還對歐陽氏微微一笑,禮貌的點點頭。
只不過,她的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
歐陽氏微微一愣,隨即對酈蕪蘅也展顏一笑,這一笑,仿若百花盛開,歐陽氏無疑的美麗耀眼的,這一點,可以從身上得到證明,不僅如此,她的美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顯得更有味道。
她的笑里,有得意和陰鷙,似乎還有一些志在必得。
酈蕪蘅正想他們到底準備怎么對付她,就聽到那邊皇上不知道提起了什么,接著說道:“皇上,你看今日,是您的壽誕,國公夫人先前想斗膽向你求個恩典,還請皇上答應!”
國公夫人?
皇后的話只愛一次將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定國公夫人身上,只見定國公夫人走到皇上面前,跪了下來,“皇上,犬子宇辰今年十八歲了,常言道成家立業,臣婦斗膽請皇上將安康縣主賜予犬子!”
這話一出,酈蕪蘅傻眼了,澹臺俞明的臉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酈修遠握緊了拳頭,正準備上前說話,卻被澹臺俞明拉住了。
皇上看了看酈蕪蘅,又看了看定國公夫人,“夫人此言何意?”
“回皇上的話,這件事,說起來也是一樁姻緣,前段時間,犬子初次見到安康縣主,那時尚不知縣主身份,犬子就對縣主一見鐘情,如今為了縣主更是茶飯不思,為人父母,總盼著孩子好,我們作為長輩,只好同意了。安康縣主聰慧過人,又有縣主身份,犬子雖說如今閑賦在家,曾經也曾任御前都尉一職,也不算辱沒了縣主!”
酈蕪蘅睚呲欲裂,什么一見鐘情,這分明就是狗屁,他們之間哪來的一見鐘情,她恨不得弄死那個澹臺宇辰,那個混蛋,不是什么好人。
澹臺家到底想干什么,拿捏她的婚事嗎?
“哦?”皇上顯然不相信,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安康縣主是澹臺俞明這小子的未婚妻,只是如今安康縣主年紀尚小,兩人才未成親,可現在,澹臺家突然插了一腳進來,想必是為了給澹臺俞明一個警告。
“皇上!”酈蕪蘅忍不住,盡管那邊澹臺俞明一個勁的給她遞眼色,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跪在前面:“皇上,臣女不知國公夫人這話從何說起,臣女雖說從小長在鄉野,但我酈家女子向來潔身自好,一見鐘情這種事,對姑娘家的影響多大,我想不用說也明白!且不說臣女壓根不認識定國公府的大公子,臣女已經許配他人,好女不嫁二夫,堂堂定國公府,難道還要做出奪人妻女的事情來不成?”
酈蕪蘅這話一出,嘩然一片,大家紛紛看向定國公夫人,國公夫人十分淡定,微微一笑:“縣主,你貴為縣主,你的婚事,自有皇上為你做主,怎可擅自做主?”
酈蕪蘅神色一緊,原來在這里等著自己,是的,她貴為縣主,她的親事,自有皇上為她做主,哪怕是她的父母,都沒有權力對她的婚事做出任何決定!
好狠的一招啊,酈蕪蘅心頭凜然,雖說她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年,但是真正接觸上層社會,也就短短一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她不太明白他們這些貴族的做法。
此刻見酈蕪蘅孤零零的站在眾人面前,不少人更是對她指指點點,澹臺俞明握緊了拳頭,酈修遠忍不住了,要上前,澹臺俞明對他搖搖頭,自己走了出去。
看到澹臺俞明走了出來,酈修遠一顆心落了下來,作為他未來的準妹夫,此刻讓自己的妹妹獨自面對澹臺一家虎狼之輩,他先前心里有些怨恨,此刻,見他走了出去,頓時就消氣了。
“皇上,安康縣主在下旨之前與臣訂了親!”
大家見澹臺俞明走了出來,頓時不少人就開始小聲嘀咕,最近一段時間,要說鬧得最兇的,當屬澹臺家那一堆的事情,其中,世子之位的爭奪,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見到澹臺俞明,歐陽氏的眼中頓時爆射出一道冷芒,大殿中央的澹臺俞明,身材頎長,五官精致得很,在場怕是只有高位之上的才能一爭高低,他的容顏令無數女人為之臉紅。
酈蕪蘅的心都在顫抖,先前她知道自己魯莽了,自己跳出來,要不是這樣,澹臺家的人如何能夠算計得了她?
現在見澹臺俞明站出來,和她并肩跪在一起,頓時,她覺得心里安寧了許多,將來不管發生什么,她想,自己在這一刻,至少是滿足的。
“哦?”皇上的視線不明,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
“回皇上的話,我中狀元那天,就向酈家下聘,兩家已經交換了庚帖,只等縣主及笄。”澹臺俞明斜著眼睛瞥了酈蕪蘅一眼,酈蕪蘅頓時臉紅不已,這個臭男人,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