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氏和澹臺修德急忙追了出去,澹臺琉勤緊緊的望著酈蕪蘅,“酈蕪蘅,你到底什么意思?把道長趕走了,到時候要是治不好我的病,那你也不用繼續活著了!”
酈蕪蘅側著眼,“澹臺琉勤,澹臺宇辰要是死了,對你來說豈不是好事?你擔心什么?真是好笑,至于我能不能活著,你說了還不算,你要是敢對我動手,你試試,皇上正愁找不到借口除掉四大家族,我死了,不打緊,有你們給我陪葬,很值得!”
澹臺琉勤滿眼震驚,他也是長大之后才知道皇上對四大家族的忌憚,酈蕪蘅一個從鄉下來的丫頭,怎么知道?
歐陽氏和澹臺修德進來之后,兩人都顯得特別沒有精神,歐陽氏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盡管她依舊妝容精致,但眼角的皺紋顯得那么明顯。
澹臺修德第一次正眼看酈蕪蘅,上前對酈蕪蘅說道:“安康縣主,這一次怕是要麻煩你了!”
酈蕪蘅皮笑肉不笑,“這是當然,和皇上都如此說了,不管如何,我都會盡力的!只是,我擔心到時候要是沒治好,還往定國公多多體諒才好!”
這下,澹臺修德不敢應承下來了,歐陽氏一雙眼睛仿佛能吃人似的盯著酈蕪蘅,她眼眶中的眼珠子都快要承受不住壓力,像是要來一樣。
酈蕪蘅癟癟嘴,戴著口罩就進屋去了,進屋之后,澹臺修德和歐陽氏不放心,也跟了進來,澹臺琉勤遲疑片刻,也跟在他們身后大約五米遠的距離,跟著進了屋。
再一次看到澹臺宇辰,他比上一次更加慘,臉腫的像豬頭一樣,臉色漆黑,嘴唇紅腫,在他腳的地方,還能看到小蟲子飛來飛去。
重重的紗帳將他的床隔離起來,酈蕪蘅也認不出差點嘔吐出來,這味道實在是太酸爽了,有肉腐爛的味道,有藥味,還有他們為了驅散這臭味,往這個屋子里點了各種熏香,她快忍不住吐了。
趙婆子直接忍不住,在一邊的痰盂吐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等她吐完了,酈蕪蘅才給她使眼色,她急忙捂著鼻子,屏住呼吸,裝模作樣把脈。
趙婆子把脈的速度很快,半分鐘都沒用到,就完事了,歐陽氏忍不住上前,澹臺修德張了張嘴巴,卻沒問出口。
“大夫,怎么樣?”歐陽氏這時候,像極了世間所有母親一樣,眼里滿滿都是關心和緊張,生怕從趙婆子嘴里出來的不是好話一樣。
趙婆子小心的看了酈蕪蘅一眼,清了清嗓子,手背在身后,酈蕪蘅給小彩遞了一記眼色,小彩上前握住她的后,趙婆子像是找到依靠一樣,這才緩緩說道:“上次我之所以問你們他到底去過什么地方,可你們死活不肯告訴我,先前聽到道長說七彩蝮蛇,你們若是不清楚,可以去翻閱古籍。這種蛇生長條件很奇怪,可以在南方可以在北方,除了西方沙漠,其余任何地方都可以,但是有一天,這東西需要……”
趙婆子像是背書一樣,將酈蕪蘅教她的話一股腦說出來,末了,她望著歐陽氏,“上次我回去之后,苦心研究數日,才搗鼓出一種藥方,或許能夠解了大少爺的毒性。但是,我也不能確定,畢竟,這毒太霸道了,看看大少爺,唉,當今天下,誰能真正解了大少爺的毒?”
歐陽氏的心都揪起來了,“大夫,真的不能治好嗎?”
趙婆子拿出瓶子,“我也說不定,說實話,我對七彩蝮蛇的毒很有興趣。這是我研究出來的,至于效果,先用了再說吧,其他我也不敢保證,只能說,盡人事,聽,聽天命!”
歐陽氏拿著那個瓶子,像是抓著世界上最最珍貴的東西一樣,她將瓶子抱在懷里,澹臺修德死死的盯著趙婆子,在他銳利的眼神下,趙婆子的子開始,要不是有小彩一把將她提住,怕是早就在地了。
“大夫,你確定這藥有用是嗎?”澹臺修德沉著臉,滿臉威嚴。
趙婆子頓時被嚇得不知道說什么好,酈蕪蘅不悅的擰著眉頭,上前一步,擋住澹臺修德的目光,冷笑著說道:“定國公好大的威風啊!安康在皇上面前就說過能不能治好,不保證。就這樣還一個勁的求著皇上,我們才答應來看大少爺,要是定國公不相信,何必有此一問?走,我們回府!”
酈蕪蘅態度強硬,面對定國公,她也面不改色,說完就拉著小彩他們,轉身就走了出去。
歐陽氏急忙沖上來,攔住酈蕪蘅他們的路,“安康縣主,我們也是太著急了,宇辰已經這樣了,我們只能相信你了!還請縣主看在將來無論如何,我們都一家人的份上,千萬要治好我們家宇辰啊!”
酈蕪蘅不禁笑了,“夫人,你這話很好笑。我不記得我們將來會成為一家人,你是不是記錯了?”
歐陽氏一聽這話,還以為酈蕪蘅心里還是惦記著定國公府少奶奶的位置,硬生生從嘴角一抹笑容,對身邊的澹臺修德眨眨眼睛,“安康縣主,實話跟你說吧,我們打算讓澹臺大人認祖歸宗。他總歸是我們澹臺家的孩子,一直流落在外,外人的流言蜚語不好聽。再說了,這里始終是他的根啊,他娘的牌位還在我們定國府呢,要是將來你們成親,總不能高堂之上一個人也沒有吧?”
威脅,這是紅果果的威脅,酈蕪蘅的臉色當下就變了。
澹臺俞明這么多年忍辱負重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自己親娘的牌位嗎?歐陽氏知道澹臺俞明的弱點在哪里,也清楚她的弱點在哪里,才敢這么說。
見酈蕪蘅的臉色變了,歐陽氏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點,“縣主,等你及笄之后,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只要你治好我們宇辰,到時候,什么都好說,你說是吧?”說著,歐陽氏那雙好看的眼睛還對著酈蕪蘅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